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還需要另外一篇解析或讚美華倫‧巴菲特的文章嗎?
在這個訊息爆炸的時代,關於「奧馬哈先知」的書籍、文章、語錄早已汗牛充棟。從機場書店的成功學專櫃,到短片裡的財富密碼,巴菲特的名字似乎已經被過度消費,甚至在某種程度上被「神話」或「雞湯化」了。
不過,當我看到大西洋月刊最新的這篇文章《華倫·巴菲特是如何成就傳奇的》時,答案無比肯定:是的,我們需要這篇。
原因不僅在於撰文者是賽斯·卡拉曼(Seth Klarman),這位Baupost Group的掌門人本身就是價值投資界的傳奇,他的著作《安全邊際》被奉為圭臬且千金難求。
真正的原因在於,這是一場「大師對宗師」的致敬與復盤。當一位頂尖的職業投資者去審視另一位史上最偉大的投資者時,他看到的不是那些被咀嚼過無數次的陳詞濫調,而是關於穿越時代的底層邏輯與亙古不變的人性的深刻洞察。
在如今這個演算法統治交易、AI重塑產業、甚至連「長期主義」都變成一種行銷話術的焦慮世界裡,卡拉曼帶我們重新回到了巴菲特成功的原點。
卡拉曼開宗明義就把巴菲特從「天才神壇」拉回到現實:他所做的事本質上很「mundane」(平凡、甚至有點無聊)——買這只股票,避開那隻股票。巴菲特自己把這門手藝概括成一句人人都會背、卻極少有人真能做到的話:“simple, but not easy.”
文章真正要講的不是「巴菲特買了什麼」,而是「他如何在半個多世紀的誘惑與恐慌裡保持同一套動作」:好奇心、分析的一致性、專注、謙遜與正直;以及一種在今天格外稀缺的能力——把複利當成信仰,把時間當成盟友。
你會看到巴菲特的路徑並不神秘:少年時期就沉迷「現金流」的小遊戲(賣報、賣零食、買彈珠機放進理髮店收租);在哥倫比亞大學遇到本傑明·格雷厄姆並進入價值投資譜系;再到用波克夏把「保險浮存金+長期持有優質企業」變成一台複利機器。
更重要的是,作者把他的方法提煉成幾條極硬的原則:只待在「能力圈」裡;耐心等「fat pitch」(極少出現的好球)才重擊;不被潮流帶節奏;在別人恐慌時敢於加倉。這也解釋了為什麼巴菲特的名言會在每次大波動時一再刷屏:“在別人恐懼時貪婪,在別人貪婪時恐懼。”
在這個喧囂浮躁的年代,這篇文章會讓我們重新理解:真正稀缺的不是訊息,而是角色、紀律與時間觀。它也像是在提醒:在一個榜樣愈發稀缺、成功愈發喧嘩的時代,巴菲特之所以值得重讀,不是因為他永遠正確,而是因為他把「常識」做成了「系統」,把「耐心」活成了「能力」。
讀完你大概會想追問:在自己的生活與投資裡,有那些決定應該更慢一點、少一點、更重一點?這也許才是這篇「告別巴菲特」的文章最值錢的地方。
讓我們一起,在賽斯·卡拉曼的筆下,目送這位巨人的背影,並從中汲取前進的力量與智慧。
How Warren Buffett Did It
The most successful investor of all time is retiring. Here's what made him an American role model.
By Seth A. Klarman
華倫巴菲特是如何成就傳奇的
有史以來最成功的投資家即將退休。他是如何成為美國人的榜樣的。
作者:賽斯‧卡拉曼(Seth A. Klarman)
發售日期:2025年12月18日
巴菲特(WarrenBuffett)長期以來享譽全球,備受推崇。究其本質,是因為他將一件看似平庸乏味的事情做到了極致。他並非才華洋溢的藝術家,不是偉大的發明家,也不是打破紀錄的運動員。
相反,他的才華——一種低調的、中西部式的才華——在投資這一平實的藝術中得到了體現:買入這隻股票,避開那隻股票。巴菲特本人稱這項任務「簡單,但不容易」。儘管每天有成千上萬的人買賣投資品,但沒有人能像他那樣,做得比任何人都好,且數十年如一日地保持水準。
巴菲特即將在95歲退休。此時正是反思其特質的良機,正是這些特質讓他成為了史上最成功的投資家。這些特質包括:永無止境的好奇心、分析的一致性、專注的努力、謙遜的態度,以及高度的正直、不隨財富或成功而改變的個性,還有對美國未來陽光般的樂觀。這些讓他成為了美國人的榜樣。
他也體現了對美國傳統價值的尊重,如自由市場、民主政體、愛國主義,以及樸實的常識;而在今天,這些價值觀已在某種程度上失去了影響力。在這個正嚴重缺乏榜樣的世界上,巴菲特即將謝幕。他的聲音和榜樣力量將令人深切懷念。
自孩提時代起,巴菲特就擁有早熟的投資思維與商業敏銳度。在奧馬哈(Omaha)長大的他,年輕時就開始關注股市,並在11歲時做了第一筆投資(買入城市服務公司的優先股)。他曾在大學橄欖球賽上賣花生和爆米花,當過《華盛頓郵報》的報童,也製作過賽馬情報表來賺錢。17歲那年,他湊齊積蓄買了理髮店裡的彈珠機,這項投資為他帶來了源源不絕的現金流。
20歲出頭時,他在哥倫比亞大學( Columbia University)發現了一門自己很感興趣的課,關於價值投資( Value Investing)——一種耐心尋找低估值投資機會的藝術。這門課由移民天才、博學家本傑明·格雷厄姆( Benjamin Graham)執教,他也經營著一家成功的投資基金。
葛理翰曾在1934年合著《證券分析》( Security Analysis)一書(我曾參與過該書後期版本的編輯工作),並在1949年出版了被譽為「價值投資聖經」的《聰明的投資者》(The Intelligent Investor)。巴菲特被這門課錄取。他和格雷厄姆建立了一段深厚且長久的關係。正如人們所說,剩下的就是歷史了。
受葛拉漢啟發,25歲的巴菲特於1956年成立了一家投資合夥企業,邀請親友鄰居加入。巴菲特年輕時就充滿信心,認為價值投資法能在未來長期以卓越的收益率實現資本複利(Compound Capital)。
他似乎能預見到隨著時間推移,只要他不分心,他的財富將如何增長。他決心留在自己的「能力圈」( Circle of Competence)內,將全部注意力集中在自己確信能夠理解的業務投資上。事實上,這家合夥企業在經營的近15年間創造了非凡的業績。
1962年,巴菲特的投資合夥企業買入了波克夏·哈撒韋公司( BerkshireHathaway)的第一批股份。隨著時間推移,這筆持股對巴菲特個人而言變得愈發重要。波克夏當時只是一家紡織公司,表面上價格低廉,市淨率和本益比都很低。但它是一家劣質企業,正面臨海外競爭對手低成本生產的挑戰,而國內營運成本高。
巴菲特的計劃是說服公司剝離紡織業務,從而利用其被低估的市場估值獲利。八年後,巴菲特成為了波克夏的主席。他採取必要措施,將這家日落西山的製造商轉型為保險及工業集團,並將其打造成一個終身的投資工具。波克夏(他從未改過名字)最終成為了他本人的代名詞。
巴菲特心中非常清楚擁有保險公司的原因之一:這類公司會產生大量的現金堆疊,並且隨著業務擴張而成長。這在行業術語中被稱為「浮存金」(Float)——即可用於部署的流動資金,直到未來某天可能需要支付保險索賠為止。巴菲特知道,透過投資這些浮存金,他可以長期提高波克夏的收益。
巴菲特將波克夏轉型為擁有「永久資本」( Permanent Capital)的控股公司,不僅投資普通股,還投資於整個企業。波克夏最終成長為擁有數百家企業的巨頭——包括 BNSF 鐵路公司、蓋可保險(Geico)、利捷航空(NetJets)以及眾多能源電力公司——並重倉持有蘋果(Apple)、美國運通(American Express)和可口可樂(Coca-Cola)的股票。
事實證明,這是一個制勝公式:巴菲特將絕大部分淨資產集中在這個平台上,並且全心投入。直到最近,巴菲特幾乎一直持有他最初所有的波克夏股份,後來他才開始減持,作為遺產規劃和慈善事業的一部分。
巴菲特在波克夏的個人投資最終價值超過1,250億美元,這還是在他向慈善機構捐贈了價值數百億美元的股份之後。沒有人曾經能這樣白手起家累積如此豐厚的投資財富。這就像是他中了彩票,且獎金不斷增加,只不過這並非基於運氣,而是基於對高超技巧的持續運用。
巴菲特的成功在很大程度上歸功於他作為價值投資者的敏銳洞察力。他總是將股票視為企業的特許所有權權益,並計劃長期持有。
他的流程是:進行廣泛的盡職調查(Due Diligence)和分析;根據對「優秀企業」特徵的本能直覺構建心理模型;耐心等待「大好機會」(Fat Pitch,即優質企業與錯誤定價結合的罕見時機);然後,也只有在那時,才重鎚出擊。如果巴菲特看好的股票價格下跌,他會欣然買進更多——這與大多數人在股價下跌時的感受完全不同。
請容許我退後一步指出,價值投資者——我也身在其中——是一群古怪的人。他們往往具有數學天賦,從小就喜歡集郵或收集硬幣、研究賽馬賠率、創業、投資股市並尋找賺錢的方法。他們是天生的淘貨者,性格中自帶逆向投資(Contrarian)基因。
他們不從共識中獲得慰藉,甚至在自己的觀點成為主流時感到不安。儘管大多數投資者會被悄悄傳來的小道消息或熱門的 IPO(首次公開募股)所吸引,但價值投資者旨在保持紀律,專注於企業的內在價值、資本回報率、產生的利潤和現金流以及公司的未來前景。
讓他們興奮的不是瞬間獲利的可能性,而是長期資本複利中那勢不可擋的數學邏輯。金融評論家有時將複利(或複合回報)概念稱為「世界第八大奇蹟」——即透過明智、知情的投資,長期堅守並始終堅持長遠眼光而產生的非凡結果。巴菲特正是這概念的縮影。
他從未嘗試透過快錢致富(我敢肯定他會說他不知道該怎麼做),因為在他看來,慢一點會產生更確定、最終更豐厚的結果。如果複利成功運作,巴菲特的淨資產將隨時間穩定增加;在財富與時間的座標圖上,曲線將穩定向右上方攀升。
在我45年的投資生涯中,我認識的幾乎每位價值投資者都仰慕巴菲特。價值投資界瞭解他的戰績,追蹤他最新的買賣,並從他的致股東信中洞察其思維方式。雖然有人選擇複製巴菲特的組合,有人將波克夏的股票作為核心部位,但大多數人關注的並非他的持股,而是他的思考過程和處事態度——耐心、一致、冷靜且面向長期。
巴菲特如何能如此長久地保持卓越?他在投資中體現了五個主要特質:
* 敏銳果斷的大腦:擁有形成可靠投資判斷的能力。
* 簡單的思考:在分析每項投資時能直抵核心。
* 辨別能力:能夠區分投資的好壞,以及「卓越」與「平庸」的區別,並有毅力長期堅守最佳選擇。用投資大師彼得林區( Peter Lynch)的話說,巴菲特從不「拔掉鮮花去澆灌雜草」。
* 長期的專註:能夠長時間保持專注,避免分心。
* 心理敏捷性:當發現改進方法時,他能夠改變策略。例如,他後來在決策中更重視企業的品質。
在職業生涯中,巴菲特成功應對了市場繁榮與蕭條、金融危機、戰爭、大流行病以及令人目眩的技術創新。這些創新催生了無數企業,同時也擾亂甚至取代了許多其他企業。在這一切中,巴菲特只是穩步前進,似乎不為所動。隨著投資變得更加機構化,越來越多的年輕人投身此行,財務資訊變得普及,越來越龐大的資本在競爭超額收益,巴菲特卻依然在不斷創造卓越的業績。
人們普遍認為,透過投資(正確的)普通股、將股息進行再投資並在他人恐慌時持股,是可以致富的。我們偶爾會聽到退休的清潔工、老師或圖書館員勤儉持家、明智投資,最終留下豐厚遺產的故事。而巴菲特則展示了更令人驚嘆的一點——你可以透過這樣做成為世界上最富有的人之一。
他用的不是透過每筆交易壓榨一兩分錢的枯燥演算法,而是實施一個買入並持有優質上市公司股票的常識性計畫。從這個角度來看,巴菲特既是個特立獨行的人(投資界的獨角獸),也是個「普通人」( Everyman),只是另一個買股票的傢伙。然而,普通的「張三李四」並不會日以繼夜地鑽研成堆的公司年報,逐條查看註腳以尋找啟示。
巴菲特通常是他所投資公司的長期持有者。他為自己設定的買入新股的門檻很高,並建議投資人減少調倉頻率,因為值得投入的想法並不多。他對於追求最流行行業或最熱門新技術的傾向具有免疫力。他提出了為每位投資人準備一張只有20個孔的「打孔卡」的設想,意指一生中只能做20次重大決策。
雖然沒有人能真正做到(很少人能如此自律),但這仍是一個極佳的心理框架:提醒你當發現真正引人入勝的投資時,不要害怕重倉。這種思維方式與當代透過廣泛分散投資來降低風險的做法背道而馳,因為後者往往導致人們將最好的投資想法也一併分散掉了。
巴菲特經常提到他受益於偶然的運氣,在某些方面確實如此。用他自己的話語體系來說,他是「卵巢彩券」的贏家:出生在美國,身體健康,大腦聰慧,家庭富足。他在內布拉斯加州長大,那裡的人以獨立思考為榮,勤勉、節儉、守信等傳統美德自幼便紮根於心。他的父親曾是一名商人,後來擔任美國眾議員。
內布拉斯加遠離華爾街,使得同行的壓力在巴菲特的專業成長中幾乎不產生影響。巴菲特也曾指出,身為美國人讓他佔了先機。這使他主要關注美國公司,這裡的法治意味著相對公平的競爭環境,並且有大量的上市證券可供分析選擇。在「美國世紀」的下半葉做多美國股票,確實是一件幸事。
巴菲特不僅是投資者,也是一位深刻的投資思想家,他不斷嘗試改進,尋找新的優勢,並從錯誤中學習。雖然他職業生涯中始終是一名價值投資者,但他受到了另一位投資大咖菲利普·費雪(Philip Fisher)以及他長期好友和合作夥伴查理·芒格(Charlie Munger)的深刻影響。
因此,他改進了方法,不再過多關注那些處於底部的低品質公司,轉而更關注底層業務的質量,即使這意味著要支付更高的價格。巴菲特這樣闡述他的新見解:“我試著投資那些優秀到連白痴都能經營的企業。因為遲早會有一個白痴來接手的。”
當他的事業在20世紀60和70年代起飛時,學術界正在開拓一種新理論-「有效市場假說」( Efficient- Market Hypothesis)。該理論認為金融市場必須是有效的,因為任何新資訊都會迅速反映在價格中。如果你相信市場有效,你必然相信沒有人能可靠地擊敗市場。但巴菲特就是活生生的證據,證明透過發現市場的不完全是可以獲利的。
1984年,巴菲特在哥倫比亞商學院的雜誌上撰文,認為金融教授們應該放下理論,去研究包括他自己在內的八個投資基金(大多由其朋友經營)的記錄。然而,在學術界內部,巴菲特被視為一個個案。教授們非但沒有研究巴菲特,反而在幾十年的時間裡死守理論。即使在今天,金融系學生仍在學習有效市場假說。巴菲特常開玩笑說,教導人們市場有效且基本面分析是浪費時間的人越多,競爭就越弱,對價值投資者就越有利。
儘管巴菲特在投資生涯中白手起家累積了前所未有的財富,但我認為,這並不是他最非凡的成就。相反,他最偉大的壯舉是在年輕時就躍升至投資巔峰,並在整個成年生活、近四分之三個世紀裡始終保持頂尖水平。
我們可以爭論巴菲特是否為某一年的「投資 MVP」;任何投資人的表現都會受股市波動的影響,因此最好以長期眼光來衡量。但如果要求任何嚴肅的金融研究者在20世紀60年代中期到2020年代中期之間的任何時刻投票選出一支“投資全明星隊”,巴菲特很可能出現在每一張選票上。
巴菲特是無堅不摧的;他很少休假,從未讓自己背離紀律嚴明的方法或採納新的優先事項。在他職業生涯的大部分時間裡,他基本上是獨自工作——只有他和一些會計及行政支援。他是投資界的卡爾瑞普肯(Cal Ripken,職棒大聯盟「鐵人」):一個每天都出現在先發陣容中的硬漢。他在巔峰期也是孤獨的;那段時期沒有其他投資人像他一樣聞名遐邇,也沒有人的戰績能與他相提並論。
巴菲特是一位天賦異稟且令人鼓舞的導師。多年來,他的波克夏年度致股東信成為了專業投資者的必讀本。巴菲特以讓複雜主題變得通俗易懂而聞名,他的信中充滿了令人難忘的妙語(如關於風險的告誡:“只有當潮水退去,你才知道誰在裸泳”;以及經受住時間檢驗的建議:“在別人貪婪時恐懼,在別人恐懼時貪婪”)。
巴菲特開始利用他廣為人知的年信為企業收購徵求候選者,並建議波克夏會是家族企業理想的歸宿。巴菲特的方法是監督收購後的資本配置,但在其他方面則大致上任其自主運作。他擁有足夠的謙遜,能夠欣賞現任管理層通常比他更瞭解業務。他是對企業和人進行快速精準研究的大師。他的一位密切夥伴曾告訴我,這也許是巴菲特最不凡的能力。
隨著時間推移,波克夏的年度股東大會演變成了一場盛會,甚至被冠以「資本主義的伍德斯托克」( Woodstock of Capitalism)之名。巴菲特和芒格會在奧馬哈的觀眾面前回答五個多小時的問題。金融網路 CNBC 開始直播會議。這是唯一值得全國媒體關注的股東會。
巴菲特在許多方面一直是現代版的JP 摩根,一個能夠透過向風險公司注入資本來平息動盪市場的商業領袖(如2008年金融危機期間對高盛的投資)。他一直是美利堅合眾國直言不諱的啦啦隊長。他成為了在社會安全網、慈善和稅率等多元主題上經常被引用的哲學家。他曾常識性地觀察到,他不應該比他的秘書繳納更低的稅率,幾乎沒有人能反對這一點。
巨額財富的累積並沒有改變他。他仍然住在奧馬哈那棟住了大半輩子的房子裡。他沒有積攢名車、遊艇、昂貴的藝術品或多處度假房產。他不斷增長的財富只是一種「記分方式」(就像一堆不斷增加的撲克籌碼),但對他來說,這並不是開啟奢華生活方式的門票。巴菲特持久的受歡迎程度,至少部分歸功於他持久的謙遜、洞察力、真正的純真感,以及對他一生境遇的持久感激。
巴菲特長期以來一直預見到最終會將財富捐給慈善事業。2006年,他向蓋茲基金會捐贈了驚人的310億美元。2010年,他與比爾及梅琳達蓋茲共同發起了「贈予承諾」( Giving Pledge),旨在號召全球億萬富翁將至少一半的財產用於慈善。
從青年到老年,巴菲特都熱愛評估和理解企業。在巴菲特的領導下,波克夏從一個垂死的美國紡織業參與者,成長為一個市值兆美元的龐然大物。巴菲特已經表示,他將在2025年底從領導波克夏的日常角色中撤回。他已經加快了遺產規劃,將個人財富的大部分分配給了他子女的基金會。
沒有了華倫巴菲特的投資世界將會有所不同。對我及許多人而言,他的退休意味著一顆「北極星」的暗淡:那是一個始終冷靜、理性的聲音。我們有幸生活在巴菲特的時代,沐浴在他的智慧中,並受他的榜樣啟發。在這個商業領袖們似乎一心只想賺錢而不反思賺錢方式或用途的時代,人們將格外懷念巴菲特。
新一代投資者將會湧現。但縱觀其整個職業生涯及其成就的完整記錄和背後的價值觀,華倫·巴菲特確實是,並將永遠是獨一無二的。 (不懂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