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萬字詳解Swift：全球佈局、跨境支付模式、國際清算原理、GPI支付
提及跨境支付或全球清算，怎能不知Swift？本文將全面解答有關Swift的一切疑問。
自1973年成立以來，Swift已歷經半個世紀的發展歷程。它的誕生，源自對傳統金融通訊方式的革新需求；如今，Swift已躍居全球金融通訊的“中樞神經”地位，其重要性不言而喻。
1.Swift是什麼
SWIFT即環球銀行金融電信協會（也稱作環球同業銀行金融電訊協會或全球銀行金融電信協會），是一個國際性的、非盈利的銀行同業合作組織。它營運著一個世界級的金融電文網路，使得銀行和其他金融機構能夠安全地傳送資訊和支付指令，從而支援國際貿易的快速跨境轉帳付款。
SWIFT於1973年由全球15個國家的239家銀行共同發起成立，其總部設在比利時首都布魯塞爾，旨在解決當時國際金融通訊效率低下、安全性不足的問題，特別是替代傳統的Telex系統。
如今，SWIFT已覆蓋200多個國家和地區，其產品和服務對接了全球超過11,000家銀行、證券機構、市場基礎設施和企業使用者，規模堪稱壟斷。值得一提的是，SWIFT在其官網上明確聲明：
- “不代表客戶持有資金或管理帳戶”，即SWIFT不處理資金流；
- 同時，“進行通訊、提供可靠的交換標準金融報文”，說明SWIFT僅處理支付資訊流。
值得注意的是，SWIFT本身並不屬於資金清算系統，它僅負責傳遞資訊流，本質上扮演著金融機構之間的“通訊”工具角色。SWIFT負責成員機構之間的資訊轉發，並制定通訊標準，同時確保資訊的保密性和安全性。
在國際支付體系中，各國的國際清算系統負責處理資訊流的清算工作，例如美國的紐約清算所銀行間支付系統（CHIPS）和中國的人民幣跨境支付系統（CIPS）。而國內的清算體系則負責最終資金的清算，如美國的聯邦資金轉帳系統（Fedwire）和中國的二代支付系統（CANPS）。
2.Swift的成立及發展
20世紀70年代，全球金融交易主要依賴Telex系統進行。然而，該系統存在諸多弊端：傳輸速度緩慢，僅達50波特/秒；安全性低下，易出錯誤；更為關鍵的是，Telex系統缺乏統一的通訊標準，使得不同銀行間的資訊格式混亂不堪，嚴重影響了通訊效率。隨著國際貿易和金融活動的迅猛增長，這種低效的通訊方式已難以滿足日益增長的需求。
2.1.Swift發展里程碑
隨著電腦網路技術的不斷髮展，1973年，來自15個國家的239家銀行的銀行家們，因不堪忍受傳統電報的種種侷限，聯合成立了Swift組織。其旨在建立一個高效、安全、標準化的全球金融通訊網路。1977年，Swift正式投入營運，這標誌著全球金融通訊邁入了一個嶄新的時代。
2.2.Swift在中國的發展
1980年，SWIFT系統聯接到香港。1983年，中國銀行成為中國首家加入SWIFT的銀行，並於1985年5月13日正式開通SWIFT服務，成為SWIFT組織的第1034家成員行，這標誌著中國與國際金融標準接軌邁出了重要一步。此後，中國各國有商業銀行以及上海和深圳的證券交易所也相繼加入SWIFT。
進入90年代後，除國有商業銀行外，中國所有能夠辦理國際銀行業務的外資銀行、僑資銀行以及地方性銀行也紛紛加入SWIFT，SWIFT的使用範圍也從總行逐漸擴展到各分行。
1994年，SWIFT在香港設立了其除美國和荷蘭之外的第三個支援中心，這使得中國使用者能夠享受到來自SWIFT支援中心中文員工的技術服務。
1995年，SWIFT在北京電報大樓和上海長話大樓設立了SWIFT訪問點（SAP，即SWIFT Access Point），它們分別與新加坡和香港的SWIFT區域處理中心主節點相連，為使用者提供自動路由選擇服務。
1999年，SWIFT在北京設立了代表處。
2.3.Swift的意義
Swift的誕生徹底替代了傳統的Telex系統。與Telex相比，Swift具有速度快、安全性高、標準化的優勢。可以說，Swift的出現解決了全球金融通訊的諸多痛點，為國際金融活動提供了堅實的技術支撐。Swift之所以能成為全球金融體系的“中樞神經”，主要得益於以下幾個方面：
- 一是全球覆蓋廣泛。Swift連接了全球200多個國家和地區的超過11000家金融機構，建構了一個龐大的金融通訊網路。
- 二是高效安全。Swift的通訊標準和先進的加密技術確保了資訊傳輸的高效性和安全性，為金融機構提供了可靠的通訊保障。
- 三是中立性強。Swift作為一個中立的國際組織，不受任何國家或機構的控制，贏得了全球金融機構的廣泛信任。
可以說，Swift不僅是一個技術平台，更是全球金融體系的重要基礎設施。它的存在使得跨境支付、國際貿易和金融市場運作變得更加高效、可靠。
3.Swift的組織及管理機制
Swift是一個非官方的中性協會組織，由於其擁有眾多銀行股東成員，因此各成員的話語權存在差異。Swift的日常營運由CEO領導的執行部門負責，並接受董事會的監督。
3.1.董事會
董事會是Swift的最高權力機構，其成員由股東成員推選產生。而每個股東成員的投票份額則根據其參與Swift的交易量來確定，只有交易量佔比超過1.5%的國家或國家集團才有資格被任命為董事會成員。目前，董事會由來自18個國家及地區的23位董事組成。
董事會成員主要來自持股量較大的國家，其中美國和歐洲國家在董事會中佔據主導地位。例如，美國、德國、法國、英國等國家的代表在董事會中佔有重要席位，且美元和歐元在SWIFT處理業務量中的合計佔比超過70%。因此，從歷史資料來看，董事會主席一職多由美國會員代表擔任，而CEO則多由歐洲人擔任。下圖所示為SWIFT處理業務量中金額排名前十的幣種
下表則為Swift2019年的董事會成員組成情況。
董事會下設六個委員會，各負其責。其中，財務委員會負責會計、財務報告及財務管理等相關工作；償付委員會則負責評估公司績效，並決定董事會成員及其他高層管理人員的薪酬、僱員薪酬及津貼計畫。此外，還設立了兩個商務委員會，分別負責銀行業務與支付業務，以及證券業務。另外，還有兩個技術委員會，一個負責標準制定工作，另一個則負責技術和產品的研發與管理。
3.2.十國集團監督
十國集團（G10）的中央銀行對SWIFT承擔著監督管理職責。其中，比利時國家銀行（NBB）在SWIFT的監管中發揮著主導作用，G10的其他中央銀行則提供必要的協助。監管的主要目標是確保系統的安全性和操作可靠性，這包括維護穩健的系統架構、提升處理能力，以及實施有效的風險管理和控制措施。NBB負責SWIFT的日常監管工作，而支付清算委員會（CPSS）則根據檢查結果提出指示或建議，明確監管中應重點關注的問題。
4.全球營運佈局
Swift在全球建構了“一總部、兩中心、三區域”的全球閉環網路：其總部設在布魯塞爾，同時在荷蘭阿姆斯特丹和美國紐約設有資料交換中心（Swifting Center），並覆蓋了歐洲、美洲、亞洲三大區域，從而確保了其全球網路的穩定性和高效運行。
4.1.一個總部
Swift的總部位於比利時布魯塞爾郊外的拉赫爾佩（La Hulpe），這裡是Swift的全球管理和營運中心。總部負責制定發展戰略、管理全球網路，並協調各區域中心的工作事宜。此外，總部還設有技術支援中心，專為歐洲及其他地區的使用者提供技術支援服務。
4.2.兩個交換中心
荷蘭阿姆斯特丹交換中心是Swift在歐洲的主要交換中心之一，負責處理歐洲地區的金融資訊傳輸和路由工作。該中心與布魯塞爾總部保持緊密合作，確保歐洲金融機構之間的通訊高效且安全。
而美國紐約交換中心則是Swift在美洲的主要交換中心，負責處理北美及南美地區的金融資訊傳輸事務。鑑於美元在全球金融體系中的主導地位，紐約中心在Swift網路中具有舉足輕重的戰略意義。此外，美洲中心還配備了技術支援團隊，為北美和南美的金融機構提供全面的技術服務和客戶支援。
4.3.三個佈局區域
Swift分為歐洲、中東、非洲地區，美洲地區和亞太地區三大區域，每個區域享有較高的自主權，並實行本土化策略。在每個區域內，均設立了市場、產品、IT營運、客戶服務四個基本部門，以及股東關係、金融管理、法律、人力資源等職能部門。
4.4.27家辦事處
SWIFT作為全球支付系統，提供資訊交換網路，各地的國際金融中心在其戰略佈局中具有重要地位。SWIFT在三大區域的重點國際金融中心或區域金融中心進行了全面佈局，以發揮節點服務作用。目前，SWIFT已在全球設立了27個辦公室。
5.國際支付清算的Swift模式
跨境支付遵循的是最基本的支付原理，只不過支付指令通過新的模式（如Swift）跨越了國家或地區，涉及多個國家的支付體系以及更多資金帳戶的參與。總體來說，跨境支付涉及的參與者更多，支付指令的傳輸環節更多，需要處理的資金帳戶也更多。下面我們將從基礎原理出發，推演出國際支付的基本原理。
5.1.基礎支付原理
1）支付的標準過程
支付過程可以分為三個階段：交易、清算和結算，這是支付的標準化流程。具體而言：
- 交易階段：使用者發起支付，確認身份後產生支付指令，並將支付指令傳送出去。
- 清算階段：機構間進行支付指令的交換，根據即時全額或定時批次淨額的方式計算待結算金額。支付指令的交換過程包括交易撮合、清分以及資料收集等環節。
- 結算階段：根據清分結果，完成帳戶間的最終實際劃撥過程，包括收集待結算債權、結清債權，並通知相關各方。
2）中國的支付清算體系
中國的支付清算體系雖然也遵循“交易、清算、結算”這三個基本過程，但實際上要複雜得多。特別是在跨機構清算時，支付機構、收付款行負責傳送和接收支付指令，網聯或銀聯等清算機構負責處理清算環節，而最終的結算則是在央行完成的。
中國除了擁有完善的境內支付體系外，還建立了人民幣跨境支付清算體系，用於處理跨境支付業務的資訊流和資金流。如下圖所示，人民幣跨境支付系統（CIPS）負責對跨境支付指令進行清算處理。每個直接參與行在CIPS中都開通了資金帳戶，但各機構間的最終資金結算是在二代支付系統（CNAPS）內完成的，依然遵循先清算再結算的基本支付原則。
3）境內外支付清算分離理念
大家也發現了，中國的國內支付清算體系和人民幣跨境支付清算體系是獨立建構的。一方面是出於安全考慮，另一方面是因為執行階段間、國內外報文標準以及使用的語言等方面存在顯著差異。
在世界主要經濟體中，情況也是如此。跨境支付清算系統主要負責國際清算工作，一般不直接處理資金，而是僅清算支付指令。最終的資金結算還是依賴於國內的清算體系來完成。例如，在美國，有紐約清算所銀行間支付系統（CHIPS）和聯邦資金轉帳系統（Fedwire）；在日本，則有國內全銀資料通訊系統（Zengin System）和外匯日元清算系統（FXYCS）。
5.2.主要國際清算體系的Swift模式
各國貨幣的跨境支付在對接Swift的模式上存在差異。例如，中國的跨境支付系統（CIPS）將Swift作為可選項，境內外的直接參與行既可以通過Swift接入CIPS，也可以通過專線接入。而歐元的TARGET系統，其支付指令的傳輸則完全依賴於Swift來實現。
1）中國的CIPS+CNAPS模式
中國的人民幣跨境支付體系由2015年建成的人民幣跨境支付系統（CIPS）與中國現代化支付系統（CNAPS）中的大額支付系統（HVPS）共同構成。CIPS負責人民幣跨境支付的清算工作，提供全額清算模式和定時淨額清算模式；而HVPS則為CIPS提供日終的資金結算服務。
2）美國的SWIFT+CHIPS+Fedwire模式
在美元的跨境支付流程中，Swift負責支付指令的傳遞，CHIPS（紐約清算所銀行間支付系統）負責指令的清算，而Fedwire（聯邦資金轉帳系統）則負責最終的資金結算。
CHIPS建成於1970年，專門用於美元的跨境支付清算，能夠對支付指令進行即時或多邊軋差，並根據清算結果調整參與者的資金頭寸。
Fedwire則成立於1918年，最初通過電報系統處理資金轉帳，70年代後升級為自動化通訊系統。它基於CHIPS計算得出的參與者收付淨額，完成最終的資金結算。這一模式與中國的跨境支付模式有相似之處。
6.Swift怎麼實現全球通訊
全球各國的金融機構之所以能夠通過SWIFT實現資訊交流，得益於SWIFT的統一身份標識體系、標準報文體系以及全球通訊網路體系。
6.1.統一身份標識，SWIFT銀行認別程式碼
Swift為每一位成員分配了一個統一的身份標識，即BIC（Bank Identifier Code），用這個編碼來唯一識別會員單位。
6.2.標準統一的電文語言體系
SWIFT系統成員之間通過SWIFT提供的240余種標準電文進行資訊交流。
1）Swift的報文種類
Swift報文是金融機構之間進行資訊交換的核心工具。這些報文根據功能和用途被劃分為不同的類別，每種類別都遵循特定的格式並服務於特定的目的。Swift報文主要分為10大類，每一大類下又包含若干子類別。以下是Swift報文的分類及其主要用途。
2）Swift的報文結構及示例
要理解Swift如何傳遞資訊以及能夠傳遞那些資訊，就需要瞭解它的報文結構，即報文的具體內容。Swift報文採用標準化的格式，以確保全球金融機構之間的資訊交換既高效又精準。每個Swift報文由報頭（Header）、正文（Text）和報尾（Trailer）三個部分組成。以下是Swift報文的具體結構，並以MT103單筆客戶匯款報文為例進行說明。
6.3.SWIFT報文傳遞的模式
當一筆支付的資訊流在多個機構間傳遞時，例如從付款行經代理行、中間行再到另一個代理行，最終到達收款行，Swift在傳遞指令時採用Serial（序列）和Cover（平行）兩種報文傳遞方式。這兩種方式主要用於處理多個報文之間的關聯性和優先順序問題。在跨境支付、證券交易等業務中，這兩種模式非常常見，特別是在需要將多個報文組合傳送或按照特定順序分開傳送時。
1）Serial序列模式
Serial模式是指將多個報文按順序依次傳送，每個報文獨立傳輸，彼此之間沒有直接的關聯性。在這種模式下，每個報文都是獨立的，接收方可以單獨處理每個報文。報文按照傳送順序逐一傳輸，適用於那些不需要將多個報文關聯在一起的業務場景，比如多個獨立的支付指令的傳送。
2）Cover平行模式
Cover模式是指將多個報文組合在一起傳送，其中一個報文（通常是MT202）作為“主報文”，其他報文（如MT103）則作為“子報文”附加在主報文中。主報文和子報文之間通過特定的欄位（如20:和21:欄位）建立關聯。在這種模式下，主報文和子報文之間存在明確的關聯關係，接收方需要同時處理這些報文。主報文通常用於資金調撥，而子報文則用於具體的支付指令。Cover模式適用於需要將多個報文關聯在一起的業務場景，比如資金調撥與支付指令的組合傳送。
圖中，付款行A先向收款行D傳送一個MT103付款報文，通知收款行D即將收到一筆款項。此時，收款行D雖然收到了付款指令，但款項尚未到帳。在同一國家的兩家銀行之間，收到對方的支付指令後，通常可以立即為使用者入帳。然而，跨境支付則不同，因為涉及兩個國家的銀行，收款行D是否立即為使用者入帳，取決於雙方的信任程度，以及D銀行是否願意承擔墊資帶來的信用風險。
同時，銀行A還會傳送一個“MT202金融機構間頭寸調撥”的報文。這裡的MT202報文與先前傳送的MT103報文存在“主子”關係，即MT202報文所調撥的資金正是MT103報文中指定的支付款項。
在Cover模式下，MT202報文中的21:欄位會引用MT103報文中的20:欄位，以建立兩者之間的關聯關係。例如，下圖中MT202報文中的21:欄位（REF10312345）就引用了MT103報文中的20:欄位（REF10312345），從而確立了主報文和子報文之間的關聯。
6.4.跨國連接的通訊網路體系
Swift的通訊網路體系是全球金融體系的核心基礎設施之一，其跨國連接通訊網路高度複雜且極為可靠。憑藉分佈式架構、智能路由技術、多層次的安全措施以及高可用性設計，Swift確保了全球金融機構之間通訊的高效與安全。無論是跨境支付、證券交易還是外匯操作，Swift網路都發揮著不可或缺的作用，堪稱全球金融體系的“中樞神經”。
7.通過Swift的支付清算原理
前面已經介紹過，Swift僅負責傳遞資訊流，而不處理資金流。然而，在國際支付清算過程中，存在多種模式，Swift在其中發揮著至關重要的作用。接下來，我們將從往來帳戶、三種跨境支付模式、一筆付款示例以及Swift的GPI等幾個方面，詳細解析Swift在支付過程中的具體運作方式。
7.1.往來帳戶關係
在跨境支付中，理解“帳戶關係”至關重要。這指的是兩家銀行之間是否建立了直接的往來帳戶關係，即Nostro/Vostro帳戶。這種帳戶關係是銀行間進行資金清算的基礎。如果兩家銀行沒有直接的帳戶關係，那麼它們就需要通過代理行來完成資金的清算。
1）Nostro帳戶
Nostro帳戶，意為“我們的帳戶”，是指一家銀行在另一家銀行開立的外幣帳戶，用於處理跨境支付中的資金清算。例如，中國的銀行A在美國的銀行B開立一個美元帳戶，這個帳戶就是銀行A的Nostro帳戶。
2）Vostro帳戶
Vostro帳戶，意為“你們的帳戶”，是指一家銀行為另一家銀行開立的本幣帳戶，用於接收來自該銀行的資金。例如，美國的銀行B在中國的銀行A開立一個人民幣帳戶，這個帳戶就是銀行B的Vostro帳戶。
3）建立帳戶關係的意義
如果兩家銀行之間建立了Nostro/Vostro帳戶關係，它們就可以直接進行資金清算，無需通過第三方銀行。例如，中國的銀行A在美國的銀行B開立了Nostro帳戶（即美元帳戶），同時銀行B在銀行A開立了Vostro帳戶（即人民幣帳戶）。這樣，銀行A和銀行B之間就建立了直接的帳戶關係。
4）用途示例
假設中國銀行（Bank of China）與美國花旗銀行（Citibank）建立了代理行關係。中國銀行在花旗銀行開立了一個美元帳戶，用於處理美元支付業務，這個帳戶對中國銀行來說是Nostro帳戶。相應地，花旗銀行在中國銀行開立了一個人民幣帳戶，用於處理人民幣支付業務，這個帳戶對中國銀行來說是Vostro帳戶。
當中國銀行的客戶需要向美國花旗銀行的客戶支付美元時，中國銀行會從其在花旗銀行的Nostro帳戶中扣除相應金額，而花旗銀行則會將這筆資金劃轉至收款人的帳戶。
7.2.跨境支付的三種模式
跨境支付是指資金在不同國家或地區之間的轉移過程，涉及多種支付模式和結算機制。其中，常見的支付模式有三種：清算行模式、代理行模式和NRA（非居民帳戶）模式。
1）清算行模式
在清算行模式下，境外清算行與境外其他銀行簽訂人民幣代理結算協議，為它們開立人民幣同業往來帳戶，並代理這些境外銀行進行跨境人民幣收付等服務。清算行通常由兩國央行共同指定，負責處理兩國之間的本幣（即人民幣）支付業務。例如，香港、澳門地區的人民幣業務清算行，如中銀香港、中銀澳門，以及中銀台北、中國工商銀行新加坡分行等，與境內銀行傳遞清算資訊，共同完成跨境人民幣的清算和結算工作。
2）代理行模式
在代理行模式下，境內具備國際結算業務能力的商業銀行與境外銀行簽訂人民幣代理結算協議，為境外銀行開立人民幣同業往來帳戶，並代理其進行跨境人民幣收付、結算等服務。這一模式下，境內商業銀行作為代理行，負責處理境外銀行在跨境人民幣業務中的收付和結算需求。
3）NRA模式
NRA模式，即非居民帳戶（Non-Resident Account）模式，允許非居民（如外國企業或個人）在本國銀行開立帳戶，以便進行跨境支付和結算業務。
7.3.Swift 的GPI支付
傳統跨境支付存在諸多痛點：支付過程可能需要數天才能完成，速度較慢；付款人和收款人無法即時追蹤支付狀態，資訊不透明；此外，中間銀行可能會收取額外費用，使得最終到帳金額存在不確定性，即費用不透明。而gpi（全球支付創新服務）通過技術創新和標準化流程，有效解決了這些問題。
1）GPI是什麼
Swift GPI（Global Payments Innovation）於2017年推出，旨在提升跨境支付的速度、透明度和可追溯性。一經推出，便迅速成為全球跨境支付的標準。目前，已有超過3500家銀行加入GPI網路，覆蓋全球200多個國家和地區，超過80%的跨境匯款通過GPI完成。以下是Swift官方關於GPI的原文介紹。
2）GPI的運行機制
GPI並非SWIFT全新的一套業務模式，而是SWIFT在現有基礎上新增了gpi Tracker工具。通過這一工具，銀行和客戶可以即時查看支付的每個環節。GPI要求銀行在支付過程中明確披露費用，確保付款人能夠瞭解最終到帳金額。同時，GPI提供端到端的支付確認服務，確保付款人和收款人都能收到支付成功的通知。
在SWIFT的MT報文中，會標識該報文是否為GPI報文。只有當報文的傳送方和接收方都加入了GPI網路，傳送方才能向接收方發起GPI報文。
付款人通過銀行發起GPI支付時，銀行會生成一個唯一的GPI追蹤號（UETR），作為該筆匯款的唯一標識。無論經過多少個中間環節，這個UETR始終不變。
GPI Confirmation Message是SWIFT和GPI機構之間傳遞匯款處理進度和手續費等資訊的載體。
gpi Tracker是SWIFT的Global Payments Innovation（GPI）服務中的核心工具之一，為銀行和客戶提供即時、端到端的跨境支付跟蹤功能。通過gpi Tracker，使用者可以即時查看支付的狀態、位置和預計到帳時間，這顯著提升了跨境支付的透明度和可追溯性。gpi Tracker的核心是UETR（Unique End-to-End Transaction Reference），即唯一的端到端交易參考號，每個GPI支付都會生成一個UETR，用於在整個支付生命周期中跟蹤支付狀態。
3）通過GPI的支付流程
付款人通過銀行A發起向Y國收款人的付款請求，並生成UETR（唯一端到端交易參考號）用於後續的進度查詢。Swift系統即時更新打款進度，當收款人所在銀行B成功入帳後，會反饋支付結果。銀行A通過GPI Tracker接收到這一結果，隨即通知付款人付款已成功。 (陳天宇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