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國全面關稅政策雖對部分半導體進口實施豁免,但對GPU、晶片製造裝置及相關電子產品的高關稅威脅著美國半導體行業的復興,關稅漏洞帶來的問題遠超預期。
半導體供應鏈的複雜性使得成本上升、供應鏈混亂及盟友報復性關稅的風險加劇,可能削弱美國在全球晶片市場的競爭力。
美國意在通過關稅重振美國製造業,但其效果存疑,短期內或導致價格上漲與創新受阻,長期則需依賴更全面的政策支援。
美國宣佈的關稅政策中,半導體被列入豁免清單,表面上緩解了行業壓力,白宮發佈的《協調關稅表》(HTS)豁免範圍狹窄,僅涵蓋部分先進晶片(如HTS程式碼8542.31),而GPU(8473.30)、伺服器(8471.50)及晶片製造裝置等關鍵品類未獲豁免。
直接進口的裸晶片免稅,但封裝後的電子產品和生產裝置仍需承擔高達49%的關稅,以輝達為例,其1300多種產品中,僅約20%可能免稅,DGX伺服器等AI核心硬體將面臨顯著成本上漲。
半導體多以成品形式進入美國(如智慧型手機、伺服器),關稅實際相當於對這些產品徵收約40%的綜合稅率,間接影響將推高消費品價格,削弱美國企業在AI、雲端運算等領域的成本競爭力。
半導體是AI發展的基石,尤其是輝達的高端GPU在訓練大模型中不可或缺。
◎ 美國關稅若全面實施,將顯著提高GPU及伺服器成本,直接影響美國資料中心建設與AI模型訓練的進度。
◎ 晶片製造裝置(如光刻機)的關稅漏洞尤為關鍵。全球最先進的光刻機主要由荷蘭ASML(20%關稅)和日本東京電子(24%關稅)生產,若進口成本激增,美國新建晶圓廠的裝置採購將面臨更大壓力。
這與《晶片法案》(CHIPS Act)推動的製造業回流目標背道而馳,關稅政策可能適得其反,延緩國內產能提升。
半導體行業高度依賴宏觀經濟健康,其產品廣泛應用於汽車、家電等消費品。拉斯貢指出,關稅引發的價格上漲將波及下游產業,消費者可能面臨智慧型手機、汽車等商品的成本增加。
汽車行業依賴的傳統晶片若因關稅漲價,可能抵消《晶片法案》帶來的生產回流效益,原材料(如鋼鐵、鋁)及電子元件的關稅進一步推高製造成本,形成“上游受益、下游受損”的典型關稅困境。
半導體供應鏈的全球化特性使得單邊關稅難以實現預期效果,反而可能削弱美國在高科技領域的領導地位。
● 美國關稅覆蓋美國眾多盟友,如台灣(32%)、日本(24%)和荷蘭(20%),這些國家在半導體供應鏈中扮演關鍵角色。
◎ 台灣台積電生產全球90%以上的先進晶片,裸晶片免稅,但其出口的伺服器等成品將面臨高關稅,台灣低利潤的伺服器廠商可能被迫提價,推高美國AI基礎設施成本。
◎ 東南亞國家如越南(46%關稅)和泰國(36%關稅)也受重創。
這些國家近年來成為晶片製造外包的熱門目的地,高關稅可能阻止英特爾、美光等公司將生產從中國轉移至此,供應鏈混亂將是“長期且痛苦的”,可能引發全球經濟動盪。
美國宣稱關稅旨在將製造業帶回美國,但半導體行業的複雜性使其難以迅速實現。
半導體行業協會資料顯示,2023-2024年間美洲晶片銷售額增長48.4%,遠超中國(5.6%)和歐洲(-8.1%),顯示回流已有進展,美國僅佔全球產能12%,遠低於1990年的37%。
《晶片法案》投入520億美元試圖扭轉頹勢,但新建晶圓廠需數年時間,且依賴進口裝置與原材料。關稅雖可能激勵部分企業投資美國,但光刻機等裝置的成本上漲將抵消吸引力。
喬澤姆帕指出,半導體製造涉及500多個決策因素,關稅僅是其中之一,人才、稅收政策及基礎設施更為關鍵。美國忽視這些綜合因素,單靠關稅恐難達成目標,反而可能削弱現有投資回報。
美國依據《國際緊急經濟權力法》實施的“解放日”關稅,包括10%的普遍關稅及針對60國的互惠關稅(如中國54%),標誌著保護主義的全面回歸,這將推高全球通膨並損害消費者利益。
中國已承諾“堅決反制”,其他國家如加拿大、墨西哥也可能採取報復措施,導致貿易戰升級。
半導體供應鏈的全球化特性使其尤為脆弱,高關稅可能導致區域化生產趨勢加劇,削弱美國主導地位。
美國的關稅政策旨在通過貿易壁壘重振美國半導體行業,狹隘豁免與全面徵稅並存的矛盾設計,正威脅這一目標的實現。
供應鏈混亂及盟友報復風險,正削弱美國在AI與高科技領域的競爭力。短期內,消費者將承受價格上漲之苦,企業則面臨投資回報縮水;長期看,製造業回流需依賴《晶片法案》等綜合支援,而非單靠關稅施壓。
豪賭可能為美國帶來局部就業增長,卻也可能以創新停滯與全球孤立為代價。在半導體這一現代經濟命脈的博弈中,美國需審慎平衡短期收益與長期戰略,否則復興之夢恐成空談。 (芝能汽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