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5開年至今,特斯拉股價的崩盤式下跌,成了全球財經新聞的頭條。
截至3月5日,特斯拉股價已從去年12月的高點暴跌超40%,市值蒸發超4000億美元。
這場危機的導火索,看似是歐洲銷量腰斬、自動駕駛技術爭議等表象問題,但更深層的矛盾則是,馬斯克的政治野心與特斯拉的商業邏輯正在激烈避險。
馬斯克曾是矽谷“改變世界”的象徵,但如今,他更像一個“跨界政客”。
自2024年川普勝選後,馬斯克以“聯邦政府效率部負責人”身份進入權力核心,主導大規模裁員、凍結國際機構預算,甚至公開支援德國極右翼政黨。
這種高調的政治站隊,直接觸動了特斯拉的消費基本盤。
首當其衝的是,環保主義者的背離。
特斯拉的核心使用者群,本是關注氣候變化的自由派精英,但馬斯克與川普政府的親密關係,讓37%的潛在買家認為,“他的政治立場與企業環保理念衝突”。
在曼哈頓特斯拉銷售店門前,圍堵抗議的人群中,甚至有人發明了“我在他發瘋之前買了這輛車”的反馬斯克貼紙,銷量火爆到每天賣出2000張。
其次才是歐洲市場的潰敗。
有資料顯示,特斯拉1月在歐盟的銷量同比暴跌50.3%,而同期歐洲電動車市場整體增長37%。
分析普遍認為,馬斯克對歐洲政治的指手畫腳(比如疑似行“納粹禮”、支援極右翼政黨)是重要誘因。
法國《回聲報》認為:“特斯拉正在為老闆的政治表態付出代價。”
除了政治爭議,特斯拉的困境還暴露了更複雜的結構性危機。
第一個,產品線老化,以及來自中國的新能源對手圍剿。
特斯拉在歐洲僅4款車型,且近四年未有重大更新,而比亞迪、上汽,小鵬等眾多中國品牌,在以低價和更好的本地化服務快速搶佔市場。
2025年1月,上汽在歐洲銷量達1.7萬輛,遠超特斯拉的9945輛。
就連馬斯克自己也承認,老款車型降價導致毛利率下滑。
第二個原因是,自動駕駛神話破滅。
特斯拉力推的FSD(全自動駕駛)系統被使用者吐槽“未達承諾”,而中國車企卻以更低成本提供類似技術,而且體驗絲毫不輸。
在中國本土,FSD在近期部分開放後的實測結果顯示,對中國交通路況嚴重水土不服,體驗並不如人意。
還有一個重要原因,馬斯克深陷政治樂趣,精力上忙不過來了。
從收購OpenAI到管理SpaceX,馬斯克在特斯拉的精力投入從2020年的68%驟降至2024年的39%。
柏林工廠因電池供應不足半停工,而馬斯克卻在為SpaceX星際飛船站台。
投資者質問:“過去一周你為特斯拉做了那五件事?”——這原本是他用來刁難政府僱員的“經典話術”。
特斯拉的估值長期依賴“馬斯克光環”,
但如今,這種繫結正在瓦解。
特斯拉的市盈率高達118倍,是豐田的5倍,但利潤僅為後者的20%。
市場開始懷疑:特斯拉究竟是一家車企,還是馬斯克個人野心的融資工具?
政治風險溢價效應已經開始顯露。
據知名分析師估算,馬斯克的爭議行為直接導致特斯拉10%-15%的折價。
連曾經的忠實信徒也開始拋售半數持股,警告“股價可能腰斬”。
從天才,到暴君,再到領導模式,綜合作用下,這一系列標籤已成反噬主因。
馬斯克在X平台上的極端言論,引發工會抗議,與科技領袖的罵戰讓特斯拉被排除在AI聯盟之外,甚至個人生活(如非婚生子)都成了投資者擔憂的“不穩定因素”。
心理學教授亞當·格蘭特評價:“這就是典型的‘天才-暴君’型領導的雙刃劍效應。”
面對危機,特斯拉仍有翻盤機會,但每一步都像走鋼絲。
產品上,新款Model Y,Model 3已經發佈,但市場反響遠不及預期,最終消費者是否會買帳存疑。
法國《回聲報》潑冷水說:“特斯拉需要的不只是新車,而是徹底重塑品牌形象。”
同時,自動駕駛的商業應用短期內也並不被看好。
馬斯克計畫6月推出自動駕駛計程車,但分析師認為時間表“過於激進”。
若失敗,特斯拉的科技敘事將徹底崩塌。
對於馬斯克來說,正在面臨一場生死抉擇。
要麼切割政治身份,專注特斯拉。要麼繼續“政商複合體”之路,賭上公司未來。
但最新動態顯示,川普在內閣會議上已經開始了對馬斯克政府改革生殺大權的約束,這對瘋狂的政治盟友最終能否合得來?大機率會走向關係破裂,馬斯克也可能換來的是棄子之命。
正如網友調侃:“馬斯克志在宇宙,特斯拉暴跌40%又何妨?”
但投資者恐怕沒這種浪漫。
特斯拉的危機,本質是創始人個人野心與企業可持續增長之間的衝突。
馬斯克曾用“矽谷鋼鐵人”的人設,將特斯拉推向兆市值,如今卻因政治狂熱和精力分散讓公司深陷泥潭。
當投資者開始用他“最佳化政府效率”的話術反問他時,這場博弈的結局或許已不言自明。
商業終究是商業,再傳奇的創始人也不能永遠凌駕於市場規律之上。 (尖椒視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