湯瑪斯‧弗里德曼:2025年,川普將面對一個與上一任期完全不同的中國…



【導讀】

托馬斯·弗里德曼(Thomas L. Friedman)是美國著名記者、專欄作家和作者。身為三座普立茲獎得主,他以敏銳的洞察力和簡潔生動的寫作風格,在國際新聞界享有極高聲譽;同時他對中美關係、氣候變遷和全球產業變遷的獨特見解,分析深刻影響了美國政界、學術界和一般讀者。

弗里德曼以其暢銷書《世界是平的》(The World is Flat)而聞名,該書探討了全球化如何改變了經濟、社會和技術的發展方式。他也撰寫了《熱、平坦與擁擠》(Hot, Flat, and Crowded),關注氣候變遷與永續發展的迫切議題,以及《感謝你遲到》(Thank You for Being Late),探討科技與社會變革的加速。

2024年12月,弗里德曼訪問了北京和上海,之後發表了三篇專欄文章——《我從中國之行中學到了什麼》《「馬斯克-史威夫特模式」與中美製造業較量》和《中美關係的未來》——深入探討了當前中國的高科技崛起、中美關係的深刻變化以及全球化新時代的挑戰。TOP研究院綜合了這三篇文章,透過弗里德曼對中國的實地觀察和數據分析不僅是對當前局勢的記錄,更是對未來世界格局的思考,為政策制定者和公眾提供了深刻的啟示。


01.中國的斯普特尼克時刻

我剛(12月)在北京和上海待了一周,見了不少中國官員、經濟學家和企業家。我可以直接說一句:

當我們還在睡夢中時,

中國已經在高科技製造領域實現了巨大的飛躍。

如果唐納川普還不知道的話,我可以告訴他:在中國社群媒體上,他有個綽號叫「川建國」——意思是「川普,中國的國家建設者」。這是因為他在第一任總統期間對中國採取了嚴厲的關稅政策,並不斷抨擊中國,結果反而促使北京加倍努力,在電動車、機器人和稀有材料等領域爭奪全球主導地位,同時盡可能擺脫對美國市場和科技的依賴。

「中國迎來了屬於它的'斯普特尼克時刻Sputnik Moment ',而這個'斯普特尼克'就是唐納德·川普,」在中國生活了30年的商業顧問吉姆·麥格雷戈這樣告訴我。“他讓中國意識到,他們必須全員出動,將本土的科學、創新和高端製造水平提升到一個全新的高度。”


斯普特尼克時刻Sputnik Moment來自1957年蘇聯成功發射人類第一顆人造衛星「斯普特尼克1號」。美國被蘇聯的太空技術領先所震驚,隨之進入了一段歷史以及推動了「阿波羅計畫」。

如今川普面對的中國,已經成為一個更強大的出口機器。在過去的八年裡,中國的高端製造業無論在規模、複雜程度或產量上,都出現了爆炸性成長。儘管中國的國內消費水準依然有限,但出口能力日益強大。

如果要用一個人來比喻今天的中國經濟,它就像是一個上半身肌肉發達、像大力水手一樣的製造業巨人——還在不停吃著菠菜;而下半身代表消費,卻細得像一雙瘦弱的小棍子。

中國的出口能力已經如此強大,只有極高的關稅才能對其出口速度產生顯著影響。但如果美國真的這麼做,中國可能會以切斷關鍵供應鏈作為回應,而這些供應鏈幾乎在其他地方無法取代。這種供應鏈戰爭對任何人、任何國家都不是好事。


2."馬斯克-史威夫特"Musk-Swift 模式

我在訪問中與一些中國專家討論過,他們也希望避免對抗。雖然中國的出口仍然需要美國市場,但他們也不會輕易妥協。北京和華盛頓更傾向於達成某種協議——例如逐步提高美國關稅,同時雙方都做一些各自需要完成的事情。

那會是什麼事情?

我稱之為「馬斯克-斯威夫特模式」。


美國可以利用更高的關稅爭取時間,培育更多像伊隆馬斯克這樣的本土製造商,製造更多高附加價值產品,減少對進口的依賴。

而中國則可以利用這段時間吸引更多像泰勒絲這樣的全球文化消費力量,為年輕人創造更多消費機會,鼓勵他們花錢購買國外製造的娛樂和消費品,同時進一步發展本國商品和服務,特別是在醫療保健領域,這是中國人越來越想花錢的地方。

但如果我們(美國)浪費了這段時間,沒有像1957年應對蘇聯發射「斯普特尼克」時那樣,靠自己的全面科學、創新和工業推動來應對中國的挑戰,那麼可能就真的陷入危機了。

到2030年,中國將佔全球製造業的45%,

超越美國及其所有盟友。



要真正了解中國的發展,你必須親身去中國感受。

然而,自2019年以來,直至2023年10月由參議員查克·舒默(Chuck Schumer)率領的國會代表團才第一次正式訪問中國,再加上疫情期間許多美國企業將員工撤出中國後未再返回,華盛頓的許多人已經錯過了見證中國製造業驚人成長的機會。

以下是製造業專欄作家諾亞史密斯近日在文章中引用聯合國工業發展組織的數據:

2000年,美國以及其亞洲、歐洲和拉丁美洲的盟友佔據了全球大部分工業生產,而當時中國即使經歷了20年的高速成長,也僅佔全球6%。史密斯寫道,根據聯合國的預測,到2030年,中國將佔全球製造業的45%,超越美國及其所有盟友。 「歷史上,只有兩個國家曾在製造業上達到如此主導地位——工業革命時期的英國和二戰後的美國,」史密斯提到,

“這意味著,即使全球聯合起來,也未必能在一場長期的製造業競爭中擊敗中國。”

讓我用幾個具體例子來說明這個問題的規模。

2019年,川普總統任期即將結束時,中國銀行對國內產業的淨貸款為830億美元。而根據中國人民銀行的數據,2022年這數字飆升到了6,700億美元,這可不是筆誤。

2019年,我最後一次造訪中國時,小米和華為還只是智慧型手機品牌。而就在幾周前,當我再次來到中國時,這兩家公司已經轉型為電動車製造商,它們依靠自身的電池技術生產了一些非常酷炫的電動車型。例如,小米的SU7在去年4月的北京車展上成為了熱門話題。而中國著名的電池公司比亞迪,不僅早已涉足汽車製造領域,如今更是大幅加碼。我在上海搭了一輛由滴滴營運的比亞迪電動車,超級舒適。比亞迪推出了一款超小型電動車“海鷗”,售價不到10,000美元。

為了出口大量汽車,中國已經開始打造一支由170艘巨型運輸船組成的船隊,這些船隻一次可以運輸數千輛汽車穿越海洋。而在疫情之前,全球造船廠每年只能交付四艘這樣的船。

此外,中國憑藉全國廣泛覆蓋的電網,在各地建立了大量充電站,這就是為什麼中國新車銷量中超過一半都是電動車。

相較之下,蘋果過去15年一直在談論製造電動車,


但你有看過有人開蘋果汽車嗎?

我搭乘高鐵從北京到上海,這段距離相當於紐約到芝加哥。由於高鐵時速超過200英里,每天有近100趟列車往返,因此只需4.5小時就可完成旅程。而且列車運行平穩到令人難以置信——如果你把一枚硬幣豎在窗台上,從出發到終點,它都不會倒下。試試在紐約到華盛頓的Acela列車上這麼做,恐怕火車一開動,硬幣立刻就會掉地。


同時,通用汽車在中國的處境卻不容樂觀。

根據路透社報導,今年前11個月,通用汽車與上汽的合資公司銷量暴跌59%,而比亞迪的銷量是它的10倍以上。

但不用擔心,援助可能正在路上。

川普誓言,透過大量能源投資以及取消對美國消費者購買電動車的補貼,他將「讓美國再次偉大」。然而,如果繼續這樣下去,世界其他國家可能會逐步轉向中國製造的自動駕駛電動車,而美國或許會成為「新的古巴」——一個人們還能開著老舊燃油車的地方。

如果情況真的發展到這一步,某一天我們可能會發現,中國不僅主導了全球電動車市場,也掌握了自動駕駛汽車的未來。畢竟,


自動駕駛技術幾乎只能應用於電動車,而這正是中國在下一階段的優勢。


03.2025後完全不同的中國

對2025年的川普來說,他將面對一個與上次競選時完全不同的中國。如果川普甚至提議,“只要你們在美國多建幾家工廠,我就免除關稅”,中國可能會答應:“沒問題,你想要四十家還是五十家?”但別忘了,中國會加上一句話:“不過,這些工廠全部由機器人操作,甚至可以遠端操控。”

這次訪問中,我學到了一個新詞:

“黑暗工廠”

一位退休的中國官員告訴我,她想買一張高科技床,便親自到工廠考察產品。然而,當她到達時,發現工廠一片漆黑——燈是為了她臨時打開的。工廠黑暗並不是因為停產,而是因為整個工廠實現了完全自動化,沒有必要為機器開燈——除了清潔和維護機器的工程師外,沒有其他人需要亮光。

正如《中國日報》的一篇文章中所提到的:「從鋼板和手機,到家用發動機和火箭點火裝置部件,中國的許多行業都在利用人工智慧推動生產,同時引入了『黑暗工廠』。這些工廠具備24小時不間斷、無人值守的生產能力。

還記得那個老笑話嗎? “現代化的工廠只有一個人和一隻狗。狗負責阻止工人碰機器,而工人負責餵狗。”

在中國,這可不只是笑話,而是現實。



如果美國人到中國的飯店親身體驗客房服務,可能會對那裡的情況更有感觸。一位德國旅遊部落客最近在《環球時報》上講述了他在上海酒店的經歷:「『電話響了,說明機器人來了,』他在影片開頭這樣說。當他打開門時,看到一個機器人在門口等著他。

全程無小費!


但中國推行機器人化還有更深層的原因:

人口問題。

在美國,強大的工會和不斷增長的人口讓機器人經常被視為藍領工人的威脅,因為它們取代了人類的工作。而在中國,急劇下降的人口數量和對工會的嚴格限制,使得引入更多機器人不僅是經濟上的必要,更是政治上的可行。

光是過去七年間,中國的出生率就從每年1800萬降到900萬。最新預測顯示,2050年,中國目前14億的人口可能會減少1億,而到本世紀末可能減少7億。為了維持生活水平並保障老年人的基本照護,中國必須推動國內乃至全球的機器人化進程。

川普和拜登在第一任期內對中國實施關稅的做法是正確的,只要中國沒有給予美國對等的市場准入。以往,美國每從中國購買4美元的商品,中國僅從美國購買1美元,其中大部分是大豆和其他農產品。

但令人擔憂的是,我們已經無法再生產足夠多讓中國感興趣的商品。


中國幾乎可以生產所有東西,而且通常成本更低、品質更高。

金威科技的創辦人艾瑞克陳是一位中國年輕企業家,他的公司在材料科學領域的競爭對手包括杜邦。他告訴我,像他這樣的中國創業家從騰訊、字節跳動和阿里巴巴等網路巨頭身上學到了「快速創新和迭代」

他說:「外國競爭對手的產品升級速度要慢得多,通常需要五到六年才能建好一座新工廠。而我們每30天就能升級一些產品,六個月內就能生產出一條新生產線。

“我們從埃隆·馬斯克和史蒂夫·喬布斯那裡學到的是,你們擅長從零到一的創造,而我們擅長從二到一百的擴展。

之所以能夠實現這一點,是因為中國的製造能力不斷增強。

陳解釋道:「今天,無論你需要什麼——從微小的零件到稀土化學品——都能在國內找到供應。世界上沒有其他國家擁有如此完整的生態系統。無論你有什麼創意,你都在這裡找到全部的生產鏈支援。,同時在離客戶更近的地方建廠。

不過,他也提醒:


“未來美國的競爭對手可能不是中國,而是人工智慧。它會衝擊我們雙方,影響全球。”

在中國經營的外國企業主管會告訴你,以前如果想進入中國這個龐大的消費市場,就必須在中國設立業務。而現在,雖然依然需要在中國落地,但更多是為了融入這個快速擴大的創新市場。


未來,世界將看到更多的“中國設計”,

而不僅僅是「中國製造」。

如果我們只是認為中國先進製造業的崛起是因為其不公平的貿易行為,那就是自欺欺人。

中國製造業的成功源自於多個因素:

無數人仍然懷抱著透過工作改善生活的強烈願望;還有中國在世界一流基礎設施上的巨額投入;對消費支出的有意抑制;以及數不清的工程專業學生——相比之下,體育管理、社會學和性別研究專業的學生則少得多。

「在中國,人們對教育的重視就像我們對體育的狂熱一樣,」上海紐約大學的一位教授韓申林這樣評價。


04.中國會因此「超越」美國嗎?


那麼,中國會因此「超越」美國嗎?

並非必然。

在中國的這段時間,我既被中國的優勢所震撼,也看到了它的弱點…

而對於我的美國同胞,我也要坦白:


我對伊隆·馬斯克的能力產生了極大的敬佩。

雖然我對馬斯克用X平台(推特)霸凌他人、奉承川普的行為感到反感,但我無法否認另一個馬斯克的存在——

一個天才的工程師和企業家。

他能製造出大規模的產品,例如電動車、可重複使用的火箭和衛星網路系統,這些產品的品質往往不輸於中國,甚至更勝一籌。

馬斯克是中國既敬畏又尊重的美國製造者,他的才華本應充分發揮,但川普卻讓他浪費時間在縮減美國官僚機構的計畫上。

這真是太荒唐了——美國官僚機構的縮寫是DOGE,即非正式的「政府效率部」——而他本應該領導另一個DOGE,即一個讓更多美國人「做好工程(Do Good Engineering )」的政府辦公室。



總的來說,美國需要更緊縮的政策,而中國則需要更寬鬆的政策。

國務卿安東尼·布林肯的舉動讓我感到欣慰。他在4月26日結束會面後,順路去了北京藝術區的唱片店LiPi,買了兩張唱片,一張是中國搖滾歌手竇唯的專輯,另一張是泰勒·斯威夫特的《午夜》 。

這或許傳遞了一個簡單的訊息:中美兩國的消費者需求都是存在的。


05.川普的邀請

2024年12月,美國當選總統川普邀請中國國家領導人參加他的就職典禮,這一舉動讓不少人感到意外並議論紛紛。當然,外國領導人一般不會出席美國的總統就職儀式,但川普的提議並非毫無道理。

我剛從中國回來,如果讓我形容目前中美兩國的關係,

我會說這就像兩頭隔著稻草對峙的大象。

中美之間的大國戰略競爭從網路駭客攻擊到對彼此飛機和海軍艦艇的監視,競爭始終存在。

然而,像中美這樣的超級大國,也有著共同的利益。

兩國之間每年仍有近6,000億美元的雙向貿易(美國從中國進口約4,300億美元的商品,同時向中國出口近1,500億美元的商品)。


這也讓我回到川普為什麼試圖打破傳統,邀請中國國家領導人訪問華盛頓是一個正確的嘗試。

如今,美國和中國之間需要討論的問題越來越多,已經不僅限於貿易和台灣問題,還包括21世紀誰將成為無可爭議的全球領導者。


當今世界面臨三大時代性挑戰:

失控的人工智慧、氣候變化,以及失敗國家導致的混亂局面。

美國和中國分別是世界上人工智慧的兩大強國、最大的碳排放國,同時也是擁有全球海軍投射能力的國家。

換句話說,在全球日益融合的今天,中美是僅有的兩國能夠聯手應對超級智慧、極端氣候和全球動盪的國家——更不用提新冠疫情這樣的超級病毒了。


06.21世紀的《上海公報》

12月在上海時,我的同事、NYT北京分社社長柏凱斯建議我們去參觀錦江飯店。1972年2月27日,兩國領導人就在這裡簽署了具有歷史意義的《上海公報》,為中美關係正常化指明了方向。


公報中,美國首次承認一個中國的原則——這是在台灣問題上向中國政府做出的讓步——但同時強調,台灣問題的任何解決方案都必須以和平方式進行。此外,公報也制定了兩國經濟關係和民間交流的目標。

錦江飯店大廳裡依然掛著當時的褪色照片。

看到這些照片時,我不禁感嘆:“那真的發生過嗎?”


正因如此,

中美亟需一份類似1972年《上海公報》的新文件。

根據美國駐華大使館的數據,仍有超過27萬名中國學生在美國學習,但在中國的美國留學生數量僅約1,100人。如果這種趨勢持續下去,那麼未來懂中文的美國學者和外交官將從何而來?同樣,了解美國的中國人又從那裡產生?


一份新的《上海公報》能夠幫助兩國應對這個新現實。

首先,美國和中國的科技公司正在爭相開發通用人工智慧——即使通用人工智慧的全面實現還需五到七年時間,北京和華盛頓也應合作制定一套規則,用於管理人工智慧的發展和應用,同時讓全球其他國家共同遵守。

美國總統拜登和中國國家主席最近在秘魯峰會上的一次會談已經朝著這個方向邁出了重要的一步。儘管並未引起廣泛關注,他們在聯合聲明中明確表示,“在使用核武器的決策中,必須保持人類控制權。”


換句話說,發射核武的決定權不能交給人工智慧,必須由人類直接參與。

美國官員告訴我,這只是17個英文單字的聲明,卻耗費了數月的談判才終於達成。圍繞著人工智慧建立國際合作機制和規則的討論,這絕對不會是最後一次。這也是中美需要共同努力的重要領域之一,為世界帶來更多穩定和安全的希望。

在應對氣候變遷方面,作為世界第一和第二大碳排放國,中美需要共同製訂策略,目標是在2050年前實現全球淨零碳排放,減少因氣候變遷導致的健康、經濟和極端天氣災害。

這些災害不僅對環境造成破壞,也可能進一步加劇失敗國家的混亂。

近期洛杉磯大火

正如我在這次訪問中,向中國對話者所說:「你們認為我們是彼此的敵人,也許確實如此。但現在,我們有了共同的大敵。

與1972年的情況類似,不過這次的大敵不是蘇聯,而是混亂。 」

越來越多的國家正在分崩離析,移民潮也不斷湧向秩序相對穩定的地區,造成人才和資源的流失。這就是為什麼中美必須找到一種新的合作方式,共同應對這些全球性挑戰。

目前,只有美國和中國與國際貨幣基金組織及世界銀行合作,才具備足夠的資源、權力和影響力來控制這種全球性的混亂。

在二戰後的國際秩序中,全球貿易和地緣政治的遊戲規則主要由美國制定,並以維持全球穩定為目標,而中國則從一個貧窮孤立的國家逐步發展成為工業大國和崛起中的中產階級社會。


如果我是川普,我會嘗試一次類似「尼克森訪華」的策略—

恢復中美友好關係,並將俄羅斯和伊朗完全孤立。這種做法不僅有可能結束烏克蘭戰爭,也能夠削弱伊朗在中東的影響力,同時緩和中美之間的緊張局勢。

川普的行事風格一向難以預測,但他或許可以試試看這樣一條新路。(TOP創新區研究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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