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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多機構投資者仍然在其投資策略中採用環境、社會和公司治理（ESG）因素，只是他們現在變得更加低調了。機構投資者非常清楚，當前的政治環境對環境、社會和公司治理（ESG）投資變得不友好，但對許多機構投資者來說，ESG因素依然是他們長期戰略中重要的一部分。晨星指數ESG戰略主管托馬斯·庫赫（Thomas Kuh）表示，儘管資產管理公司在ESG投資方面面臨著更大的壓力，一些投資者甚至認為堅持這些投資議題是他們的責任。庫赫指出，儘管ESG議題受到政治壓力，機構投資者仍在更多的資產類別中應用這些因素，尤其是在私募股權投資領域。庫赫表示：“這並不是今年才出現的新現象，但似乎正在加速——ESG分析正被應用到更廣泛的市場和資產類別中。”他提到了自己近期與人合著的一份晨星報告，該報告彙集了來自北美、歐洲和亞太地區25家機構投資者的定性見解。他的團隊將利用報告中的深度訪談內容，在今年夏天對更大範圍的機構投資者進行定量調查。庫赫補充道，一些資產所有者表示，在私募股權領域應用可持續投資標準時，相較於該資產類別中的其他投資，他們獲得的回報更加穩定。“私募市場早已成為機構投資組合的一部分，但我們聽到更多關於私募股權和私募信貸的討論，似乎私募市場正變得越來越重要，這不僅僅是為了追求更高的回報，對於那些希望更多投資本地經濟的資產所有者來說也是如此，”庫赫表示。“此外，這還能讓他們與所投資的企業建立更緊密的關係。”法國巴黎銀行最近發佈的《2025年ESG調研報告》顯示，大多數機構投資者（87%）依然堅持其ESG和可持續發展目標，並未發生變化。此次調研共覆蓋了420家資產所有者、資產管理公司及私募資本公司，所代表的資產總額高達33.8兆美元。不過，調研也指出，41%的投資者表示，在當前地緣政治環境下，他們在可持續投資的流程和成果方面“表達得不如以前積極”。川普時代，ESG遭遇反彈。今年四月，川普總統發佈了一項行政命令，針對各州應對氣候變化或涉及ESG（環境、社會和公司治理）倡議的政策。根據該命令，川普指示美國司法部長潘姆·邦迪（Pam Bondi）停止執行此類法律。據《華爾街日報》2023年報導，這一舉措只是近年來保守派團體反對ESG行動的收尾階段，這些團體已經發起了數百萬美元的運動，專門針對包括ESG投資在內的相關倡議。今年，貝萊德首席執行官拉里·芬克（Larry Fink）在致投資者的年度公開信中，顯著地沒有提及ESG或可持續投資，這反映出華爾街在公開層面上普遍迴避這些術語。馬修斯亞洲公司負責責任投資與股東事務的副總裁兼負責人凱瑟琳·柯林斯（Kathlyn Collins）表示，幾年前，圍繞ESG和可持續投資的行業“炒作”達到了頂峰，“我認為也正是在那時，我們開始看到了一些反彈。”她說：“很久以前，這還是一個小眾領域，後來逐漸變成了主流，而反彈也正是在那時開始的。當你仔細看‘環境、社會和公司治理’（E、S、G）所涵蓋的問題時，會發現其實是把很多本不該放在一起的事情混在了一起。ESG成了一個大而化之的概念，用起來好像很有份量。”“也許投資者在使用這個詞的時候，從來沒有真正清楚地說明他們到底指的是什麼。”她補充道。目標讓位於利潤。柯林斯還表示，ESG遭遇的一些質疑也是對“漂綠”現象的反應，即資產管理公司做出無法證實的廣泛可持續發展承諾。柯林斯表示，面對不斷變化的政治和監管環境，資產管理者已經將可持續投資的重點轉向了一種新的策略，這種策略不再側重於“發表宏觀聲明和加入各種組織，而是更多地回歸到最初為什麼要做這件事的本源。”她接著說：“盈利點在那裡？可持續性真的能帶來利潤嗎？我認為大家還在努力尋找答案。現在關注的重點已經不再是制定目標、配額和承諾，而是更多地思考是什麼在驅動企業價值。”儘管許多機構投資者似乎堅定地致力於ESG，但全球資金流向資料顯示，整體投資者情緒可能並不穩定。根據晨星的一份報告，今年第一季度，全球可持續基金市場（晨星將其定義為專注於可持續性、影響力或環境、社會和公司治理因素的開放式和交易型基金）出現了創紀錄的淨流出，達86億美元。這與2024年第四季度的181億美元淨流入相比，出現了明顯的下滑。晨星將資金流向的逆轉歸因於“日益複雜的地緣政治環境——部分原因是川普總統重返白宮”，報告指出，這一變化“使歐洲對可持續發展的關注度降低，包括對氣候目標的重視也有所減弱”。“此外，川普的反氣候議程以及反ESG政策措施，例如針對多元化、公平和包容性的行政命令，帶來了新的法律風險。這些變化促使美國的資產管理公司在宣傳自身ESG資質和支援可持續發展議題時，採取了更加謹慎的全球性策略。”報告指出。機構投資者堅守立場。晨星的定性調查顯示，一些機構投資者認為，圍繞ESG投資的“真正壓力”其實“落在資產管理公司身上”，庫赫表示。在這些情況下，機構投資者認為自己是在“堅守底線，確保這些議題得到應有的重視”。“總體而言，每個人都必須制定應對政治壓力的策略，”庫赫說，並指出大多數機構投資者認為可持續投資是他們受托責任的一部分，而不是可有可無的選擇。“他們的信念是不可談判的，”庫赫說。庫赫指出，晨星公司確實發現，機構投資者的努力正在從完全實現投資組合去碳化，轉向如何與企業進行互動，並瞭解它們在“去碳化經濟”中保持競爭力的戰略。“氣候問題始終是資產所有者議程的重中之重，”他說，“過去如此，現在依然如此。”馬修斯亞洲的柯林斯表示，業內正在對相關策略進行重新命名，圍繞ESG投資，“從排他性做法轉向包容性做法”。“我們看到，圍繞轉型主題的需求正在增長，”柯林斯提到機構投資者時說，“這意味著他們可能不會排除化石燃料企業，而是投資於那些正在實現轉型的公司。” (Barron's巴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