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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I Agent未來怎麼賺錢？| Perplexity創始人最新萬字實錄
9月26日，Perplexity創始人Aravind Srinivas接受海外播客Silicon Valley Girl的訪談，本次對話深入探討了Perplexity實現爆炸性增長的核心驅動力、AI Agent瀏覽器“Comet”的革命性功能，以及AI技術對未來商業模式、廣告生態和傳統行業的顛覆性影響。
Aravind Srinivas預言，未來的廣告將不再直接面向消費者，而是轉向說服使用者的個人AI Agent。AI Agent通過篩選對使用者有益的“廣告”資訊來獲取收益，並與使用者分成。
Aravind Srinivas指出，Comet這樣的AI Agent瀏覽器將強大的AI能力交到了使用者手中，使其不再被動接受平台通過AI演算法進行的推薦。使用者可以憑藉自己的AI Agent與大公司博弈，從而推動一部分利潤從平台回流到使用者手中。
01. AI Agent瀏覽器Comet
近幾個月查詢量飆升的根本原因是什麼？能否為我們展示一下 AI Agent 瀏覽器 Comet 中，你認為最能體現其價值的殺手級功能？
Aravind Srinivas: 我不確定具體是在六月還是七月，但我們過去幾個月的增長確實非常迅猛。要說根本上推動增長的事件，那應該是我們在七月發佈的 AI Agent 瀏覽器——Comet。這讓你第一次擁有了一款能與你一同思考、為你採取行動、並切實執行任務的瀏覽器。
（關於 Comet 的殺手級功能）我超愛這個功能，因為它非常簡單，但效果拔群。比如，我記得以前看過某個視訊，但記不清具體是那個，我可以直接用自然語言去搜，並讓它從我想要的確切時刻開始播放。舉個例子：“有一個 Jensen Huang 說‘我寧願把人折磨到卓越，也不願解僱他們’的視訊。幫我找到它，並從那個確切的瞬間開始播放。”這裡的關鍵，不在於它能搜尋視訊，而在於它如何進行多步推理，自己找到視訊，拉取字幕，然後打開新標籤頁並開始播放。
然後，你還能和這個視訊互動。我昨天看你的一個訪談時就這麼做了。比如這裡還有很多其他視訊，我可以點開這個一小時長的視訊，然後直接問：“Jensen 在這次訪談裡說了那些比較有新意的觀點？”我不想看完整部，因為他可能說了很多重複過的話，比如 AI 將如何爆發之類的，我只想知道些新東西。然後，它就會去讀取全部的字幕。它特別提到了“GPU 即時間機器”這個概念，我以前從沒聽他這麼說過。當然還有其他觀點，比如規模與靈活性，科學即應用，以及 Omniverse 的成本考量。然後我可以直接說：“能把這些內容整理成郵件發出去嗎？”假設你登錄了 Gmail，你可以說：“把這個發郵件給 Perplexity 的創始人兼 CEO Aravind Srinivas。”你甚至可以在傳送前編輯內容，比如加上一句“發自 Comet”，或者對郵件進行任何修改，然後直接傳送。就是這樣。你完全不需要打開新應用，不用複製貼上，不用切換標籤頁，也不用費心寫郵件。這還只是一個例子。你還可以用它安排會議，甚至可以對它說：“去 Amazon 幫我訂購 Jensen 身上穿的那件皮夾克。”它會去找到商品。當然，它也知道這件夾克會非常貴，所以不會直接幫你下單。它能完成大量諸如此類的多步驟任務。
02. AI 對商業廣告的顛覆
Comet 的出現對依賴付費廣告的商家意味著什麼，它會如何處理廣告和蒐集購物資訊？在這種新模式下，商家應該如何調整策略，是否意味著要更側重於鼓勵使用者評論和創造內容？
Aravind Srinivas: 你完全可以給你的 Comet 助手下指令，比如“幫我跳過所有廣告”。當你讓 Comet 替你看 YouTube 視訊時，你可以命令它“忽略所有廣告，直接提煉內容精華”。你甚至可以要求 Comet，“去看看我關注的那些 Instagram 博主的穿搭，然後閱讀所有相關評論，再結合你對我個人風格的瞭解，告訴我什麼最適合我，然後幫我買回來。”
（關於商家的應對策略）我認為商家真正應該做的，是回歸本質：專注於打造一款卓越的產品，讓大家自發地去談論它。但核心在於，解決辦法不應該是花錢刷好評，而應該是，說真的，用心打造一款偉大的產品，把它推廣出去，然後讓使用者真實地討論它、喜愛它。當 Comet 捕捉到這些海量的真實口碑時，自然就會把它推薦給你。在我看來，這才是未來的商業之道。
03. AI 助手的普及與實用性
我們全面轉向讓AI助手代勞購物的過程會有多快？考慮到社會上，特別是年長者對新技術的接受阻力，你認為該如何克服這一挑戰？
Aravind Srinivas: 我認為現在你就可以這麼做了。我給你講個親身經歷，正是這件事讓我堅信我們做的事情非常有價值。有一次我在 Noe Valley 理髮，當時我旁邊一位年紀稍長的男士在不停地抱怨，說他為了買一台新洗衣機，花了理髮前的整整三四個小時。因為這是一筆大開銷，你總想做好功課。但結果是他浪費了整個白天，在無數的評論和視訊裡打轉，最後比開始時更迷茫了。這正是我們希望 Comet 解決的痛點：幫你快速做出明智決策，將所有繁瑣的腦力勞動外包給它。你為什麼要自己去讀所有評論？這很無聊。再說，很多好評都是收錢辦事的，你怎麼能去偽存真？你必須跨平台去看，不能只信一家之言。我或許能買通 Google 地圖上的評論，但不太可能面面俱到地搞定所有平台。所以如果你的產品真的名不副實，總有人會在 YouTube 或 Reddit 上吐槽。Perplexity 會綜合所有資訊，給你一個非常平衡的觀點。它就像在幾秒鐘內幫你讀完了幾十個網頁，然後直接告訴你該怎麼選。更重要的是，它瞭解你，你的需求、你的預算，一切。它有記憶。Comet 甚至能回答關於你自己的問題，並給你改進的建議。所以我們認為，AI 的普及無關年齡，也無關乎使用者是守舊還是新潮，真正起決定作用的，是它的實用性。
我再舉個例子。有一次我要為和 Motorola 的合作做一個公開演講。我讓 Comet 去研究 Jensen 和 Steve Jobs 的所有演講，並結合我們公關寫的初稿，然後我下達指令：“把這篇稿子改得更有氣勢，但必須保留我自己的講話風格。”所以，它要去分析我的採訪視訊，也要去學習那些大師的演講，然後在我需要表達宏大願景時，巧妙地融合兩者的優點，但又不能讓我顯得虛偽。結果，它做得簡直太棒了。效果好到我當時心想，天啊，這種水平的稿子，花一千美金請人都值。
04. AI Agent 重塑未來購物體驗
展望2030年，當每個人都擁有專屬AI Agent，這會對購物場景產生怎樣的影響？Amazon和Walmart這類平台的App會因此消亡嗎，前端購物體驗是否會被徹底改變？既然使用者可以命令AI忽略所有廣告，廣告商又該如何觸達消費者？
Aravind Srinivas: 我不認為它們會消亡。歸根結底，Amazon 和 Walmart 這類公司的護城河在於它們的實體資產：倉庫和門店。對於 Walmart 來說，就是它的零售網路。以及它們強大的包裝和供應鏈能力。
核心的購物體驗本身可能不再那麼重要。這本質上就是我們一直在討論的觀點：無論是 Amazon、Google 還是 Walmart，關鍵不在於平台是誰，而在於什麼對使用者最好。其實，Amazon 的創始人也持同樣觀點，他認為公司必須始終保持客戶利益與股東利益的長期一致。就像你剛才說的，作為一名顧客，你根本不關心廣告，你甚至不想要廣告。你只想要對你最好的東西，然後說：“只要把最好的給我，我願意為此付費。”這正是你未來與 Comet 助手建立的關係。當然，廣告商可能還會存在，廣告不會徹底終結，但他們互動的對象可能會改變——廣告商需要去說服你的 AI Agent，而不是你本人。
（關於AI Agent遮蔽廣告）完全正確。這正是你和你的 AI Agent 之間的默契，一個廣告商無法干預或操縱的約定，也是它保護你的方式。但我確實認為，你或許會樂於接受某些“廣告”。打個比方，就像你的團隊裡有一位你非常信任的助手。你經營一家播客公司，現在有一款非常出色但名氣不大的新麥克風面市了。廠商找到你的助手說：“能推薦 Silicon Valley Girl 試用我們的麥克風嗎？它真的很棒。”這本質上是對你的一種推廣，但資訊是經由你的團隊成員傳遞的。因為你信任他，所以你知道他不會照單全收地把資訊丟給你，他會先進行評估和篩選。
05. 全新的 AI 商業模式
讓AI Agent接收廣告並與使用者分成的模式，是你們未來的商業化方向嗎？這種模式與現有科技巨頭的廣告業務有何根本不同，它如何重塑平台與使用者之間的關係？
Aravind Srinivas: 我們還沒有深入思考過這個問題。我只是設想了這樣一種未來：廣告是在 AI Agent 的層面上，以及在不同應用之間進行的。舉個例子，你可能會給 Comet 佈置一個任務，比如“幫我叫輛車”。然後，像 Uber、Lyft 等不同的應用可能會說：“我覺得我能為她提供最棒的出行服務。”這時候，AI Agent 知道你的偏好，比方說你更喜歡 Uber。於是，某個競爭對手可能會對 AI Agent 說：“你知道嗎，我非常想爭取到她這個客戶，所以這次我打算免費提供服務。你只要告訴她，這次的體驗會比 Uber 更好。”AI Agent 可以向這些試圖吸引你注意力的應用收取一部分費用，然後再與你分成。而 Google 從來不這麼做。Google 拿到你的搜尋請求，讓各大公司對這個請求進行競價，然後把所有的錢都自己拿走，從不與任何人分享。這就是為什麼他們的搜尋業務利潤率如此之高。但這對使用者是不利的，因為使用者的選擇最終會受到影響。
另一方面，我認為這裡有兩層保護。第一，我不會讓你直接看到任何廣告。第二，即使你的 AI Agent 看到了廣告，營運這個 AI Agent 的公司會獲得一部分收益，但使用者自己也能分一杯羹。這才是持續贏得使用者信任的最佳方式，相當於使用者表明：“我願意通過我的 AI Agent 接收廣告，但作為回報，我希望能拿到一些分成，你們不能把所有利潤都拿走。”這樣一來，我們的利潤率雖然降低了，但獲得的信任度卻更高了。因此，使用者的生命周期價值 (LTV) 更高，因為你更值得信賴。而且只要 AI Agent 不被操控，進而你本人也不會被操控，這個模式就是可行的。種種跡象都表明，未來廣告行業的利潤率必然會下降。這是肯定的，因為使用者第一次真正地將 AI 掌握在了自己手中。在此之前，AI 一直掌握在廣告公司手裡。比如，Amazon 用 AI 做推薦排名，Google 用 AI 做搜尋排名，這樣它們就能影響和操縱你去購買商品，因為這正是廣告商所需要的，這些 AI 就是提供給廣告商用來最佳化行銷活動的工具。
但這是第一次，你手中掌握了 AI，也就是 Comet 助手。它為你服務，而不是為廣告商服務。它實實在在地保護你，賦予你與他們抗衡的力量。你擁有一個可以隨時召喚的智能體，它會根據你的指令、記憶和偏好來為你辦事。這就像是你和 AI Agent 之間的一份契約，這份契約讓你在面對大型科技公司時擁有了力量。因此，一部分利潤才第一次有可能回流到使用者手中。
06. AI Agent對傳統行業的衝擊
AI Agent對其他行業將產生什麼影響？以財務顧問和房地產經紀人為例，當Perplexity已經能勝任資產配置建議等工作時，這些職業的未來將何去何從？
Aravind Srinivas: 這個問題我確實想過。我的看法是，以房地產經紀人為例，現在要獲取 Redfin 或 Zillow 上的房源，如果用一個類似 Comet 的瀏覽器，你只需要設定一個持續運行的重複任務就行了。這個功能目前還沒有實現，所以觀眾們現在去試是行不通的，但很快就會上線。也就是說，你可以設定一個任務，比如：“每天早上，檢查 Redfin 上的所有新房源，我的偏好是這些。”我知道 Redfin 本身也有類似的功能，但那些功能都是寫死的 (hard-coded)，有很多下拉選項和篩選器其實並不好用。但你可以用自然語言下達指令：“只要這個社區裡出現低於我預算的房子，就立刻給我發推送通知，並以我的名義提交申請，安排看房。我的日曆權限你都有。”所以，如果你的房產中介只會給你看 Redfin 和 Zillow 上的公開房源，那我認為他們就沒用了。但如果你的中介能幫你處理非公開的私下交易，那他們就依然很有價值，因為這些資訊在網上是找不到的。我覺得核心還是那一點：當你手中掌握了智能和算力的力量時，你就可以推動整個行業為你提供更好的服務。
私人財富管理和財務顧問也是一個道理。如果財務顧問的工作僅僅是告訴你該買那些股票，那我認為他們就沒什麼用了。他們不可能比 Perplexity 更聰明，你可以隨時讓 Perplexity 去閱讀關於每隻股票的所有分析師報告和每日晨間新聞，然後回來告訴你這對你的投資組合有什麼影響，甚至可以問它：“如果巴菲特擁有和你一模一樣的投資組合，他會怎麼做？”這類問題，沒有那個財務顧問能回答。但是，如果你的財務顧問能為你做更多事，比如幫你接觸到一些你無法通過公開市場獲得的特定基金，像是私募股權基金、避險基金，或者是像 Citadel 那樣的基金，那他們或許就還有用武之地，對吧？關鍵在於，你手中掌握了新的力量，所以你應該去要求那些為你服務並收取費用的人為你做更多事，否則你和他們之間的合作關係就該結束了。
07. AI 時代的個人成長
AI正在自動化許多入門級工作，這對於應屆畢業生意味著什麼？在當前這個時代，像你一樣攻讀博士學位是否還有必要？如果讓你回到18歲，從零開始規劃職業生涯，你會怎麼做？
Aravind Srinivas: 我確實認為從業者需要提升自己，提供更多價值。如果你真的只滿足於管理投資組合，而不做其他更多的事情……比如我自己也有幾位私人財富管理經理，我主要是讓他們幫我處理資金周轉之類的事情，因為我自己沒時間管理這一切。在這方面，他們投入時間幫我，同時也會給我一些建議，比如如何操作、如何合理避稅等等。所以，你的價值必須超越僅僅管理投資的範疇。
讀博學到的最根本的東西，是“學會如何學習”。我在博士期間做了很多研究，雖然那些具體內容今天已經不重要了，但我獲得了這樣一種能力：去學習一個全新的課題，深入鑽研，徹底理解，收集資訊，並請教最頂尖的專家——當然，順便一提，現在有了 Perplexity 這樣的工具，請教專家這一步甚至都不再是必需的了。但關鍵在於，你獲得了提出正確問題的能力，並在此基礎上掌握一定程度的專業知識，從而能夠做出決策並拓展到新的領域。這，才是你獲得的核心技能。
我當初決定讀博有很多原因。其中之一自然是我對課題本身的興趣，但另一個原因則是，那是我去美國的唯一途徑。很多印度人來這裡讀碩士，但你得知道，讀碩士需要自己支付學費，而我當時沒有這個經濟能力。讀博則不同，是學校付錢給你；碩士是你付錢給學校。所以這是我的原因之一，但不是唯一的原因。顯然，不能僅僅因為有人給了你一張來美國的免費門票，就跑去讀博，因為那是一段非常艱辛的旅程。我當時對這個領域抱有極大的熱情，我熱愛 AI，我喜歡深入鑽研事物的過程。我天生就對深入學習任何一個課題充滿好奇。所以，如果你認為自己也具備這些特質，那麼我認為這段經歷對你的人生會大有裨益。我並不認為，要作為一名研究員、工程師或者創業者為 AI 領域做出積極貢獻，就非得有一個博士學位。
但我想，如果你能跳出物質層面的目標，從更宏大的視角來看，從個人成長的根本上說，讀博的經歷會讓你變得更加腳踏實地，讓你習慣於追求真理、不斷提問、使用蘇格拉底式的學習方法，並最終學會如何學習。我覺得這些品質恰好印證了一句諺語，對吧？“授人以魚，不如授人以漁。”這就是博士經歷帶給我的感受。因此，如果你真的享受學習新事物的過程，我依然會推薦你去讀博。這讓你有底氣，即使將來我不再做現在這件事，我依然可以進入一個新領域、學習一個新課題，並且有信心自己能學會並取得成功。
（關於給18歲年輕人的建議）我肯定還是會追隨我的興趣。但 18 歲就想清楚自己的興趣是什麼，其實還太早。很多人以為自己知道了，但我個人覺得，18 歲還太早了。所以，我會先選一件事，然後努力把它做到最好。我認為人們低估了建立內在自信的重要性，那種“無論做什麼，我都能做好”的自信。如果你的人生中還沒有過這樣的成功經驗，那就去嘗試做成一件事。全身心投入，並堅持足夠長的時間，因為只花幾個月是無法精通任何事情的。你需要一兩年的時間才能真正做到頂尖水平。這可以是程式設計、數學、AI，或者是開發應用，什麼都行。要做到真正出色是需要時間的。所以我建議年輕人要深入鑽研一件事。可以是在大學本科階段，也可以是去一家公司找一份軟體工作，如果他們不直接給你全職，就從實習生做起，然後爭取轉正，踏踏實地地投入時間。
08. 對 AI 創業者的忠告
你認為當前AI領域對於創業者，特別是小團隊，還有那些機會？除了“套殼”應用，他們應該關注那些新領域？
Aravind Srinivas: 坦率地說，現在的難度確實大了很多。大家當然都想去做一個 GPT 的“套殼”應用，因為從頭建構自己的模型，挑戰要大得多。幾乎不可能。我甚至認為，人們不應該把建構模型看作是一次性的投入。這是我們創業初期，所有嘗試自研模型的人都犯過的錯誤。他們當時想的都是：“啟動一個模型要花多少錢？” 我還遇到過一位投資者 (他現在去了 Meta) 對我說：“訓練一個 GPT-3 模型大概要 20 萬美元，你為什麼不做呢？我給你 100 萬，你花 20 萬美元去做一個模型不就行了？” 但問題根本不在於那“一個”模型，而在於這是一項永無止境的艱苦工作：你需要持續地迭代模型、搭建下一個計算叢集、招聘頂尖人才來規劃未來的模型方向，並且要不斷地迭代、降低成本、提升性能、改進推理能力。這一切都需要持續進行。這背後需要一個實驗室、一個計算叢集、一支專業的團隊、清晰的里程碑，以及一套能將所有模型有效轉化為產品、業務和收入的商業模式。當你把這些都想清楚，你最終會發現，你等於是在說：“我必須得再造一個 OpenAI 或者 Anthropic。”
那麼問題就來了：你是誰？你存在的價值是什麼？你的人才優勢又在那裡？所以，這就是為什麼我認為，專注於產品，至少在統計學上成功的機率會更高一些。但即便如此，你依然要和那些自己也在做產品的 AI 實驗室、科技巨頭以及像我們這樣的初創公司正面競爭。沒有人會天真地以為：“Perplexity 只會做研究，商業化的市場可以留給我。” 這是不可能的，Perplexity 也在全力商業化。現在所有人都在建構平台型的橫向產品，我們也一樣。總有人覺得：“ChatGPT 絕不會做購物，ChatGPT 絕不會碰旅遊和金融。” 這都是不切實際的幻想。只要一個方向被證明可行，所有人都會蜂擁而上。所以，我唯一的建議是，你真正能下的賭注，就是去做那件你真正為之痴迷的事情。因為這歸根結底，是賭你自己，而不是賭市場、賭生態，也不是去揣測競爭對手的動向。不要試圖成為紙上談兵的策略大師，這毫無意義。當你的想法成功了，並且帶來了上億甚至十億美元的收入時，你必須預料到，現有的巨頭們一定會來分一杯羹。因為 AI 領域的資本支出實在太高了，每個人都在尋找新的收入增長點來覆蓋成本。所以，將技術投入轉化為商業利潤是唯一的出路。
因此，他們必然會盯上你。在這種情況下，你唯一能依靠的，就是你對這件事是否痴迷到可以不顧一切困難險阻，即便所有條件都對你不利，你依然會堅持到底。然後，因為你在這個領域鑽研得比任何人都深入、都執著，你最終會向世界證明他們是錯的。對我而言，這就是一切的核心。你問我最重要的特質是什麼，那就是我熱愛學習。而我們做的這款產品，就是最棒的學習工具之一。它是為我們自己設計的，為我們這些創始人設計的。我們當初就是為瞭解決自己的需求而創造了它。我們最核心的賭注就是：全世界的人都熱愛學習；全世界的人都希望有一個能隨時呼叫、幫他們處理事務的 AI；所有人都想在生活中節省出更多時間。所以我認為，要為自己而創造。如果幸運的話，你為自己打造的東西恰好也是世界上很多人都需要的，那你就能把它發展成一個可規模化的產品和一家可規模化的公司。
09. 日常使用的 AI 應用
除了自家產品，你日常還會使用那些AI應用？你最喜歡的前三名是什麼？在什麼場景下你會選擇使用Perplexity之外的工具？
Aravind Srinivas: 作為工作的一部分，我必須使用其他應用，去瞭解它們的優點和我們的差距，因為沒有那個產品能做到面面俱到。所以我手機上裝了市面上幾乎所有的 AI 應用，比如 ChatGPT、Grok、Gemini、Claude 等等。我沒有單獨裝 Copilot 和 Claude 的應用，主要是因為它們在C端使用者的普及度還沒那麼高。但從我個人的使用習慣來說，我的確會經常打開它們進行嘗試。要說測試得最多的，應該是 ChatGPT，不過也基本上停留在測試層面。我不用那些針對特定領域的“套殼”應用。
（關於使用場景）如果 Perplexity 解決不了，我就會去問 ChatGPT。如果 ChatGPT 也做不到，舉個例子，假如我要編輯一張圖片，我確實試過用 AI 來做，但如果 ChatGPT 和 Perplexity 都無法勝任，我就會自己寫程式碼來解決。搜尋也是一樣。比如，我們產品還沒有整合網球比分，但我非常喜歡網球，希望能即時看比分，所以我就會用 Google 來查。我們也沒有完全解決即時匯率轉換的問題，這個功能還在開發中，所以有時我也會用 Google 的小工具。還有一些時候，要做那種大海撈針式的搜尋，比如找某個非常古老的連結，我們目前可能還不是最佳選擇。就是指那些存在於古早部落格文章裡的連結。我清楚地記得那是我小時候讀過的東西，Perplexity 有時能幫我找到，但畢竟年代太久遠了。所以我還是習慣用我自己的方式，在 Google 搜尋時加上各種高級指令。我知道怎麼用日期後綴、引號等技巧來精確搜尋。我們這一代人就是這麼過來的，對吧？在那個年代，精通 Google 搜尋本身就是一項硬技能。只要你知道如何運用特定的短語、邏輯運算子和日期後綴，你幾乎能找到任何東西。這其實也給了我很多改進 Perplexity 產品的靈感。比如，我們或許可以教會 AI 模型自己去使用這些高級搜尋指令，然後結合我們正在建構的索引，通過這些關鍵詞參數來更精準地檢索資訊。所以，總的來說，我的日常生活中主要就是用 Perplexity、Google 和 ChatGPT 這三款應用。偶爾也會用 Midjourney，因為它的圖像審美和生成質量確實非常出色。基本上就是這些了。
10. Comet 的未來，一個萬能的入口
Comet未來會全部免費嗎？移動版的推出計畫是怎樣的？
Aravind Srinivas: 關鍵在於，Comet 現在幾乎能幫我做任何事。我甚至都不需要再單獨打開其他應用。Comet 作為一個瀏覽器，它的搜尋能力實際上比 Perplexity 自身還要強大。
（關於免費與移動版）不會是全部功能，畢竟公司也要盈利。但是，我們認為絕大部分核心功能都會向所有人免費開放。移動版方面，我們今天剛剛宣佈，使用者已經可以在 Google Play Store 上進行預註冊了。App Store 的預註冊也很快會開放。我預計到今年年底，Comet 會正式登陸 iOS 和 Android 平台，同時桌面版也會面向所有 Windows 和 Mac 使用者正式發佈。順便一提，這就是 Comet 的強大之處。你可以隨時讓它去呼叫 Midjourney 或 Photoshop，它會直接幫你完成操作。你甚至都不需要再把這些工具當作需要特意打開的應用。所以，它是一個超級應用，一個萬能的入口。 (數字開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