IMF:世界經濟展望:平穩但緩慢——分化中的韌性(二)

隨著全球通膨從峰值回落,經濟活動穩步增長,有關滯漲和全球經濟衰退的警告並未成為現實。2022年和2023年,全球實際GDP累計增長6.7%,相比2022年10月《世界經濟展望》(WEO)發佈時的預測值高出0.8個百分點(圖1.2)。美國以及一些大型新興市場和中等收入經濟體的表現最為突出,這些國家在勞動力市場仍然緊張(儘管有所放鬆)的情況下,私人消費支出強於預期,為總需求提供了支撐。發達經濟體的家庭通過動用在疫情期間積累的儲蓄來支援其花銷。高於預期的政府支出進一步推動了大多數地區總需求的擴張。平均而言,總體預算立場(以結構性財政餘額衡量)的擴張性高於預期。在大型經濟體中,相比2022年10月《世界經濟展望》的預測,美國的新增預算支援估計為GDP的2%,歐元區為GDP的0.2%,而在中國,[1]財政立場相比預期則略有收緊,收緊幅度為GDP的0.7%。歐元區增長快於預期的幅度也是最小的,反映出消費者情緒疲弱,能源價格高企的影響揮之不去。與此同時,全球總體通膨的下降幅度大致符合預期,通膨率僅比2022年10月《世界經濟展望》對2022年和2023年的預測值平均高出0.1個百分點。不過,低收入國家的通膨率平均高於預期,反映出國際糧食、燃料和化肥成本以及貨幣貶值對國內價格的傳導效應比預期要強。一些低收入國家承受了重大的價格壓力。這些因素還導致低收入經濟體的經濟增速低於預期,表明它們產生了負面的供給衝擊。在中國,通膨的下降出乎意料,下降原因是國內糧食價格大幅下跌並對基礎(核心)通膨產生傳導效應。



註釋:各圖顯示2022年和2023年累計增長率最新估計值與2022年10月WEO預測的偏離程度,但小圖2除外,該圖顯示的是2022年和2023年的平均通膨率與相應的2022年10月WEO預測之間的差異。小圖6不包括印度,原因是資料缺失。AE=發達經濟體;EA=歐元區;EMxCHN=不包括中國在內的新興市場和中等收入經濟體;LIDC=低收入開發中國家;WEO=《世界經濟展望》。

得益於疫情後供給側出現擴張,全球經濟活動隨通膨下降而呈現出韌性。在發達經濟體以及一些大型新興市場和中等收入經濟體,在就業增長強勁的環境下,勞動力供應的增加超出預期,支援了經濟活動和通膨下降。在一些經濟體,勞動力擴張反映出移民流入增加,自2021年以來,外國出生的勞動力增速要比國內出生的勞動力增速快(圖1.3),勞動力參與率也有所提高。這一模式不包括中國——在中國,在需求低迷的環境下,各部門廣泛存在勞動力市場疲軟;也不包括低收入國家——在這些國家,需求側挑戰對創造就業崗位形成了阻礙。實體資本存量的增幅超出預期,其中商業投資呼應了產品需求的強勁勢頭,這使得大多數地區的供給側進一步擴張;但歐元區除外,該地區利率敏感型商業(尤其是製造業)的投資表現疲軟。由於疫情期間的供應鏈問題得到解決,交貨時間縮短、交通成本降低(圖1.4)。全球11%的貿易運輸途經紅海,在該海域發生多次商船遇襲事件後,全球運輸成本已上漲,這是因為貨船避開了蘇伊士運河而繞行好望角,同時巴拿馬運河的極端氣候事件持續對貿易造成擾動;但全球運輸成本仍遠低於2021–2022年的水平,且在近期有所降低。能源價格從峰值回落的速度要快於預期(圖1.5),部分原因是非歐佩克(石油輸出國組織)國家的石油產量有所提高,美國等國家的天然氣產出也有所增加。由於運載俄羅斯石油的非西方盟國油輪船隊規模擴大,而且俄羅斯安排了自身的海上保險,俄羅斯的石油出口量提高,這進一步增加了世界能源供應。



通膨(和通膨預期)下降

總體通膨率自2022年以來的下降反映了相對價格衝擊(尤其是能源價格衝擊)的消退,以及核心通膨率的降低。能源價格下跌不僅是由於全球能源供應增加,還因為受到了貨幣政策收緊的影響。2022–2023年,主要發達經濟體的央行收緊了貨幣政策,由於收緊行動具有高度同步性,並產生了抑制世界能源需求的相關影響,可能在很大程度上壓低了能源價格(正如Auclert等人的分析,2023年)。

由於先前衝擊對總體通膨的傳導效應減弱,且勞動力市場壓力減輕,核心通膨有所下降。傳導效應包括先前的相對價格衝擊(尤其是能源價格衝擊以及各行業的供給變動)通過供應鏈投入和工資需求對其他行業的價格和成本產生的影響。近期通膨預期是一個重要的傳導管道,因為它既會影響工資,又會影響定價(見2023年10月《世界經濟展望》第二章),同時,發達經濟體以及新興市場和發展中經濟體的近期通膨預期都在朝目標水平回落(圖1.6);不過,基於金融市場的通膨預期指標最近顯示,美國的通膨存在抬頭跡象。雖然2020年以來發生了一連串大規模衝擊,但由於各國央行開展了果斷的溝通和行動來保障其通膨目標的可信度,長期通膨預期保持了良好錨定,而且該預期對最近核心通膨的波動影響不大。勞動力市場仍然緊張,尤其是在美國,但在失業率上升的環境下,近期職業空缺率降低、失業人數減少,表明一些經濟體的勞動力市場有所放鬆(圖1.7)。2022年以來,發達經濟體(尤其是歐元區)的名義工資增速總體上始終較慢,表明實際(經通膨調整的)工資增長放緩。目前,這些經濟體的實際工資接近或略低於其在疫情暴發前的水平。工資和價格的螺旋式上升(即價格和工資在持續一段時間內同時加速)總體上尚未變成一種持久現象。不過,自疫情暴發以來,處於工資分佈底部的工資的增長速度快於平均工資增速,這使工資的分佈有所縮小。



註釋:在小圖1中,印度的城市地區失業率來自“勞動力定期調查”資料。在小圖2中,歐洲包括奧地利、比利時、保加利亞、克羅埃西亞、賽普勒斯、捷克共和國、丹麥、愛沙尼亞、芬蘭、法國、德國、希臘、匈牙利、愛爾蘭、拉脫維亞、立陶宛、盧森堡、馬耳他、荷蘭、波蘭、葡萄牙、羅馬尼亞、斯洛伐克共和國、斯洛維尼亞、西班牙和瑞典。在小圖3中,“實際工資”是指名義工資除以消費者價格指數,按勞動者人均定義。圖中資料標識使用國際標準化組織(ISO)的國家程式碼,EA(歐元區)除外。AE=發達經濟體。

在各主要經濟體中,這些因素在降低核心通膨方面所發揮的作用存在差異。IMF工作人員的分析(圖1.8)表明,在降低核心通膨方面,先前的相對價格波動(尤其是能源價格衝擊)產生的傳導效應的迅速消退在歐元區和英國發揮的作用要比在美國更大(工作人員所用方法與Dao等人(2023年)所用方法相同)。在美國,勞動力市場的緊張狀態以及更廣泛的宏觀經濟的強勁表現在一定程度上反映了此前採取的財政刺激的效力以及私人消費支出的強力增長,也是基礎通膨仍面臨上行壓力的主要原因。在英國,疫情前的勞動力市場緊張狀態可在一定程度上解釋為什麼疫情暴發後,英國的通膨水平高於美國或歐元區(見Haskel、Martin和Brandt,2023年)。據此,IMF工作人員估算了2023年實際產出水平和潛在產出水平之間的缺口,美國的產出缺口為正(0.7%),歐元區和英國的產區缺口則為負(-0.3%)。



利率處於緊縮水平,但將會下降

為抗擊不斷上升的通膨,主要央行將政策利率提高到了據估計具有緊縮性的水平。這導致按揭貸款成本高漲、信貸供應普遍收緊,使得企業債務再融資面臨挑戰、企業破產率上升、一些經濟體的商業和住宅投資疲軟。一些經濟體的商業房地產部門(包括辦公空間市場)尤其面臨巨大壓力,違約率上升、投資和估值減少,這是受借款成本上漲以及疫情暴發後人們開始遠端辦公相結合產生的影響(見2024年4月《全球金融穩定報告》)。

然而,儘管存在擔憂,但全球經濟並未因政策利率急劇上漲而出現衰退,這出於幾個原因。首先,一些央行(包括歐央行和聯準會)在通膨預期開始上升後便上調了名義利率,使得實際利率較低,在最開始為經濟活動提供了支援(圖1.9)。日本銀行繼續將政策利率保持在接近零的水平,實際利率從而得以穩定下降。相比之下,巴西、智利以及一些其他新興市場和發展中經濟體以相對較快的速度進行了加息,導致實際利率較早出現上漲。其次,主要發達經濟體中的家庭能夠動用在疫情期間積累的大量儲蓄,緩解借款成本上漲對家庭支出的影響(圖1.10)。[2]第三,如第二章所述,在一些經濟體,按揭貸款和住房市場在疫情之前十年低利率環境下發生的變化限制了近期政策利率上調給家庭消費造成的拖累。固定利率按揭貸款的平均到期日延長、比例上升,緩和了加息帶來的近期影響。與此同時,各國貨幣政策對按揭貸款和住房市場的傳導效應存在顯著差異。



註釋:樣本包括16個發達經濟體和65個新興市場和發展中經濟體。“其他”加總資料是中位數。實際利率的計算方法是名義政策利率減去對12個月後通膨的預期,該預期是根據對專業預測機構開展的“共識預測”調查計算得出的。對12個月後通膨的預期是當前和下一個日歷年的預測值的加權總和(參見Buono和Formai,2018年)。



不過,在一些經濟體,政策利率高企的降溫效應正在加深。固定利率按揭貸款利率正在經歷重新設定;發達經濟體中可供減輕家庭所受影響的疫情時期儲蓄存量有所減少;同時,隨著通膨預期下降,即便是在其央行未調整名義利率的國家,實際政策利率也正在走高。

與此同時,隨著通膨靠近目標水平,認為政策利率將下行的市場預期總體上推動了去年10月以來的長期借款成本下降、股市上漲以及全球總體金融環境放鬆,不過,融資成本仍高於疫情前水平(見2024年4月《全球金融穩定報告》)。2023年下半年以來,早先上調了政策利率的央行(包括巴西和智利的央行)已進行了大幅下調。在預期發達國家利率下行的情況下,新興市場和發展中經濟體的資產偏好有所回升,無風險政府債券的主權利差已從2022年7月的峰值回落至疫情前水平(圖1.11)。因此,更多此前曾面臨嚴重資金短缺的政府今年開始進入國際債務市場。



債務負擔居高不下

在許多經濟體,債務與GDP比率在疫情期間急劇上升,目前仍居高不下;同時,巨額預算赤字繼續導致債務負擔不斷加重(見2024年4月《財政監測報告》)。債務利息支付佔政府財政收入的比重也有所提高(圖1.12),擠佔了用於促進經濟增長的必要投資預算。低收入國家2024年利息支付額估計平均佔廣義政府財政收入的14.3%,是15年前水平的兩倍左右。為重建預算迴旋空間並遏制債務的上升趨勢,一些發達和新興市場以及發展中經濟體預計將在2024年及之後收緊財政政策立場,提高稅收並減少政府支出。預計這種政策調整將對近期經濟活動造成拖累。



前景:經濟增速穩定,通膨穩步下降

最新預測顯示,2024-2025年,全球經濟增長將保持與2023年相似的速度,而全球總體通膨和核心通膨將穩步下降。自2024年1月《全球經濟展望更新》發佈以來,全球增速預測變化不大,主要經濟體的增速發生了一定調整(表1.1和1.2),其中美國的預計增速進一步上調,但被一些其他經濟體增速的小幅下調所抵消。但全球增速預測仍高於2023年10月《世界經濟展望》的預測水平。通膨前景與2023年10月《世界經濟展望》的預測大致相同,發達經濟體通膨預測有所下調,但被新興市場和發展中經濟體預測的上調所抵消。世界產出和貿易增速的中期前景仍處於幾十年來的最低水平,中等收入國家和低收入國家趕上更高生活水平的速度有所放緩。



註釋:假設實際有效匯率保持在2024年1月30日至2024年2月27日的水平不變。經濟體按照其經濟規模進行排序。加總的季度資料經過季節調整。WEO=《世界經濟展望》。

1.差異是基於當期WEO、2024年1月WEO更新和2023年10月WEO預測的四捨五入後的數字。

2.不包括七國集團(加拿大、法國、德國、義大利、日本、英國、美國)和歐元區國家。

3.對於印度,資料和預測是按財政年度列示,2011年及以後年份的GDP基於按市場價計算的GDP,2011/2012財年作為基年。

4.印度尼西亞、馬來西亞、菲律賓、新加坡和泰國。

5.越南從低收入國家組別中剔除,加入新興市場和中等收入經濟體組別。所列出的當期預測與2024年1月和2023年10月預測的差異是針對不包括越南在內的低收入經濟體以及包括越南在內的新興市場和中等收入經濟體。

6.英國布倫特、迪拜法塔赫和西德克薩斯中質原油價格的簡單平均。2023年以美元計算的石油平均價格為80.59美元/桶;根據期貨市場情況,假設2024年和2025年石油價格分別為78.61美元/桶和73.68美元/桶。

7.不包括委內瑞拉。對委內瑞拉的具體說明,見統計附錄中的“國家說明”部分。

8.2024年2025年的通膨率分別假設如下:歐元區為2.4%和2.1%;日本為2.2%和2.1%;美國為2.9%和2.0%。

9.對於世界產出,季度估算和預測涵蓋按購買力平價權重計算的世界年產出的90%左右。對於新興市場和發展中經濟體,季度估算和預測涵蓋按購買力平價權重計算的新興市場和發展中經濟體年產出的85%左右。



全球經濟的基線預測是根據對全球大宗商品價格、利率和財政政策的一系列預測做出的(圖1.13)。



• 大宗商品價格預測:如本章“大宗商品專題”所述,2024年,預計燃料大宗商品價格平均下跌9.7%,其中石油價格下跌約2.5%。這一下跌反映了閒置產能充裕、非歐佩克+(石油輸出國組織成員國加上含俄羅斯在內的部分非成員國)國家的供應增長強勁。2024年,預計煤炭和天然氣價格將繼續從早先的峰值水平下跌,跌幅分別為25.1%和32.6%;由於供應增加、需求疲軟、儲量較高,天然氣市場日趨平衡。對2024年非燃料大宗商品價格的預測基本穩定,但由於歐洲和中國的工業活動走弱,基礎金屬價格預計下降1.8%。2024年,糧食大宗商品價格預計下降2.2%。與2024年1月《世界經濟展望更新》中的預測相比,糧食預測價格略有下調,這是因為預計全球小麥和玉米供應充足。

• 貨幣政策預測:隨著通膨預計繼續向目標水平回落、長期通膨預期保持錨定,預計主要發達經濟體央行將從2024年下半年開始普遍下調政策利率(圖1.13)。在主要央行中,到2024年第四季度,預計聯準會的政策利率將從當前的5.4%下調至4.6%,英格蘭銀行的政策利率將從5.3%下調至4.8%,歐央行的短期利率將從4.0%下調至3.3%。日本的政策利率預計將逐步上調,這反映了儘管日本有通縮的歷史,但人們越來越相信通膨將在中期持續向目標水平靠攏。

• 財政政策預測:預計發達經濟體政府將在2024年收緊財政政策(圖1.13),並在2025–2026年放鬆收緊幅度。2024年,在主要發達經濟體中,美國的結構性財政餘額與GDP之比預計將上升1.9個百分點,歐元區的該比率將上升0.8個百分點。在新興市場和發展中經濟體,預計財政政策立場在2024年平均處於大致中性的狀態,預計2025年將收緊約0.2個百分點。

經濟增長前景:平穩但緩慢

2023年的全球增速估計為3.2%,預計2024年和2025年將保持同樣的速度(表1.1)。2024年的預測值相比2024年1月《世界經濟展望更新》的預測值上調了0.1個百分點,相比2023年10月《世界經濟展望》的預測值上調了0.3個百分點(圖1.14)。儘管如此,全球經濟增速2024年和2025年的預測值仍低於3.8%的歷史(2000-2019年)年均增速,反映出緊縮性的貨幣政策、財政支援政策的退出,以及較低的潛在生產率增速。預計發達經濟體的經濟增速將略有提高,主要反映了歐元區從2023年的低增長中復甦;而預計在2024年和2025年,新興市場和發展中經濟體將實現穩定增長,但存在地區差異。



發達經濟體的增長預測

預計發達經濟體的經濟增速將從2023年的1.6%上升至2024年的1.7%和2025年的1.8%。與2024年1月《世界經濟展望更新》的預測值相比,2024年的增速預測上調了0.2個百分點,2025年將保持與2024年相同的增速。2024年的預測反映了美國經濟增速有所上調,而這一上調基本抵消了歐元區2025年增速的類似幅度下調。

• 美國的經濟增速預計在2024年上升至2.7%,但隨著財政政策逐步收緊和勞動力市場趨軟減緩總需求,增速隨後將在2025年放緩至1.9%,自2024年1月《世界經濟展望更新》發佈以來,對美國2024年經濟增速0.6個百分點的上調在很大程度上反映了美國經濟2023年第四季度強於預期的增長結果所帶來的資料延續效應,此外,部分走強勢頭預計會持續到2024年。

• 歐元區經濟增速預計將從2023年所估計的0.4%的低增速(反映了歐元區對烏克蘭危機對較高的風險敞口)回升至2024年的0.8%和2025年的1.5%。隨著能源價格衝擊的影響消退和通膨下降為實際收入增長提供支援,預計家庭消費的走強將推動經濟復甦。在消費者情緒持續疲軟的情況下,德國2024年和2025年的經濟復甦速度下調了0.3個百分點,不過這一調整在很大程度上被比利時、葡萄牙等一些較小經濟體復甦速度的上調所抵消。

• 在其他發達經濟體中,隨著能源價格高企的滯後負面影響減弱,預計英國的經濟增速將從2023年0.1%的估計值上升至2024年的0.5%,隨後因通膨下行使金融環境得以緩解、實際收入水平回升,英國經濟增速將在2025年上升至1.5%。由於2023年支援經濟增長的一次性因素的消退(包括入境旅遊激增),預計日本的產出水平將從2023年1.9%的估計值放緩至2024年的0.9%和2025年的1%。


新興市場和發展中經濟體的增長預測

預計新興市場和發展中經濟體2024年和2025年的經濟增速將穩定在4.2%,其中亞洲新興市場和發展中經濟體的增長將放緩,但基本被中東和中亞經濟體以及撒哈拉以南非洲經濟體的增速提高所抵消。隨著近期經濟增長受到的一些限制有所放鬆,預計低收入開發中國家的增速將逐步上升,從2023年的4.0%增至2024年的4.7%和2025年的5.2%。

• 預計亞洲新興市場和發展中經濟體的經濟增速將從2023年5.6%的估計值下降至2024年的5.2%和2025年的4.9%,相比2024年1月《世界經濟展望更新》中的預測值略有上調。預計中國的經濟增速將從2023年的5.2%下降至2024年的4.6%和2025年的4.1%,這是因為一次性因素(包括疫情後消費提振和財政刺激措施)的正面影響減弱,而房地產部門持續乏力。預計印度經濟將保持強勁增長,2024年增速為6.8%,2025年為6.5%,這一強勁勢頭反映了印度國內需求持續旺盛、就業年齡人口不斷增加。 (投資彙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