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佛大學甘迺迪政治學院院長的一封電子郵件報導宣佈,由於聯邦資金削減,該院將於本周裁減部分員工!
哈佛醫學院行政執行院長麗莎·木藤站在會議室前,面對上千名教職員工艱難宣佈:“我們正步入一個極為艱難的時期,危機已現端倪。”這一刻,這所美國排名第一的醫學院正經歷建校243年來最嚴峻的財政寒冬——裁員與項目削減已成定局。不到三個月後的今天,這把裁員之刃終於落到了哈佛大學政治神經中樞的甘迺迪學院身上,成為這所百年學府史上首次被迫裁員的慘痛註腳。
這場危機的導火索在2025年3月點燃。川普政府向哈佛發出一系列指令:審查師生意識形態、共享招聘資料、取消學生多元化計畫、驅逐非公民教職員工和國際學生。哈佛選擇了強硬對抗。校長艾倫·加伯在公開信中明確表示,這些要求“超出聯邦政府權限”,是對學術自由的侵犯。
政治博弈迅速升級為財政絞殺:4月14日,美國政府凍結哈佛22億美元多年期撥款和6000萬美元合同款項;次日,川普在社交媒體威脅剝奪哈佛“免稅地位”;5月6日,美國教育部宣佈哈佛不再有資格獲得任何新聯邦撥款。
當政治機器碾過學術聖地,哈佛醫學院成為第一張倒下的多米諾骨牌。作為聯邦資金依賴度高達75%的機構,其僅有的3900萬美元儲備金在巨額外流前如同杯水車薪。研究肌萎縮側索硬化症(ALS)的戴維·沃爾特教授突然收到停工令,每年30萬美元的研究資金斷流,直接延緩了漸凍症患者的治療希望;人體器官晶片領域領軍人物唐納德·英伯兩個關鍵項目被叫停,1500萬美元研究資金瞬間歸零。
面對空前危機,哈佛領導層祭出三重應對策略:
❶節流斷腕:甘迺迪學院裁員只是冰山一角。校長加伯率先自減年薪25%(相當於25萬美元),重現了2020年疫情時哈佛領導層減薪自保的歷史。更殘酷的是研究項目的“選擇性放棄”——阿爾茨海默病、帕金森病、結核病和癌症研究等關乎人類健康的項目因資金凍結而中斷。
❷開源輸血:大學緊急撥款2.5億美元支援受影響研究,但這筆錢在532億美元的捐贈基金面前顯得諷刺。這些基金大部分被嚴格限定用途,無法自由支配,暴露了象牙塔財富的虛幻性。
❸法律反擊:哈佛4月21日向聯邦法院提起訴訟,指控政府違憲侵犯學術自由。最新訴狀更將多個聯邦機構列為被告,展開一場關乎學術自主權的生死博弈。
失業君小編觀察發現,哈佛大學所面臨的困境並非個例,全球頂尖學府目前正深陷結構性危機之中:
在美國,約翰·霍普金斯大學因痛失8億美元聯邦撥款,不得不宣佈裁撤2000多個崗位,這一數字創下了美國高校裁員史的新高。哥倫比亞大學、賓夕法尼亞大學、布朗大學等常春藤盟校也相繼遭遇數億美元聯邦資助的流失。麻省理工學院校長早在2020年就曾發出預警,稱將面臨“比2008年更嚴重的財務危機”,如今這一預言已然成真。
在英國,卡迪夫大學裁減了7%的學術崗位(約400人),並關閉了古代史、音樂、護理等傳統學科。愛丁堡大學則因國際生源減少了37%,不得不面臨重組的困境,校長更是警告稱“強制裁員已不可避免”。據預測,全英將有超過百所大學裁撤上萬名教職員工。
在澳大利亞,國際學生的驟減導致高校損失了30億至46億澳元。雪梨大學收入銳減4.7億澳元,全澳預計將裁員21000人。
哈佛裁員會否引發全球名校效仿?高校對單一資金來源的深度依賴成為致命弱點。哈佛75%研究經費靠聯邦支援;澳大利亞高校40%收入依賴國際學生學費;英國羅素集團大學37%預算依賴學費。當這些支柱崩塌,裁員成為數學上的必然。
與哈佛選擇司法對抗不同:哥倫比亞大學在聯邦壓力下迅速妥協,終止中東研究項目。英國高校更多因經濟規律裁員,非政治對抗結果。這種分野預示:政治對抗型裁員可能侷限於美英部分名校,而經濟型裁員已成全球現象。
當532億美元捐贈基金無法挽救裁員,傳統大學治理模式宣告破產。精英學府正被迫轉型。
哈佛甘迺迪學院的裁員通知書,將成為世界高等教育史的標誌性檔案。它宣告了一個時代的終結——當政治權力與資本邏輯雙重夾擊,大學不再是與世隔絕的象牙塔。那些被取消的古典學講座、暫停的漸凍症研究、關閉的音樂學院,不僅是學術的損失,更是人類文明光譜的暗淡。
然而危機中孕育著變革的火種。當川普政府要求哈佛“摒棄族裔偏好,實施純‘擇優錄取’”時,人們突然意識到:今日裁撤的不只是教職崗位,更是大學作為社會公平調節器的功能。而中國高校在全球排名的躍升,也提示著世界學術權力格局的重構可能已經開始。
在政治風暴與經濟寒冬中掙扎的哈佛們,正站在歷史的十字路口。它們的抉擇將決定未來數十年全球高等教育的靈魂——是成為政治附庸與資本玩物?還是重塑為更具韌性、更包容、更獨立的知識聖殿?答案,仍在書寫中。 (失業經理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