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正非:
美國想用AI“造神”,
中國要用AI“做事”
在人工智慧狂飆突進的今天,全世界都在談論大模型、算力競賽、通用智能(AGI)甚至“超級智能”。
有人預言AI將取代人類,有人擔憂它會失控,還有人把它當作通往“數字永生”的階梯。
但81歲高齡的任正非,在華為上海練秋湖畔的貝殼圖書館裡,面對一群來自30多個國家的ICPC世界程式設計冠軍,卻說了一句看似樸素、實則振聾發聵的話:
“美國在探索‘人是什麼’‘人類社會的未來是什麼’,而中國是在研究‘怎麼做事’。”
這句話,被我們濃縮為一句更直白的表達:美國想用AI“造神”,中國要用AI“做事”。
這不是貶低,而是一種清醒的戰略選擇。
在任正非看來,中美在AI發展上的差異,本質上是哲學取向與現實需求的不同。
美國:
由Meta、OpenAI、Google等巨頭引領,執著於通用人工智慧(AGI)甚至超級智能(ASI)。
他們追問的是: “意識能否被覆制?”“人類是否會被替代?”“AI能否成為新文明主體?”
這是一場關於“存在”的宏大實驗,目標是“完整地解決一個問題”——比如,重新定義“人”。
中國:
則把目光投向了高爐、礦井、港口、醫院和鐵路。
華為不關心AI能不能寫詩或談戀愛,而是問:
能不能讓高爐煉鐵效率提升1%?
能不能讓礦工穿著西裝在地面操控地下700米的採煤機?
能不能讓西藏牧民用一個超聲探頭,把肝包蟲資料傳到3000公里外的深圳?
……
這些場景沒有炫目的技術術語,卻直接關乎安全、效率、民生與國家生產力。
正如任正非所言:
“發明AI頂多成就一家IT公司,應用AI卻能強大一個國家。”
“IT公司對人類的貢獻佔2%,產業應用將佔98%。”
很多人以為AI是實驗室裡的產物,但在任正非的敘事中,AI早已“下凡”:
在鋼鐵廠:
大模型即時推演高爐每層溫度,動態調整燃料配比,提前兩小時預測鐵水矽含量;
在煤礦:
通過視訊拼接+AI預警,實現瓦斯、透水、塌方的毫秒級響應,礦工從此告別“灰塵滾滾”;
在醫療:
瑞金醫院用病理大模型輔助診斷切片,中山眼科靠手機拍照遠端篩查眼病;
在交通:
中國高鐵每天調度超萬列,12306節假日流量堪比“全球最大網際網路”,背後是多模態AI與5G-R網路的協同;
在港口:
天津港、秘魯錢凱港已實現全流程無人裝卸——集裝箱自己“走”上船。
這些不是未來幻想,而是正在發生的現實。
任正非強調:
“我們聚焦在未來3–5年能落地的應用。” 因為只有落地,AI才不是泡沫;只有產生價值,技術才有生命。
面對學界對“算力不足”的焦慮,任正非給出一個反常識判斷:
“未來算力是過剩的。”
他的邏輯很清晰:
晶片、叢集、頻寬的技術演進是線性的,但真實需求是非線性的。
今天建100個大模型或許浪費,但明天可能只用3個就能服務千行百業。
真正關鍵的,不是模型有多大,而是能不能解決具體問題。
而這,需要的不是更多“科學家”,而是千千萬萬懂行業、懂場景的應用工程師。
“模型怎麼對社會有用?這不是你該擔心的——那是行業工程師的事。”
這種分工思維,正是華為作為“技術轉化者”的底層邏輯。
在這場座談中,任正非多次提到青年。他鼓勵年輕人:
“敢於走在潮流最前面”,那怕被質疑;
“不要在乎是不是有錢,青春會不會犧牲”,要看到“造福人類未來”的意義;
“能摸高就別摸低”,但若從“喜馬拉雅”下來“種地養豬”,也是英雄。
他特別提到:
中國青年已不再盲目羨慕國外高薪,“就羨慕自己,趕快把事情做出來”。
這背後,是一個民族自信的悄然崛起:
我們不再只是追趕者,而是問題的定義者、方案的提供者。
任正非沒有否定美國的“造神”之路。他承認那是科學家的使命,是人類對未來的必要探索。
但他更堅定地指出:
在當下這個階段,中國必須選擇一條更務實、更親民的路——用AI解決發展問題,創造真實價值。
當煤炭工人能打著領帶上班,當邊遠牧民能享受頂級醫療,當高鐵調度系統在春節高峰依然穩定運行……
這才是AI最動人的模樣。
不是取代人類,而是解放人類——
從危險、重複、低效的勞動中解脫出來,去創造、去思考、去生活。
所以,與其爭論AI會不會成“神”,不如先問問:它能不能幫我們,把今天的事,做得更好一點? (向陽光明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