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日，美國銀行業的零售之王富國銀行 Wells Fargo & Co (WFC)，因陷入客戶賬戶醜聞，開虛假賬戶，收到了銀行業史上的最大罰單—37億美元。‍‍‍‍‍‍‍‍‍‍

其中17億美元為民事罰款，20億美元為向受影響消費者的賠償金。金融保護局認為，富國銀行的違規行為共導致了多達1600多萬消費者利益受損，數千消費者失去了汽車和房屋。

而富國銀行作為股神巴菲特曾經的最愛，早在1989年起就一直持有，巴菲特也曾是富國銀行的最大股東，持股市值一度高達320億美元。

然而到了2016年，富國銀行醜聞爆發，巴菲特開啟了減持之路。今年一季度，巴菲特徹底清倉了富國銀行。

01 深陷客戶欺詐醜聞 1600多萬消費者“被坑”

據時代財經報導，早在2011年，《華爾街日報》就發文提及了富國銀行的銷售文化和交叉銷售策略對客戶的影響。

在《美國破產協會雜誌》的一篇文章中，富國銀行的員工“開設了多達150萬個支票和儲蓄賬戶，超過50萬個信用卡，未經客戶授權”。這些員工因開設新的信用卡和支票賬戶，以及在網上銀行等產品中為客戶註冊而獲得獎金。

不過，到了2016年，富國銀行醜聞爆發。巴菲特曾公開批評富國銀行管理層在知曉員工虛設賬戶的情況下未予以阻止，導致醜聞發生；以及富國銀行給員工的自主權過高，以“交叉銷售”多重產品以達到銷售目標。

今年當地時間12月20日，美國富國銀行同意支付總計37億美元，以了結監管機構對其侵害消費者權益的指控。

美國消費者金融保護局當天發表聲明稱，已下令富國銀行支付17億美元民事罰款，另外向消費者賠償共計20億美元。

“17億美元”這一金額是美國消費者金融保護局迄今為止對一家銀行開出的史上最大罰單。

美國消費者金融保護局認為，富國銀行的違規行為共導致了1600多萬消費者利益受損。

02 37億美元創紀錄罰單‍‍

值得注意的是，自2016年以來，富國銀行已多次因違反《消費者保護法》而受到監管機構的處罰。

CFPB表示：該銀行的非法行為導致其客戶遭受數十億美元的經濟損失，並導致數以千計的客戶失去車輛和房屋。消費者被非法收取汽車和按揭貸款的費用和利息，他們的汽車被錯誤地收回，銀行還挪用了汽車和按揭貸款的款項。

“富國銀行是一個企業慣犯，讓三分之一的美國家庭面臨受到傷害的風險，”CFPB董事Rohit Chopra在新聞發布會上表示，“我們擔心，該銀行的產品發布、增長舉措和其他增加利潤的努力推遲了必要的改革。”

他補充道，監管機構應考慮是否在美聯儲2018年規定的1.95萬億美元資產上限之外對富國銀行施加額外的限制。美聯儲主席鮑威爾此前曾表示，在該行問題得到解決之前，這一限制將一直保持不變。據悉，富國銀行在2016年9月曝出虛假賬戶醜聞之後，美聯儲在2018年2月對其實施了資產上限規定。

富國銀行對此表示，和解協議將解決數年來懸而未決的問題，並在一份聲明中指出，自2020年以來，該公司已“加快了糾正行動和補救措施”。

CFPB在一份聲明中表示，該銀行被勒令支付創紀錄的17億美元民事罰款，並“向消費者提供超過20億美元的賠償”。其中，17億美元罰款用來彌補多年來對數百萬客戶不公正對待、以致一些人失去汽車或房屋的指控；超過20億美元的賠償部分則將補救汽車貸款、按揭貸款和存款賬戶“普遍管理不善”帶來的損失。

不過，最新達成的這一和解協議並不意味著這家銀行已經解決了長期存在的種種問題，未來還可能面對更多處罰。

03 持倉33年‍ 巴菲特徹底清倉‍‍‍‍

作為巴菲特的最愛，早在1989年，股神巴菲特就一直持有富國銀行。在富國銀行陷入虛假賬戶欺詐客戶的醜聞之前，這曾是巴菲特最成功的投資之一。

1990年前後，銀行股陷入一片混亂，彼時大家覺得銀行的資產質量有問題（主要是房地產貸款），所以大幅拋售，巴菲特在富國銀行市盈率9倍，市淨率1.5倍時，首次以70美元/股買入富國銀行85萬股。

在1990年巴菲特致股東的信中，他提到：“在銀行股市場行情混亂之際，我們收購了富國銀行的股票，這種混亂是正合時宜的。曾經備受尊敬的銀行在公眾面前展示了他們每個月愚蠢的貸款審批，在產生了巨大的損失之後，銀行管理者通常會保證一切順利。但投資者仍覺得沒有銀行股值得被信任，在他們逃離銀行股之時，我們以2.9億美元購入了富國銀行10%的股份。”

1992、1993年，巴菲特繼續以1.2、1.5倍PB持續增持。到1993年底，富國銀行股價已經上漲超過1倍、年化收益率達到26％，隨著20世紀末的一輪牛市，2000年底PB達到3.6倍。

10年近10倍的富國銀行還遠遠沒結束。

2008年，銀行遭遇金融風暴，兩年後巴菲特再次出手加倉富國銀行，富國銀行也一度成為伯克希爾·哈撒韋投資組合中規模最大的股票投資。

不過在2016年，富國銀行陷入賬戶醜聞。2018年的股東會上，有人提問：“富國銀行開設虛假賬戶、向客戶重複收取汽車保險費用、因過失造成客戶還款逾期卻仍向客戶收取罰金。美聯儲已對富國銀行採取懲戒措施……如果富國銀行算是一艘長年漏水的船，這艘船要漏水漏到什麼程度，伯克希爾才能考慮換船？”

巴菲特對此回答說：“富國銀行用錯了激勵機制，嚐到了惡果，並且一步錯、步步錯。我並不知道具體是富國銀行哪些人、在什麼時候犯的錯。富國銀行實施了錯誤的激勵機制，唆使員工做出了虛開賬戶等不該做的事。

2020年，巴菲特決定拋售富國銀行所持股份，還是讓不少人感到意外，在2020年二季度巴菲特的伯克希爾減持26%的富國銀行持股。緊接著在三季度末，繼續公佈減持消息，本週五公佈又減持逾1億股、降幅43%，持股比降至3.3%，這也意味著伯克希爾不再是富國的最大股東。

到了2022年一季度，巴菲特徹底清倉了持有近33年的“經典之作”富國銀行，新建倉花旗銀行，而美國銀行則一股沒動，持有10.1億股，市值約在416億美元。

英國《金融時報》評論道，令人困惑的是，為什麼伯克希爾現在拋棄了富國銀行。該股未能恢復到醜聞前的水平，但該銀行繼續創造強勁的利潤，其股本回報率為12%。當監管機構最終放鬆控制時，富國銀行將有機會施展拳腳，在帶來誘人收益的同時實現增長。（雪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