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殘酷的真相:全球只剩兩個國家擁有“實質性”的創業活動了……

最近,我們看到獨立開發大神、Nomad List創始人Pieter Levels發了一張圖——

圖片 | 來自網路

這是一張簡單的世界地圖:

除了被紅藍條紋覆蓋的美國和被鮮紅色覆蓋的中國,

世界其他地方是一片死寂的灰色。

他說道:

“我才意識到,現在只剩下兩個國家擁有‘實質性’的創業活動:美國和中國。世界其他地方基本上做不了初創企業,沒有資金,無法增長。它們更像是為了取悅政府而進行的‘表演性’業餘項目(Performative hobby projects)。這張圖或許告訴了我們,未來的世界財富將集中在那裡。”

這條推文瞬間引爆了矽谷、中關村以及班加羅爾的輿論場。

如果說 2015 年我們還相信“世界是平的”,相信下一個 Facebook 可能誕生在奈及利亞,下一個Google可能出現在柏林;那麼在 2025 年的今天:

世界不僅不是平的,而且正在極速陡峭化。全球創新的版圖,已經不可逆轉地坍縮為“中美雙寡頭”(G2)格局。

有人憤怒,懟天懟地,但更多身處一線的投資人和創業者默默點了個贊——因為,這些人知道他說的是對的。

只有兩個市場

首先,我們需要界定 Pieter Levels 口中的“實質性”(Substantial)究竟指什麼。

他指的不是你在社區樓下開的面包店,也不是一個年入幾萬美金的獨立 SaaS 外掛。他指的是那些能夠重新定義行業、創造數十億美金產值、甚至改變人類生活方式的“範式轉移”級企業——比如 OpenAI,比如 SpaceX,比如字節跳動,比如大疆。

矽谷教父Paul Graham也早就說了,

並非所有新成立的公司都是創業公司(Startup),但Startup的本質是為了實現指數級增長。

但這個“指數級增長”需要什麼?

資金嗎?

零利率政策(ZIRP)時代,資金氾濫,全世界都在講故事。軟銀曾試圖用美元把印度和東南亞催熟成下一個矽谷。但當聯準會加息、資本退潮、AI 技術奇點來臨這三股力量匯合時,潮水逐漸褪去,我們發現只有中美兩國穿了底褲。

根據 PitchBook 和 Crunchbase 的 2025 年最新資料,全球上半年超過 1 億美元的“超級融資”事件中,90%發生在美國和中國。

也就是說,全球的頂級風險資本,只敢下注這兩個市場。

資本是最聰明的,它們用腳投票。

當需要投入數億美金去訓練一個大模型,或者建設一條衛星生產線時,投資人環顧四周,發現除了中美,其他地方根本沒有承接這種量級資金的能力。

再看獨角獸企業的數量與規模——

在 2024-2025 年誕生的 AI 獨角獸中,幾乎清一色是美國公司(OpenAI 生態系、Anthropic 等)或中國公司(月之暗面、DeepSeek、智譜等)。歐洲雖然有 Mistral AI,但這更像是一個孤勇的特例,而非生態的勝利。

創業的終局是退出。

如果看看過去兩年的 IPO 市場,納斯達克依然活躍,中國的科創板和港股儘管波折但依然有流動性。反觀倫敦、多倫多、孟買或聖保羅的交易所,科技股的流動性幾乎乾涸。

沒有退出,就沒有資本循環,創業生態就成了一潭死水。

為什麼是中美

美國依然佔據半壁江山,這不令人意外,但令人恐懼的是,

它在 AI 時代的統治力比網際網路時代更強了。

我們可以從三個角度來看:

人才、資本、文化。

Levels 在爭論中反駁道:“並不是說印度人或歐洲人不行,而是最頂級的印度人和歐洲人,都在美國。”

這句是大實話:

美國不是一個國家,

它是一個建立在移民基礎上的全球精英俱樂部。

看看矽谷各大 AI 實驗室的名單,首席科學家們來自世界各地,但他們的肉身、IP 和納稅記錄都在加州。美國依然掌握著全球最高的“人才轉化率”。

Meta的AI超級實驗室中,有中國背景的員工佔據了一半

而且資本也很“瘋狂”。

在歐洲,如果你說要造一個火箭回收系統,銀行家會讓你先寫一份 500 頁的合規報告;在中國,你需要論證它的商業閉環和政策導向。

而在美國,資本願意為“非共識”的瘋狂買單。從 SpaceX 到 OpenAI,最初看起來都像是騙局。美國風投生態對“歸零”的容忍度,以及對“萬倍回報”的極度渴望,構成了創新的燃料。

文化咱們提過很多次了,這裡單說一個監管文化,美國監管文化比較寬鬆,甚至可以用”滯後“來形容,但這對創新是極大的保護,比起歐洲,美國的大模型、Crypto、無人駕駛等技術能在灰色地帶野蠻生長,直到形成既定事實。

Pieter Levels尤其強調了中國。

特別是在西方媒體普遍唱衰中國的當下,將中國列為唯一的“另一極”,顯得格外扎眼。

但事實就是事實:

中國擁有美國無論如何都無法複製的護城河。

咱們的王牌是:

供應鏈、超大規模市場與人才紅利。

在這個星球上,軟體世界也許美國領先,但只要人類還需要生活在原子世界,唯一的供應鏈霸主就是中國了,不管是電動汽車、無人機、機器人,還是未來可能爆發的具身智能,這些需要“軟硬結合”的賽道,中國擁有無與倫比的優勢。

在深圳,一個硬體原型從設計到落地只需要 3 天,成本是矽谷的 1/10。

這種迭代速度本身就是一種技術壁壘。

而且咱們有十億級的單一市場。

歐盟雖然人口眾多,但語言、法律、支付習慣破碎不堪。印度雖然人口第一,但人均消費力(ARPU)過低,難以支撐高科技產品的初始研發成本。中國是世界上唯一一個擁有 10 億級使用者、統一語言、統一基礎設施(5G、移動支付、物流)、且對新技術接受度極高的單一市場。

在這裡,那怕一個細分賽道的“內卷”,都能通過”養蠱式“的卷,捲出世界級的競爭力。比如TikTok的成功,不是因為出海,而是在國內經歷了千播大戰的殘酷洗禮後,帶著降維打擊的產品力橫掃了全球。

最後是人才紅利。

是,咱們的人口紅利在消退,但“工程師紅利”正走向巔峰。

每年千萬級的 STEM 畢業生,加上獨特的“舉國體制”對硬科技(半導體、能源、航天)的不計成本投入,讓中國在被封鎖的狀態下,依然強行建構出了另一套獨立的技術堆疊。比如,DeepSeek 能夠在算力受限的情況下,通過演算法最佳化和工程化能力逼近頂級大模型,正是中國工程師能力的極致體現。

其餘皆荒漠?

那,為什麼歐洲、日本、印度、拉美,

正在失去建構“實質性”初創企業的能力?

先來看歐洲,

歐洲已經變成了一個巨大的露天博物館和監管機構。GDPR(通用資料保護條例)、AI Act(人工智慧法案)、DMA(數字市場法案)…… 歐洲在沒有誕生任何一家世界級 AI 公司之前,先制定了世界上最嚴格的 AI 法律。這種“防禦性思維”嚇跑了創業者。

而且歐洲的資金傾向於避險,社會文化傾向於“工作與生活的平衡”。這沒有錯,但這在這個“暴力創新”的時代,意味著出局。許多歐洲創業項目更像是為了騙取政府補貼而存在的“表演藝術”,只有 PPT,沒有 MVP(最小可行性產品)。

那再來看印度,

我們其實在之前的文章中也講到了印度的困境,特別是在當下的AI時代。

印度擁有偉大的 CEO(在微軟、Google),但缺乏偉大的本土初創公司。原因在於“外包思維”的路徑依賴。印度最聰明的頭腦習慣於為美國公司解決問題,而不是為印度市場定義產品。

此外,薄弱的基礎設施和較低的支付意願,使得本土消費網際網路難以通過“規模效應”盈利。

印度目前更多是作為美資企業的“後台辦公室”,

而非創新的“前台”。

其他新興市場的情況是

”只有應用,沒有生態“。

東南亞、拉美、中東,它們有獨角獸,但大多是“時光機模式”的產物——即複製中美已經驗證的模式(如東南亞的 Grab 復刻 Uber,拉美的 Nubank 復刻 Fintech)。

這當然能賺錢,但這屬於“生意”,不屬於“定義未來的創新”。

它們依賴中美的底層技術(AWS/阿里雲)、依賴中美的資本,本質上是中美技術生態的下游分銷商。

K型的未來

所以,如果創新只在中美發生,

那麼財富的分配將呈現極度恐怖的K 型走勢

上端(K的上劃線):

中美兩國。它們掌握著“作業系統”等級的權力——AI 模型、算力基礎設施、太空軌道、生物技術平台。它們將向全世界收取“技術租金”。就像現在的蘋果和Google向全球開發者收稅一樣,未來中美的 AI 公司將向全球企業收取“智力接入費”。

下端(K的下劃線):

世界其他國家。它們將淪為“應用層”市場、“資料原材料”產地和“高端服務業”提供者。它們或許能維持不錯的生活水平(如歐洲的旅遊業、澳洲的礦產),但在全球價值鏈的分配中,將永遠處於被收割的地位。

這是一種新型的“科技殖民主義”

而武器就是API介面和算力封鎖。

“雨露均霑”的全球化時代已結束,

“贏家通吃”的智能時代已開幕。

不是所有國家都能上桌,創新的門票已經變得極其昂貴——它需要兆級的算力、億級的使用者資料和極度飢渴的人才密度。

對於我們而言,好消息是:我們身處紅色的版圖之中,我們依然坐在牌桌上。

但壞消息是:這場遊戲的節奏正在加快,任何形式的懈怠、封閉或自嗨,都可能讓我們從紅色的實線,滑落成灰色的背景。

未來只有兩種國家:

一種是編寫演算法的,一種是被演算法編寫的。

未來只有兩種人:

一種是利用中美技術槓桿放大價值的,一種是被技術浪潮吞沒的。 (TOP創新區研究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