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智元導讀】Google突然截胡OpenAI,帶走Windsurf創辦人和核心工程師,連早期投資人都賺得盆滿缽滿,只剩一群「留守」員工獨守爛攤子——矽谷最慘AI出逃現場正在上演!這打響了超級資本主義下AI戰國的第一槍。
OpenAI收購Windsurf在即,突然半路殺出個Google!
但這波可不是收購,而是釜底抽薪:Google直接挖走了整個Windsurf領導層+前30位核心AI工程師!
為了這次挖角,Google豪擲24億美元!
而投資人、創辦人和被選中的小團體,都將在瓜分這筆天文數字後,賺得盆滿缽滿。
但留下來的員工就苦了——他們不僅一無所獲,還要被迫接手一個被掏空的「空殼公司」。
根據一位Windsurf高階員工爆料,現有員工沒有得到任何補償,所有資金都進了創辦人和優先股股東的口袋。
看到這裡,業內人士痛心疾首地表示:對整個美國科技業來說,這太糟糕了。
「矽谷皮革廠」現世
「老闆」攜款跑路了?
老闆走了,公司成「自己的」了?
然而,在現金可能已經被掏空的情況下,這根本就不是所謂的「分家」,而是赤裸裸的背叛!
更諷刺的是,Windsurf高層還辯稱,沒去谷歌的員工「不算吃虧」:公司還有收入,財務狀況也很健康。
但別忘了,在程式碼智能體領域,競爭非常殘酷。
留下來的人不僅要面對去了谷歌的「前老闆」和「老同事」,還有Cursor、Anthropic等科技巨頭和新貴們,虎視眈眈地盯著這塊肥肉。
可以肯定的是,Google如今已經拿到了核心技術授權,而Windsurf估值的歸零只會是時間問題。
不難看出,在AI新創公司,真正承擔風險的,從來不是創辦人,而是相信他們的工程師。
當初,這些公司靠著「股權」這張大餅吸引人才,承諾未來會獲得超額的報酬。
而那些相信了的工程師們,為了夢想甘願接受更低的薪水,All in新創公司。
他們把未來押在公司身上,承擔失敗的風險──一旦公司倒閉,暴富夢也會跟著破滅。
而現在,Windsurf創辦人為了自己的天價offer,跳槽谷歌,讓所有股權一文不值!
如果這種「背叛」成為常態,誰還敢去新創公司?不僅拿著更低的工資,還要隨時準備被拋棄?
隨著信任的逐漸崩塌,矽谷夢也正在破碎的邊緣徘徊。
美國的新創公司招聘,本來就越來越困難。
在零利率政策之後,美國的新創公司與科技巨頭之間的薪資差距確實有所縮小。
但如果新創公司資金充足,員工就會對股權的真實價值產生懷疑。
現實是,越來越多的早期員工在談薪時要求較少的股權,更傾向於更多的現金。
長此以往,股權將變得毫無意義。整個模式將崩潰。
這不僅是一場收購的遊戲,更是一場信任的危機。
谷歌明明不差錢
為什麼還要這麼幹?
谷歌並非首次這樣操作──類似的角色替換劇,本來就頻繁上演。
谷歌不缺錢,它缺的是關鍵大腦。谷歌不是第一次這麼乾。
與Character AI的交易就是如此。
實際上,Google當初只「買走」了Noam Shazeer,然後讓Character AI繼續由其他員工持有。
在Character AI應用程式中,用戶可以創建“虛擬人物”,精心設計他們的“個性”,然後將他們發佈到社區,供其他人聊天
不同的是,當時,Google不在乎AI伴侶賽道,他們在乎的只是Noam和幾個關鍵人物。
在創立Character AI之前,Noam Shazeer在Google工作了十多年;重返Google後,擔任GoogleDeepMind工程副總裁,Gemini專案聯合負責人。
在處理Character AI「後事」上,Noam Shazeer非常得體,誠實、公平且慷慨。甚至有員工表示,如果有機會再共事,他依舊會給予滿分評價。
當然,不只谷歌一家這麼做。去年,Inflection的創辦人Mustafa Suleyman和Karén Simonyan,也被微軟高價挖走。
谷歌大腦前研究科學家、Cornell機器學習博士、AI創業家Maithra Raghu一針見血:「員工命運,全看高階主管態度。」Character AI和Inflection處理得很好。
而Windsurf現在要糟糕得多。
在𝕏上,流傳著疑似Windsurf創始人Varun Mohan的回應。這位MIT滿績點的學霸認為這項交易非常完美,那些為Scale AI歡呼的人,也應該給他們鼓掌。😅
對此,連續創業家、投資人和內容創作者Jordi Hays,昨天有一番推測:
在各大實驗室和Cursor等競爭對手的壓力下,Windsurf的高層拼命想找條出路,於是存出了這個利己的交易方案。
至於他們憑什麼覺得能這麼幹,還能蒙混過關,誰也搞不懂。
事已至此,我猜所有相關方正手忙腳亂,尋求補救方案,因為如果任由事態發展,這將成為整個行業的一大醜聞。
科技新聞直播平台TBPN、Jordi Hays的合夥人John Coogan,提出了一些站得住腳的解釋:
那些工作未滿一年、還沒拿到第一批歸屬選擇權的員工,他們主張「我為公司流血流汗,理應獲得變現回報」的底氣沒那麼足。而且,外界並不知道所有被留下來的員工的具體工齡。
他也邀請Windsurf CEO到他們的直播間,公開討論、回應這件事。
今天,最新的消息是,這幾乎完全是由於溝通問題(Google使創始人與團隊之間的訊息傳遞變得困難),而留下的團隊最終會得到一個公平的結果。
網友Jordan Thibodeau曾在Google從事了將近十年的併購工作,表示Google不會區別對待,所有已歸屬選擇權的員工都會得到補償,和Character的交易一樣。
谷歌不會毀掉自己的聲譽。
但不少網友相信這是輿論壓力、眾人聲討回來的正義。
無論如何,這場AI人才之戰,揭示了當前矽谷創業的新趨向。
矽谷:AI人才之戰,金錢至上
矽谷頂級創投公司Founders Fund的合夥人John Lutting,認為美國正處於瘋狂的AI人才泡泡中。
而AI人才爭奪戰,將徹底改寫矽谷的規則。
這場人才狂熱或許會降溫,但在可預見的未來,它將成為新常態。
既然頂尖1%的公司為創投貢獻了絕大部分回報,那為何同樣的邏輯不能適用於人才呢?
人類的平等主義傾向,與生俱來,這讓我們難以承認這一點。
但「10倍工程師」這個梗已經不夠用了──現實中,有些人的影響力顯然是基準線的1000倍。
在創辦人層面,這種不平等體現得淋漓盡致──風投就是基於這樣的事實而建立的。
但這同樣也適用於員工。許多關鍵人物創造了數十億美元的價值——
想想Jony Ive對iPhone的貢獻,Jeff Dean在Google實現的分散式系統,或是Andy Jassy孵化出的AWS。
在過去幾十年裡,科技業逐步擴大資本部署,市值邁向了兆級。這對勞動市場的影響雖帶來了通膨,但尚在預料之中。
然而,在ChatGPT問世後的兩年半里,AI領域的追趕式投資呈現出拋物線式的瘋長,起初資本湧向GPU和大規模訓練。當一些實驗室意識到僅靠GPU無法保證產出優質模式時,資本的砲口正迅速轉向人才。
矽谷建立在數十年的信任之上──這是社會契約與使命信念的結合體。但資本部署的急劇升級同時衝擊著公司和人才庫。
它打破了現有的遊戲規則:從公司成立的社會契約,到員工的忠誠度,再到維護現有產品的責任,甚至投資人曾經遵守的利益衝突規則。
用哲學家德勒茲( Gilles Deleuze)的話來說,這是一種「瓦解疆域的力量」(deterritorializing force)。
Gilles Deleuze:1925年1月18日—1995年11月4日,法國後現代主義哲學家。與心理學家加塔利合著的《資本主義與精神分裂》兩卷本:《反俄狄浦斯》(1972年)和《千高原》(1980年);他的形上學論文《差異與重複》也是一部巨著
信任,已不再是理所當然的產業基石。
當信任崩塌,AI創業不再是理想主義者的烏托邦,而是資本的狩獵場。
員工、新創公司和投資者之間的社會契約必須重寫。在「使命」與「金錢」這對古老的矛盾中,那些以使命為驅動的創始人,必須為「僱傭兵」指數級的火力增長做好準備。
這場由超級資本主義驅動的AI人才戰爭,將重寫僱傭合約與投資準則,讓回報更加集中,並大大抬高了創辦偉大公司所需的使命感召力與資本門檻。
在2025年,如果一個投資者還固守著只投種子輪或A輪的教條,那就太不合時宜了。難道你要對這個時代最重要的科技公司視而不見嗎?
產品的快速普及,要求投資人必須放下身段,更快承認自己看走了眼。對於一些6個月前錯過的公司,今天以2-3倍的估值追投,可能才是正確的決定。
投資人甚至不需要仔細審查其具體技術路線,因為通用人工智慧的想像空間是無限的(即使只有1%的突破機會,也可能誕生10兆美元市值的公司)。
如果你相信憑藉團隊的品質就不會虧錢,那麼龐大的上行空間就如同一個「免費」的買權。
但如果創投公司看錯了人——高估了人才的能力,或高估了人才對公司的忠誠度——他們就可能在巨額投資上血本無歸。
即使一個團隊取得了技術突破,也無法保證將價值變現。能實現技術突破的研究團隊,不一定是能把產品和銷售做好的團隊。
從歷史上看,創辦公司的社會契約,意味著創辦人會堅持到公司退出。但當誘惑的數字大到一定程度時,這種契約還會牢固嗎?
過去,人們不會輕易離開自己創辦的公司,尤其是在公司尚處早期或估值很高時。
但AI人才戰爭正在瓦解原有的遊戲規則。這種脆弱性使得CEO或核心主管可以在幾乎無需承擔後果的情況下離開公司。
隨著人才和公司涉及的金額越來越大,各方都需要重新構想彼此間的社會契約。
而作為凝聚團隊的黏合劑,公司的使命感比以往任何時候都更重要。
矽谷上演的AI人才戰,已經不是「招人」那麼簡單。它正在改變公司與員工之間最基本的契約。
這是資本洪流中的一場信仰保衛戰。當所有人都在談估值,誰還會堅持使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