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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界頂級醫療系統，史上最大規模裁員：醫療寒潮來了？
裁員的風，終究還是刮到了全球頂級醫院。
本月 10 日（當地時間），麻總百瀚（MBG）宣佈了史上最大規模的裁員計畫，名單共計上百名醫療系統內的員工。
頂級醫院紛紛裁員，美國醫療寒潮來了？
麻總百瀚被譽為「哈佛醫學院皇冠」，擁有超過 8.2 萬名員工，旗下設立麻省總醫院、布萊根婦女醫院以及麥克萊恩醫院等 12 家知名醫院，其中麻省總醫院在全球最佳醫院排名中常年位居前 5。
根據院方傳送給員工的相關郵件，本次計畫裁掉的員工主要為行政和管理人員。
麻總百瀚的高管們表明，對麻省總醫院管理結構的研究顯示，該衛生系統一線員工所對應的管理人員數量遠高於同行，管理層級多，管理職位重複：「雖然高績效組織可能在一線員工和首席執行官之間有七八層管理層，在麻省總醫院，有些地方甚至有 15 層。」
醫學系主任 Bruce D. Levy 在發給該部門的電子郵件中表示，該措施是為瞭解決重大財務赤字：「醫院已經好幾年沒能實現預算目標了，進入 2025 財年時，營運出現了大幅虧損，我們必須平衡預算。」
根據 BGM 報告，截止 2024 年 9 月的 12 個月內，其總收入 206 億美元，營運淨利潤為 20 億美元；接下來持續開展的裁員總人數尚不確定，但該醫療機構打算「每年節省至少 2 億美元，約佔工資和福利成本的 2%。」
而放眼美國的整個醫療系統，裁員這股風早已吹進了多家醫院。
本月 8 日，全球排名第二的克利夫蘭診所宣佈砍掉上百個非臨床領域的行政管理崗位，這也是該醫院近 10 年來的首次大規模裁員；凱撒醫療集團在 2024 年裁員超過 450 人，傑斐遜健康上個月裁員 270 人......
當地多位醫療專家直言，這是美國醫療寒潮的開端。一名曾在馬薩諸塞州衛生政策委員會任職、並與包括 MGB 在內的多家馬薩諸塞州衛生系統合作過的專家認為，裁員可能是出於更緊迫的成本壓力。
就在上周，川普政府宣佈計畫限制美國國立衛生研究院（NIH）的研究經費，該政策將把醫院間接研究費用的報銷率從約 27% 降至 15%。
醫療戰略諮詢公司 Latitude Health 創始人趙衡認為，美國醫療機構接下來面臨的局面確實會變得嚴峻：「儘管在新冠疫情及之後，美國醫療機構的營收和利潤都大幅上漲，但隨著 NIH 的經費縮減、不斷上漲的醫療成本以及 Medicaid 補貼的大幅削減導致的營收下降，接下來很可能會出現虧空。」
裁員和擴招，都是防患於未然
寒潮之下，美國居民的醫療缺口卻隨著慢性病患病率上升、人口老齡化、醫療勞動力短缺等因素逐年擴大。
根據相關報告，全國範圍內，美國居民在 2022 年～2026 年期間的外科和初級護理的需求預計將分別以 1.7% 和 2.0% 的復合年增長率增長；去年，麻省總醫院宣佈增加 94 張床位來承接在急診室長期等待的患者。
在此情況下，各家醫院除了裁撤冗雜的行政人員，還採取了諸多措施來強化醫療部門的收入增長。
自 2022 年起，麻總百瀚致力於整合旗下醫院的醫療服務，其中將麻省總醫院和布萊根婦女醫院的 34 個部門進行了合併；而克利夫蘭診所則是將冗餘的行政人員轉崗去與臨床支援更密切的崗位，並計畫在 2025 年招納更多的臨床護士和醫生，診所發言人強調：「在整個衛生系統中，仍有許多職位空缺。」
「不管是整合醫院資源還是擴招醫護，實際上都在防患於未然。」
趙衡認為，這些措施實際上都在調整醫院開支的重心：「在經費有限的情況下，面對的增長的醫療需求，將有限的資金集中在臨床人員和治療資源，以增長臨床部門帶來的營收的策略是較為明智的。」
雖然此次麻總百瀚的裁員暫時未波及一線的臨床醫生，還是引發了多方的擔憂。
「美國醫療保險以商業保險為主，一家醫院常需要對接幾十到上百個保險公司，這些工作幾乎都由相關行政人員來完成，因此醫療機構對於行政的需求是較大的。」
在趙衡看來，裁掉大量行政工作人員本身即存在較大風險、影響整個臨床診療的運轉效率：「HIN 撥款的經費最後究竟會削減到什麼程度尚且還不明朗，但醫院營收下降，醫生待遇也不太可能提高。」
另一方面，儘管醫院高管們強調不會裁掉一線工作人員，部分臨床醫生依舊擔心在整合工作中，隨著醫院系統的進一步最佳化，刀口終究會落在自己頭上。
波士頓大學公共衛生學院名譽教授 David Rosenbloom 則擔心裁員可能會對患者產生負面影響：「那些行政人員雖然沒有直接參與患者護理，卻持續在支援臨床醫生的工作；如果這些削減大幅度增加了臨床醫生的壓力水平、倦怠和工作量，極有可能對患者產生不利影響。」 (丁香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