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美國著名經濟學家“傑弗裡.薩克斯”去了歐洲議會發表演講,演講加上提問全長近六個小時,這次演講也被歐洲學術界稱為“一場震撼的演講”
傑弗裡·薩克斯教授說:
謝謝大家給我這個機會到歐洲議會演講,當前的形勢確實十分複雜,而且異常危險,因此我們迫切需要清晰的思維,所以我會儘量言簡意賅、清晰的表達。
過去36年來,我一直密切關注東歐、前蘇聯及俄羅斯的各類事件。1989年,我為波蘭政府提供諮詢;1990年和1991年,我擔任戈爾巴喬夫總統的顧問;
1991年至1993年,我為葉利欽總統出謀劃策;1993年和1994年,又為烏克蘭的庫奇馬總統提供建議。
我曾幫愛沙尼亞引入貨幣,也曾協助前南斯拉夫的多個國家,尤其是斯洛維尼亞。36年來,我都親眼目睹並深入瞭解這些歷史處理程序。
烏克蘭“廣場革命”之後,新政府邀請我去基輔,我在那裡實地走訪、親自感受,拿到了許多第一手資料。同時,我與俄國多位領導人保持聯絡,已有30多年。
我認識那個圈子的所有人。
我之所以這麼說,是因為我要向大家說明的觀點,絕非道聽途說,也不是某種意識形態,而是我親眼所見、親身經歷的事實。
當然一定也會有人批評甚至大罵我接下去要講的話
我要講的第一點,就是關於美國的政策:
美國不斷在世界上製造戰爭,這樣的情況已經持續了40多年。嚴格來說,30多年來,美國逐漸形成了一種觀念,尤其是在1990年、1991年,以及蘇聯解體後,美國認為自己掌控了世界,不必再顧及任何他國的意見、紅線、關切、安全觀點或國際義務,也不用受聯合國框架約束。請允許我直言,我希望你們能理解這一點。
我曾在1991年拼盡全力幫助我認為是我們現代史上最偉大的政治家——戈爾巴喬夫
我最近還讀到了一份“美國國家安全委員會”關於我提案的存檔備忘錄,當時我建議美國應該幫助蘇聯進行金融穩定和改革,但被他們(當時美國政府)全盤否決,甚至把我的建議當笑談拋到一邊。
備忘錄裡,包括我在哈佛的幾位前同事,都明確表示美國只會採取最小限度的措施以防人道災難,美國不會去幫助蘇聯解體後的俄國
1991年蘇聯解體後,這種觀念愈發誇張,簡直到了美國掌控一切的地步。切尼(美國副總統右)、沃爾福維茨(國防部副部長)以及你們所熟知的許多名字,幾乎都堅信,現在整個世界都是美國的天下,我們想做什麼就做什麼,我們要徹底清理前蘇聯遺留的東西。
我們會把所有蘇聯時代的殘餘污垢統統“清除”——像伊拉克、敘利亞這樣的國家都將不復存在。一個接一個的都會被美國清理
而這種外交政策,美國執行了33年。歐洲為此付出了沉重代價,因為在這期間,歐洲沒有自己的外交政策
歐洲沒有自己的聲音、沒有團結、沒有清晰的方向,只有盲目的對美國效忠
1991年到2008年,美國的外交政策走向了單極化,認為北約可以從布魯塞爾一路東擴到符拉迪沃斯托克(海參崴)。
第二點,關於北約的擴張
北約東擴無止境,正是美國單極世界的體現。如果你像我小時候那樣玩“棋盤遊戲”,你就明白美國的策略就是在棋盤上的每個角落都佈置上自己的棋子——只要一個地方沒有美國軍事基地,那基本上就算是敵人。
在美國的政治詞典裡,“中立”成了一個極其負面的詞。或許,對於敵人來說,“中立”是最骯髒的詞彙,因為他們知道你是敵人;
如果你標榜中立,那你實際上是在暗中反對我們。1994年,克林頓正式批准了北約東擴計畫,這就是美國的心態。
1991年2月7日,漢斯·根舍爾(德國外交部長)和詹姆斯·貝克(美國國務卿)與戈爾巴喬夫會談
根舍爾在會後舉行的新聞發佈會上曾明確表示,北約不會東移,也不會利用華約解散的機會。這一承諾是在法理上的約定,而非隨便說說。
有一份明確的協議規定北約不會東移。
然而,1994年,美國卻決定將北約一路東擴,直至烏克蘭。這不是某一屆政府的短暫決定,而是美國政府30多年來的一個長遠項目。
1997年,茲比格涅夫·布熱津斯基寫下了《大棋局》,這本書不僅僅是他的遐想,而是公開闡述美國政府決定將北約東擴的事實。
書中清晰描述了歐洲和北約東擴是同步進行的,還有一章專門討論:當歐洲和北約東擴時,俄羅斯將如何反應?
我曾與布熱津斯基(美國國家安全顧問)有不錯私交,他曾在我擔任波蘭顧問時給我極大幫助,1997年他詳細說明了俄羅斯別無選擇,只能接受北約東擴。
北約東擴,是一個早已規劃好的項目。他還認為,俄羅斯絕不會與中國聯手,更不會與伊朗結盟。俄羅斯的根本任務只屬於歐洲範疇,所以隨著歐洲不斷向東擴展,俄羅斯基本上無能為力。
正如另一位美國戰略家所說,這也正是美國為何頻繁捲入戰爭的原因之一——因為美國總自以為能預見對方的行動,卻總是判斷錯誤。
而我們總判斷錯誤的原因之一,是在美國戰略家玩的博弈論遊戲中,他們從不與對方真誠對話,只是依靠對對方策略的推測,這樣就省去了外交上的麻煩。
第三點,關於黑海戰略
北約東擴項目就這樣啟動了,持續了30年,直到可能就在昨天結束。烏克蘭和喬治亞是該項目的關鍵節點,因為美國從英國那裡學到了所有它所知道的。
美國想要模仿大英帝國,而英帝國早在1853年,帕爾默斯頓勛爵就認為,圍繞黑海,把俄羅斯擋在外面,阻止俄羅斯進入東地中海,就是戰略上的制勝之道。
而今天,我們看到的正是美國在21世紀的同樣計畫:讓烏克蘭、羅馬尼亞、保加利亞、土耳其和喬治亞組成黑海沿岸,剝奪俄羅斯的國際地位,基本上把俄羅斯限制在地方勢力範圍內。布熱津斯基對此解釋得非常清楚。
從克林頓到布什、歐巴馬、川普,再到拜登,雖然各自有起有落,但總體基調都沒什麼變化。就我看來,拜登是其中最糟糕的。
也許因為他近幾年精神狀態欠佳,我是認真的,不是挖苦。美國的政治體系充滿了表象,每天都是媒體操控、公共關係秀,根本不靠真本事。
你可以看到一個總統完全不能正常工作,卻還能上任。只要他能在演講台上站90分鐘,那就是成功
我之所以這麼說,是因為我們幾乎從1990年代開始就不斷有這種經歷。
記得1999年,貝爾格萊德轟炸連續78天,那也是這個歐洲戰略的一部分。
把一個國家一分為二,雖然理論上邊界應該神聖不可侵犯,但除非美國自己來改寫,否則誰都做不到。
這正是單極世界遊戲的一部分。而北約的東擴,也正是在1999年由匈牙利、波蘭和捷克開始的。
俄羅斯對此極為不滿,但那時這些國家離俄羅斯還很遠,俄羅斯抗議了,但無濟於事。隨後,小布什上台,轉折點9/11發生,普丁承諾全力支援美國反恐
接著,美國在2001年9月20日宣佈,在接下來的五年內要發動七場戰爭。
你可以去聽聽韋斯利·克拉克將軍(美國四星上將)的講座,他曾是1999年北約的最高司令,2001年9月20日在五角大樓接受了那份講述七場戰爭的檔案
(首先是伊拉克,然後是敘利亞、黎巴嫩、利比亞、索馬里、蘇丹,最後是伊朗”)
部分原因是為了清理前蘇聯的舊勢力,也為了幫助以色列打擊哈馬斯和真主黨的支持者。
納坦雅胡的想法是,只有一個國家,只有以色列,才能統治中東所有領土;任何反對的人,都要推翻。
而歐洲在這一系列的美國戰略中,聲音完全消失
這就是我所看到的和經歷的美國外交政策,從北約東擴到黑海戰略,再到美國長期以來的單極霸權主義。
這些都是我用自己親眼見證的事實講給大家聽的,而非道聽途說或某種意識形態的宣傳。
美國一貫認為,不用談判、不用妥協,就能將對手徹底打垮,而這種策略已經持續了幾十年,歐洲也因此失去了自己的聲音,成為了美國的附屬品。
2014年烏克蘭廣場革命及其後果
2014年,美國積極策劃推翻亞努科維奇的親俄政權。大家都知道,我在哥倫比亞大學的同事維多利亞·紐蘭和美國大使傑弗裡·派亞特的電話被俄國截獲了——這可是(美國發動烏克蘭政變的)鐵證。
俄羅斯人截獲了那通電話,並把它傳到了網上,大家聽聽看,證據再充分不過了。
順便說一句,正因為這樣做,他們在拜登政府中都得到了晉陞——這就是他們的工作。廣場革命成功後,我立刻接到了通知
“哦,薩克斯教授,新任烏克蘭領袖希望見您,談談經濟危機問題,因為您在這方面頗有建樹。”
於是,我飛往基輔,走訪了廣場,並得知美國CIA如何為廣場周邊的人們提供資金支援——那不是一場自發且充滿尊嚴的革命。
我請問大家,在烏克蘭革命現場,這些媒體機構究竟從何而來?
這一切的組織、大巴士、以及被召集的所有人又是從那裡來的?
這完全是一場有組織的行動(CIA的行動),而且這並非秘密,只有烏克蘭人和歐洲人自己看不明白,其他人都清楚那是美國策劃的政變
接下來談到明斯克,尤其是“明斯克二號”協議
協議規定烏克蘭東部講俄語的地區應享有自治權,聯合國安理會對此一致贊成,但美烏雙方卻決定不予執行;
而作為“諾曼底處理程序”擔保者的德國和法國也對此坐視不理。這完全又是一項美國單極霸權下的直接行動
歐洲一如既往地充當了毫無實質作用的附庸角色,儘管名義上德法是協議擔保者。
川普勝選後大舉增加軍備,頓巴斯地區的烏克蘭炮擊造成了成千上萬的死亡,而明斯克二號協議也未能落實。隨後,拜登上台了,我依然熟識(拜登和歐巴馬圈子的)這些人。
我曾是民主黨的一員,但現在嚴格保持中立,因為無論民主黨還是共和黨,其本質其實都一樣。
隨著時間推移,民主黨徹底演變成了“戰爭分子”,連一句呼籲和平的話都聽不見
在烏克蘭問題爆發前,普丁曾拿出兩份“安全協議草案”作為最後努力,一份與歐洲、一份與美國。而美國則在2021年12月15日提出了自己的方案。
我曾在白宮與傑克·沙利文通了一個小時的電話,苦苦哀求道:“傑克,務必避免戰爭,你只需公開聲明北約不會擴展到烏克蘭。”
沙利文回答說,“哦,北約不會擴展到烏克蘭,別擔心了。”
我便催促他公開表態,但他堅決拒絕,反覆說我們不能公開這樣做。
他甚至說,你難道要因為一件根本不會發生的事而引發戰爭嗎?
他安慰我說:“別擔心,傑夫,絕不會有戰爭。”
說實話,我認為美國這些政治精英真是不夠聰明;如果你問我的真實看法,他們並沒有多少智慧。我和他們打交道超過40年,他們總是自言自語,從不與對手真正溝通
在非合作博弈中,你根本不需要與對方交流,只需制定自己的策略,這正是他們博弈論的精髓
不是談判理論,也不是促成和平的理論,而是一種單邊、非合作的理論,如果你懂正式的博弈論的話。
這就是他們一直在玩的遊戲,一切始於蘭德公司(美國最著名的軍方智庫),到現在依然如此。
2019年,蘭德公司出了一篇論文,題目就是“如何延伸對俄羅斯的影響?”
你知道嗎?他們寫的論文,拜登也照著做了。策略其實就是:如何惹怒俄羅斯?美國挑釁俄國,試圖讓它瓦解,促使政權更迭,製造動亂,甚至引發經濟危機。
你們所謂的“盟友”,真是可怕!
因此,我與沙利文進行了長時間又令人沮喪的電話交談,當時我正頂著刺骨寒風,本打算去滑雪。就在那寒冷中,我對他說:“傑克,千萬別讓戰爭發生。”
他卻仍然堅持:“絕不會有戰爭,傑夫。”
但我們都清楚,在接下來的一個月裡,他們拒絕談判——北約那所謂的“開放門政策”,簡直是最愚蠢的主意。(指的是北約對烏克蘭加入,持開放態度,而不是嚴厲拒絕,這是美國在故意觸及俄羅斯底線)
美國和歐洲議員說:北約可以不受任何鄰國干預地擴張,這是他們的權利,不容任何人插手。
在歐洲議會裡,你們作為高級代表,這些話聽起來簡直荒謬至極,不僅是幼稚的地緣政治思維,簡直就是完全沒有經過深思熟慮的胡扯。
於是,毫無意外的,也如美國所願的,戰爭爆發了。
傑弗裡.薩克斯說:普丁發動戰爭的目的是什麼?
我可以告訴你,他的意圖是迫使澤倫斯基與他談判達成中立協議——而這一點在入侵開始後的七天內就得到了體現。
你們應該理解這一點,而不是聽那些“美式宣傳”要不是他進攻基輔失敗,普丁本來要完全吞掉烏克蘭
拜託,女士們、先生們,請弄清楚:真正的目的在於北約。
那麼,北約到底是什麼?北約就是為了把俄羅斯趕出去,僅此而已
當澤倫斯基在入侵開始後的七天提出談判時,我對其細節瞭如指掌,因為我與各方都進行了詳細交談。
當時一份由普丁批准、拉夫羅夫展示的檔案在各方間交換,由土耳其調解人協調管理。
不久後我飛往安卡拉,仔細聆聽調解過程,但烏克蘭最終單方面放棄了那份近乎達成的協議。
為什麼會這樣?因為美國命令烏克蘭結束談判,因為英國又火上澆油,讓鮑裡斯·約翰遜在四月初跑到烏克蘭去解釋
而最近他的言行再次證明,如果你的安全寄託在約翰遜手裡,後果不堪設想,斯塔默(現任英國首相)甚至更糟糕。
難以想像,但事實就是這樣。就是英美故意不讓烏克蘭達成停火協議
約翰遜還在網站上說,這場戰爭的關鍵並不在於烏克蘭,而在於西方霸權。
自從美國把烏克蘭勸離談判桌後,大約有一百萬烏克蘭人死去或重傷。而那些極其卑劣、憤世嫉俗且腐敗透頂的美國議員卻稱這筆花費極其划算,因為美國又不死人,俄烏戰爭簡直就是一場純粹的代理戰爭。
我認識的參議員布魯門塔爾和米特·羅姆尼,都直言(支援俄烏戰爭)是美國花得最值的錢
但是說實話,我認為是美國失敗了,我和華盛頓那群人打交道了40年,太瞭解他們的脾氣和秉性了
一直以來美國都認為俄羅斯會屈服,美國可以通過虛張聲勢贏得勝利,實際上他們腦子里根本沒有那麼長的戰爭畫面
在美國看來,切斷SWIFT和俄羅斯的聯絡,實施全面經濟制裁,俄國就崩潰了,再加上海瑪斯火箭,陸基戰術導彈,F-16戰機,敵人早就投降了
美國這套虛張聲勢的理論,我聽了幾十年,每天這幫議員和政客都在說廢話和大話
正因為我對自己的國家和政府早已熟悉得不能再熟悉了。我曾一再懇求烏克蘭人,我對烏克蘭既非反對,也非盲目支援,而是直言希望他們保存生命、維護主權、守住領土。
我告誡他們:保持中立,不要聽美國人的!
我一再引用基辛格的名言:做美國的敵人固然危險,但成為美國的朋友則是致命的。請允許我再對歐洲重複這一點。
做美國的敵人固然危險,但成為美國的朋友卻是致命的。
現在,我要最後談談川普。
川普不願意拿到那張“失敗牌”,因為俄烏戰爭如果一直拖下去,美國一定會失敗
即便媒體都說,俄烏戰爭極大消耗了俄羅斯,失敗的一定是俄羅斯,但只要瞭解華盛頓的內幕就知道,美國不想也不能再拖了
美國國債過高,特別是疫情後這幾年大幅增加,這是美國內部虛弱的主因,美國已經不再是冷戰時期那個,能有信心從經濟和制度上戰勝蘇聯的美國了
如果俄烏戰爭一直打下去,美國就必須持續援助,一年上千億美元的支援烏克蘭,這對美國來說已經是項高風險行為了,戰爭會拖垮美國
這也是為什麼川普讓馬斯克對美國內部大刀闊斧改革,減少開支的主因,美國的債務已經處於高度風險狀態,必須砍下去降低風險
當美國不能再繼續援助烏克蘭,烏克蘭就必然失敗,而烏克蘭的失敗是整個“歐洲美國盟友體系”的失敗
這必然引起歐洲盟友的集體反思,歐洲會開始極度恐慌,同時開始懷疑美國
當歐洲開始高度懷疑美國後,美國所建立的“信心體系”便會隨之崩塌,那是一個建立在美式霸權與全球美元上的信心體系
直白講,沒有信心體系,就沒有美元體系,美元不過是一張廢紙,有價值的是建立在美元上的“美國信心體系”
所以川普如果不堅定停止俄烏戰爭,美國就會面臨這兩個局面
第一,繼續支援烏克蘭,美國支援不起
第二,不再支援烏克蘭,美元信心體系遭到打擊
無論那一點,都是川普接受不了的“美國失敗”,於是川普展現出極為強硬的態度,逼迫烏克蘭“停火和談”
川普逼迫烏克蘭和談只是表象,真相是美國無法面對耗下去必然失敗的結果,想找一個體面的退出方式
這也是為什麼,很快川普和普丁就會達成停火協議
接下去,是我說的重點,我的歐洲朋友們,如果戰爭結束,請告訴你自己和你們的同僚,放下仇恨
放下仇恨吧
這不是出於什麼我的高尚的道德,而是我對於美國這個國家幾十年的瞭解
美國是全世界最擅於利用仇恨的國家,明明兩個地方過去關係不錯,相敬如賓,可美國一來後兩方就仇深似海,恨不得馬上殺死對方
烏克蘭和俄羅斯,有那麼多共同的文化,信仰和習慣,明明應該相互合作,共同發展的,可美國來了,挑起了這場十年的血戰,這兩個國家的人,結下了血海深仇
所以如果戰爭停止了,就請放下仇恨吧,別讓美國有機可乘了
我曾努力聯絡一些歐洲領導人,儘管大多數人根本不願聽我說話,但我還是勸他們別去基輔,他們該去莫斯科,與對手直接交流。
你們是歐洲啊,你們有4.5億人口,是20兆美元的超級經濟體,你們應當成為俄羅斯最主要的經濟貿易夥伴。
而美國本質上是個帝國主義者,憑藉強權主導世界。
美國會在有利時為所欲為,展示強硬霸權
同時,又會在必要時割肉止損,無情拋棄盟友
如果歐洲有一套真正的、獨立的外交政策,就能阻止這場戰爭。
歐洲也必須有自己獨立的外交政策,而不僅僅是一套充滿仇俄情緒的政策,要切實瞭解俄羅斯和歐洲的實際情況,明白美國到底是什麼、代表什麼,並努力避免美國入侵歐洲,因為美國完全有可能在丹麥領土上登陸部隊。
我不是在開玩笑,也不認為他們在開玩笑,歐洲需要一套真正的外交政策,而不是“我們與川普討價還價、各退一步”的政策。
你們會發現聽美國的,永遠無法解決問題
你們與俄羅斯要長期共存,所以請與俄羅斯談判。桌上的安全問題確實存在,但那種誇誇其談和仇俄情緒一點都無助於保障你們的安全,也無助於烏克蘭的安全
而在中東,美國早在30年前就將外交政策拱手讓給以色列了,毫無疑問,以色列遊說團已經主導了美國政治
歐洲若想在中東邊界保持和平,唯一辦法就是實現“兩國方案”,而唯一的障礙就是美國及聯合國安理會的一票否決。
如果你們想發揮影響力,就必須告訴美國放棄否決權,因為你們與世界上180個國家站在一起,只有美國、以色列、密克羅尼西亞、瑙魯、帕勞、巴布亞紐幾內亞、馬來西亞和巴拉圭反對建立巴勒斯坦國。
這正是歐洲本可大有作為的領域。可惜歐洲對伊朗核協議(JCPOA)問題卻始終保持沉默。
納坦雅胡一生最大的夢想就是促使美國與伊朗爆發戰爭,他從未放棄這一目標,而且這種事並非不可能發生,因為在這一問題上,美國根本沒有獨立的外交政策。
這一切都是由以色列主導的,真是既悲劇又奇妙
最後,我提一句中國
關於中國,我想說:中國並非敵人,中國只是一個成功的範例。這正是美國視中國為敵人的原因,因為中國會比美國更成功
美國對付中國,無關意識形態、自由、地緣政治等所有東西
美國對付中國只有一個原因,就是中國會比美國更成功
但歐洲呢?你們為什麼要與中國為敵?歐洲應該好好想想這問題
我就說這麼多,足夠了
以上就是“傑弗裡.薩克斯”的主要內容,他代表的當然不是美國主流觀點,他上面這些言論是典型的“美國反賊”,“美奸”言論
但他以前沒有那麼“反美”,是俄烏戰爭激怒了“傑弗裡.薩克斯”,因為這是一場根本不該發生的,由美國近三十年惡毒的霸權政策引發的戰爭
死了那麼多人,耗費了那麼多資源,只為了把俄羅斯“趕出去”,打斷俄國與歐洲的合作,將俄羅斯變成歐洲孤兒
美國這一套操作確確實實惹惱了“傑弗裡.薩克斯”,讓他成為了一個“美國反賊”
並且他還特別提到,“如果戰爭結束,請放下仇恨”
如果戰爭結束後歐洲對俄國的仇恨有增無減,那美國永遠可以利用這仇恨,繼續挑起下一場戰爭,歐洲所有國家也都將綁在美國的戰車上
但美國的戰車只為美國服務,犧牲死亡的都是歐洲人
希望如此一番苦口婆心的勸說,能說動歐洲人和歐洲政客吧,不然這次的俄烏和平,不過是一場中場休息罷了 (江平舟主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