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

OpenAI 的航船正駛向何方？CEO Sam Altman 最新訪談資訊量爆炸！從 14 人實驗室到 AI 巨頭，ChatGPT 的誕生竟有幾分「偶然」。

• Altman 首次詳談 OpenAI 的「核心 AI 訂閱」雄心：一個能記住你一生資訊、跨所有服務無縫協作的個性化 AI。他直言，年輕人已將 AI 視作作業系統，未來模型將高效推理你的完整歷史，無需再訓練。
• OpenAI 內部「大廠小團隊」的狂飆秘訣，並大膽預測未來三年 AI 發展路線圖：智能體、AI 驅動的科學大發現、物理世界機器人將接踵而至。

剛剛，OpenAI CEO Sam Altman 在一場紅杉閉門會中，再次分享了他對 AI 未來的深邃洞察和 OpenAI 的宏大藍圖。

這已經是他第三次出席該系列 AI 活動，而 OpenAI 的辦公起點，正是這次活動的舉辦地。撫今追昔，Altman 感慨萬千。

從 2016 年僅有 14 人的小型研究實驗室，到如今攪動全球風雲的 AI 巨擘，OpenAI 經歷了怎樣的蝶變？ChatGPT 的橫空出世背後有那些不為人知的故事？未來，OpenAI 又將如何定義我們與 AI 的互動方式？

讓我們一同深入這場對話，探尋 Altman 描繪的「AI 人生作業系統」究竟為何物。

01 OpenAI「史前時代」：從遊戲小子到 API 先行者，ChatGPT 的「意外」誕生

「你想像過 2016 年時，我們會是今天的樣子嗎？」面對主持人的提問，Altman 坦言：「沒有。」

那時的 OpenAI，更像一個充滿信念但缺乏明確行動計畫的研究實驗室。「我們大概 14 個人，圍著白板討論該做什麼。別說公司或產品了，就連 LLM 這個想法都還很遙遠。」

最初，他們嘗試讓 AI 玩視訊遊戲。「現在我們已經很擅長這個了，」Altman 笑稱。輝達 CEO 黃仁勳也曾親手將第一台 DGX-1 系統送到這裡，那台如今看起來「小巧」的機器，見證了 OpenAI 的萌芽。

從研究到產品的道路並非一帆風順。Altman 透露，OpenAI 的第一個產品並非 ChatGPT，甚至也不是 DALL-E，而是 API。

「我們嘗試了幾個方向，比如機器人手、視訊遊戲等，想看看系統是否有效。後來有人，最初是一個人，然後是一個團隊，對無監督學習和建構語言模型產生了興趣，這才有了 GPT-1 和 GPT-2。」

到了 GPT-3 時代，OpenAI 意識到兩件事：

1. 他們手握「很酷的東西」，但不知道具體能用來做什麼產品。

1. 2. 他們需要更多資金來持續擴大規模，邁向「十億美元等級模型」的研發。

「我們開始思考，如何讓它成為一項能支撐所需投資的業務，同時也感覺到它正朝著真正有用的方向發展。」 Altman 回憶道。

此前，GPT-2 模型權重的發佈並未激起太大水花。Altman 觀察到 YC（Y Combinator）的許多公司通過 API 取得了成功，並且簡化使用者使用門檻能帶來巨大好處。「我們想，運行這些模型太難了，它們越來越大。不如我們來寫軟體，把它們運行好。然後，我們不自己做產品（因為想不出來做什麼），而是希望別人能找到應用場景。」

於是，大約在2020 年 6 月，OpenAI 發佈了 GPT-3 的 API。

「世界大部分地區沒太在意，但矽谷注意到了。他們覺得『哦，這有點酷，預示著什麼』。」 Altman 說。當時，除了少數幾家提供「文案寫作即服務」的公司，幾乎沒人能用 GPT-3 API 建構起真正的業務。

但一個關鍵現象引起了 OpenAI 的注意：儘管用 API 搞業務很難，但人們非常喜歡在 Playground 裡和 GPT-3 聊天，即使它當時並不擅長對話（RLHF 技術尚未成熟）。「除了文案寫作，這幾乎是 API 產品唯一的殺手級應用，最終引導我們建構了 ChatGPT。」

當 ChatGPT 3.5 問世時，能用 API 建構業務的領域從 1 個擴展到了大約 8 個。「但我們更加堅信，人們就是想和模型對話。」在 DALL-E 取得一定成功後，結合微調技術的進步，OpenAI 決心打造一款能讓使用者與模型暢所欲言的產品。

2022 年 11 月 30 日，ChatGPT 正式發佈。如今，每周有超過 5 億人與它對話。

02 狂飆突進！OpenAI「大廠小隊」的創新秘訣

在過去的六個月裡，OpenAI 以前所未有的速度「瘋狂輸出」，產品迭代令人矚目。一家規模已然不小的公司，如何保持甚至提升產品發佈的速度和創新力？

Altman 分享了他的「反直覺」管理哲學：

1. 公司變大，更要做更多事：「很多公司變大後，並沒有做更多事情，只是為了變大而變大，產出依舊。這正是『大公司病』的開始。」

1. 2. 讓每個人都忙起來，小團隊，大責任：「我堅信要讓每個人都忙碌。團隊要小，責任要大。相對於人數，要做很多事情，否則就會有 40 個人擠在每個會議室，為一點點產品份額爭吵不休。」
2. 3. 核心價值由少數人驅動：「在我們的公司，以及許多其他公司，研究員、工程師、產品經理驅動了幾乎所有的價值。你要讓這些人忙碌且高產。如果公司要增長，最好做更多的事情，否則就是一群人坐著開會、爭論。」

「我們努力讓相對少數的人承擔巨大的責任，而實現這一點的途徑就是做很多事情。」Altman 強調，「我們現在確實有機會去建構一個重要的網際網路平台。」

談及過去半年最自豪的發佈，Altman 毫不猶豫地指向了模型本身：「模型現在太棒了。當然還有提升空間，我們也在快速努力。但我認為，ChatGPT 現在是一款非常好的產品，因為模型非常好。一個模型能如此出色地完成這麼多事情，令我驚嘆。」

03 「核心 AI 訂閱」：Altman 勾勒 AI 終極圖景

那麼，OpenAI 的星辰大海在那裡？面對初創企業如何避免成為「炮灰」的提問，Altman 清晰地闡述了 OpenAI 的定位：「我們想成為人們的『核心 AI 訂閱』和使用 AI 的主要方式。」

這包括：

ChatGPT 內部體驗：持續最佳化核心聊天產品。

• 關鍵訂閱元件：可能會有其他一兩項核心服務。
• 更智能的模型：這是基石。
• 新的互動介面：未來的裝置、類似作業系統的東西。
• 強大的平台（API/SDK）：雖然具體形態仍在探索，但目標是賦能開發者，創造「難以置信的財富」。

「是的，我們將致力於核心 AI 訂閱和模型，以及核心服務。在此之外，將有大量其他東西可供建構。」Altman 鼓勵創業者：「如果你能做出比我們更好的核心 AI 訂閱產品，那就去做吧，那會很棒。」

這個「核心 AI 訂閱」的終極形態是什麼？Altman 描繪了一個驚人的願景：

「理想狀態是，一個非常小的推理模型，擁有兆等級的上下文（token），你可以把你的一生都放進去。模型永不重新訓練，權重永不定製化。但它能夠高效地在你完整的上下文中進行推理。你一生中所有的對話、讀過的每本書、每封郵件、你看過的每樣東西，都儲存在裡面，並連接了你所有其他來源的資料。你的生活不斷追加到上下文中，你的公司資料也一樣。」

「我們今天還做不到，但這是我希望最終實現個性化定製的方式。」

04 使用者行為啟示：年輕人已將 AI 視為「作業系統」

Altman 觀察到，不同年齡段使用者使用 AI 的方式存在顯著差異，這印證了他對 AI 未來的判斷：

年長者：將 ChatGPT 視為 Google 替代品。

• 二三十歲的人：將其視為「人生顧問」。
• 大學生：將其視為「作業系統」。

「他們真的把它當作業系統用，」Altman 說，「他們有複雜的方法來設定它，連接到大量檔案，腦子裡記著或者貼上複製複雜的提示詞。」 更令人驚訝的是，「他們在做人生重大決定前，會不先問問 ChatGPT 該怎麼做。AI 擁有他們生活中每個人的完整背景資訊和談話記錄，『記憶』功能在這裡起到了關鍵作用。」

這種「作業系統」式的使用方式，正是 OpenAI 努力的方向——一個深度個性化、無處不在的 AI 助手。

05 API 的未來：走向「AI 網際網路新協議」？

對於 API 和開發者生態，Altman 有著更深遠的思考。他希望，未來能出現一種「類似 HTTP 等級的新網際網路協議」：

「事物將變得更加聯合和分解成更小的元件，智能體不斷暴露和使用不同的工具。身份驗證、支付、資料傳輸都內建在這個每個人都信任的層級，萬物互聯。」

他承認，目前 API 距離這個願景還很遠，但「我們正從迷霧中逐漸看清方向，可能需要幾次迭代才能達到。」 最終目標是讓這個平台「催生難以置信的財富創造」。

06 技術探秘：更智能的模型從何而來？語音和程式設計是關鍵！

如何才能建構出越來越智能的模型？Altman 指出了三大核心要素：演算法、資料、算力。

「最具槓桿作用的仍然是重大的演算法突破。我認為可能還有幾次 10 倍甚至 100 倍的突破機會——雖然不多，但一兩次就不得了。」

在具體技術方向上，Altman 特別強調了語音和程式設計的重要性：

語音：「極其重要。坦白說，我們還沒做出足夠好的語音產品，但我們會攻克它。」他認為，真正達到人類水平的語音互動，不僅能改善現有裝置體驗，更能催生全新類別的裝置。「語音+GUI 的互動潛力巨大，我們還沒完全發掘。」

• 程式設計：「這對 OpenAI 的未來更為核心。」他設想，未來 AI 的響應不僅僅是文字或圖像，而是「整個程序」，「為每個響應定製渲染程式碼」。「讓模型在世界上行動起來，編寫程式碼將是實現這一目標、呼叫各種 API 的核心方式。ChatGPT 應該非常擅擅長編寫程式碼。」

這意味著，AI 將從「助手」進化到「智能體」，再到「應用程式」。

當被問及是否有「被低估的成功要素」時，Altman 堅持了這三大支柱，暗示著在這些基礎領域持續深耕的重要性。他也提到，向模型輸入感測器資料（如溫度等物理世界資訊）以增強其對現實的理解，使用者已經在這麼做了，最新模型對此處理得不錯，未來可能會更明確地內建這一功能。

07 給創業者和「大廠」的忠告：擁抱變革，敏捷前行

對於大型企業在 AI 浪潮中的緩慢反應，Altman 表示「失望但不驚訝」：「這在每次重大技術革命中都會發生。他們的問題在於固守成規。」他預測，這些大公司會再「掙扎」幾年，假裝 AI 不會重塑一切，然後最終「投降」，但為時已晚，初創公司早已憑藉敏捷性超越。

這種現象也體現在個人層面，他再次提到不同代際對 AI 工具的接受程度差異巨大，如同智慧型手機誕生之初。

對於 OpenAI 自身，Altman 強調其戰略的靈活性：「我們沒有那種從瘋狂複雜目標倒推的宏偉計畫。我們更相信做好眼前事。」他們清楚需要海量的 AI 基礎設施、不斷最佳化的模型和頂級的消費產品，但具體的產品形態會隨著世界的變化而調整。「我們為自己的敏捷和適應性感到自豪。明年要做的產品，現在可能都還沒開始想。」

這種「向前工作」而非「向後倒推」的理念，貫穿了 OpenAI 的發展。

08 Altman 的「未來三年」AI 預言與 GPT-5 的蛛絲馬跡

訪談中，Altman 罕見地給出了未來幾年的 AI 發展預測：

2025 年：將是智能體（Agents）大展拳腳的一年，特別是程式設計領域將成為主導。

• 2026 年：預計 AI 將開始發現新事物，甚至可能在人類協助下取得重大的科學發現。「人類歷史上大部分可持續的經濟增長，在地球被『殖民』完畢後，主要來自更好的科學知識及其應用。」
• 2027 年：這些進展將從智力領域走向物理世界，機器人將從新奇事物轉變為重要的經濟價值創造者。

那麼，萬眾矚目的 GPT-5 呢？當被問及 GPT-5 是否會比在場所有人都聰明時，Altman 並沒有正面回答，而是給出了一個耐人尋味的回答：

「嗯，如果你覺得你比 o3 聰明很多，那可能還有一段路要走。o3 已經相當聰明了。」

09 個人感悟：穿越風暴，韌性生長

經歷過 OpenAI 內部動盪的 Altman，也分享了他對創始人韌性的感悟：

「隨著時間的推移，事情會變得更容易。作為創始人，你會面臨很多逆境，挑戰越來越難，風險越來越高，但當你經歷更多糟糕的事情後，情感上的代價會減輕。」

他認為，最難的不是危機發生的時刻，而是危機過後的『餘波』。「在危急時刻，你能得到很多支援，腎上腺素飆升，你能挺過去。但如何收拾殘局，如何重建，這方面的討論很少，卻至關重要。這是你可以練習並做得更好的地方。」

結語：AI 的星辰大海，剛剛啟航

從一個小小的研究實驗室出發，懷揣著對通用人工智慧的堅定信念，Sam Altman 帶領下的 OpenAI 正以前所未有的速度，將人類帶入一個由 AI 深度賦能的新紀元。

「核心 AI 訂閱」、「人生作業系統」、智能體、科學發現的加速、物理世界機器人的普及……Altman 描繪的藍圖令人心潮澎湃。儘管挑戰重重，不確定性依舊存在，但正如他所言：「我對我們的研究路線圖從未像現在這樣樂觀。」

AI 的未來已來，而這，僅僅是開始。 (AI科技前哨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