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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亞鵬,已無房可塌
這幾年,李亞鵬的名字出現在公眾視野裡,常常伴隨著唏噓。曾經的“靖哥哥”與螢屏小生,在褪去演員身份後,投身商海,卻走得並不順遂。如果只看公開層面的資訊,李亞鵬幾乎成了“失敗樣本”:生意屢屢受挫,轉型方向反覆更換,帶貨多年卻始終沒有站穩腳跟,坊間甚至一度傳出他在商場受挫、賣房還債的消息。在流量至上的時代,他的種種嘗試顯得笨拙,甚至有些格格不入。直播間裡的他,時常露出掩不住的疲態,眼神時而渙散。偶爾,那股子過分認真的勁兒又上來了,執拗得讓人動容。最令人難忘的一幕,是他某次望著飛速滾動的評論,靜默片刻,然後近乎喃喃地說:“能不能……買一單吧。”眼神裡沒有星光,反倒透著一絲近乎懇切的無奈。有人覺得尷尬,有人覺得惋惜,也有人將他如今的境況與昔日的風光對比,給他貼上了“落魄”“不成功”“塌房”的標籤。在商業世界裡,這是一個再熟悉不過的敘事結局:沒踩中風口、沒贏得回報,於是被迅速歸類、翻頁。但就在這樣一個幾乎被定型的當下,一個並不起眼的視訊,卻意外地把時間拉回到了17年前。不是關於生意,也不是關於成敗,而是——關於汶川,關於那場改變無數人命運的地震。更出人意料的是,隨著視訊的傳播,一段幾乎從未被他主動講述的往事,被一點點拼湊出來。這一刻,人們才意識到:在這些年反覆被討論的“失敗”背後,李亞鵬身上,還藏著另一條時間線——一條與輸贏無關,卻始終沒有中斷的線。“第四個女兒”或許連李亞鵬自己都沒有料到,一次尋常的成都之行,一段與“女兒”重逢的私人記錄,竟會在網際網路上泛起如此持久的溫暖漣漪。視訊裡,他紅著眼眶,與一位同樣淚流滿面的年輕女子緊緊相擁。評論區內,沒有對他商業際遇的調侃,沒有對他個人生活的窺探,而是潮水般的問候、祝福、鼓勵、回憶。許多不明就裡的網友起初疑惑:李亞鵬何時在四川有了這樣一個女兒?這個被他稱為“第四個女兒”的女孩,並非血緣至親。她叫朱春燕,他們的“父女”緣分,始於十七年前那場山河嗚咽的巨痛——2008年汶川地震。2008年5月12日,汶川地動山搖。北川某中學的教室在劇烈的搖晃中坍塌,塵土漫天。此時15歲的少女朱春燕在最初的災難瞬間,其實已經踉蹌著衝出了搖搖欲墜的教學樓,來到了相對安全的空地。驚魂未定之際,她回頭望去,聽到廢墟中傳來同學痛苦的呼救、老師焦急的喊聲。幾乎沒有猶豫,這個善良的姑娘轉身又衝回了正在不斷掉落碎磚斷梁的危險區域。她想把離門口近的同學拽出來。就在她奮力施救的時刻,一次強烈的餘震襲來,尚未完全倒塌的牆體結構轟然崩落,將她徹底掩埋。當救援人員最終將她從廢墟中挖出時,她的雙腿已遭受了不可挽回的重創,後來不得不進行截肢。上一刻還是奔跑著回去救人的勇敢少女,下一刻人生便被拋入了無邊無際的黑暗與茫然。命運的分岔路,在她選擇轉身奔向同伴的那一刻,悄無聲息,卻代價清晰。彼時,李亞鵬與王菲創辦的“嫣然天使基金”迅速行動,發起“汶川新家庭”助養計畫。朱春燕被接到北京,基金承擔了她全部的手術與漫長康復期間的費用。起初,這是一段再“標準”不過的救助關係:基金介入,手術安排,康復治療,費用承擔。女孩出院、返鄉、重新回到生活中。大多數救助關係,往往也止步於此。但這一次,沒有結束。而李亞鵬所做的,不止於機構層面的援手。他主動提出,對朱春燕進行一對一的助養。從此,一位明星與一個重傷少女之間,結下了一份超越公益項目、宛如親緣的紐帶。此後的歲月裡,這份承諾化為了綿長的關懷。2011年,18歲的朱春燕以驚人的毅力完成學業,並考取了電子科技大學。春燕大學期間,李亞鵬曾帶著女兒李嫣、竇靖童,侄女楚楚前去探望。畢業後,他邀請朱春燕到北京發展或加入嫣然基金,為她鋪展前路。但女孩婉拒了,她選擇回到北川,陪伴家人,依靠自己的力量站穩——那是夢碎的地方,也是夢開始的地方。她的人生軌跡,因災難而偏航,又因這份不離不棄的支撐,重新獲得了尊嚴與方向。直到 2023 年,這段關係第一次不再只是李亞鵬的單向付出。這一年,30歲的春燕做了一件很小、卻很重的事。那時,52歲的李亞鵬正被債務糾紛纏身,名字頻繁出現在爭議與質疑之中,而這個被他守護了多年的女孩,已經走出了校園,成了一名普通的上班族。她默默地、一點一點地,從自己並不寬裕的收入裡,攢下了一萬元。對於一位需要照顧家中老人的普通職場女孩而言,這或許意味著一兩個月的省吃儉用,是無數個日常裡細心積攢的心意。她執意要轉帳給一直默默資助她的“李叔叔”,理由樸素而真摯:“我知道你這幾年,很不容易。”李亞鵬當即點了退還。他回覆道:“心意我領了,看著你成長,我就已經很開心啦。”後來他回憶,打下這兩行字時,自己忍不住嘴角上揚。那一刻,他忽然明白——當年那雙伸出去的手,並沒有消失在時間裡。它只是被生活慢慢帶走,又在多年後,以另一種方式,輕輕落回了自己身上。不久後,李亞鵬收到了春燕寫來的一封長信。信中,這個如今已成熟堅韌的姑娘,將十餘年的感激與成長細細訴說:“地震那會兒,突如其來的災難讓我無助、痛苦,而您第一時間將受傷的我接至北京……這些年來,無論是我工作還是生活中的大小事,您總會耐心傾聽……在我心裡,您始終都是那個讓我無比敬重的長輩。”這一刻,善意完成了最珍貴的閉環。它不再是自上而下的施予,而是平等者之間,發自肺腑的疼惜與共擔。這便是李亞鵬在這些年商業失意中,最“反常”卻也最真實的另一面。在需要高調維持曝光、塑造人設的娛樂圈與商界,他將一件足以大書特書的善舉,默然踐行了十七年,幾乎從不主動將其置於聚光燈下作為“慈善人設”的粉飾。他的公益,也沒有淪為商業挫折後的公關策略。它自成一條脈絡,安靜地平行於他起伏跌宕的商業命運線。在商業的帳本上,李亞鵬或許算不清、贏不了;但在關於信任、承諾與人的帳本上,他完成了一筆長期且溫暖的投資。商業世界用金錢、規模與市值衡量成功,推崇的是攻城略地的銳利與運氣;而人性世界珍視的,是守諾的韌性、是沉默的陪伴、是在他人命運深淵旁,伸出的那雙未曾鬆開的手。這也是為什麼,這個故事在今天被重新講起時,會顯得如此不同。它並非一次性的善舉,也不是被精心設計的感動瞬間,而是一條被時間慢慢拉長的關係:從施助者到被幫助者,再到彼此理解、彼此照見。人生海海,起落無常。或許,只有那些穿透時間、潤物無聲的善意的選擇,才會最終定義一個人生命的質地與重量。當年參與救援的人們,你們還好嗎?在視訊裡,李亞鵬講述的,原本只是他和春燕之間的故事。鏡頭更多停留在他們之間,說到中途,他隨口提了一句:今天送他們過來的司機,當年其實也是一名參與救援的年輕戰士。就是這樣一句輕描淡寫的話,讓很多觀眾突然意識到,坐在前排、一路沉默開車的這個人,並不僅僅是這一次行程中的陪伴者。他與這段歷史,也有著直接而深刻的連接。隨後,司機自己接過了話。他說,2008年,他16歲,正是一名新兵。部隊就在四川樂山。地震發生時,地動山搖,他所在的縣城遭受重創,幾乎整個塌陷。他隨部隊在第一時間衝向已成廢墟的故土,年輕的雙眼所見的,是至親鄰里的驚恐與傷亡,是熟悉街巷的猙獰裂變。他搬運石塊,尋找生命跡象,運送傷員,不眠不休。講述這些時,他的語氣依然平穩,卻像深潭,表面波瀾不驚,內裡沉積著十七年來未曾消散的泥沙、殘垣、斷壁。他說,那一年,他其實也留下了巨大的心理創傷。這並非某一個具體的畫面,而是一種很長時間都無法消散的緊繃感。以至於很多後來的人生節點,都會被不自覺地拉回到那個瞬間。也正是在這個節點上,評論區開始發生變化。原本溫暖感慨的留言中間,開始冒出一些不同的聲音。起初一兩條,接著越來越多......有人寫下精確到分鐘的記憶——2008 年 5 月 12 日下午,部隊奉命緊急馳援汶川。一路上山體崩塌,滾石砸在車頂上作響,而大批受災群眾正朝著相反的方向逃離。他們抵達後的第一件事,是配合武警官兵在廢墟中搜尋生命跡象、開展消殺;隨後接到命令,把隨身攜帶的三日份單兵口糧分出兩份,統一發給群眾。他們在震區堅守了一百多個日夜,經歷上百次餘震——搖晃的大地、並肩的身影,與四面八方湧來的援助,一起成了無法抹去的記憶。也有人坦言,那段經歷至今仍留在身體裡。他說,那怕過去這麼多年,只要夜裡床一晃,還是會猛然驚醒,下意識以為地震又來了。“有創傷是真的,但我不後悔,”他寫道,“因為我們真的幫到了很多人。”還有人提到,那一年自己正在部隊服役,父親瞞著家人去了汶川,當了 28 天志願者,後來還持續資助了 6 個學生。如今再回頭看,那一趟奔赴,幾乎改變了整個家庭對“責任”二字的理解。有人記得,自己所在的部隊是第一支抵達北川陳家壩鎮的隊伍。他們跑步前進,迎面而來的群眾哭著迎接,四周全是傷者、倒塌的房屋、被削落的屋頂。“那種鋪天蓋地的無助,讓人恨不得生出三頭六臂。”後來,他們又轉戰平武,參與重建,把人一段一段地從廢墟裡帶出來。還有更短的留言,卻字字千鈞:“08年我們去了北川,令我終身難忘的25天。”記憶的閘門一旦打開,漫出的便是整整一個時代的悲歡與勇毅。人們想起了更多那會兒才十六七歲的年輕戰士。他們中有的,或許就像新聞報導中記載的“十五勇士”一樣,在無地面指揮、無氣象資料、無地面標識的“三無”條件下,從五千米高空驚天一跳,盲降進孤島般的茂縣,將災情首次傳遞出去。他們稚嫩的臉龐被劃傷,傘包掛在樹上,卻立刻開始救援。想起那些用血肉之軀開闢生命通道的武警官兵,在餘震不斷、亂石飛滾的懸崖邊,用繩索捆綁身體,接力傳遞襁褓中的嬰兒。想起士兵們喊著“再讓我救一個”的哭求,在廢墟上雙手刨得血肉模糊。這一刻,評論區成了一個奇特的廣場。 每一個走進來留言的ID,都不再是螢幕後的陌生人。每一個ID背後,都是一個曾在那一刻選擇“幫助他人”的中國人——他們是軍人、司機、醫生、教師、學生、農民、商人……他們共同的名字,是“同胞”。十七年過去了,當年的少年兵已成長為沉穩的司機,當年的戰士們或已為人父母,當年的志願者散落在各行各業。生活似乎早已覆蓋了那段記憶。但那一年發生的事,並沒有真的從他們身上離開。時間或許會風化山巒,撫平地表的裂痕,卻撫不平親歷者心裡的那一層記憶。創傷並不總是以痛苦的形式存在。它有時表現為沉默,有時是一種對危險的本能反應,也有時,是很多年後,終於願意把那段經歷說出來,或伴以苦笑,或伴以眼淚。李亞鵬這條視訊真正的主角,從來不是某一個人。不是李亞鵬自己,不是春燕,也不是曾經作為救援戰士的那位司機。是那一整代人。是那些在山河震顫的時刻,未曾猶豫地選擇了善良、勇氣與擔當,並在往後漫長的歲月裡,帶著這份記憶認真生活的——每一個人。對了,我們在寫這篇文章過程中,看到了當年跳傘十五勇士後來的人生——他們來自河北、湖南、陝西、山東、安徽、甘肅、遼寧、四川、江西、北京……他們來自中國軍人。願生活,回報善意十七年,足以讓一座廢墟上長出嶄新的城市,讓一個少年步入中年,讓許多驚心動魄的故事沉入記憶的河床,成為偶爾泛起的沉澱。那麼,為什麼當李亞鵬與春燕重逢的視訊出現,當司機師傅平靜講述,當評論區那些普通人的留言匯聚時,我們依然會被深深打動,甚至熱淚盈眶?或許,是因為我們看到的,不僅僅是關於一場災難的回憶,而是透過時間的薄霧,我們清晰地看見了一樣東西——善意在命運重擊下所呈現的不同姿態,以及它那驚人的、穿越時光的韌性。2008年,山崩地裂的巨響,撼動的並非只有地表與樓宇。它更像一道突如其來的強光,照亮了無數普通人內心最真實的底色。有人在恐懼中退後,也有人在恐懼中邁步向前。就像有的善意,是瞬間迸發的灼熱星火。 它源於人類最本能的共情,在巨大的集體悲慟中,不計代價地燃燒自己。評論區裡,一個叫“老馮”的帳號留言,說起當年開著自己的貨車被徵用,從成都到汶川不過百公里,路卻斷了。他們繞道馬爾康,多走出七八百公里。六月的夢筆山,竟下起大雪,地上積了二十公分。他們穿著夏裝短褲,為了省油,開半小時暖風就得熄火在嚴寒裡硬扛一小時,直到太陽出來雪化。趕到汶川,卸下物資,只吃了一包泡麵,便調頭折返。沒有壯語,只有樸素的“做到了”。一位叫“對影成三人”的綿陽人說:“很不幸,我在那裡上學;也很榮幸,我有一位好老師,替我擋住了一塊樓上落下來的磚頭!”他用最個人的傷痛與幸運,註解了什麼是“綿陽有很多的春燕,綿陽,也有很多的李亞鵬”。還有“小甜妹”,提起當時讀初一的自己,家境貧困,一周全部生活費只有十五元。老師募捐,她捐了十元。她知道這意味著接下來一周只能與洋芋為伴,周五要餓著肚子走漫長的山路回家。那一刻的抉擇,無關能力大小,只有心意竭盡。還有“花花姐”,當時經營服裝批發的她,毫不猶豫捐出庫存的三千件衣服。她說:“那時候覺得能為遇到困難的人做點事,是很有意義的,還挺驕傲的。” 這種驕傲,清澈而珍貴。善意,如同災難黑暗中的千萬點星火,雖然可能隨著時間流逝而光芒漸隱,但它們曾真實地照亮過那個寒冷的春天,溫暖過陌生的同胞,也定義了許多人自己生命中的“高光時刻”。而另一種善意,則將自己鍛造成了靜默長流的河。它從最初的觸動出發,流穿歲月裡的一切悲歡。李亞鵬與春燕的故事,便是這條河流的註腳。從2008年伸出援手,到承擔手術康復,再到十七年來如親人般的關注、陪伴與支援,直至今日重逢時毫無保留的淚水。這份善意擊穿了娛樂圈的浮沉、商業的成敗、個人生活的變遷,始終未曾中斷。它不需要時刻掛在嘴邊,卻能在女孩人生每一個關鍵節點悄然出現;它不尋求回報,卻在女孩自立後,收穫了最珍貴的“心疼”與“懂得”。這份善意,塑造了兩個甚至多個家庭長達十七年的情感聯結,改變了具體生命的軌跡。李亞鵬和朱春燕這或許是李亞鵬在公眾認知中,最值得重新書寫的部分。又或許,李亞鵬已經不再需要公眾的認知了。當商業世界用冰冷的數字裁定他的“失敗”,他卻用整整十七年的持續付出,交出了另一份答案——人生的帳本,最終清算的不是財富的盈虧,而是你曾在他人生命裡存入多少善意本金,並願意為之承擔多久的情感複利。或許,李亞鵬從來不是一個精於計算的商人,正如網友“Lydia”生動比喻的,他的“不忍心”,讓他在某些需要灰色地帶的商業賽道寸步難行。十七年,足以檢驗一切。時間洗去了李亞鵬身上的明星光環,露出了一個人更本真的質地。當掌聲散去,燈光熄滅,一個人是否還能持守最初的善意?是否還能被曾經幫助過的人深深惦念?是否還能在陌生人的講述中激盪起一片溫暖的共鳴?這,或許是比任何商業成就都更難企及的“成功”。十七年過去了,當年捐出十元的孩子、送出衣服的店主、默默助養的明星、冒險馳援的司機……他們或許正經歷著各自的低谷與平凡,但那段關於善意的選擇,早已沉澱為生命中最堅實的核心。時間從不為每個人設立領獎台,但它自帶一副深邃的鏡片,總能於洪流之中,辨認並銘記那些始終未曾從“善”的坐標上離場的人。新年將至,萬象更始。到明年春天,就距離汶川地震過去整整18年了。18年,足夠讓一個孩子步入青春年華;18年足夠讓一個青年早生華發;18年,也足夠一片廢墟長出新芽。謹以此文,祝願所有曾在至暗時刻點燃自己、照亮他人的人——包括視訊裡的李亞鵬,以及螢幕前每一個留下痕跡的你——在生活的下一篇章裡,能被歲月溫柔回饋,被命運輕輕托舉。這一次,該輪到生活,對你們好一點了。 (視覺志)
專訪《得閒謹制》編劇蘭曉龍:“多做值得被放進腦子裡的作品”
編者的話:“像一個人一樣死去,像一群人一樣前仆後繼,我們做的事情沒人曉得,我們的子孫與世長存。”這是正在熱映的電影《得閒謹制》中,由演員肖戰飾演的主角莫得閒在最後扶准機關炮,準備朝日軍坦克攻擊時喊出的話,震撼了無數觀眾。《得閒謹制》講述了抗日戰爭時期鉗工莫得閒挺身而出,與戈止鎮的百姓奮起反抗、守衛家園的故事。《環球時報》記者近日專訪《得閒謹制》編劇蘭曉龍,聽他分享台前幕後的故事。曾創作出《士兵突擊》《我的團長我的團》等作品的蘭曉龍談到劇中人物塑造時,特意舉了觀眾對“老太爺”這一角色的深刻分析——“中華民族的象徵,象徵著我們沒有被日本軍國主義打倒,才有了今天”。用平等視角與觀眾對話環球時報:為什麼會選擇將主角設定成鉗工這個職業?蘭曉龍:我把男主角莫得閒設定為鉗工,其實是因為我一直對中國的軍工人很感興趣。莫得閒所處的那個年代,軍工水平肯定不如現在,但他作為金陵機械廠的普通鉗工,在那個年代已經算是很難得的實際操作人員了。在那個年代從事軍工行業的人,其實是最痛苦的一群人。因為當時我們什麼都沒有,鉗工也不是造物主,連最基本的原材料都很難獲得。所以我選擇寫鉗工,最重要的原因是《得閒謹制》除了是百姓抗戰的故事,我心裡也隱隱把它當成一個軍工故事在講述。環球時報:電影是以百姓視角來講戰爭故事,您以往的《我的團長我的團》等作品也採用了類似的視角。您覺得這種創作方式有什麼特別的意義?蘭曉龍:對我來說,更重要的是,每一句台詞、每一段戲,都儘可能和觀眾建立一種一對一的交流,甚至是一種即時的交流,直到我們達成同頻。很多時候我並不覺得自己是在“寫劇本”,而是在面對一個具體的人說話。在這種交流裡,我不想教育你,也不想說服你。並且前提是我們雙方平視,誰也不仰視誰,也不俯視誰,以此作為交流的起點。這樣做的結果,可能會讓人覺得我“喜歡寫小人物”。但其實並不是我偏愛小人物,而是我希望在創作中實現一種平等。“肖戰和得閒的基底很像”環球時報:電影裡男主角叫莫得閒,他兒子叫莫等閒,再加上片名《得閒謹制》,這幾個名字裡您想表達那些層次的含義?蘭曉龍:首先我很喜歡“莫”這個姓。“莫”這個字本身就帶有否定的一層意思,也可以引出很多不同的含義,其詞語組合天然會形成一種雙重、甚至多重意義。我一直很喜歡哲學家康德提出的“二律背反”概念,它指雙方各自依據普遍承認的原則建立起來的、公認的兩個命題之間的矛盾衝突。我覺得莫得閒這個人物,在很多行為表現上其實很符合“二律背反”原則。所以不管是莫得閒,還是莫等閒,你都可以從中讀出多重含義。網上有人解讀說,“得閒”代表的是戰亂之中人們對和平和安穩生活的期待。其實更簡單的解讀比如在宜昌話裡,莫得閒其實就是“沒得空”的意思,而“得閒謹制”,本身就可以理解成“有時間的話,就好好做事”。至於“莫等閒”,他其實是我在另一部作品裡已經出現過的人物,我在這裡算是埋了一個彩蛋。環球時報:男主角一開始只想守護自己的小家,鉗工修炮只是他的工作,後來自願加入戰場、轉變為守衛國家。您是如何設計這個人物的?您覺得演員是否很好地詮釋了莫得閒的性格特質?蘭曉龍:莫得閒一開始其實不是“想活”,而是“求死”。但如果他死了,老太爺也會去死,他為了讓老太爺活下來,只好自己活著。結果他活下來了,還有了家。莫得閒給家裡做的家具和工具,如通火條、菜刀都鋒利無比,完全不像一個正常家庭會使用的,放在戰場上能當武器。這些細節說明,他心裡一直背負著巨大的心理創傷——他覺得當年自己沒有去拼,所以心裡一直過不去這個坎。所以莫得閒本質上是一個受過巨大創傷的“暖男”。我所說的“暖男”是指一種對世界的態度,即不要把別人當作宣洩情緒的垃圾桶。莫得閒在這一點上是成立的。他情緒崩潰了,會自己跑到山上罵自己,但不會把情緒發洩到別人身上,他就是這麼一步一步走過來的。而肖戰和得閒的基底很像,都是“暖男”——不把別人當情緒垃圾桶,而且都是專心的聰明人。環球時報:老太爺在電影中有好幾次都險象環生,最終活到了最後。您為什麼要這樣設定這個人物?蘭曉龍:老太爺在這部戲裡,你完全可以把他當成一種情緒,或者說一種中國的“先祖文化”。老太爺更像是一個“活著的先祖”,是一種被圖騰化了的存在。我為什麼要去傷害一個圖騰呢?那是絕對不能傷害的。我還看到有很深刻的一種分析:把老太爺進一步理解為中華民族的象徵,象徵著我們沒有被日本軍國主義打倒,才有了今天。“所有歷史都是現代史”環球時報:和您早期的作品相比,您現在對戰爭、歷史題材的理解有沒有發生變化?《得閒謹制》算不算是您的突破和轉型之作?蘭曉龍:我現在對戰爭歷史題材越來越傾向於另一種理解——“所有的歷史都是現代史”。也正因為這樣,我現在在創作這類題材作品時,基本上是以“所有歷史都是現代史”為前提來理解的,我會越來越要求它在社會價值和商業價值之間達成一種統一。這也是我看到當下美國等國家文化領域出現高度碎片化的分裂狀態,所感悟到的一點。我其實不太願意去定義“創新”和“突破”。真正的轉型,應該是“隨風潛入夜,潤物細無聲”的。在我們這個行業,轉型往往伴隨風險。我自己有過這種教訓——當年有部作品風格轉變得太快,很多觀眾直接“閃了腰”。所以我覺得在創作時有一個相對明確的訴求和方向就夠了。改變和進步,本來就是一個慢慢發生、邊界並不清晰的過程。環球時報:在媒介形態不斷變化、表達方式越來越多元的當下,如果要貼近現在的觀眾,尤其是年輕一代觀眾的審美,您覺得創作還可以在那些方面進行調整或創新?蘭曉龍:我認為,這件事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但有一點我覺得很重要:大家得堅持去做一點像樣的東西。現在微短劇等各種新形式的作品類別發展都很迅猛,也導致長劇的聲量看起來可能有些減弱,這跟我們自己沒能持續輸出足夠優秀的精品有很大關係。有兩樣東西,人往往會挑剔:一個是吃到嘴裡的東西,一個是放進腦子裡的東西。所以作為文藝工作者,我們要儘可能多做一些值得被放進腦子裡的作品,並且要堅持往下做,不能停。等到觀眾想看好看的作品時,我們能隨時提供精品出來,而不是讓觀眾發現沒得選了。(環球網文娛)
知名男演員家中去世,年僅46歲!初步判定為自殺身亡
據錦觀新聞報導,美國男星詹姆斯·蘭索恩不幸離世,年僅46歲。據洛杉磯縣醫務檢驗人員證實,蘭索恩於當地時間上周五(12月19日)家中去世,死因初判為上吊自殺,未發現他殺痕跡。△詹姆斯·蘭索恩蘭索恩因在HBO經典劇集《火線》中飾演極具悲劇色彩的“Ziggy Sobotka”一角而廣為人知。而同時,他也出演過很多經典影視作品,包括《小丑回魂2》以及恐怖片《險惡》和《黑色電話》等。2013年憑藉《待綻薔薇》獲美國獨立精神獎。錦觀實驗室注意到,2021年,蘭索恩曾公開披露自己在12歲時曾遭到數學家教長達六個月的性侵。他自述這段經歷讓他產生了“終身的羞恥感和尷尬感”。自我厭惡貫穿了他的成年生活,這種深層自卑是他心理健康的底層創傷。這也導致他在拍攝《火線》期間(20多歲)深陷毒癮並欠下債務。之前他也曾承認自己有多次自殺企圖。△詹姆斯·蘭索恩《火線》劇照消息傳出,網友一片惋惜。在《小丑回魂》被高度討論的當下,裡面小丑形象PennyWise在相當程度上就是童年陰影和“創傷經歷”的隱喻,詹姆斯·蘭索恩在片中的角色和個人經歷結合後更添悲劇色彩。有網友表示:蘭索恩是一位願意公開討論成癮和創傷、激勵他人尋求幫助的勇者,但最後依然沒能逃離過去的恐懼與陰影。蘭索恩留下了妻子和兩個孩子,自殺消息傳出後,其妻Jamie McPhee在社交媒體分享了為心理疾病聯盟募捐的資訊,旨在推動社會對心理健康的重視,希望通過募捐延續丈夫對抗心理創傷的未竟事業。 (金華晚報)
如果不是被攝影師拍下,很難相信這個世界居然存在這樣的生物!
我們都知道這個大千世界有著各種各樣的生物,但是這個世界到底有多神奇呢?如果不是被攝影師拍下,你可能很難相信這個世界居然還存在著這樣的生物。下面我們一起來看看TheFabulousWeirdTrotters在社交軟體上分享的各種神奇的生物照片。人面蝽-因為背面長得像“人臉”而得名,主要生活在東南亞熱帶地區,雖然它們都有著“頭髮、眼睛、鼻子、嘴巴”,但卻沒有一隻表情是一樣的。下圖是螞蟻的臉部特寫,原來螞蟻也是有表情的~這是一隻有“金髮”大波浪的老鼠這是一隻有“幾何基礎”的蜘蛛結的網~這同樣也是蜘蛛結的網~光芒萬丈說的就是你吧~五彩斑斕的跳蛛烏龜的殼彷彿在海底“放煙花”旗魚-游得最快的魚,每小時可游六十英里(約等於96千米)~通常發現於溫水層上面,同時,旗魚生性兇猛,游泳敏捷迅速,當攻擊目標時,時速可高達110英里(約等於160千米),同時還可潛入800米深的水下。晶瑩剔透的藍色蘑菇在晚上會發光的蘑菇~猶大樹-直接在樹幹開花的樹狼蜘蛛和它的寶寶們~不得不感嘆,媽媽真的不容易啊~這是一條毛毛蟲~難以想像如果它變成蝴蝶,會有多美麗~色彩斑斕的玉米撒旦葉尾壁虎-它們可以逼真地模仿乾枯的樹葉比目魚的幼年時期彩虹星額蜂鳥-可以說是配色大師了長角甲蟲的臉部特寫-看起來似乎比“蜘蛛俠”、“蝙蝠俠”更酷~長著“人臉”的虎蛾~分佈於熱帶和亞熱帶地區下圖看起來有點像兩個蛇頭,其實是阿特斯飛蛾的翅膀,這種飛蛾體型可達一隻手掌大小~蕾絲蟲-彷彿像五彩斑斕的玻璃一樣彩虹蚱蜢-主要分佈於北美地區,通常生活在乾旱草原植被較稀少的短草棲息地。看到這裡,讓人不得不感嘆,原來大自然才是最好的配色大師。同時也溫馨提示,如果在野外遇到罕見生物,切勿隨意觸碰或招惹。 (攝影事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