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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MD蘇姿丰最新訪談實錄｜摩爾定律正在放緩
近日，AMD執行長蘇姿丰接受史丹佛大學商學院訪談，對話中，蘇姿丰談了對當前AI格局的看法以及AMD未來展望。
蘇姿丰表示，在科技業，不存在透過削減成本來取得成功的先例。摩爾定律正在放緩將是行業的一個重大轉折點，我們正處於一個算力依然至關重要的階段，讓AI更容易獲得、更便宜、更廣泛地採用，只會讓我們有更多的AI應用。
以下是對話實錄，經翻譯編輯：
主持人： Lisa，歡迎來到史丹佛。
LisaSu：非常棒，很高興來到這裡。
主持人：很榮幸今天能在這裡見到您。謝謝。我們很多人都關注過您的職業生涯以及您對AMD的改造，我們很高興能夠更瞭解您。因此，我想談談您的成長經歷、您的領導和管理原則、AI的現狀以及您對未來的展望。您覺得怎麼樣？是什麼吸引您從事半導體和晶片製造的職業，而不是學術界或其他職業？
LisaSu：我從小就對事物運作的原理非常好奇。例如，我弟弟的遙控玩具車在走廊上開著突然停了，我就會想，為什麼它停了下來？我一直都喜歡擺弄東西。高中時，我非常專注於數學和科學，因此我去了麻省理工學院。職業選擇很多時候是偶然的。我大一的時候找了一份兼職工作，就是在半導體實驗室工作。我第一次穿上無塵服，為一個研究生做一些基礎工作，運行他的實驗。這讓我覺得很神奇，竟然可以在如此微小的晶片上整合如此強大的功能。雖然當時的技術遠不如今天，但這就是我愛上半導體的原因，並且一直持續到我的本科和研究生階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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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持人：你說的很有趣。在史丹佛商學院，我們瞭解到領導力是可以培養的一系列行為，而不是與生俱來的某種特質。這非常令人欣慰。現在，關於你的履歷，最後還有一個問題，我保證。在離開飛思卡爾半導體之後，你加入了AMD，擔任高級副總裁，幫助公司將業務從個人電腦擴展到遊戲和嵌入式裝置領域。兩年內，你被任命為公司的CEO。請我們回顧一下你接到董事會電話的那一刻。當時是什麼感覺，又是如何做到的？
Lisa Su:好的，這是個好問題。我先介紹一下背景。我一直自詡為半導體人。半導體將是我整個職業生涯的專業。我在飛思卡爾半導體有一段很棒的經驗。那是我第一次進入C-suite。我是公司的CTO，後來負責管理一塊更大的業務。然後我覺得，我需要嘗試一些不同的東西。於是我加入了AMD。當時很多人問我，為什麼選擇AMD？是什麼讓你決定加入AMD？實際上，我職業生涯中的一些導師也曾說過，Lisa，我不認為這是一個好的選擇。我當時很困惑，我不懂為什麼有人會這麼說。我認為AMD是一家非常有趣的公司，但它過去的執行記錄並不完美。
AMD也有過輝煌時期，也有過表現不佳的時候。因此，它總是被認為是一家有趣的公司，但不算頂尖。我認為，對我而言，重要的是領導一家舉足輕重的公司，一家在業界有影響力的公司。我承認這可能有點個人偏見，但處理器幾乎是所有裝置的大腦。半導體的重要性在今天毋庸置疑，但在30年前，人們並不瞭解半導體，甚至會問它為什麼重要。現在，無論你談論的是商業、經濟，還是國家安全，沒有人會懷疑半導體的重要性。這就是我加入AMD的原因。當時，整個產業正經歷著巨大的變革。
在科技領域，總是會發生巨大的轉變，無論是網路時代的到來，大型主機向個人電腦的過渡，或是個人電腦向行動裝置的轉變，這些重大轉變都意味著贏家和輸家的重新洗牌。那時，也就是2012年到2014年間，個人電腦被認為可能會衰落，而行動裝置則嶄露頭角。 AMD當時就處於這個境地。坦白說，我們正站在一個關鍵時刻。我們公司正處於轉型期，整個產業也經歷變革，領導階層也在更迭。我在2012年加入AMD，負責管理各個業務部門。當時公司還沒有設立業務部門，也沒有損益之類的概念。因此，需要進行大量的轉型工作。我的合作夥伴，首席技術長一直與我並肩作戰。
2014年，我升任營運長。我當時覺得這太棒了，我將負責公司更大的業務部門。但令我驚訝的是，在我成為營運長僅六個月後，我就接到了董事會主席的電話，他說：「Lisa，是時候了。」我當時很驚訝，覺得這一切發生得太快了。但這段經歷告訴我，你永遠無法預料未來，也無法精確地規劃一切。但很明顯，我們需要調整公司的策略，我們也為改變做好了準備。我很榮幸被任命為首席執行官，這毫無疑問是我的夢想。我從求學時期到後來的職業生涯，一直夢想著能夠領導一家半導體公司。現在，我得到了這個機會。那是在2014年10月，我對此記憶猶新。
主持人：您剛接手時，情況的確非常艱難。公司瀕臨破產，股價徘徊在3美元左右。而在您的領導下，AMD的股價一度突破了200美元。那麼，您是如何在防禦型領導（包括削減成本和聚焦核心業務）與進攻型領導（包括拓展產品線和進行更大膽的投資）之間取得平衡的？
Lisa Su:在科技業，顯然不存在透過削減成本來取得成功的先例。當然，資產負債表和損益表非常重要。但對我們來說，真正重要的是決定我們要成為什麼樣的公司，我們的目標是什麼。對我們而言，就是要確定什麼是最重要的。我想說的是，在半導體產業或整個科技領域，你今天所做的決策，其影響往往要三到五年後才能顯現。關鍵在於做出正確的選擇。對當時的AMD來說，我們正處於一個關鍵時刻，需要決定公司的未來發展方向。當時，行動領域是最熱門的。智慧型手機正在興起，很多人問我：「Lisa，我們為什麼不開發行動晶片？」我們認真考慮過這個問題，實際上，我們對它進行了評估、研究，花費了大量的時間。最終，我們意識到，行動晶片業務雖然前景不錯，但並不適合我們，因為那不是我們最擅長的領域。我們最擅長的，或者說我相信我們能做到最好的，是建立最高效能的運算平台。我們把賭注押在了高效能運算上。這背後有許多原因，包括競爭對手的狀況、技術格局，以及我們對市場未來走向的判斷。
但總的來說，有幾個基本因素：首先，要確保公司所處的市場足夠大，特別是選擇那些即將發生行業變革或出現行業拐點的市場；其次，公司要有自己的核心競爭力。我們的核心競爭力在於我們擅長建構高效能電腦。我深知，作為當時的首席執行官，我的職責是制定這個願景，並給予我們的團隊足夠的時間去充分實現它，因為任何改變都不會一蹴而就。我們需要設定明確的預期：這將需要三到五年的時間，需要經歷三代產品的更迭。實際上，我們需要從零開始打造我們的產品，但我們非常清楚我們的目標。
當時，一個重大的產業轉折點即將到來，那就是摩爾定律正在放緩。大家可能都聽過摩爾定律，它指的是每兩年效能增加一倍，而成本降低。摩爾定律的時代即將結束，新科技將帶來變革，而這就是我們將要押注的未來。因此，我認為關鍵在於“扭轉局面”，更重要的是，你需要洞察未來的發展趨勢，並努力將你的資源和精力與之對齊。
主持人：現在，我想把話題轉向業界和AI。半導體產業不僅是技術問題，那麼，您如何應對政策決策（如關稅、晶片補貼和出口管制）可能決定產業領導者成敗的環境？
Lisa Su:我認為世界已經改變了。我們所處的產業，擁有最好的技術至關重要。正如我所說，這不僅關乎企業之間的競爭優勢，也關乎國家之間的競爭優勢。這就是我們所處行業的一部分。關鍵在於要明確，我們是一家美國公司。顯然，在過去五到八年裡，有許多關於技術重要性的討論，以及如何確保科技不被用於不符合美國利益的目的。但同時，我認為市場非常廣闊，有一種方法可以實現平衡。這也是我們努力的方向。我們是一家全球性公司，業務遍及全球各地。但對於關鍵技術，我們非常注重確保遵守所有美國法規。從某種意義上說，我們也是一個利益相關方，積極參與討論中，幫助理解如何更好地平衡各方利益。
主持人：所以您也將其視為一種機會。我喜歡這個觀點。
Lisa Su:讓自己的聲音被聽到非常重要，尤其是在這樣一個複雜的領域。要確定界線非常困難，企業需要積極參與對話。
主持人： AMD專注於推理而非訓練，並預期推理將成為未來AI工作負載的主要部分。您能否介紹一下，促使AMD做出這項決定的關鍵技術和市場訊號是什麼？對於不太熟悉訓練和推理概念的聽眾，能否請您解釋一下？
Lisa Su:好的。首先，我想介紹一下我們目前所處的科技環境。現在是科技領域一個令人興奮的時刻。如果五年前你問我，過去18個月AI採用的速度和節奏如此之快，我是無法想像的。這是過去50多年來最重要的技術進步。它的特別之處在於，它可以影響到如此多的人。這就是生成式AI所帶來的改變。 AI已經存在了很長時間，但過去很難真正將其應用到我們的業務流程中。而現在，你可以看到AI能夠以多種不同的方式被採用。
關於訓練和推理，我認為這更像是特定時期的戰術選擇。更宏觀地來看，最終，市場上將會出現各種各樣的大語言模型，也就是基礎模型。有些是開源的，有些是閉源的。同時，還會有許多其他模型。會有中型模型，小型模型，甚至可以在手機上運行的模型，提供個人AI能力。每種環境所需的運算能力都有所不同。AMD的願景是為每個環境打造合適的運算能力。這才是我們真正的關注點。
主持人：這很有幫助。謝謝。我也想談談AMD的軟體。有人說AMD的軟體就像是輝達的Apple的Android，更開放、更靈活，但整合起來稍微困難一些。您能否介紹一下您決定將AMD軟體開源的決策過程，以及您如何說服主要的AI參與者，讓他們相信AMD的靈活性勝過輝達的垂直化？
Lisa Su:首先，我想說輝達是一家很棒的公司，他們當然擁有非常強大的AI端到端能力。我們的觀點略有不同。我們認為，AI端到端將在不同的計算規模中實現。 AI領域沒有「一刀切」的解決方案。開放能力是AMD DNA的一部分。這就是我們的基因。我們相信讓我們的客戶和合作夥伴選擇在每個環節中使用最佳組件。這意味著我們在互通性方面確實承擔了更多的工作。但是，我們相信最終，我們將獲得一個更大的開發者生態系統，作為其中的一部分。這一直是我們的宗旨。如今你在AI領域看到的是，人們實際上正處於一場競賽中，爭相開發下一個偉大的應用程式或實現可用性的下一個重大飛躍。人們希望讓它盡可能簡單，而這正是我們正在努力的：如何讓人們在前進的過程中，盡可能簡單地使用AI。
主持人：謝謝。最近，像DeepSeek這樣的公司已經能夠以美國同行的幾分之一的成本訓練他們的模型。這對巨額的AI基礎設施投資意味著什麼？這對AMD又意味著什麼？
Lisa Su:首先，我認為DeepSeek在過去一個月左右最有趣的地方在於，它說明了創新如何真正激發新的思維。人們沒有預料到。所以，先不談具體細節，例如他們在訓練上究竟花了數百萬還是數千萬？我認為這實際上是次要的。最重要的一點是，你擁有了一個新的模型，一個開放的模型，它基於其他人所做的工作，以一些非常創新的方式將各個部分組合在一起。坦白說，這激發了更多的興奮，因為這就是過去一個月發生的事情。人們會說，“哦，好吧，這很有趣。這就是DeepSeek所做的。現在，我該如何借鑑DeepSeek的經驗，並將其應用到我的領域中？”
因此，你會看到許多這方面的衍生品出現。先不談市場波動，我認為市場對發生的事情過於敏感。現在我們看到的是，創新激發了更多的創新。坦白說，讓AI更容易取得、更便宜、更廣泛地採用，只會讓我們有更多的AI應用。我堅信，我們正處於AI採用的非常早期的階段。它遠不及現在——現在的情況已經很好了，但與我認為可能實現的情況相比，它仍然非常原始。我們需要更多的學習周期。
主持人：您一直對自己長大後想做什麼有非常清晰的想法，因此您以無可挑剔的執行力實現了很多里程碑，而其他人卻步履蹣跚。那麼展望未來，那些關鍵的策略和執行風險讓您夜不能寐？
Lisa Su:關於這一點，我可能和您有點不同。我不知道我是否可以說，我一直都知道自己長大後想做什麼。我認為，公司和個人都有一個大約五年的發展軌跡。我過去常對人們說，「別告訴我你20年後想做什麼。五年內對你來說，什麼是好的里程碑？」因為你能看到五年，五年不算兩年，兩年太短了，而10年可能又有點長，因為變化太多了。所以，我這樣回答這個問題，我想實現什麼？我認為我們正處於一個計算仍然可以驅動我們生活、企業和整個世界的基本生產力的時代。我希望AMD成為一個非常重要的參與者，為世界解鎖運算能力。我所看到的一些機會。
我們談論AI，我從兩個方面來思考它。一個是，我們如何讓我們的業務更有效率？如何使我們的生活更有效率？你可以看到這方面的機會。但更有趣的是，我們如何利用這項技術，從根本上改變業務流程、業務模型，甚至更重要的是，解決世界上的一些——我喜歡說，我喜歡從事解決世界上一些最重要問題的技術。 AI可以幫助解決其中的許多問題。我在想，AI在醫療保健方面能做什麼？ AI在藥物發現上能做什麼？我們能利用AI應對氣候變遷做什麼？當你採用一項從根本上來說非常強大的技術，並將其置於渦輪增壓狀態以解決一些我們坦率地說尚未解決的問題時——即使我們擁有許多聰明的研究人員和強大的計算能力，解決其中一些問題仍然需要數年時間。如果我們能把幾年縮短到幾個月或幾周，這就是科技的力量。所以，這些是未來五年的一些有趣的里程碑。
主持人：既然我們談到了未來的里程碑，我們有很多MBA學生參與其中，他們中的大多數人出生在網路時代的開端，現在正畢業於AI革命的開端。您也說過，AI是您職業生涯中所見過的最具變革性的技術，有人說，今天將是餘生中最慢的AI發展日。考慮到這一點，接下來會發生什麼，我們該如何準備？
Lisa Su:我認為，接下來，我們應該預見到唯一不變的就是變化，事物將繼續以非常快的速度發展。所以，我堅信這一點，特別是對你們來說，你們非常幸運，因為你們正處於一個浪潮的開端。這其實就是要始終保持學習狀態，我認為任何教育都不是為了職業訓練。你們獲得MBA學位不是為了職業培訓，我獲得博士學位也不是為了職業培訓。你們獲得這些學位，是為了學習如何思考，學習如何解決問題，學習如何洞見未來。這就是我對這個團隊的看法。在過去的18個月裡，我學到了很多。每天我都在學習技術將如何被應用，我們的客戶如何使用技術，以及我們如何能夠，實際上，我很喜歡1+1大於3的理念。所以，如何運用我們專家知識的力量（這些知識體現在硬體、軟體和系統方面），與我們在應用和最終用戶能力方面非常出色的合作夥伴結合起來，實現1+1大於3的協同效應。
主持人：如果變化將是常態，那麼您如何保持專注，同時又保持敏捷，並執行您的五年規劃？
Lisa Su:我認為關鍵是，始終要有一個非常清晰的路線圖，明確你想做什麼，但你必須能夠獲得回饋，以瞭解你所做的是否正確。敏捷性在當今世界至關重要。我認為你可以從事情變化的速度中看到這一點。社群媒體的力量，使得過去用於研究和新產品發布的周期大大縮短，因為不再需要經歷以前那樣漫長的孵化時間。所以，持續保持敏捷和靈活非常關鍵。而我們在這個過程中明確地看到，協作是其中一個重要組成部分。我從與我們的客戶、合作夥伴以及業界人士的每一次對話中學習。這有助於我們明確下一步需要採取的重大措施。
主持人：我們很高興看到AMD接下來的發展。現在，在開放觀眾問答之前，我還有一個問題想問您。 Lisa，您希望人們如何記得您？
Lisa Su:我希望人們記得AMD，因為AMD打造了世界上一些最重要的技術。
主持人：我很喜歡這個回答。現在我們開放觀眾問答環節。有幾個麥克風正在傳遞。如果您被選中，請說明您的姓名、您在史丹佛大學的所屬機構，然後提出您的問題。
提問1：嗨，Lisa，您提到，目前的AI雖然不錯，但仍處於初級階段。在未來幾年裡，您對硬體和軟體最期待那些技術進步？
Lisa Su:我說它不錯，但它可以更好。我想我們都體驗過ChatGPT、DeepSeek或任何這些模型的能力。現在，我們又增加了推理能力，這也非常令人印象深刻。但我認為，有兩個方面仍然需要大量工作。一方面，有一種觀點認為，如果能降低成本，也就是每次推理查詢的成本，或者如果你的查詢時間更長，比如需要等待幾秒鐘，有時甚至30秒或60秒，你可能就不太滿意了。你希望能夠即時獲取資訊。另一方面，你要確保資訊的準確性，我們相信，在過去的18個月裡，準確性已經有了很大提高，但你仍然不能百分之百地確定它是準確的。因此，還有很多工作要做，包括如何獲得這些模型的輸出，並將其轉化為你可能聽說過的AI智能體，並擁有大量的AI智能體。這非常令人興奮，因為這才是真正讓AI不僅僅提供資訊，還能自主承擔一些任務的方式。但你真的需要確保它所做的決策是正確的。所以，目前在這些領域有許多工作正在進行，我相信我們將會持續進步。
提問2 ：非常感謝您能來。我的名字是Derek。我是MBA1年級學生。我也來自台灣，您給了我很大的啟發。我的問題是，蘋果今天早些時候宣佈了一項500億美元的計劃，將AI伺服器組裝遷回美國。特別是在本屆政府領導下，您如何看待美國半導體製造業的未來？
Lisa Su:是的，我認為這是大家最為關切的。無論是在美國還是歐洲國家，每個人都希望他們的供應鏈具有韌性，大家都希望無論發生什麼，都能在本地和區域內獲得最重要的組件。因此，美國製造業仍然是一個非常重要的議題。我堅信我們需要將更多的半導體製造業帶回美國。但我也堅信，這不可能一蹴可幾。供應鏈變得如此有效率是有原因的，隨著幾年前製訂的《晶片法案》的實施，以及川普政府和現任政府都非常重視將更多的製造業投資帶回美國，我相信我們會看到這一轉變，只是需要一些時間。
問題3 ：我是NicoHenriquez，我是Future Ventures的負責人，一家深度科技創投公司，MBA二年級學生。有人說資料中心可能存在過度建設。例如，微軟已經開始租賃他們的資料中心而不是購買。您認為這個領域存在泡沫嗎？您如何應對這種情況？
Lisa Su:是的，我更傾向於從長遠的角度來看待這個問題，而不是從短期戰術角度。從長遠來看，我們需要更多的資料中心，我們需要更多的電力。坦白說，在過去18個月裡，阻礙我們取得更大進展的最大障礙是整個供應鏈還沒有準備好。我們需要更多的晶片、更多的電力和更多的資料中心。因此，這方面正在進行更多的建設。在我看來，我們正處於一個運算能力依然至關重要的階段，摩爾定律告訴我們，更多的運算能力會帶來更好的結果，並使這項技術在全球範圍內得到更廣泛的應用。所以我對此持樂觀態度。
問題4 ：我是BenjiWolverton，大學一年級學生。兩周前Jensen曾在這裡，我問了一個關於他們壟斷了所有用於預訓練的硬體的問題。 AMD是否計劃挑戰輝達在這方面的地位？如果是，時間表是什麼？
Lisa Su:我不認為任何情況下會只有一種技術被用於某件事情。預訓練非常重要，總的來說，訓練非常重要。正如我之前回答前面問題時所說，我認為這是一個從推理、訓練到強化學習的連續過程，所有這些都需要非常基本的、類似的技術。所以，今天已經有很多訓練是在AMD平台上進行的，但未來你會看到更多。
問題5 ：我的問題是，鑑於AI領域正迎來巨大機遇，您認為這是學生畢業後創業的好時機，還是進入大公司工作更好？
Lisa Su:我認為這沒有標準答案，因人而異。如果你有一個很棒的想法，並且想要創業，那當然很好。矽谷是許多新創公司取得巨大成功的地方。 AI領域有很多新創公司，你有機會獲得資金、支援以及許多指導和資源。為大公司工作也有很多優勢。在我的職業生涯中，我有很多機會嘗試各種各樣的事情，這在初創環境中是很難做到的，我也在這過程中不斷學習。所以這真的取決於你的興趣所在。我想說的是，在我的職業生涯中，我有很多機會管理一些較小的公司。但對我而言，重要的不是要盡快成為CEO，那不是我的主要動機。我曾想過要成為CEO，但這並不是驅動我的因素。我的目標是在一個能夠對整個產業產生重大影響的領域工作。為此，我需要一家更大的公司，因為我認為我無法在一家新創公司實現這一目標，至少在起步階段是如此。但話又說回來，有很多成功的例子，看看從史丹佛大學走出來的公司，看看如今AI領域湧現的公司，人們正在產生巨大的影響。我認為兩者都是很好的選擇。
主持人：您想對史丹佛大學的全體師生說些什麼？
Lisa Su:我想說，要敢於夢想，要有遠大的夢想。我的意思是，各位，現在正是擁有遠大、大膽、無畏夢想的時候，去追逐你們的夢想吧。
主持人：最後，用一個字來形容AMD的未來。
Lisa Su:輝煌。
主持人： Lisa，非常榮幸能與您對話。非常感謝。謝謝。 （數位開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