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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年三換總理！法國這是在鬧那樣？
法國政壇又鬧笑話了，一年換了三個總理，連法國人自己都快笑出來了。
9月8號，法國國民議會直接把總理巴尤趕下台，不信任案364:194，那真是手起刀落、乾淨利索。
這是過去12 個月的第三次政府垮台，法國政壇的穩定性已經比巴黎地鐵罷工還不可靠。你說別的國家換總理，可能要經歷一場大危機，法國這是直接當成季度例行節目了。
大家也別急著笑，這事遠不是換領導的問題，而是政治大逃殺，不管誰上台也解決不了法國社會的三大頑疾，政治撕裂、財政暴雷和社會矛盾。
你要懂法國今天為何亂成這樣，就得把這三層剖開了看。
01
咱們先說說這場鬧劇是怎麼開始的。
巴尤這個總理，上任還不到9 個月，其實任務也只有一個，那就是瘋狂砍預算，給歐盟看一份能降赤字的漂亮答案。
要知道，法國的公共債務已經超過GDP 的110%，僅次於義大利，赤字更是連年突破歐盟要求的3% 紅線。
馮德萊恩多次放狠話，說法國要是再這麼亂花錢，那歐盟可就要開出罰單了。
這件事的後果太明顯了，縮減預算就要減少社會福利開支，減少社會福利開支，那法國人就會上街暴走。
沒有人願意得罪法國人，只有巴尤站出來，願意當這個壞人。
他推出一系列緊縮措施，例如削減公共假日、凍結福利、削減政府開支，目標簡單粗暴，就是要把財政赤字強行壓下來。
這觸發了法國人民的被動技能，他們拉著橫幅奔走相告，工會喊出了「Bloquons tout」——翻譯過來就是「讓一切停擺」。
你敢動我們的假期，我們就讓你沒辦法上班。
更騷的是，議會也在這時候開始表演。左翼罵巴尤是“新自由主義劊子手”，右翼罵他是“馬克宏的木偶”，中間派好一點只是裝死，總之，誰都不願意接這個鍋。
最後大家決定搞一個不信任案投票，直接被秒殺了巴尤，把這個最能扛事的總理也給趕下了台。法國媒體還不忘冷幽默一把，說法國總理的壽命，現在比巴黎房租合約還短。
這一幕，在法國人看來已經不稀奇了。去年就換過兩任總理，今年又來一遍，普通人看政壇新聞就跟追美劇一樣，你永遠不知道下一集會不會更加狗血。
可以說，現在的法國政壇就像一場無限循環的狼人殺，每個新總理上來不到一年就死的透透的，背後捅刀子的人永遠是全體議會。
02
不過說到底，法國的問題，不是巴尤一個人背鍋就能解決的。真正的麻煩是，整個政治體系已經卡死。
你要知道，法國議會現在是「三國殺」局面：馬克宏陣營、左翼聯盟、極右派國民聯盟，各佔三分之一。
結果就是，誰都沒辦法單獨執政，誰都要拉別人結盟，但誰也不想讓別人成功。你提個預算案，左翼嫌你砍福利，右翼嫌你收稅不夠狠，中間派嫌你沒給甜頭，最後所有人一起投票把我幹掉。
這種僵局導致法國政府幾乎無法推任何有爭議的改革。每次換總理，大家都寄望於“新官上任三把火”，結果三把火還沒燒起來，人就被趕下台。
時間長了，沒人願意去當那個總被罵的背鍋俠，因為誰都知道，只要一上台，那政治生涯的倒數就開始了。
法國現在不是沒有領導人，而是沒有任何一個領導人能真的「領導」。政治成了零和遊戲，大家都忙著互相掐架，沒人關心到底怎麼解決問題。
以前，大家覺得法國是已開發國家，錢多活少，屬於已開發國家裡的躺贏系列，只要老百姓罷工，政府就要被動加薪。
但翻開法國的帳本一看，他們的財政早就爛透了。
法國是全歐洲福利最慷慨的國家之一，退休年齡低、退休金高、公共醫療幾乎免費。
但你看，他們這幾年的經濟增速也就勉強1%，富人收不到稅，窮人福利一大堆，每年賺的那點錢根本不夠花，再疊加口罩之後，政府撒了幾千億歐元搶救市場，財政赤字已經到了隨時要爆的臨界點。
今天法國光是付債務利息，一年就得花掉600 多億歐元，這還沒算本息攤銷。你想想，這錢要是拿來修地鐵、補貼年輕人買房，法國人能有多高興？但現實是，這些錢直接被拿去還債了。
巴尤要削減赤字，其實就是要讓法國過幾年緊日子，勒緊褲腰帶，等政府有了錢再慢慢回到以前的狀態。
但尷尬就尷尬在，法國人民忍不了，如今房價在漲、失業率攀高，這個時候在去砍掉福利，那就是在炸藥桶裡玩火，不炸才怪！
你也可以理解為，法國政府不是不想花錢，而是連花錢的資格都快沒了，因為市場已經看出了它的問題，國債利率每天都在上漲。
03
法國的另一個麻煩是老百姓習慣性上街，從大革命一直搞到今天，已經成了他們的傳統。
從鐵路工人到護士，從教師到清潔工，法國的工會動員能力極強。只要有一個政策不合他們心意，立刻能把整個國家搞到癱瘓。
可以說，在上街這件事兒上，法國人也是藝術級的，他們會讓交通暫停，垃圾成山，加油站排起長龍，博物館都得關門。
這次巴尤的緊縮政策一出，工會馬上定了9 月10 日的大罷工，口號直接是「讓一切停擺」。這不是象徵性的，而是真把國家拉閘斷電的節奏。
這種情況下，任何一個想推改革的政府都寸步難行。
你不改革，赤字越滾越大；你要改革，人民直接把你趕下台。法國政壇就這麼被夾在中間動彈不得。
法國的罷工不是在爭取福利，而是在決定國家政策。這種「街頭民主」已經成了法國政治的另一條腿。
更關鍵的是，法國還在歐元區，沒辦法就這樣躺平下去。
歐盟對法國的要求很明確：赤字必須降到GDP 的3% 以內，不然罰款、甚至限制補貼。法國可是歐元區的第二大經濟體，如果財政崩了，整個歐元都要跟著出事。
所以市場表現的也很現實。
過去幾個月法國公債利率一路攀升，投資人用腳投票，把法國債券拋得乾乾淨淨。利率一漲，政府借錢的成本更高，財政壓力更大，又得砍更多開支。這個死循環，就是巴尤為什麼會死得這麼快的根本原因。
法國現在不光是怕人鬧事，更擔心怕市場崩掉。因為人民上街最多讓你失去工作，而市場崩盤，那可是要拉著整個國家破產。
那法國接下來會更亂嗎？
不好說。
因為給馬克宏的選擇只有兩個：要嘛再找一個人來當總理，繼續嘗試改革；要嘛乾脆解散議會，搞一次提前大選，賭一把議會能徹底洗牌。
但問題是，現在誰願意接這個爛攤子？
法國媒體調侃，總理職位現在已經成了「政治自殺俱樂部」的入會券。你上去就是準備被罵、被投不信任、被拉下台。
提前大選也未必是好事。
極右派國民聯盟聲勢正盛，一旦選票集中到勒龐那邊，法國可能直接進入更極端的政治周期，到時候別說改革，連日常執政都要更難。
而街頭抗議還在醞釀，9 月10 日的大罷工可能就是火藥桶的導火線。
法國政府如果處理不好，接下來可能是信用評級下調、國債利率飆升、投資撤離，最後整個歐元區都要跟著吃翔。
很多人把法國的混亂當笑話看，認為這就是「高福利養出來的懶人」。但如果再想深一點，這其實是所有高福利國家遲早要面對的問題。
當經濟快速成長的時候，大家願意繳稅，政府也能兜得住福利。但當成長放緩，錢不夠花的時候，政府要嘛砍福利、要嘛加稅、要嘛繼續借錢等著爛下去。
所以我們看到的，不是一個法國的問題，而是一個時代的問題。歐洲、日本，甚至未來的東大，都可能會遇到同樣的挑戰，怎麼能在老化和低成長的背景下維持社會穩定。
法國今天演的，可能是未來很多國家的預告。
最後多說幾句。
法國這次的政府垮台，看似又是一場政治秀，但其實是財政、政治和社會矛盾的總爆發。馬克宏接下來可能還得換一兩個總理才能撐過這屆任期。法國人可能還要經歷更多罷工、更多混亂，才能找到一條出路。
但問題是，這條出路可能是一次痛苦的手術。
法國要嘛繼續拖，債務越滾越大；要嘛硬著頭皮改革，讓全民一起勒緊褲帶。無論那一種，日子都不會太好過。
法國人愛說一句話：“生活繼續，革命也要繼續。”
現在看來，法國政壇的革命，可能還要繼續好多年了。 （不嚴肅問題研究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