聯準會巧妙出手,給了世界一個大大的上漲理由

紐約股市三大股指24日上漲。截至當天收盤,道瓊斯工業平均指數比前一交易日上漲486.83點,收於40093.40點,漲幅為1.23%;標準普爾500種股票指數上漲108.91點,收於5484.77點,漲幅為2.03%;納斯達克綜合指數上漲457.99點,收於17166.04點,漲幅為2.74%。

明星科技股普漲,特斯拉、亞馬遜、微軟漲超3%,Google、Meta漲逾2%,蘋果漲近2%。半導體類股漲幅居前,美光科技、博通漲逾6%,英特爾、AMD漲超4%,輝達漲逾3%。

熱門中概股多數上漲,納斯達克中國金龍指數收漲0.68%。蔚來、富途控股漲逾6%,拼多多、百度、網易、嗶哩嗶哩漲超2%。

美股昨夜上漲,直接原因為聯準會一改此前對降息所秉承的絕對謹慎的態度,轉而巧妙地在各種前置條件下,釋放了一定的降息預期。

首先,在美股盤前,克利夫蘭聯儲主席哈馬克雖然排除了在5月份降息的可能性,但表示如果經濟走向有明確證據,聯準會最早可能在6月份採取行動。降息預期提振市場情緒。

然後,美股早盤,聯準會理事沃勒表示,如果關稅導致就業崗位流失,他將支援降息。此後,美股漲幅擴大,納指領漲美國三大股指。美債收益率全線走低,10年期美債收益率跌近8個基點。

聯準會官員之所以願意釋放降息預期,非常重要的原因在於,對於未來勞動力市場的悲觀假設。

沃勒直言:“如果大幅關稅特別是重新實施的話,未來你可能會看到更多裁員,失業率小幅上升,我不會感到意外。如果我看到失業率出現足夠大的變動,讓我認為情況正在惡化,並且經濟增長陷入停滯,那麼我就會準備降息。一旦我看到勞動力市場出現嚴重惡化,我會預計會有更多、更快的降息。”

實際上,曾被川普政府寄予厚望的“關稅振興製造業”計畫確實正在走向反面。隨著成本攀升和需求疲軟,美國一些製造商和中小企業主開始裁員。

01 美國企業開始裁員

沃爾沃汽車成為最新受害者。

當地時間4月21日,沃爾沃宣佈將裁減弗吉尼亞州都柏林工廠250至350個崗位——這只是其在美國業務裁員550至800人計畫的一部分,賓夕法尼亞州和馬里蘭州的工廠同樣受到影響。

由於關鍵零部件關稅導致生產成本激增12%至15%,重型卡車訂單量同比驟降18%,迫使企業採取這一措施。

“有些工人還在培訓階段就收到瞭解雇通知”,沃爾沃旗下麥克卡車工廠工會代表蒂莫西·赫爾佐格說道。

這場裁員潮正在美國汽車行業形成多米諾骨牌效應。底特律三大汽車巨頭之一的斯泰蘭蒂斯本月已裁員900人。有分析師警告危機可能持續擴散,最新研究顯示汽車銷量或將出現2008年金融危機以來最大跌幅。

以通用汽車為例,其別克品牌最暢銷的三款車型均依賴進口,受此影響,投資機構已將通用汽車今年盈利預期大幅下調40%,預計關稅將導致該公司今年稅前利潤減少95億美元。

在美國汽車資訊服務商埃德蒙茲公司看來,川普政府的關稅政策重挫了“重振別克這一美國汽車產業非常重要的、有歷史意義的品牌的夢想”,可能讓這一品牌陷入生存危機。

這也在動搖著整個行業對未來的信心。

英國巴克萊銀行日前將美國汽車和移動出行行業的評級從“中性”下調至“負面”,其分析師團隊明確指出,美國現行關稅政策正在雙重擠壓汽車製造商的利潤空間:一方面直接推高生產成本,另一方面嚴重抑制了企業的投資意願。

安德森經濟集團創始人帕特里克·安德森警示,減產可能導緻密歇根、俄亥俄和伊利諾伊等汽車工業核心州出現大規模裁員潮。這套關稅體系非但未能重振製造業,反而可能加速其衰退處理程序。

更嚴峻的是,不僅是汽車企業,關稅政策的衝擊波已讓許多中小企業不得不裁員。新罕布什爾州小企業主斯科特·安德森的遭遇頗具代表性。經營30年的企業如今瀕臨絕境:“我們有價值25萬美元的庫存滯留中國,無力支付40萬美元關稅。被迫凍結所有運輸、訂單和生產後,公司員工從12人銳減至5人。 其企業設計的數十種產品——從商用線纜到普通馬克筆——均因“中國製造”而陷入關稅困局。

這場由關稅引發的製造業危機正在形成惡性循環:成本攀升擠壓利潤空間→訂單下滑迫使減產裁員→供應鏈斷裂加劇經營困難。隨著更多企業加入裁員行列,當初“讓製造業回家”的承諾,正演變成一場波及整個產業的經濟風暴。

02 即便回流,也難以增加就業

川普在大選中能夠贏得威斯康星州、北卡羅來納州等關鍵搖擺州,很大程度上得益於其打出的“製造業回流”這張牌。

這些曾經繁榮的工業重鎮在20世紀中後期因產業鏈外遷而陷入經濟衰退,當地民眾的生計受到嚴重影響,這種現實困境為川普的競選主張提供了有力支撐。

然而,製造業重返美國面臨著多重結構性障礙。目前製造業是全球分工的結果,不同國家和地區基於自身的資源稟賦、技術水平、勞動力成本等方面的比較優勢,參與到全球製造業分工體系當中。

如是金融研究院院長、鳳凰“K說聯盟”成員管清友指出,全球化分工並非主觀意願的產物,而是跨國公司基於成本收益分析作出的理性選擇。無論是美國還是中國企業,都在全球範圍內最佳化供應鏈佈局,尋求最具韌性、成本最優、效率最高的生產體系。

美國製造業回流面臨的首要難題便是高昂的人力成本。與亞洲的中國、孟加拉等國家相比,美國製造業工人的時薪普遍高出數倍。

鳳凰“K說聯盟”成員儲殷指出,美國不僅勞動力成本高,還面臨勞動力短缺的問題,特別是缺乏適應現代化生產的熟練勞動力,工人勞動精神也有所欠缺。這使得美國在吸引勞動密集型製造業回流方面缺乏競爭力,企業難以承受高額的人力成本支出。

此外,技術變革也對製造業回流產生了深遠影響。管清友表示,在人工智慧時代,即便中高端製造業回流美國,大量工作也將由機器人完成,難以達到預期的增加就業的效果。 (鳳凰網財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