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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智庫：日美建構“互補性供應鏈”的潛力及現狀
摘 要
近期美國戰略與國際研究中心發佈標題名為《建構日美互補性供應鏈》的報告，探討了日美兩國在國防裝備與技術合作方面的互補性與潛力。
報告分析了日本國防工業的現狀、面臨的挑戰，以及與美國合作的歷史與案例，特別是在無人空中系統（UAS）和光伏感測器（EO/IR）領域。
報告指出，日美合作對於提升國防工業彈性、應對地區安全挑戰至關重要，並提出了加強兩國合作的政策建議，以促進技術共享、增強國防能力。
1 日本國防工業概述
日本國防工業的發展受到了其獨特的歷史背景和政策環境的深刻影響。
二戰後，日本憲法的第9條規定了放棄戰爭和不維持陸海空軍及其他戰爭潛力，這導致了日本國防工業的長期限制和發展滯後。
長期以來，日本國防工業主要依賴國內需求，受到嚴格的武器出口政策和將國防預算限制在GDP的1%左右的自我約束。這些限制使得日本國防工業的市場規模有限，缺乏國際競爭力。
然而，隨著近年來區域安全環境的變化，特別是北韓的核武器和導彈威脅以及中國在東海和南海的軍事活動，日本開始重新評估其安全戰略。
日本政府逐步增加了國防預算，以應對這些挑戰，並開始尋求加強國防工業基礎的途徑。
2013年，日本公佈了首個國家安全戰略，強調了增強防禦能力和深化與美國的國防合作關係。
2014年，日本進一步放寬了武器出口政策，允許在特定條件下出口非致命性軍事裝備。
2023年10月日本頒布了新的立法，以加強其國防工業基礎。新法律旨在實現三個關鍵優先事項：確保國家安全獨立性，加強威懾力，通過技術溢出為國內產業做出貢獻。
為了實現這一目標，立法強調加強國防工業基礎作為最優先事項，同時引進技術並尋求共同開發。
儘管如此，日本國防工業仍然面臨一些挑戰。由於長期的市場規模限制和盈利能力薄弱，一些小型國防供應商退出了市場，甚至一些大型企業也縮減或放棄了國防業務。
為了應對這些挑戰，日本政府和立法機構採取了一系列措施，包括增加對國內國防技術的投資，推動國防工業的現代化和國際合作。
在無人空中系統（UAS）和光伏感測器（EO/IR）等關鍵技術領域，日本展現出了顯著的研發和生產能力。日本政府計畫在未來五年內投資1兆日元（約合71億美元）用於無人系統的研發，以提升自衛隊的作戰能力和態勢感知能力。
此外，日本也在積極探索與美國及其他盟友在這些領域的合作機會，以共同應對安全挑戰。
日本國防工業主要由三菱重工、川崎重工、富士通和石川島播磨重工業等大型企業集團構成。
這些企業在國防領域的業務雖然只佔其整體營運的一小部分，但在某些高科技領域，如無人系統和光伏感測器技術方面，它們具有顯著的研發和生產能力。
日本政府正尋求通過增加投資和推動國際合作，來提升這些關鍵技術領域的競爭力。
2 日美合作案例：無人機
無人機（UAS）在執行情報、監視和偵察（ISR）任務中發揮關鍵作用，尤其在長時間偵察、高風險環境監測以及減少人員傷亡方面具有顯著優勢。
日本對無人機的需求增加，部分原因是為了應對其海上安全挑戰，特別是在尖閣諸島周邊的監視任務，以及解決自衛隊人員招募和保留的問題。
日本在無人機產業方面展現出一定的能力，尤其是在小型商業無人機市場。
然而，面對軍事級UAS的研發和生產，日本仍需加強與國際夥伴的合作，以提升其國防工業的競爭力和創新能力。
日本政府正在增加對國內UAS技術的投資，以發展能夠執行高風險任務的先進無人機。
美國的“複製者計畫”為日美合作提供了新機遇，該計畫旨在迅速部署數千個智能、自主的無人系統，以最佳化成本效益並跨越技術從研發到應用的障礙期。
日本在小型UAS製造方面的能力可能對美國實現該計畫的目標至關重要，兩國在這一領域的合作有望提升雙方的系統互操作性。
如圖所示，隨著全球對UAS需求的日益增長，大規模生產能力也隨之提升，為美國通過國際合作利用其工業基礎優勢提供了契機，有助於緩解國內生產挑戰及供應鏈限制。
在此背景下，日本的工業能力或將為填補美國工業產能空缺發揮關鍵作用。
協同作戰飛機（CCA）計畫是美國空軍的另一項創新舉措，旨在通過先進的UAS增強載人任務效能。
這一計畫為日本提供了參與和指揮的契機，使其能夠針對自身戰略威脅環境制定有效應對策略，並利用國內工業基礎，特別是在精密元件生產方面的優勢。
日美合作因素包括兩國政府的政策支援、市場需求的明確性、技術共享的可能性以及國際合作的意願。
日本政府需要制定明確的資金需求和合同，以激發合作項目的實施。同時，兩國政府和產業界之間的早期接觸和溝通對於促進工業合作至關重要。
此外，日本對本土高端能力解決方案的偏好可能對國際合作構成障礙，需要在追求本土國防能力的同時，審慎評估國際合作的價值與潛力。
3 日美合作案例2：光伏感測器
光伏感測器（EO/IR）通過整合可見光與紅外感測器技術，增強了複雜對抗環境中的操作能力。
這些系統利用電子戰和紅外輻射技術，提供了情報、監視與偵察（ISR）能力，對軍事決策至關重要。
EO/IR感測器能夠即時探測、跟蹤並識別潛在威脅，支援從陸基到空中和海基平台的多樣化防禦應用。
日本在光伏紅外感測器領域擁有深厚的技術積累和研發能力。數十年來，日本致力於建構國家級的感測技術架構，應對來自區域的安全挑戰。
日本不僅自主研發，還通過與美國的深厚技術合作，引進並生產了關鍵的EO/IR裝置。
例如，三菱重工在EO/IR項目中擔任主導承包商，而三菱電機提供的雷達與EO/IR感測器在新型隱形護衛艦上發揮了核心作用。
日本的EO/IR工業基礎高度集中在少數精英企業中，這些企業在最終產品的組裝和分包商的參與中展現出強大的合作模式。
這種產業生態不僅要求各參與方具備高度專業性與創新能力，還促使企業間建立起相互依賴、共同發展的關係。
在國際合作方面，日本與美國、澳大利亞等國家在感測器資訊共享和區域安全架構方面取得了進展。
例如，美國、韓國和日本達成了共享即時導彈預警資料的協議，以加強對北韓導彈試驗的監測。
此外，日本也在積極推進與澳大利亞的防空和導彈防禦架構的一體化。
然而，儘管日本對與美國進行高端系統的共同開發抱有濃厚興趣，實際上卻鮮有這樣的合作機會。
日本方面對當前合作現狀的不滿與反思，反映了其在追求更高層次技術合作與共同開發方面的迫切需求。
未來，隨著日本在該地區安全形色的不斷深化，以及其“反擊”戰略構想的逐步落地，EO/IR技術領域的雙邊及多邊合作將變得更加重要。
4 結 論
報告從政策、經濟和工業三個維度進行了深入分析：
政策方面：
裝置訂單增加的挑戰：日本國防企業面臨因裝置訂單增加和增產需求帶來的挑戰，尤其是在員工規模未相應擴大的情況下。
國防裝備出口改革：日本的出口政策改革對於推進國際合作和建立全球競爭力的國防產業至關重要，但目前改革的範圍和深度有限。
本土高端能力偏好：日本對本土國防生產的偏好可能造成資源低效利用和能力交付延遲，需要平衡本土發展和國際合作。
加強早期接觸：增加日本和美國產業界和政府之間的早期接觸，有助於促進工業合作和共同目標的實現。
經濟方面：
國際共同開發和生產的成本效益：美國工業界普遍認為與國際公司合作的成本可能高於本土生產，需要評估合作的經濟效益。
政府激勵和政策支援：政府的積極鼓勵和有針對性的政策扶持對於促進國際合作至關重要，如通過補貼機制分擔合作成本。
合同框架的重要性：明確的合作要求和政府與資金支援的合同框架是確保合作順利進行的關鍵因素。
工業方面：
日本先進的製造能力：日本在微電子技術、碳纖維複合材料等高科技領域展現出的先進製造能力對美國商業公司尤為重要。
模組化開放系統合作框架：模組化開放系統方法為共同開發和生產提供了合作框架，但美國的政策和工業制度尚未充分利用其潛力。
資訊共享的重要性：作為促進雙方合作的重要橋樑，資訊共享在推動複製者計畫等合作項目中發揮著關鍵作用。
這些關鍵見解強調了日美兩國在加強國防工業合作方面面臨的機遇與挑戰，並提出了政策建議，以支援兩國政府的戰略目標，並幫助建立一個更強大和安全的全球國防供應鏈。 (稻香湖下午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