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早上,從紐約傳來一個重磅消息,位於紐約的美國國際貿易法院阻止了川普在4月2日“解放日”宣佈的關稅政策生效,並裁定川普對向美國出口多於進口的國家徵收全面關稅的行為越權。
如果川普不能掀翻上述裁決,他對全球各國的加關稅政策將無法實施,必須耗費時日、“繞道而行”!
下面是人民日報的報導:
在上述裁決作出後,川普馬上提交了上訴狀。
受這個消息的影響,日韓股市高開,指數上漲了超過1%。
新加坡的富時中國A50指數期貨也有所反應:
國際黃金價格跌了超過1%:
這項裁決給全球經濟、投資市場,以及各國跟美國的關稅談判,均帶來了不確定性。可能讓各國在關稅問題上,對美國更加強硬。
川普如果不能通過上述逆轉裁決,他必須放棄通過援引《國際緊急經濟權力法》(IEEPA)來發動關稅戰,需要另闢蹊徑。這將大大遲滯川普發動關稅戰的節奏,以及力度。
還不排除這種可能:法院最終裁決,對外加征關稅的全力交給國會,而不給總統。
現在,先來看看法院為何做出“川普越權”的裁決。
做出這個裁決的,是美國一個“冷門法院”,很多專業律師都不知道它的存在。
它的名稱是美國國際貿易法院,該法院在全美範圍內對關稅和貿易爭端擁有管轄權。之前它的運作多處於公眾視野之外,很少被媒體報導,所以知名度較低。
該法院合計有14名法官,先後由六位總統任命。
川普加征關稅後,這家法院接到了幾家中小型外貿企業的起訴,包括紐約葡萄酒進口商等。
審理案件的合議庭成員,包括了曾由川普提名的法官Timothy Reif,這是一位民主黨人,但素有貿易保護主義的名聲,曾任歐巴馬政府美國貿易代表辦公室法律總顧問;另一法官Gary Katzmann由歐巴馬提名,曾任聯邦檢察官和馬薩諸塞州上訴法院法官,以學術嚴謹著稱;第三位法官Jane Restani由里根總統於1983年任命,曾任該院首席法官。
川普派出了內閣的 4 名成員去辯護,分別是:美國商務部長霍華德·盧特尼克、財政部長斯科特·貝森特、貿易代表傑米森·格里爾以及國務卿兼國家安全顧問馬爾科·盧比奧。
辯論的焦點是:川普有沒有越權。
川普宣佈對等關稅,而且經常隨口變化對某個國家的關稅稅率,依據的都是《國際緊急經濟權力法》(IEEPA)。這部頒佈於1977年的法律賦予總統廣泛的緊急權力,可以對外貿進行監管,以應對針對國家安全或經濟的“異常和特殊”威脅,但並沒有明確授權總統可以徵收關稅。
原告律師主張IEEPA並未授予總統徵收關稅權,該權力屬於國會。他在訴狀中寫道:IEEPA甚至未提及關稅,美國貿易逆差持續數十年未造成經濟損害,不存在緊急狀態。
在川普啟動關稅戰之後,他在國內面臨多場官司。這是第一個裁決,就判定了他越權、違規。
除了企業起訴川普,還有一些州政府起訴川普,其中亞利桑那、科羅拉多、康涅狄格、特拉華、伊利諾伊、緬因、明尼蘇達、內華達、新墨西哥、紐約、俄勒岡和佛蒙特等12個州就聯合發起了訴訟,大部分州是民主黨人主政。
現在,美國國際貿易法院的裁決出來了。美國是判例制,想推翻這個裁決,只能通過上訴,把官司打到最高法院去。
我覺得川普很難打贏這場官司,他想通過IEEPA張口就來,隨便說一個稅率的做法,看來走不通了。
但這不意味著川普沒有辦法加稅,他還有很多途徑,比如:
301調查:301條款的法律依據是1974年《貿易法》(Trade Act of 1974)第301-310條。該條款授權總統採取關稅或其他貿易限制措施,以保護本國產業免受其他國家“不公平貿易做法”的損害。
232調查:232條款源自1962年《貿易擴展法》(Trade Expansion Act of 1962)第232條,以及 美國聯邦法規彙編 第15編第705部分(15 C.F.R. Part 705)。該條款授權美國商務部調查進口產品對“國家安全”的影響,總統可實施關稅、配額等限制。
但無論通過301調查還是232調查,都要走複雜的程序,耗費比較長的時間。
比如301調查通常要半年以上,甚至1年左右的時間,包括啟動調查、聽證會、發佈擬議徵稅措施、公示、最終決定與實施、覆審等。
232調查一般程序是:在立案之後270天內向總統提交報告,美國總統在90天內做出是否對相關產品進口採取最終措施的決定。中間也要包括立案、調查、聽證、覆審等程序。
川普之所以不願意使用上述管道,就是因為太麻煩,太費時間。
他想只爭朝夕、立竿見影,很快彰顯自己的政績。
法院的最新裁決,給川普帶來了巨大的麻煩,他4月2日的關稅新政只能被迫叫停,包括那基準在10%恐怕也收不成了,對中國加的20%的“芬太尼關稅”恐怕也要叫停。
中美關稅談判一下子進入了戲劇性的狀態:談判的基礎沒有了,川普手裡的“籌碼”被美國法院收走了。
美國對其他國家的關稅政策,也一樣被卡住了。
川普能打贏這場官司嗎?看起來很難。通過IEEPA隨意加稅,很有可能被禁止。
川普只能走傳統的301調查或者232調查,曠日持久、耗費時日了。
這對於他來說,是一次重大挫敗。 (劉曉博說樓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