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國中央經濟工作會議,即將召開

又到一年歲末時。

北京,即將迎來一年中最熾熱、最關鍵的“思想碰撞”與“戰略定調”時刻。

這場會議,便是每年12月如期而至的中央經濟工作會議。

它沒有兩會那般萬眾矚目,但其決策的深度與力度,往往更為精準和超前。如果說兩會描繪的是年度“施工圖”,那麼中央經濟工作會議敲定的,則是來年乃至更長時間的“設計總綱”與“基礎地基”。

歷史是最好的預言家,讓我們把時鐘撥回2016年。

那年的會議,一句石破天驚的“房子是用來住的,不是用來炒的”,如一道凜冽的寒光,劃破了房地產狂飆突進二十年的夜空。當時,多少沉浸於“房價永漲”迷夢中的人不以為意,甚至嗤之以鼻。

然而,時間給出了最冷酷的判決:那幾乎就是中國房地產市場歷史大頂的“鳴金鐘”。讀懂那句話的人,悄然抽身;懵懂無知者,則在高位接下了一生中最沉重的“籌碼”。

這就是頂層設計的威力。

它不生產具體的商品,卻定義市場的規則;

它不直接給你發錢,卻塑造了財富流動的河床。

今天,我們再次站在一個極具標誌性的十字路口。

2025年,不僅是“十四五”規劃的收官之年,更是面向“十五五”的奠基之年。

這場會議,既要完成一場艱巨的“期末大考”,更要謀劃一幅全新的“五年藍圖”。其複雜程度與戰略意義,堪比一場“經濟領域的政治局會議”。

那麼,當前的中國經濟究竟面臨怎樣的“三重門”?決策層手中又有那些“工具箱”?這場會議將如何“排兵佈陣”?而最關鍵的是,我們每一個普通人,該如何在這幅宏大的國家經濟版圖中,找到自己的坐標,甚至順勢而為,撬動個人命運的槓桿?

話不多說,上菜!

今年的中央經濟工作會議,註定被賦予非同尋常的歷史重量。它嵌在兩個宏大敘事的關鍵節點上,就像一部上下兩集的史詩巨著,在此處完成承上啟下的轉場。

1、

“十四五”的終局審視

“十四五”規劃,誕生於世界百年變局加速演進、新冠疫情全球肆虐的背景下,是一份帶著“戰時”色彩和戰略雄心的發展綱領。裡面列出的不是願望清單,而是軍令狀:

科技自立自強:

“卡脖子”技術攻堅戰打到那了?

國產大飛機C919是否已真正商業翱翔?

光刻機的“至暗時刻”是否已見曙光?

晶片產業鏈的自主可控率提升了幾個百分點?

產業鏈現代化:

我們的製造業“微笑曲線”是否向上攀爬了?

高端裝備、新材料、生物醫藥等戰略性新興產業的脊樑是否更硬了?

綠色轉型:“雙碳”目標下的能源革命,新能源裝機容量是否已超越火電?

綠色生產生活方式是否深入人心?

共同富裕:收入分配格局有無最佳化?

城鄉差距、區域差距的縮小有無實質性進展?

這次會議,就是對這份“五年答卷”的一次集中批閱和公開講評。

成績好的,會得到褒獎並固化為經驗;進度滯後的,將被重點“點名”,並在接下來的“十五五”中施加更大壓力。這絕非簡單的走過場,而是關係到國家信用和戰略執行力的嚴肅議題。

2、

“十五五”的戰略預演

如果說“期末考”關乎過去的承諾,那麼謀劃“十五五”則關乎未來的國運。

2026-2030年這五年,將是中國跨越“中等收入陷阱”、邁向高收入經濟體的最關鍵衝刺期,也是應對全球格局深度重構的“戰略相持期”。

本次會議,必將提前釋放關鍵訊號:

1. 核心目標定量化:

到2030年,我們的經濟總量要達到什麼規模?

人均GDP要突破多少美元?

中等收入群體要擴大到幾億人?

這些數字不會在會上直接公佈,但支撐這些目標的政策基調、資源傾斜方向,一定會清晰顯現。

2. 核心矛盾定性化:

未來五年的主要矛盾是什麼?

是解決內部“有效需求不足”?

還是應對外部“極限打壓遏制”?

或是統籌兩者,實現“在鬥爭與合作中發展”?

不同的定性,將匯出截然不同的政策工具箱優先順序。

3. 核心路徑清晰化:

經濟增長的“新引擎”到底是什麼?

是繼續依靠傳統基建和房地產的“老馬”,還是全力鞭策新質生產力這匹“新駒”?

科技創新、內需消費、綠色低碳,這三駕馬車,誰的韁繩會被拉得更緊?

簡單說,這場會議,是觀察中國未來五年國家意志最清晰的窗口。它決定的不是明天股市的漲跌,而是未來五年社會財富創造的主要方向與分配的邏輯。看懂它,你才能在時代的浪潮中,不被淹沒,甚至踏浪而行。

會議要解決問題,首先得認清問題。

當下的中國經濟,正如同一位身負行囊的攀登者,面前橫亙著三座需要翻越的大山。每一座,都考驗著體魄、智慧和耐力。

第一重山:內需的“冰河期”與“內卷”的死循環

表面看,是CPI(居民消費價格指數)在零附近“躺平”,PPI(工業生產者出廠價格指數)連續三十多個月“潛水”。

深層次看,這是一場社會預期與收入信心的“寒潮”。

老百姓為什麼不花錢了?

預期轉弱: 今天裁員潮,明天降薪新聞,後天AI要取代我的崗位。當對未來的收入充滿不確定性時,人的本能反應就是“囤糧過冬”,削減一切非必要開支。從“消費升級”迅速滑向“消費降級”,甚至“消費消失”。

債務擠壓: 前些年房價高漲期背上的房貸,如同一把“懸頂之劍”,吞噬了大量中產家庭的月度現金流。收入增速放緩甚至下降,但債務剛性支出不變,可自由支配的收入自然被大幅壓縮。

保障焦慮: 教育、醫療、養老,這三座大山雖然國家在努力“愚公移山”(集采、養老金上調等),但完全消除焦慮非一日之功。為了應對未來的“大額潛在支出”,儲蓄仍是首選。

老百姓不花錢,企業的產品就賣不出去。於是,中國經濟最慘烈的景象出現了——“內卷式通縮”。企業之間為了搶訂單、活下去,不是比拚技術創新和品牌價值,而是進行慘烈的價格血戰。從日常消費品到高科技的“新三樣”(新能源車、鋰電池、光伏),價格戰烽煙四起。

結果是,企業利潤越打越薄,員工收入更難增長,研發投入無力追加,最終陷入“低價競爭-利潤萎縮-降薪裁員-需求進一步萎縮”的死亡螺旋。

這不僅僅是經濟問題,更是一個社會財富分配和循環機制的問題。

當經濟增長的成果,過多沉澱在少數環節(如早期房地產、某些壟斷平台),而未能有效轉化為廣大勞動者持續增長的收入時,需求引擎就會熄火。

這就像一個人身體,血液循環不暢,四肢便會冰冷麻木。

第二重山:房地產的“重力塌陷”與金融體系的“錨點危機”

如果說內需不足是“慢性病”,那麼房地產的深度調整,則是一次急性的“器官功能衰竭”。

自2021年見頂以來,房地產市場經歷了“預期扭轉-銷售冰凍-價格陰跌-房企暴雷-債務危機-價格加速下跌”的完整下行鏈條。

如今,這已不是簡單的周期性調整,而是底層邏輯的根本性重塑。“房住不炒”從口號變為現實,金融屬性剝離,居住屬性回歸。

這個過程,必然伴隨劇烈的陣痛。

其危險性在於,房地產在中國經濟金融體系中,扮演著“信用放大器”和“財富儲存器”的核心角色。

對地方政府: 土地財政曾是城市建設的“奶娘”。賣地收入銳減,直接導致地方財政緊張,保民生、保工資、保運轉壓力巨大,更遑論投資新基建、發展新產業。

對金融系統: 房產是銀行最重要的抵押物,房貸是銀行最優質的資產(違約率極低)。房價持續下跌,意味著抵押物價值縮水,銀行資產質量承壓。

更可怕的是,如果形成“房價下跌-資不抵債-斷供潮-銀行壞賬激增-收緊信貸-經濟進一步惡化”的負反饋,將可能引發系統性金融風險的導火索。這絕非危言聳聽,2008年美國次貸危機、90年代日本“失落的二十年”,其劇本的開篇,都是房地產泡沫的破裂。

對居民財富: 中國家庭近70%的財富壓在房產上。房價縮水,意味著家庭資產負債表受損,帶來的不僅是紙面財富蒸發,更是消費信心的徹底凍結和“縮表”(減少負債、增加儲蓄)行為的強化,進一步加劇第一重山的“冰河期”。

因此,穩住房地產市場,避免“硬著陸”,已不僅是經濟問題,更是金融安全和社會穩定的底線問題。

第三重山:川普的“不確定”與全球化“碎片化”

外部的風浪從未停息,而川普2.0時代的到來,給這風浪加上了“反覆無常”和“極限施壓”的戲劇性特效。

川普的核心邏輯是“交易的藝術”和“美國優先”的赤裸現實主義。在他眼中,一切皆是買賣,一切皆可交易,包括盟友關係和國際規則。

對中國,他繼承並升級了“關稅大棒”、“科技脫鉤”、“產業回流”的組合拳。

2025年前10個月對美出口兩位數的大幅下滑,只是序幕。未來幾年,我們將面臨:

經貿摩擦常態化: 關稅戰、貿易調查、制裁名單將成為“家常便飯”,企業出口的不確定性和成本大幅增加。

科技圍堵精準化: 從晶片到人工智慧,從生物技術到量子計算,關鍵領域的“小院高牆”會越砌越高,試圖將中國鎖定在全球產業鏈的中低端。

規則體系陣營化: 美國正極力拉攏盟友,建構排除中國的“平行體系”(如印太經濟框架、晶片聯盟等),企圖重塑全球貿易和科技規則。

外循環受阻,意味著我們依靠國際市場消化過剩產能、換取先進技術、積累外匯儲備的傳統路徑變得崎嶇難行。

這倒逼我們必須將經濟發展的立足點,更深地轉向國內大循環,但同時也帶來了短期內出口企業困難、就業壓力傳導等一系列挑戰。

這三重壓力,並非孤立存在,而是相互疊加、彼此激化,構成了一個複雜的“壓力立方體”。

中央經濟工作會議,就是要在這個立方體中,找到那個最關鍵的受力點,撬動全域。

第三部分:歷史的“工具箱”與今天的“組合拳”——政策如何破局?

面對困局,決策者並非在真空中創造政策。縱觀中國數千年的治理智慧,乃至全球經濟發展的歷史,許多政策邏輯早已有跡可循。

今天我們的許多“新招”,細細品味,都能找到歷史的“舊影”。

讓我們借幾面歷史的“鏡子”,照一照當下的政策選擇。

1、

從“管仲經濟學”看“宏觀政策的鬆緊之道”

春秋時期的齊國國相管仲,被後世譽為“中國經濟學家第一人”。他有一個著名的觀點:“治國之道,必先富民。民富則易治,民貧則難治。” 如何富民?他不僅是思想家,更是實踐家,其核心手段之一就是靈活運用國家宏觀調控。

在《管子·國蓄》中,他提出“歲有凶穰,故谷有貴賤;令有緩急,故物有輕重。人君不理,則畜賈游於市,乘民之不給,百倍其本矣。” 意思是,年景有好壞,糧價有高低;國家徵調有緩急,物資價格有波動。如果君主不加以調控,那麼奸商就會操縱市場,在百姓困頓之時牟取暴利。

為此,管仲創設了“平準法”(亦為後世“常平倉”思想源頭):國家在糧價低時收購儲存(“斂之以輕”),在糧價高時拋售平抑(“散之以重”)。同時,他善於運用貨幣和價格政策,“刀幣者,溝瀆也;號令者,徐疾也。” 把貨幣流通比作溝渠,把政令比作控制水流緩急的閘門。

對應到今天,我們的貨幣政策和財政政策配合,正是現代版的“管仲之術”。

貨幣政策之“閘門”:從“穩健”轉向“適度寬鬆”,就是有意識地“開閘放水”,降低整個經濟體系的融資成本(降息),增加貨幣供應(降准),防止因通縮預期和債務壓力導致的經濟“血液”凝固。這好比在旱季開閘引水,灌溉農田(實體經濟)。

財政政策之“溝渠”與“收購”:“更加積極”的財政,就是修建和疏通“溝渠”,確保水流(資金)能精準地流向最需要的地方——“兩重”項目(重大戰略、重點領域)。而增發超長期特別國債、地方政府下場收購商品房,則正是“平準法”的現代運用。在市場失靈(房價非理性下跌、優質資產被錯殺)時,國家以“最終購買者”和“穩定器”的身份入場,平抑波動,托住底線,防止系統性風險。

這種“貨幣寬鬆提供水源,財政積極引導流向,國家平準穩定預期”的組合,是應對有效需求不足和資產價格下行壓力的經典“中式宏觀調控”,其思想脈絡,可謂源遠流長。

2、

從“羅斯福新政”與“凱恩斯主義”看“擴大內需的政府角色”

20世紀30年代,美國深陷大蕭條,股市崩盤,銀行倒閉,失業率高企,需求極度萎縮。當時的總統胡佛信奉自由市場自我修復,結果危機愈演愈烈。

直到羅斯福上台,推行以“3R”(Relief救濟、Recovery復興、Reform改革)為核心的“新政”,核心就是政府大規模干預經濟,創造有效需求。

他通過“以工代賑”(如田納西河流域治理、修建大量公共工程),直接為數百萬人提供了工作崗位和收入;通過建立社會保障體系(如《社會保障法》),給民眾未來以安全感,從而敢於消費;通過整頓金融秩序(如《格拉斯-斯蒂格爾法案》),恢復金融系統的信用功能。

其背後的理論支撐,正是凱恩斯主義:在私人部門需求不足時,政府必須挺身而出,充當“最後的花錢人”,通過擴大公共支出,創造就業和收入,進而帶動私人消費和投資,使經濟走出衰退循環。

對應到今天,我們“擴大內需”的諸多舉措,與新政邏輯高度共鳴:

穩就業就是“以工代賑”的升級版:扶持吸納就業最多的民營中小企業、個體戶,就是穩住社會收入的“基本盤”。加快培育戰略性新興產業(人工智慧、商業航天等),不僅是產業升級,更是為高素質人才創造高品質的“新飯碗”。預計2030年AI創造千萬新崗位的願景,就是現代版的“田納西工程”。

完善社會保障就是“消除後顧之憂”:提高養老金、推進藥品耗材集采、建構普惠托育體系,這些都是在做羅斯福建立“社會安全網”同樣的事情——減少老百姓為教育、醫療、養老的預防性儲蓄,讓他們敢把今天的錢花在消費和提高生活質量上。

創造新消費場景就是“激發潛在需求”:IP經濟、首發經濟、銀發經濟、冰雪經濟……這些都是在基本物質需求滿足後,挖掘“情緒價值”、“健康價值”、“體驗價值”等新的消費增長點。政府通過規劃引導、基礎設施配套(如建設冰雪場地、適老化改造社區),就是在為這些新需求“鋪路架橋”。

歷史告訴我們,當市場這只看不見的手“失靈”時,政府這只有形的手必須果斷、有力、且方向正確地伸出來。

這並非要走計畫經濟的回頭路,而是在現代混合經濟中,履行其應有的“穩定器”和“助推器”職能。

3、

從“商鞅變法”與“王安石變法”看“新舊動能轉換的陣痛”

任何一次深刻的經濟結構轉型,都伴隨著巨大的利益調整和社會陣痛。中國歷史上兩次著名的變法——秦國的商鞅變法與北宋的王安石變法,雖然成敗殊異,但其面臨的“新舊之爭”核心,今天依然值得我們深思。

商鞅變法,核心是“廢井田、開阡陌、獎勵耕戰”。它徹底廢除了舊的貴族土地世襲制度(舊動能),確立了土地私有和自由買賣,並建立了一套以軍功授爵的嶄新上升通道(新動能)。變法觸動了舊貴族的核心利益,商鞅本人也最終車裂身亡,但變法成果被固化,秦國由此建立起遠超六國的制度優勢和動員能力,為統一天下奠定了最堅實的經濟與軍事基礎。其成功關鍵在於:確立了壓倒性的新規則,並讓絕大多數人(新興地主、農民、士兵)從新規則中看到了明確的、巨大的收益,從而形成了支援變革的廣泛基礎。

王安石變法,初衷也是富國強兵,推出了青苗法、募役法、方田均稅法等一系列旨在“理財”的政策。但其許多措施在推行中嚴重走樣,如青苗法本為助農,卻變成官府強行攤派貸款牟利;新政未能有效創造新的財富增長點,反而在官僚體系的內耗和既得利益集團的阻撓下,加劇了社會矛盾,最終人亡政息。其教訓在於:改革若不能清晰培育出強大的新利益群體,無法有效打破舊體系的束縛,反而可能被舊體系扭曲利用,加劇內卷。

對應到今天,我們發展“新質生產力”,推動經濟從要素驅動向創新驅動轉型,正是一場波瀾壯闊的“現代變法”。

 “破舊”之艱:逐步擺脫對房地產和傳統基建的過度依賴(舊動能),意味著與之繫結的地方政府融資模式、金融機構業務模式、相關從業人員的發展路徑,都需要經歷深刻調整。這必然伴隨陣痛,如同“刮骨療毒”。

“立新”之要:關鍵在於,能否像商鞅變法那樣,為全社會清晰地塑造出投身新質生產力所能獲得的巨大回報。這需要:

資本市場支援:讓那些真正搞研發、有技術的創新企業,能在科創板、北交所獲得高估值、便捷融資,讓早期投資者獲得豐厚回報,樹立“創新造富”的標竿。

智慧財產權保護:讓“知本”真正成為“資本”,讓發明家、科學家能憑藉專利獲得體面收入和崇高地位,而不再只是“為愛發電”。

產業政策精準:像當年佈局高鐵、新能源一樣,集中力量在人工智慧、量子資訊、生命科學等未來產業進行“飽和式投入”,打造出幾個具有全球競爭力的產業叢集,從而吸納高端人才,形成示範效應。

中央經濟工作會議,在“新舊動能轉換”這個議題上,需要的不僅是給出方向,更是要拿出一套能讓“新動能”迅速長大、讓“舊動能”平穩轉型的、具有可操作性的系統性方案,避免陷入“王安石困境”。

宏大敘事最終要落到微觀生活。

中國的大棋局,最終會化作我們每個人身邊的細雨微風。看懂會議,就是為了在風起於青萍之末時,調整好自己的帆。

一、負擔減輕:

房貸“減壓閥”:適度寬鬆的貨幣政策下,LPR(貸款市場報價利率)繼續下調是大機率事件。對於背負房貸的家庭,這將是真金白銀的減負。如前所述,一筆百萬房貸,利率從高位下降兩三個百分點,月供減少上千元,總利息節省數十萬,相當於國家幫你“漲了工資”。這是最直接的獲得感。

住房“新選擇”:地方政府、國企下場收購存量房轉作保障性租賃住房,不僅是為了穩樓市,也是在建構“市場+保障”的二元住房體系。未來,年輕人未必需要掏空“六個錢包”去追高商品房,申請政府主導的、租金穩定的長租房或保障房,將成為可行且體面的新選擇。住房壓力降低,生育、消費的意願才可能回升。

育兒“神助攻”:普惠托育體系的“1+N”網路一旦建成,將極大解放雙職工家庭,尤其是女性。社區嵌入式托育、單位托兒所等模式,既能降低經濟成本,又能緩解“隔代育兒”的矛盾與“無人看管”的焦慮。這或許比直接發現金補貼,更能提升年輕人的生育意願。

二、職業新航道:

對於職場人和創業者而言,國家的產業風向標就是最好的“就業指南”和“創業地圖”。

1. 硬科技“衝鋒隊”:人工智慧、商業航天、低空經濟、人形機器人、6G、腦機介面……這些不再是科幻概念,而是國家真金白銀投入、亟需人才的“新邊疆”。如果你是相關專業的工程師、科學家,或是有跨界整合能力的複合型人才,這裡將是職業發展的“快車道”。即使不是技術核心,與之相關的技術銷售、智慧財產權服務、產業投資、合規諮詢等周邊職業,也將水漲船高。

2. 銀發經濟“開拓者”:中國正以人類歷史上最快的速度步入深度老齡化。這不僅是挑戰,更是巨大的“銀色富礦”。

   · 服務類:專業化的老年護理、康復治療、營養管理、心理慰藉,需求將呈指數級增長。成為一名持有專業資質、富有愛心的“老年健康管理師”,其社會價值和收入前景不亞於許多白領。

   · 產品類:智能穿戴裝置(防跌倒監測、健康資料追蹤)、適老化家居改造(防滑地面、智能照明、助力設施)、便捷出行工具(電動輪椅、爬樓機)、老年文化娛樂產品等,都將是一片藍海。

   · 平台類:整合線下服務與線上資源的老年生活服務平台、老年社交旅遊平台、老年教育平台(“老年大學”線上版),都可能誕生新的巨頭。

3. 新消費“造夢師”:當物質匱乏成為過去,為“情緒價值”、“文化認同”、“個性表達”付費的時代全面到來。

   · IP與文旅融合:一個成功的IP(影視、遊戲、動漫、文創)能帶火一座城、一種生活方式。從事IP開發、營運、衍生品設計、沉浸式體驗場景打造,是大有可為的“創意經濟”。

   · 悅己與健康消費:健身、瑜伽、冥想、戶外運動、功能性食品、個性化營養、醫美(合規)、心理健康服務……一切關乎“讓自己變得更好、感覺更好”的領域,都有持續增長的空間。

   · “微創新”服務商:在成熟產業鏈中,提供精細化、個性化、便捷化的服務。例如,舊房翻新改造、家庭收納規劃、寵物高端服務、小眾運動裝備定製等,滿足消費者“懶得麻煩”和“追求品質”的雙重需求。

三、投資新邏輯:

過去,很多投資邏輯圍繞著“政策鬆緊”進行博弈。未來,隨著中國經濟步入高品質發展階段,投資更需要洞察長期的、結構性的趨勢。

權益市場(股市)的“新錨”:隨著房地產作為核心資產的地位動搖,居民財富向金融資產轉移是長期趨勢。國家推動股市“慢牛”、完善制度(引入長期資金、嚴監管)、發展壯大科創板/創業板/北交所,目的就是打造一個高效服務科技創新和實體經濟的直接融資市場。投資的主線,將從過去的“週期輪動”、“題材炒作”,更多轉向成長性投資和價值發現。關注那些真正代表新質生產力、有核心技術、管理規範、市場前景廣闊的上市公司。

一級市場(風投/創投)的“國家導向”:國家引導基金、產業基金的方向,就是社會資本最該關注的方向。資金會持續向硬科技、高端製造、綠色低碳、生命健康等領域匯聚。普通人雖然難以直接參與,但可以通過購買優秀的股權投資基金、關注相關領域的創新動態,來感知經濟脈搏,甚至為自己的職業選擇提供參考。

中央經濟工作會議,是中國這艘巨輪在穿越複雜水域時,一次次關鍵的“舵輪調整”和“航圖校準”。

它不會直接告訴你明天哪只股票會漲,但它會清晰地告訴你,未來國家這艘大船將駛向何方,哪片海域可能風平浪靜、資源豐饒,哪片區域可能暗流湧動、需要謹慎。

作為船上的乘客——我們每一個普羅大眾,最重要的不是預測每一次細微的浪花,而是看清潮汐的方向。

當國家決心從“鋼筋水泥”轉向“晶片程式碼”,從“外部依賴”轉向“內部循環”,從“速度規模”轉向“質量效益”時,我們個人發展的最優解,就是將自己的知識、技能、資本和熱情,儘可能地向這些新的主航道上靠攏。

這個過程注定不會一帆風順,會有陣痛,會有迷茫,甚至會有短期的“下挫”。

但縱觀歷史,每一次大的經濟轉型與制度變革,在滌蕩舊塵埃的同時,也必然為擁抱變化、勇於創新、持續學習的人,打開一片前所未有的新天地。
2025年的中央經濟工作會議,不僅是在為2026年定調,更是在為一個新的五年、乃至更長的時代鋪路。

讀懂它,就是讀懂我們即將親身經歷的未來。

風起於青萍之末,浪成於微瀾之間。智者,善於觀風辨向。

2025年即將過去,2026年充滿了更多希望,關注我!盡全力幫助你找到有確定性的方向、趨勢、研判。 (亞非商務中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