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5年的美國高等教育界，正在經歷一場前所未有的“集體覺醒”。上周，一份由超過400名大學領導人聯合簽署的聲明橫空出世。2025年的美國高等教育界，正在經歷一場前所未有的“集體覺醒”。據《華爾街日報》披露，包括哈佛、普林斯頓等十余所頂尖私立研究型大學，已悄然組成了一個“抵抗聯盟”。當川普政府揮舞著資金與監管的雙刃劍，將矛頭直指學術自由與校園治理時，一場關於獨立與屈從、沉默與抗爭的抉擇，在全國各大高校之間悄然展開。表面上，大學校園依舊綠蔭如織、講堂座無虛席；而在看不見的地方，一場暗潮湧動的抗爭，早已悄然成型。起初，高校的反應是沉默的。面對川普政府2月以來的一系列動作——凍結科研經費、強制改革校園政策、開啟調查程序——大多數高校領導人選擇了觀望。他們擔心激怒這位以報復心著稱的總統，害怕一夜之間失去數億美元的資助，或是被點名批評。“我看不到任何好處。”一位來自共和黨州份私立大學的校長私下承認。他拒絕在反對聲明上籤字，理由簡單直白：“一個簽名不會改變總統、也不會改變國會，但很可能換來白宮的怒火。”這種擔憂，並非杞人憂天。正如衛斯理大學校長邁克爾·羅斯所說：“這個政府，非常樂意懲罰它的敵人。”但隨著時間推移，隨著越來越多的高校看到資金被凍結、國際學生招生受限、甚至課程內容被要求整改，沉默的代價變得越來越高。一股集體反抗的意志，在不同規模、不同性質的學校之間悄然匯聚。終於，上周，一份由超過400名大學領導人聯合簽署的聲明橫空出世。無論是常春藤名校，還是地區性學院，無論是公共旗艦校，還是歷史悠久的黑人大學，都在這一刻以“我們反對前所未有的政府越界和政治干預”為共同立場，罕見地走到了一起。正如加州大學伯克利分校校長理查德·萊昂斯所形容：“當我們看到從頂級常春藤到社區大學這樣廣泛的聯盟站在一起，這已經超越了精英階層的想法，這是美國高教界最廣闊、最生動的一次自我聯合。”公開聲明之外，還有更隱秘、也更有份量的一股力量正在成形。據《華爾街日報》披露，包括哈佛、普林斯頓等十余所頂尖私立研究型大學，已悄然組成了一個“抵抗聯盟”。圖片來源：華爾街日報這個由校長、董事、院長等最高層領導構成的非正式小圈子，不同於公開抗議的寬泛號召，它更像是一支精銳部隊：小規模、高機動、有明確策略。在這個聯盟內部，高校領導人們劃定了清晰的“紅線”——絕不讓渡學術自主權，包括招生、聘任、教學內容的獨立性。他們反覆推演各種可能的聯邦施壓場景，制定應對預案，誓言不讓某一所學校單獨“破防”，引發骨牌效應。畢竟，他們心裡清楚得很：哈佛、耶魯、普林斯頓這些學校，有著三百年的歷史，而川普，不過剛剛執政三個月。這種“時間的對比”，或許正是支撐他們底氣的精神註腳。圖片來源：紐約時報更敏銳的是，這些學校意識到，川普政府其實最怕的，不是個別學校的反彈，而是它們形成統一戰線。正因如此，白宮內部曾在近兩個月內警告至少一所學校，禁止它與其他學校串聯抵抗。這場看不見的對抗，不動聲色，卻分外激烈。哈佛大學，無疑是這場暗戰的中心。四月中旬，川普政府向哈佛發出了一份詳盡的要求清單，要求聯邦政府有權審查哈佛的招生流程、師資聘任、課程設定，甚至要求檢查教師的“觀點多樣性”——堪稱對大學自治權的粗暴侵犯。哈佛沒有退讓。校長艾倫·加伯公開表態：“這些要求，觸碰了我們學術自由的底線，不能接受。”隨後，哈佛決定起訴聯邦政府，控告其濫用職權、侵害憲法保障的自治權。川普政府隨即反擊：凍結了哈佛22.6億美元的研究經費，威脅取消其免稅資格，並啟動對外籍學生與捐贈記錄的審查。局勢迅速升級，一場關乎美國大學未來走向的法律戰就此拉開帷幕。儘管目前已有超過500位高校領導人簽署了公開聲明，更多的校長和教職員工組織起了地方性的反抗行動，但整體形勢依然充滿變數。一方面，不少來自保守州的高校仍然躊躇不前，害怕招致白宮打擊；另一方面，即便在形成了初步聯盟的學校之間，也存在著內部矛盾——加入者與未加入者之間，開始出現隱隱的裂痕。正如一位熟悉抵抗聯盟運作的人士所說：“當你建立了一個圈子，總會不經意地把其他人排除在外。聯盟越強固，分裂的風險也越大。”更嚴峻的問題是，川普政府並未止步於財政打壓，而是越來越多地將矛頭指向了高校的國際招生體系。對國際學生和教職員工的潛在限制，將直接動搖美國大學賴以維繫的全球競爭力基礎。“我們在這方面準備得還遠遠不夠。”一位參與抵抗聯盟的校長坦言。這不是一場簡單的預算之爭，也不是一場普通的行政糾紛。它關乎美國大學的靈魂。如果學術獨立失守，如果大學成為政治審查和行政命令的附庸，美國高等教育賴以成就世界領先地位的自由精神，將土崩瓦解。在過去的一個多世紀裡，美國大學是全球科研創新、思想自由、文化繁榮的重要源泉。而如今，它們必須在現實的風暴中，重新捍衛自己的立場。有人害怕，有人觀望，但也有人已經站了出來。普林斯頓大學校長克里斯托弗·L·艾斯格魯伯。 照片： 克里斯托弗·古德尼/彭博新聞社正如普林斯頓大學校長克里斯托弗·艾斯格魯伯在《大西洋月刊》中疾呼：“對哥倫比亞大學的打擊，是對學術卓越的激進威脅。大學與其領導者們，必須勇敢發聲，堅決訴諸法律，保護自身的權利。”未來如何，無人知曉。但這場關於大學與權力、自由與控制、傳承與變革的較量，才剛剛開始。 (北美留學生觀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