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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0 萬人丟了飯碗，美股漲了 17 兆：AI 正在把美國撕成兩半
2025 年以來，美國企業已宣佈裁員約 120 萬人；六成美國人堅信經濟已經陷入衰退。
可在資本市場另一端，自 4 月起，標普 500 指數總市值增加了約 17 兆美元，即將迎來今年第 29 個歷史新高。
這場看似矛盾的景象，背後有其邏輯。
今年美國的裁員規模，有望追平 2008 年金融危機時期的水平。企業已公佈的 2025 年計畫裁員人數為 1,170,821 人，創下過去 16 年中的第二高紀錄；僅在 11 月，就有 71,321 個崗位被宣佈裁撤。
這是有統計記錄以來第三高的單月裁員數字。按全年節奏看，裁員曲線正在緊貼 2009 年金融危機的軌跡向上攀升。
製造業首當其衝。11 月，美國製造業就業人數減少 1.8 萬人，為 2023 年 10 月以來第二大單月降幅。
按照 ADP 的資料，這已經是製造業就業連續第五個月萎縮。在過去 35 個月中，製造業就業有 25 個月處於下行狀態。
領先指標同樣疲弱。11 月 ISM 製造業就業指數跌至 44.0，連續第十個月處於收縮區間。歷史經驗顯示，這一指標往往走在製造業就業資料之前，意味著後續崗位流失仍將繼續。
美國製造業正在失血，而且波及更廣泛的人群。
失業不再只是“低技能人群”的標籤。擁有四年制大學學歷的失業者，如今佔美國失業人口的 25.3%，創下有紀錄以來最高水平。
這一比例較 2008 年金融危機時幾乎翻倍，也高於 2020 年疫情衝擊時期。勞動力市場的疲態，正在不同教育層級間全面蔓延。
這也是為什麼各類民調中，多數美國人給出的結論是：這就是一場正在進行的衰退。
分期支付平台 Affirm 在 2024 年的一項最新調研顯示，五分之三的美國人認為經濟已經身處衰退，其中通膨與房租、食品價格上漲，是被提及最多的答案。
68% 的受訪者將通膨和生活成本上升視為“經濟已陷入衰退”的首要原因；有一半的人表示，家裡最近討論最多的話題，是錢不夠花。
然而，市場給出的定價卻截然不同。根據 Polymarket 的交易資料，美國經濟在 2027 年之前陷入衰退的機率，僅約為 33%。
自 2025 年 10 月以來，這一機率價格下跌了約 11 個百分點，處於歷史低位——
換句話說，按市場的看法，美國既沒有陷入衰退，也暫未逼近衰退。
股市則在演繹另一套故事。
標普 500 正處於歷史上最強勁的階段之一。過去三十多年中，半年漲幅超過 35% 的情形僅出現過六次，而如今正是其中一次。
從盤面結構看，這輪上漲高度集中在少數 AI 與科技龍頭身上，而在普通美國人的直覺裡，“股市正在下跌”的印象依然佔上風——
因為他們持有的那一部分市場，很可能並沒有跟著指數一起飛。
這種割裂感，從何而來？
答案在於增長質量。2025 年第二季度，美國實際 GDP 同比增長 3.8%，上半年整體增速為 1.6%，都遠高於“衰退區間”。
但如果拆開看，其中約 63% 的增量來自人工智慧相關投資和支出——
AI 正在從一個行業議題，變成拉動宏觀資料的支柱。
一張資料中心投資曲線，為這種結構性分化提供了註腳。自 2022 年 11 月 ChatGPT 問世以來，美國資料中心相關支出增長了三倍。
與之形成對比的是，自 2023 年高點以來，除資料中心以外的商業建築支出已回落約 20%。
科技巨頭的資本開支，在美國經濟中實質上塑造出了兩個平行運轉的“子經濟”。
這也解釋了本周聯準會再度降息的邏輯——這是 2025 年以來的第三次。
對普通家庭而言，勞動力市場的收縮正在侵蝕收入與信心；對大型科技公司而言，AI 帶來的盈利預期反而正在抬升估值，而更低的利率只會強化這一趨勢。
所有這些，都發生在通膨率仍高於 3% 的背景之下。
在這種格局下，我們認為標普 500 指數很可能繼續刷新紀錄。
原因不在於大企業“需要”降息，而在於消費者“離不開”降息，而政策路徑已經明確指向寬鬆。
當前，美股市值排名前 10% 的股票，佔據了整個市場約 76% 的比重，創下歷史新高；這一集中度已經遠超 2000 年網際網路泡沫時期。
與此同時，美國私人部門金融資產相對 GDP 的比值，也在高位徘徊，體現出“金融資產在天上，實體經濟在地上”的割裂狀態。
只要這部分權重股繼續上行，標普 500 沖擊 7000 點的可能性並不遙遠。
當降息周期與高位通膨疊加，一種典型的滯脹式資產重估正在發生：越來越多資產的名義價格被推高，而收入增長難以同步跟上。
美國經濟的裂縫在擴大，對個人而言，唯一可以避險財富被稀釋風險的方式，是站在資產這一側。
在這場緩慢而無聲的再分配中，
要麼擁有資產，
要麼被時代淘汰。 (CapitalWatch)