訓練AI,然後被裁?Uber AI項目突遭裁員,零工、博士都沒留下來

關於AI的起起落落,一切都那麼迅猛,就連裁員也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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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月27日,據Business Insider獲取的資訊,本周一,Uber的AI訓練計畫“Project Sandbox”中,很多項目成員已收到“裁撤通知”,即便是承諾項目僱員至少有三個月的工作期限。

Uber給出的理由是,因為客戶“內部優先事項發生了變化”,他們提前被拋棄了。目前尚未清楚裁員人數。但引人關注的是,在這一輪裁員大潮中,零工和博士都未能倖免,均收到了裁員郵件。

不過,由於從入職到離職太過迅速,被裁員的人中大部分都還沒能拿到第一筆工資,Uber方面稱,他們的工資可能需要再等七周,也就是原先約定的合同期限結束後。

一個月前,Project Sandbox計畫啟動,據稱,主要是為Google服務,用手中的人力資源幫助其開發AI工具。

該項目至少有十余家外包公司參與。根據公司官網資訊,Uber AI Solutions提供資料標註、模型測試及Agentic AI技術堆疊等企業服務。

近年來,Uber一直致力於在網約車、外賣業務的基礎上加速發展AI業務,利用AI最佳化自身繫統的定價、匹配和調度效率,與Google的Waymo等公司一同佈局自動駕駛計程車(Robotaxi)。其中,Uber AI Solutions尤其受到關注。

今年6月,Uber宣佈將其技術平台提供給全球AI實驗室和企業使用,利用其十年來在資料方面的積累和業務經驗,幫助客戶構造、測試,最終打造出更加智能的AI模型和應用。

在Uber的目標市場中,Agentic AI尤受重視。公司官方發佈《Agentic AI技術堆疊:企業需要滿足那些條件才能在2026年大規模採用》文章中,詳述了Uber為了幫助客戶在2026年打造出真正的Agentic AI所進行的規劃。

當然,其解決方案實際上離開不了“堆人工”,該公司介紹稱,將通過全球超800萬零工勞動力收集和評估實際資料,提供超過200種語言的服務,涵蓋30多個網路。

今年以來,關於美國、印度等地的Uber司機、外賣人員在工作之餘通過標註視訊、圖片等完成AI訓練賺錢的貼文已經廣為流傳。

不過,這項工作需要的遠不止傳統意義上的零工。

就在月初的三季報財報電話會議上,Uber首席執行官達拉·科斯羅沙希(Dara Khosrowshahi)還明確表示,其人工智慧訓練任務中的不少崗位都需要博士學位,他們會在訓練中承擔更高階的任務。

不管是不是所謂“AI降臨派”,或許我們都不得不承認,總有一天我們要為AI打工。

今年以來,以人工喂養AI的產業愈發壯大,全球數十萬人加入了AI資料標註的工作,有的將其作為職業發展方向,有的將其視為帶來可觀收益的副業。

在Google大獲成功的Gemini 3和Nano Banana Pro背後,也少不了這些為AI打工的人。Business Insider稱,Project Sandbox的參與成員完成Uber方面的註冊後,都會與Google的一名特定員工取得聯絡。

目前,Surge AI、Scale AI等初創企業都致力於為科技巨頭們的AI事業提供人工訓練服務。不過,這個市場遠沒有那麼穩定,相關公司的發展歷程中,裁員往往是“常規操作”。

其中典型例子,莫過於為OpenAI提供人工訓練、最早入局這片市場的Invisible Technologies,該公司在ChatGPT發佈數月後就開始了裁員。

此外,AI領域的明星公司,包括GlobalLogic、Scale AI等在內,今年都啟動了大規模裁員計畫。

6月,Meta宣佈收購Scale AI 49%的股權後,後者首席執行官汪滔(Alexandr Wang)隨即加入Meta,而Scale AI則因為客戶流失和經營問題、組織變動等原因進行了大規模裁員。據稱,包括佔公司總人數超過10%的200名全職員工和500餘名合同工失去了工作。

雖然汪滔入職Meta後主導的TBD Lab團隊很受重視,但Meta自身的大裁員也已經在10月到11月開始。

根據美國數位媒體平台Axios早先發佈的報導,Meta計畫在10到11月之間裁撤600名AI條線的員工。FAIR研究團隊的研究總監田淵棟已經離職,AI教父級人物、圖靈獎得主楊立昆(Yann LeCun)也確認自己將於年底從Meta離職創業。

雖然目前多項研究顯示,AI對整體就業的衝擊尚未顯現,但全球最大求職網站Indeed的最新報告則指出,即使AI還無法取代人工,但至少已經能讓企業用更少投入做更多的事,尤其在資料分析領域,員工無需過多培訓就能利用AI來分析資料。

這導致科技公司資料分析領域的職位發佈數量急劇下降,相比新冠疫情前,相關領域的職位空缺減少了40%。即使就業市場不會出現“失業潮”,但如果缺少新的招聘崗位,未來的就業結構就會變得異常畸形。

即使不考慮AI,日本1990年代末泡沫經濟破裂後的情況也提示了這種危機。當時,為了保證已冗餘的在職員工有能力支付房貸,避免金融系統全方位崩潰,日本的政策決策層和大企業幾乎主動放棄了畢業生招聘,這在“失去的三十年”中導致了一系列的經濟和社會問題。

那些率先啟用AI的公司或許會獲得成功,但頗為諷刺的現實是,那些最早為AI打工的人,恐怕始終逃不過被拋棄的命運。 (鈦媒體AGI)