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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規落地:納斯達克可拒絕高風險公司IPO!
2023年12月12日(上周五),納斯達克向監管部門提交一項新規提案,引發市場對IPO監管升級的關注。根據提案,即使企業完全符合常規上市標準,若交易所發現其存在股票易被操縱的風險訊號,將有權直接阻止其IPO處理程序。這意味著,未來企業上市不僅需要滿足硬性指標,更需通過交易所對潛在市場風險的動態評估。新規明確了兩類重點審查情形:一是公司治理層面,若董事會被認定缺乏足夠行業經驗,或關鍵顧問的從業背景存在可疑之處,企業將被納入更嚴格的審查範疇;二是交易行為層面,交易所可基於對同類公司歷史交易模式的分析,判斷是否存在操縱風險。這一調整直接針對近年來頻發的"拉高出貨"式IPO亂象——即通過人為推高股價至峰值後集中拋售,導致後續投資者遭受巨額損失。值得注意的是,納斯達克在提案中坦言,現行規則存在監管盲區:目前無法僅憑交易模式異常或顧問背景問題拒絕企業上市,因此需要通過新規獲得額外授權,以行使自由裁量權。這一表述揭示了監管層面對市場操縱行為的應對瓶頸,也凸顯了新規的必要性。近年來,部分中國小型企業IPO後的股價異常波動已成為監管重點關注領域。例如,有企業上市後股價單日飆升超2000%,但隨後數日便大幅回落,導致跟風投資者損失慘重。納斯達克為此已開展數年調查,試圖遏制此類非理性炒作。事實上,此次新規是納斯達克年內第二輪監管加碼。今年9月,交易所已推出更嚴格的上市標準,包括提高部分新上市公司的最低公眾持股比例,並加速低交易量公司的退市流程,建構"前端准入+後端清退"的雙重防線。業內分析認為,新規若最終落地,將顯著提升納斯達克對高風險IPO的攔截能力,尤其對治理結構薄弱、存在操縱嫌疑的企業形成威懾,有助於維護市場公平性和投資者利益。 ( 中概股港美上市)
馬斯克暗示特斯拉、SpaceX、xAI深度融合時代即將到來
12月12日,特斯拉CEO馬斯克在X平台回覆一則帖文,僅以“Convergence”(融合)一詞回應。該帖文原作者展示了一段簡短動畫視訊,視訊中一顆衛星在軌道上緩緩展開太陽能陣列,其表面清晰標註特斯拉、SpaceX和xAI三大公司標誌,象徵馬斯克商業帝國三大支柱的技術深度融合——共同打造太空AI資料中心。這一概念的核心在於,利用太空無限太陽能和真空自然冷卻優勢,搭載特斯拉高效AI晶片、SpaceX星鏈衛星平台以及xAI的Grok大模型,實現大規模分佈式AI計算。SpaceX不僅提供星鏈的高頻寬雷射鏈路用於資料傳輸,還憑藉其火箭低成本、高頻次發射能力,將大量搭載AI計算模組的衛星快速送入軌道,成為融合體系中不可或缺的關鍵環節。馬斯克近期多次公開表示,未來3至5年內,太空AI系統將在成本、能效和規模上全面超越傳統地面資料中心。業內分析認為,馬斯克此舉直指全球AI基礎設施面臨的能源困境。當前,資料中心電力消耗已佔全球總用電量10%以上,而太空方案可徹底擺脫電網限制、土地約束和巨量冷卻需求。新一代星鏈衛星將支援低延遲全球計算網路,形成完整技術閉環。這一“Convergence”被視為馬斯克生態體系的戰略轉折點:SpaceX負責火箭發射、軌道部署與維護,特斯拉貢獻硬體實力,xAI提供核心智能模型。三者合力,不僅有望鞏固其在AI領域的絕對領先地位,還可能加速太空計算基礎設施的商業化處理程序,並為SpaceX明年的潛在IPO注入強大動力。馬斯克的這一回覆,預示著一個特斯拉、SpaceX與xAI深度融合的時代即將到來,或將深刻重塑全球AI與計算產業的未來格局。 (不看車)
矽谷最神秘的公司,如何成為CIA的數字大腦
在矽谷的科技版圖中,Palantir Technologies (NYSE: PLTR) 始終是一個無法被簡單歸類的異類。它不像 Google 或 Facebook 那樣通過廣告變現,也不像 Salesforce 那樣提供標準的 SaaS 服務。在很長一段時間裡,它被稱為矽谷最神秘的公司,甚至被外界戲稱為“影子 CIA”(美國中央情報局)。然而,歷經 20 年的蟄伏與進化,這家曾只服務於間諜和特種部隊的公司,如今已成功轉型為全球商業巨頭的“資料大腦”。從 2020 年上市到 2022 年底實現首次盈利,再到 2024 年憑藉 AI 浪潮強勢入選標普 500 指數,Palantir 完成了從反恐利器到企業作業系統的驚人跨越。(來源:Gemini 生成)一個非典型的矽谷開局Palantir 的誕生,帶有強烈的時代創傷印記。2001 年的“9·11”恐怖襲擊徹底改變了美國的安全觀念。作為 PayPal 黑幫的聯合創始人,Peter Thiel(彼得·蒂爾)敏銳地意識到,美國情報機構並不缺乏資料,FBI、CIA 和 NSA 擁有海量的監聽記錄、銀行轉帳和航班資訊,但這些資料被封鎖在互不相容的孤島中。情報分析師缺乏一個能將這些碎片拼接成完整拼圖的工具,從而錯失了阻止襲擊的機會。基於“用技術手段保衛西方文明”的宏大願景,蒂爾在 2003 年注資創立了 Palantir,其團隊配置在矽谷極其罕見。他沒有聘請職業經理人,而是找來了在史丹佛法學院的同學 Alex Karp(亞力克斯·卡普)擔任 CEO。卡普擁有社會理論哲學博士學位,沒有任何技術背景。他被選中是因為他能理解極其複雜的邏輯、道德和人性的博弈。在外界看來,卡普遠非傳統意義上的科技 CEO,《衛報》甚至將其形容為“這個時代最令人不安、也最具代表性的科技領袖之一”。他的個人風格極具反建制色彩——穿著色彩鮮豔的運動服開會、在雪地裡冥想、經常用激烈的言辭抨擊華爾街的短期主義。但這種古怪行為的背後,是一套極度清醒且激進的世界觀。卡普帶領下的 Palantir 是矽谷少數明確拒絕“技術中立敘事”的公司。在他這位哲學家看來,軟體從來都不是抽象的工具,而是赤裸裸的權力延伸。在這個日益分裂的世界裡,技術必須被明確站隊和約束。因此,他將公司使命與西方民主和國家安全深度繫結,這種強烈的價值導向雖飽受爭議,卻也贏得了政府、軍隊和大型機構的長期信任。圖 | Alex Karp(來源:社交媒體 X)技術則由 Stephen Cohen(斯蒂芬·科恩)主導,他被蒂爾稱為“當代最偉大的程式設計師”。作為早期程式碼架構的靈魂人物,他帶領團隊將 PayPal 用於識別洗錢的反欺詐演算法進行了魔改,使其能夠識別恐怖分子的活動網路。成立之初,Palantir 處處碰壁。當時的矽谷風投對政府生意毫無興趣,認為周期太長且充滿了道德爭議。直到 2005 年,CIA 旗下的風險投資機構 In-Q-Tel 為其注入了關鍵的 200 萬美元。隨後的三年裡,Palantir 的前沿部署工程師們(FDE)直接進駐伊拉克和阿富汗的戰地指揮所,與情報官並肩工作,在真實的戰火中打磨出了第一代產品 Palantir Gotham。2011 年,追捕 Osama bin Laden(奧薩馬·本·拉登)的行動成為 Palantir 最強有力的廣告。雖然 Palantir 官方從未公開承認,但在情報界和媒體的描述中,Palantir 的技術在“海神之矛”行動中扮演了關鍵角色。CIA 擁有關於本·拉登的海量碎片資訊,但這些資訊淹沒在數以億計的資料噪音中。Palantir 的軟體幫助分析師建構了一個關聯圖譜,通過分析極其微弱的訊號,鎖定了巴基斯坦阿伯塔巴德的那座神秘大院。就像《疑犯追蹤》裡的那台“機器”:它不是全知全能的上帝,而是不知疲倦的分析師。它負責在噪音中捕捉微弱的訊號,但最終如何解讀、何時行動,權力依然掌握在人類手中。這直接導致了後來 FBI、美國國土安全部(DHS)以及“五眼聯盟”成員國紛紛簽下大單。Palantir 從此不再需要向政府客戶解釋“我是誰”,只需要談“多少錢”。從“影子 CIA”到商業突圍隨後,Palantir 正式開始商業化突圍。為了適應商業客戶,Palantir 逐漸形成了清晰的雙產品線壁壘。Gotham:繼續服務於政府、國防和情報部門。這是一塊極其穩定的基石,客戶流失率幾乎為零。一旦五角大樓將指揮系統建立在 Gotham 上,替換成本高到無法想像。Foundry:2016 年推出,專為商業巨頭設計。它引入了核心技術壁壘“本體論”(The Ontology),該技術能將冷冰冰的資料庫行與列,對應為現實世界的實體(如飛機、工廠、交易),讓不懂程式碼的管理者也能基於資料作出決策。以空巴(Airbus)為例,A350 飛機的生產涉及全球數千家供應商,由於資訊滯後,常常因為一顆螺絲釘的缺貨導致整條生產線停工。接入 Palantir Foundry 後,空巴推出了 Skywise 平台,整合了 2000 多架飛機的即時資料。結果令人震驚:A350 的生產交付速度提升了 33%,因為系統能提前預測供應鏈瓶頸;同時,航空公司利用該平台進行預測性維護,大幅減少了飛機因故障停飛的時間。這種將物理世界邏輯完整對應到數字世界的能力,是 Palantir 區別於普通資料公司的根本所在。圖 | 眾多使用方對 Palantir 好評(來源:Palantir 官網)儘管拿下了諸多大客戶,這一時期的 Palantir 在財務上並不好看。因為堅持 FDE 模式,每服務一個大客戶,就要派駐一隊高薪工程師到現場寫程式碼,導致毛利極低,虧損嚴重。加上 2018-2019 年因與 ICE(美國移民局)合作協助驅逐非法移民,Palantir 遭到全美抗議,輿論環境極其惡劣。2020 年 9 月,Palantir 以直接上市(DPO)的方式登陸紐交所。這一選擇極具 Palantir 風格:它繞過了承銷商定價,拒絕為投行讓渡股份。Karp 在致股東信中直言:“我們不與不管這一套(矽谷價值觀)的人為伍。”他明確表示 Palantir 站在西方自由民主體制的一邊。上市初期,Palantir 是華爾街最討厭的股票之一。分析師嘲笑它是“穿著軟體外衣的諮詢公司”,因為它的營收增長依賴於不斷增加人力。 然而,ARK Invest 的木頭姐和 Reddit 散戶將其視為神股,股價一度被推高至 45 美元。乘上 AI 浪潮,AIP 平台與爆發式增長真正改變市場敘事的時刻,出現在 2022 年第四季度。在連續虧損近 19 年後,Palantir 首次實現 GAAP(通用會計準則)下的季度盈利。更重要的是,這一盈利並非一次性事件,而是 Palantir 商業模式長期演化的結果。公司內部將客戶經營路徑概括為“獲取—擴張—規模化”:在早期獲取階段,Palantir 往往以接近虧損的方式推進項目,核心目標是將客戶的關鍵業務資料完整匯入平台;隨著資料與場景不斷擴展,系統價值呈非線性增長,客戶對平台的依賴度迅速加深;進入規模化階段後,軟體邊際成本趨近於零,而客戶支付的年費卻持續攀升。截至 2025 年第三季度,Palantir 的淨收入留存率(Net Dollar Retention, NDR)已上升至134%,遠高於行業多數企業級軟體公司水平。這一指標意味著公司現有客戶的收入貢獻不僅穩定留存,而且持續擴大,體現了客戶對 Foundry、Gotham 等核心產品的深度依賴。這一轉折背後,是商業模式的質變。產品標準化: Foundry 和 Gotham 越來越成熟,不再需要人海戰術堆砌程式碼;宏觀紅利:俄烏衝突爆發後,全球地緣政治緊張,政府在國防數位化上的投入激增;財務模型重塑: 隨著邊際成本遞減,Palantir 終於證明了自己擁有軟體公司的高毛利,而非諮詢公司的低毛利。當 ChatGPT 引爆全球時,Palantir 並沒有驚慌,反而迎來了屬於它的“高光時刻”。企業在落地生成式 AI 時,遭遇了兩道紅線:資料安全與AI 幻覺。企業不敢將機密資料上傳至公共大模型,更無法容忍 AI 在關鍵決策中“胡說八道”。2023 年,Palantir 順勢推出 AIP(Artificial Intelligence Platform)。AIP 的定位極其精準:它不做底層大模型,而是成為企業私有資料與大模型之間的中間層。它讓管理者可以用自然語言提問,例如:如果巴拿馬運河堵塞,我的利潤損失多少?另外,利用前文提到的“本體論”,AIP 給大模型戴上了“手銬”。當 AI 回答問題時,它必須基於企業真實的即時資料,而不是瞎編。為了推廣 AIP,Palantir 推出了訓練營(Bootcamps)模式,將原本長達 6 個月的銷售周期縮短到 1-5 天。這一策略極其奏效,僅 2023 年,其美國商業客戶數量就增長了 40% 以上。從某種意義上說,AIP 讓 Palantir 終於站在了 AI 時代的中心舞台:當大模型逐漸商品化,真正稀缺的能力不再是生成內容,而是在複雜系統中,安全地、負責任地、可執行地使用 AI。而這,正是 Palantir 二十年來一直在為之建構的王座。Palantir 的客戶仍以政府機構和大型企業為核心。政府端主要包括美國國防部、國土安全部、司法部、財政部,以及北約及其盟國,長期使用 Gotham 平台進行情報分析、國防調度和安全決策;商業端則覆蓋航空製造、能源、醫療和金融等行業,Foundry 被用於供應鏈最佳化、風險管理和營運決策。截至 2024 財年,Palantir 約55% 的營收來自政府客戶,45% 來自商業客戶,在穩固政府基本盤的同時,商業化轉型持續推進。根據 2025 年三季度財報,公司客戶總數已超過900 家,同比增長約 45%;當季營收約 11.8 億美元,同比增長 63%,其中美國商業業務增長尤為突出。與此同時,長期合同的剩餘績效義務(RPO)規模持續擴大,顯示未來收入具備較強可見性,也反映出 AIP 等 AI 相關訂單正在成為新的增長來源。(來源:Palantir 的 2025 年 Q3 財報)從表面看,Palantir 並非沒有競爭者,但真正拆解後會發現,它面對的是一組結構性錯位的潛在競品。Snowflake 和 Databricks 解決的是資料如何儲存、計算和建模的問題,服務對像是資料工程師;SAP 和 Oracle 擅長執行既定流程,卻難以應對高度不確定的決策場景;Microsoft Copilot 等辦公 AI 提升的是個人效率,而非組織層面的資源調度與責任決策。這些產品都在各自層面表現出色,卻無法向上覆蓋誰來決策、誰來執行、誰來負責的核心問題。Palantir 的獨特之處在於,它直接站在決策與行動層:通過本體論建模、權限治理和行動閉環,讓 AI 與資料真正嵌入組織的神經系統。在商業端,Palantir 最大的對手甚至不是其他軟體公司,而是企業自身的自研系統——而隨著資料複雜度和 AI 風險急劇上升,自研項目的失敗率不斷提高,Palantir 逐漸成為“最後一個可靠選擇”。正是在資料平台、流程系統、辦公 AI 和自研方案的共同失效地帶,Palantir 建立起了難以替代的位置。但必須要承認的是,Palantir 的成功建立在一個前提之上:世界長期處於不確定狀態。地緣政治緊張、供應鏈脆弱和安全風險上升,構成了其需求存在的土壤。一旦宏觀環境顯著緩和,其擴張節奏可能放緩。同時,Palantir 深度嵌入國家權力結構,也使其天然面臨監管與價值觀邊界。它的全球化更像陣營擴展,而非地理擴展。Palantir 的上限,未必完全取決於技術,而取決於這個世界是否持續需要集中判斷來對抗混亂。回顧 Palantir 二十餘年的發展,它走了一條非主流的路徑。它不追求使用者規模,而是選擇成為複雜組織的決策基礎設施。這種選擇塑造了極難複製的護城河:一旦企業或軍隊將資源調度、風險評估建立在 Palantir 之上,替換它就意味著推翻整個組織的運作邏輯。在政府端,隨著 Google 等巨頭退出國防項目,Palantir 幾乎形成了事實上的壟斷;在商業端,它是企業自研系統失敗後的終極方案。Palantir 的成長史,是一部從邊緣走向中心的逆襲史。它證明了在當今世界,最賺錢的生意不僅僅是賣軟體,而是出售“確定性”。在動盪的地緣政治局勢和複雜的商業迷霧中,政府和巨頭願意為這種能夠看清未來、掌控局面的能力支付驚人的溢價。這家曾躲在陰影裡的間諜助手,如今已深深嵌入了西方世界最核心的決策神經之中,成為了一個難以被替代的存在。 (問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