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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國國內大循環+內外雙循環，那些產業有新機會？
目前，國際貿易體系正在發生巨變，在全球化退潮、貿易壁壘高築的現實下，在以加速建構以中國國內大循環為主體、中國國內國際雙循環相互促進的總體格局下，應該怎樣看待區域和園區的產業選擇和發展思路？
加速建構以國內大循環為主體、國內國際雙循環相互促進的新發展格局，是根據中國發展階段、環境、條件變化作出的重大決策，是重塑中國國際合作和競爭新優勢的戰略抉擇，是推動高品質發展的戰略基點。
本文回顧中國經濟發展歷程，在理解當前發展階段特徵的基礎上，研究「內循環+雙循環」新格局下，科創自主、消費升級、效率最佳化、綠色低碳四組產業發展的機會與特徵。
· 經濟發展歷程回顧與展望
丨中國貿易體量與結構的變化
改革開放前，中國經濟以國內循環為主，進出口占比小。隨著擴大對外貿易和吸引外資，特別是2001年中國加入世界貿易組織，透過深度參與國際分工，融入國際產業體系，中國建構了市場和資源「兩頭在外」的發展格局。
21世紀的第一個十年階段，貨物進出口量和金額迅速擴大，經濟發展進一步呈現外向化的特點，可稱為外向發展階段。
2008年國際金融危機為國際貿易帶來巨大衝擊，也是中國發展格局演變的重要分水嶺，擴大內需成為維持經濟穩定較快發展的基本立足點，經濟發展開始向內需主導轉變，國內循環作用開始顯著上升。
21世紀前三個十年發展階段及特點
21世紀的第二個十年階段，在“三去一降一補”實體去槓桿、金融去槓桿為代表的經濟結構調整的“先破”，以及金融供給側改革、擴大內需、註冊制試點的“後立”發展背景下，中國對外貿易也呈現出新的發展特點，這一階段可稱為適度均衡階段。
面對國際發展環境變化，貿易保護主義抬頭等新特點，十八大以來，中國堅持實施擴大內需戰略，對外貿易依存度從2006年峰值的67%下降到2024年的32.5 %；經常項目順差佔國內生產總值比重由最高時的10%大幅下降，至2023年為1.4% 2024年雖升至2.2%，但仍位於±4%國際認可的合理範圍內，內需對經濟成長的貢獻率佔比增加。正是因此，站在21世紀的第三個十年階段，或許可以嘗試用以國內大循環為主體、國內國際雙循環相互促進來描述和展望這一正在進行中的發展階段。
根據國家統計局資料，1978年至2018年，中國貨物進出口成長223倍，年均成長14.5%，高出同期全球貨物貿易平均成長7.5個百分點。
中國積極參與多邊貿易體制下的經貿合作，規範對外貿易秩序，推動貿易便利化，貿易規模不斷取得新突破。 2004年貨物進出口規模突破1兆美元，2007年和2011年分別突破2兆美元和3兆美元，2013年再突破4兆美元。 2018年中國貨物進出口規模超過4.6兆美元，以人民幣計價首次突破30兆元大關。 2024年，中國貨物貿易進出口總值43.85兆元。
——從商品結構來看，改革開放後，工業製品在商品出口中逐步替代初級產品佔據絕對主導地位。隨著產業結構調整與高科技產業發展，中國出口產品中，機電產品逐漸佔據主要部分。
1978年至2018年，中國出口商品中工業製品所佔比例由46.5%提升至94.6%。 1990年至2018年，中國機電產品出口從111億美元增加到1.5兆美元，年均增速達19.0%，高於同期出口總額增速4.9個百分點，佔出口總額的比重從17.9%提升至58.7%；2024年國總機產品佔17.9%提升至58.7%；2024年國運機產品超過 4%。
此外，1999年中國實施「科技興貿」策略，高新技術產品出口快速發展。 2018年中國出口商品中高新技術產品佔比重30.0%，較1999年提升17.3個百分點。2024年，中國外貿中高科技屬性的新產品比重不斷上升，電動車、3D印表機、工業機器人出口分別實現了13.1%、32.8%、45.2%的成長。
當然，中國商品出口也存在「以價換量」的特徵，尤其是新冠疫情影響消退後，得益於產能及成本優勢，中國出口商品價格出現較大幅度下跌。根據相關資料，2023年中國貨物出口價格指數平均下降7.5%，明顯大於世界貨物出口價格指數降幅4%，這一方面增強了中國出口競爭力，另一方面也導致「內卷」現象，並引發來自外部的「抨擊」。
——從貿易方式來看，中國從承接國際產業轉移的加工貿易逐漸轉變為以一般貿易進出口為主體，在全球產業鏈中的地位不斷提高。
——從貿易夥伴看，2013年，一帶一路倡議提出後，中國與一帶一路沿線國家的外貿比重開始上升，外貿夥伴多元化的特徵開始呈現，外貿「朋友圈」越來越大。2024年，中國對共建「一帶一路」國家進出口成長6.4%，佔進出口總值的50.3%。
· 國內大循環+內外雙循環
丨國內大循環：供給改革、需求提升、循環暢通
研究「國內大循環」對區域及園區產業發展影響，可從以下三個面向尋找戰略落地的相關資訊。
——供給改革方面：供給面結構性改革，重點在於解放和發展社會生產力，用改革的辦法推進結構調整，減少無效和低端供給，擴大有效和中高端供給，增強供給結構對需求變化的適應性和靈活性，提高全要素生產率。
落實到產業發展方面，一是產業鏈補短板；二是強化要素市場化改革；三是聚焦產業升級與加速進口替代。
產業鏈補短板在對外依賴度高、短期難以有外部替代來源，可能會出現斷供斷鍊的領域，要加快補短板。透過推動短板產業補鏈、優勢產業延鏈，傳統產業升鏈、新興產業建鏈，鞏固傳統優勢產業領先地位，創造新的競爭優勢。
要素市場化組態綜合改革強調充分發揮市場在資源組態中的決定性作用，更好發揮政府作用，並著力破除阻礙要素自主有序流動的體制機制障礙，全面提高要素協同組態效率。聚焦提升土地要素組態效率、推動勞動力要素合理暢通有序流動、推動資本要素服務實體經濟發展、促進技術要素轉化為現實生產力轉換、探索建立資料要素流通規則、加強資源環境市場制度建構、發揮要素協同組態效應等面向。
產業升級和進口替代。產業升級既包括傳統產業的轉型升級，也包括新興產業的迭代創新；聚焦進口取代著力提升產業鏈供應鏈韌性和安全水準。
——需求提升面向：堅定實施擴大內需策略、培育完整內需體系，是促進長遠發展的策略決策。透過釋放內需潛力、培養內需體系、加強需求面管理、擴大居民消費、提升消費層次多面向來推動。
——循環暢通方面：以新型物流與交通網絡、新型通訊、工業互聯網、大數據中心為代表的數位新基建，一方面本身將拉動大規模的投資需求，另一方面，透過加速實現數位化升級暢通循環，提升效率，並加速內循環供給升級；全國統一大市場建設通過制度創新理順暢市場經濟運行的底層輯，讓生產要素自由流動和高效組態的市場經濟運行規則發揮應有作用，推動惡性「內捲」問題解決；完善碳排放交易，推動碳金融市場基礎設施建設，將碳排放內生為可度量、可交易的經濟要素，在去美元化的浪潮之下，鏈接綠色新能源產業，錨定人民幣碳，推動人民幣國際化。
丨內外雙循環：以我為主
「以我為主」的內外雙循環，建立在國內大循環基礎上，形成以「國內高品質需求—現代化產業體系—國際分工地位攀升」的循環鏈條，體現對原有價值鏈「低端鎖定」突破，從產品、技術、標準等多個維度，實現新形勢下中國參與國際合作和競爭的新優勢。
無論是「一帶一路」倡議的提出與實踐，或是亞投行模式的資本與產業創新，在中國與東協、中非合作等多邊合作體系中，中國「內外雙循環」的發展模式，正在得到實踐驗證。
· 科創自主
丨解決卡脖子問題，形成新競爭力
加速科技自立自強，大力提升自主創新能力，盡快突破關鍵核心技術，是關係中國發展全域的重大問題，也是暢通國內大循環、塑造中國在國際大循環中主動地位的關鍵，可以說，暢通國內大循環，科技創新是解題之鑰、點睛之筆。
芯屏半導體：大基金推動國產晶片產業發展，中美差距不斷縮小；螢幕技術迭代演進，完成對日韓替代。從鏈條細分來看，晶片方面關注晶片設計、指令集、矽片製造及封裝、光刻機等設備、光刻膠等材料；顯示器方面關注OLED新型顯示、材料及相關設備。園區載體關注研發辦公型園區、製造型園區及客製化園區。
信創安全：戰略博弈進一步強化國家信創戰略，加速IT國產化進程；維護資訊領域國家安全，提出自主可控要求。從鏈條細分來看，北斗相關產業方面，核心器部件國產化率達100％，全面服務交通運輸、公共安全、城市治理等行業；網路安全方面，網路安全市場在需求擴張、供給升級、技術迭代與政策扶持等多個維度支援。園區載體關注研發辦公型園區、輕製造園區。
生科育種：生命科學領域創新技術不斷演進，生物製造擁有兆的市場規模；種子安全和種業健康是國家戰略要求。從鏈條細分來看，生物製造方面，著重生物材料、合成生物學，以及醫藥、美妝、農業等下游應用；生物育種方面，聚焦學研一體，產業化孵化，圍繞技術成果商業化實現落地。園區載體關注研發辦公型園區、農業科技園區。
· 消費升級
丨掌握消費新領域、新模式，服務消費新需求
提振消費既是目前擴內需、穩定成長的重要抓手，也是中長期轉變發展方式的重大舉措。掌握消費新領域，注重消費新模式，服務消費新需求。在國內大循環暢通基礎上，疊加居民消費向發展型、享受型和品質型升級的步伐，順應商品消費和服務消費並重的結構性轉變的趨勢。
都市食品：都市食品發展出現功能化、休閒化、營養搭配等新趨勢；圍繞都會圈人口需求佈局，波動性較小。從鏈條細分來看，關注水飲、休閒食品、保健食品；原產地農產品初步加工和精深加工、體驗式消費。園區載體關注製造型園區、觀光休閒農業園區
醫美保健：醫美是新消費的典型代表、也是體驗經濟模式的主要類型，有製造服務整合發展趨勢；男性醫美、老化等細分領域有一定成長。從鏈條細分來看，醫美材料和藥品方面，關註註射、美妝、假體、線材；醫械及耗材方面，關注雷射、強脈衝光、射頻、超音波；以及醫美服務和運營管理等方向。園區載體關注商務園區、製造型園區
時尚消費：時尚消費呈現需求多元、體驗個人化，人工智慧滲透；她經濟、它經濟、銀髮經濟等細分領域，國補、免稅、縣域等政策支撐。從鏈條細分來看，二次元+新國潮方面，聚焦數位IP、VRAR、數位遊民；傳統技藝、非遺傳承、品牌國貨；老化方面，適老用品、家用設備、AI陪伴；它經濟方面，看好寵物主糧、濕食及相關用品。園區載體關注商務園區、造型園區。
· 效率優化
丨尋找增量，暢通全國統一大市場
建構全國統一大市場是建構新發展格局的基礎支撐和內在要求，立足內需，暢通循環。以高品質供給創造和引領需求，使生產、分配、流通、消費各環節更加暢通，提高市場運作效率，進一步鞏固和擴展市場資源優勢，使建設超大規模的國內市場成為一個可持續的歷史過程。
尋找產業發展增量機會，最佳化商貿流通基礎建設佈局，加速數位化建設，推動線上線下融合發展，建構現代化流通網路。
低空經濟：低空經濟作為新質生產力，從培育到壯大，擁有廣闊應用前景；政策支援、空域最佳化、場景多元、參與者眾多。從鏈條細分來看，無人機擁有相對成熟的賽道和場景，聚焦巡檢、緊急、城市管理等領域；場景驅動方面，以園區及地方場景為錨點，形成整合整合的全鏈條服務能力。園區載體關注製造型園區及示範性場景。
數位新基建：暢通國內大循環對完善數位新基建提出要求，也是政策支援與鼓勵的方向；以都市圈需求為特徵的數位新基建發展方向明確，特性鮮明。從鏈條細分來看，IDC主要佈局都市圈周邊，為都市數位經濟提供及時支撐；數位時空底座方面，連結低空經濟，形成數位基礎設施，服務產業發展與城市管理。園區載體關注商務園區。
供應鏈管理：以物流園區、智慧管理、金融支援為特色的供應鏈管理新體系正在建構；提升流通效率、助力產業發展，與都會圈佈局發展高度關聯。從鏈條細分來看，物流園區主要在都會圈周邊佈局，強調智慧化和協同性；供應鏈金融方面，體現金融服務支援產業發展。園區載體關注物流園區。
· 綠色低碳
丨緊跟著大勢、鍛造長板，建構以我為主的產業體系
履行雙碳發展承諾，實現綠色低碳發展，這不僅是中國突破後起大國工業化處理程序的資源環境約束、引領工業駛入高品質永續發展道路的重要動力，也同樣能夠助力產業鏈供應鏈形成長板效應。堅持創新驅動，打造綠色低碳技術創新體系，從產業角度落實到具有發展優勢的長板產業，建構以我為主的產業發展體系。
光電儲能：光電與儲能產業最佳化能源結構、提升能源利用效率；光電產能大，成為全球主要供應國，存在一定過剩風險；新型儲能成長迅速。從鏈條細分來看，關注光電裝備製造、分散式光電整合；儲能電池、儲能系統、儲能配建。園區載體關注製造型園區。
新能源車：中國新能源車市場容量大、產能領先，創新不斷湧現；相關零件具發展機會；自動駕駛技術、能源管理技術等產學研發。從鏈條細分來看，著重整車、三電及關鍵零件、材料；智慧駕駛技術和裝置、車載電子裝置等；以及檢驗檢測與測試類、後市場類服務。園區載體關注製造型園區、研發辦公型園區。
環保新材料：「找礦行動」成果豐碩，打破礦產資源對外依賴，為相關新材料提供發展新機會；環保材料、輕量化材料更多運用在下游產業。從鏈條細分來看，關注新策略性礦產資源地粗加工到精深加工到新材料機會；環保新材料、3D列印材料和技術；科技支撐的輕量化材料、功能性材料。園區載體關注製造型園區。
產業園區是產業發展的載體，如何在當前發展宏觀環境下找準產業園區發展定位，從產業招商、營運管理、特色產業發展等角度有那些具體案例借鑑和可操作的經驗措施。華夏幸福產業研究院將持續關注產業園發展各個層面，推出相關研究文章，請各位讀者關注。 （華夏幸福產業研究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