終極目標是要把Vala車做成百變的移動空間。坐到車裡，才更深刻感受到孫海濤所描述的那個汽車新物種——Vala Pro，一款橫跨生活和工作場景的多功能純電車，孫海濤把它定義為生活方式的延展。那是一輛寬不到2公尺、長有5公尺的MPV車型（ Multi-Purpose Vehicle ，多用途汽車），車頂斜升，車身白黃兩色拼接，印著Slogan：或許自由更勝一籌。車內像一個溫馨的小客廳，充電介面有十幾個；沙發打開，就是一張床；調控器是個圓屏，此前只有寶馬MINI COOPER是這種設計。Vala Pro是中國國內第一款鋪上電暖暖的電車。升頂設計也是這款車獨有，人們可以在車上站起來，也可以在車頂上睡覺，像小型的Loft。另外，車主可以依照自己的喜好隨意搭配軟裝，像拼樂高一樣。Vala是孫海濤的另一個創業，也是51信用卡目前的核心業務。孫海濤於2012年創辦51張信用卡，2018年於港交所上市。 2019年後，由於政策原因，51信用卡開始轉型，做過SaaS服務、露營、兒童遊藝等業務。51信用卡前，孫海濤創辦過立體地圖平台E都會、找房網站房途網、房租支付服務平台租屋寶。51信用卡創辦人孫海濤根據孫海濤的描述，Vala切入的是一個新場景和增量市場，區別於私家車、房車和露營車，它出售的是一種生活方式。特定場景下，Vala可以是一個房子、一個工作室，也是露營的終極形態。同行裡，理想汽車也把「移動的家」寫進了品牌slogan裡。孫海濤是個很願意花時間進行創作的人，他的終極目標就是把這款車做成百變的移動空間。01. 從金融業轉型造露營車發生在孫海濤身上的故事很多，他走過的路，並不輕鬆。他是個連續創業者，對市場機會和關鍵風口有著高度敏感。從最近一次的露營業務聊起，能推論出來他造車的邏輯。孫海濤是個戶外愛好者，2021年他去學習木工，花200萬買了一套工具打造了一個木工房，平日和朋友在這個木工房裡做一些小板凳等木製品。後來他在四棵樹之間建造了一棟2層小木屋，精心佈置後，小木屋成為孫海濤逃離城市生活的地方之一。2022年，周邊游和露營正火，消費者花在戶外產品的心思越來越多。 「當時看到這股趨勢特別開心，心想這不就是我推崇的生活方式。」孫海濤說。這一年，孫海濤跨界切入露營賽道，創造了51 CAMP營地品牌。原本孫海濤的計畫是把小木屋這個計畫放在營地，但後來發現成本太高，蓋一個高配置的小木屋要近10萬，幾乎不賺錢。51 CAMP的經營策略和多營品牌一樣，自建或投資收購，但不對外開放加盟，全部自營。當時一年不到的時間，孫海濤一口氣建立了近50個營地（含籌建中）。做露營是孫海濤的興趣，也想重新挑戰極限。孫海濤在2012年成立了信用卡管理工具51信用卡，2015年轉型到信貸業務，那兩年正趕上金融業的好勢頭，三年後51信用卡在香港主機板上市，首日市值一度突破百億港元。2019年，因政策原因，51信用卡業務進行調整，開始嘗試轉型。期間孫海濤帶領團隊做過SaaS 服務、兒童遊藝，直到做了露營，這塊業務為公司帶來一定增長，2023年51信用卡實現淨利潤1103萬元，結束了連續兩年虧損。以當時的發展速度，孫海濤的目標是2023年營地超過100個，但隨後調低了目標。營地業務收縮。 「營地很難實現規模化、標準化複製。」孫海濤說，這其中有產權、法律問題，也有管理上的問題，如果擴張過快，成本就上去了。「火爆的時候，每個假期只要天氣好，一天能進帳幾十萬元，朋友都以為我們發財了。但把平時的空窗期算進來，對於大公司來說，賺來的錢很難覆蓋總部成本。」孫海濤說。長遠來看，未來露營的市場需求仍然將快速持續成長，但需要換個模式經營，「要尋求一個高標準化、高複製性、營收規模可擴大的業務模式。」孫海濤說，2023年初，孫海濤有了造電動露營車的想法，用露營車來實現露營地的住宿單元和派對單元的可移動。孫海濤也從未為51CAMP定位，他對露營的理解是不斷變化的。「至少營地不會是露營的歸宿，也不應該是房車，也不是小木屋，而是一種生活方式，也可以說是第三空間，它可以是辦公室，可以是家，也可以是兩者之外的一個空間。」孫海濤說，露營文化應該帶來美學和創造性。02. 在飽和電車市場找到空白賽道2024年初，51信用卡旗下又多了一個新品牌—Vala，一輛沉浸式新能源多功能車。第一款Vala車大概的車架是，純電，MPV車型，定價約20萬。設計上，孫海濤總結：美學第一，裡外都要好看；成本第二；功能第三。過去，大多房車、露營車都建在油車體系裡，限制了場景的多元化和便利性，這個領域還沒有出現過一輛電車。過去兩年，中國新能源車銷售快速上升，生活方式和追求有了另一種解讀。入局汽車賽道後，孫海濤變得很忙。有一個月，他跑了50家供應商，底盤車開了3000公里，最多的一天跑了6個城市。Vala是輕資產的造車模式，找汽車廠商合作造車，不碰生產線，只提供設計方案，設計切入到整車生產環節之前，投入幾千萬就夠。傳統房車、露營車幾乎都是一種模式，主機廠生產標準車輛，二級改裝廠在此基礎上進行調整，像裝修公司一樣打釘、塗膠、固定，甚至都沒有流水線，幾乎無法量產，中國最大房車廠上汽大通一年也就生產1000台車，這是個已經到頂的生意。一開始，孫海濤也覺得造車是個不太可靠的想法。在驗證想法的過程中，他接觸過一個做過燃油車改電車的汽車設計團隊，並瞭解到他們的專案正在改變。從一些車廠回饋回來的訊息是，孫海濤既有露營的美學設計體系，又有網路使用者基礎，可以造車試試。過去近一年的露營業務，讓51CAMP累積了20多萬名微信私人使用者，這是很寶貴的流量池。中國新能源車的快速發展，夯實了供應鏈基礎，成為孫海濤造車最關鍵的支撐。最早孫海濤找到車廠，想快速打造出來第一輛車，做了半年後合作廠商不做了，工程沒有落地。依照孫海濤之前的計畫，2023年6月把樣品車做出來，9月就可以上市。直到去年上半年，第一款Vala車才設計出來。去年年底，調整過後Pro版本正式對外，孫海濤還在北京郊區舉辦了一場新品發表會。打造Vala Pro這款車的是北京汽車製造廠，除了文章開頭提到的性能外，Pro配備了81kWh電池組，續航力可達505公里。硬體上，車上還配上發燒友級的娛樂系統。孫海濤把一切都往高級打造，「售價100萬的車，音響系統都放不出Vala Pro的音效。」據他介紹，車的後視鏡也是理想MEGA 50多萬車型才配備的。孫海濤說，車內儘可能採用裝配模式，有無數種搭配方案，在這個車裡可以實現各種空間場景，如辦公、睡覺、喝咖啡、出門，“比如買幾張桌子，從車內串聯出去，就是一個戶外餐廳。”有別於房車和傳統露營車，Vala就是一個新物種，定位更像是一款多功能車，要能橫跨生活和工作場景，這是一個市場空白。「如果生活分為從A點到B點的點狀網路，幾乎所有傳統汽車在完成從A點到B點的交通任務後，價值就消失了。」孫海濤說，Vala的核心價值就是到達目的地之後，依舊延續服務。Vala是一個新增量，孫海濤想到一個比喻，汽車行業的“iPhone”，iPhone最核心的地方在於幹掉了手機鍵盤，換來一個大螢幕。 Vala是把車上的座椅幹掉，換來更大的空間。目標再瘋狂一點，“把現在的房租給幹掉。”03. 這次是更徹底的轉型房車在海外成熟，但在國內是個很小眾的市場，Vala的定位更小眾。雖然小紅書上常看到有不少車主會把自己的車改造成一個舒適的私人空間，在車裡睡午覺、辦公，但真讓他們另外去買這樣一輛車，還需要從零開始教育。Vala沒有門市，沒有銷售部門，它的銷售模式是共創人，也就是車主，C端使用者透過Vala小程式預約、聯絡共創人、瞭解車輛並完成購買。小程式和共創人是僅有的兩個銷售管道。交易完成後，共創人以銷售數量拿佣金。到今年一季度，Vala車賣出99輛，市場打開的不算快。根據51信用卡發佈自願公告，今年第二季期間交付Vala汽車126輛，較上季成長約27.3%。剛過的6月，截止到6月24日，公司總共賣了60多輛，孫海濤的計畫是，這個月賣到100輛。孫海濤在個人小紅書帳號上堅持每2-3天一更，他開著Vala車去過西藏，加起來在車上一共生活過300天。看他小紅書帳號上的內容，也會產生「確信」大於「期待」的信念。或許還有另外一種打開市場的方式。孫海濤說，某地政府的相關領導者在他朋友圈看到這款車，說很適合用來發展文旅，合作已經在推進。根據孫海濤最初的計畫，Vala有兩個不同的價格段，15萬～20萬元和10萬。現在他把價格帶拓寬了，未來會去找不同的汽車廠商合作，在10萬以下和30萬-40萬兩個價格帶做延伸，這樣就能覆蓋更多的群體。創業邦在公司地下停車場看到，已經有在改造的R5宿營車，該車型的合作廠商是賽力斯旗下品牌「瑞馳」汽車，也有其他車型在同步改造。有一處設計孫海濤是不變的，所有車型都要能升頂，車頂上必須能睡一個人。4月初跟孫海濤聊天的時候，他又宣佈了新計畫：開地下城，這是一種新型門市形式。公司平時也會有車市集活動，但時間、場合相對有限，地下城是公司探索流量的一種管道。車子是體驗品，需要現場直覺體驗感受，「之前銷售量少也是因為線下網點不夠多。」孫海濤說。地下城定位要超越展廳門店的形式，“就像Vala的活動跟傳統汽車車友有很大區別。”第一個地下城的選址在公司的地下停車場，打造成了賽博朋克風格，展示車的同時，也會賣車飾品、用品，這是獲得收益的關鍵點。「不只是出場前設計，出廠後也會有很多內容設計。」孫海濤舉例，Vala Pro一價全包價格在26.8萬，不僅包括桌椅、內軌等標準件，還自帶1000G流量包，聽歌、觀影、唱K等都可以。Vala現在是51信用卡的核心業務，露營和金融業務正在同步收縮。孫海濤預計，未來Vala車的營收將遠超其他業務的總和。因為車很貴，以26萬一輛來算，賣1萬台就是幾十億。一個更大的決定是，孫海濤計畫把公司51信用卡的英文名，由“ 51 Credit Card Inc.”改為“Vala Inc.”，以後公司要全力造車。創業邦瞭解到，這個決定已經通過了股東會的表決。“我們轉型也需要一個新故事。”孫海濤說，“會回歸到公司過去所創造的最高價值點，甚至遠超那個點。”過去三年，孫海濤從未像現在，有「越來越有幹勁」的興奮感，之前覺得遙不可及的事情，現在越來越近了。他認為，Vala電車生活的模式是可以走向全世界的，因為只有電車才能改變生活。 （創業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