澤倫斯基面臨戰爭以來最大挑戰攝影：路透社一場重大腐敗醜聞正演變為烏克蘭自2022年初俄羅斯逼近基輔以來最嚴重的危機。據政府內部消息人士透露，總統弗拉基米爾·澤倫斯基對其核心圈子成員面臨的指控規模感到“震驚”。他已採取行動，與調查中目前被點名的部分人員劃清界限。烏克蘭議會定於2025年11月18日投票表決是否罷免能源部長斯維特蘭娜·格林丘克和司法部長赫爾曼·哈盧申科。但未來幾天可能會出現戲劇性發展——據悉，關鍵人物正敦促總統清除其最具爭議的副手，以保全自身和國家。引發這場風波的調查是烏克蘭反腐機構完成的一項艱巨任務。在長達15個月的調查中，這些機構克服了來自其他國家部門的強烈阻力。通過對基輔各地公寓和後台辦公室的秘密談話錄音，他們揭露了一項從國有核電公司“能源原子”（Energoatom）挪用至少1億美元的計畫。細節令人震驚：偵探在總統的前商業夥伴兼親密盟友季穆爾·明迪奇的公寓中發現了一個黃金馬桶。明迪奇被指控共同組織了這一犯罪計畫，在國家反貪局（NABU）偵探抵達其住所前僅數小時逃離該國，這表明他可能事先得到了通風報信。部分被盜資金似乎已轉移至莫斯科，另有部分被指定用於在基輔附近建造四座奢華別墅——據稱這些別墅是為前副總理奧列克西·切爾尼紹夫及其他未具名官員準備的。切爾尼紹夫、哈盧申科和格林丘克均否認參與任何腐敗活動。就像黑手黨反派題材的電影一樣，被告之間使用化名以避免身份暴露。偵探指控，“卡爾森”指的是明迪奇，“切·格瓦拉”指切爾尼紹夫，“教授”則指哈盧申科。在談話記錄中，一名被告抱怨在基輔四處搬運沉重的現金袋導致背痛；另一名被告則稱，投資保護核電站附近的關鍵變電站是“浪費錢”。令人難堪的巧合是，就在醜聞首次曝光的前一天（11月8日），這些變電站成為了俄羅斯無人機和導彈的襲擊目標。這種冷酷無情的態度令烏克蘭民眾感到震驚——許多人正處於無電可用的狀態，還有親友在前線冒著生命危險作戰，而近幾周前線在抵禦俄羅斯進攻時已陷入困境。該團夥成員直到7月才意識到自己被錄音。察覺後，他們開始威脅國家反貪局偵探：跟蹤偵探、獲取其家庭住址，甚至設法獲取秘密閉路電視錄影（通常僅提供給執法官員）以監視偵探的活動。隨後上演了一場詹姆斯·邦德式的貓鼠遊戲，偵探們採取創造性方法躲避監視並收集證據。大約在同一時間，總統辦公室開始向反腐機構施壓。7月21日，多名參與調查的偵探被安全部門拘留；次日，總統所在政黨的議員倉促通過一項法案，剝奪烏克蘭反腐機構的行動獨立性——這一舉措在大規模公眾抗議後被撤銷。檢察官曾試圖對烏克蘭反貪檢察院（SAPO）院長亞歷山大·克利緬科提起訴訟，但最終未能實施。克利緬科表示，調查之所以能繼續推進，完全是因為總統辦公室的企圖未能得逞：“如果他們沒有撤銷那項法律，我們根本無法完成調查。”接近調查的消息人士稱，他們尚未查明這一腐敗計畫的知情範圍有多廣——該計畫涉及“能源原子”合同10%至15%的回扣。澤倫斯基本人曾與一名被告通電話，但通話內容未涉及犯罪行為。事實上，這一計畫的根源似乎可追溯至數十年前，遠早於總統2019年上任。該犯罪集團的多名被控成員——以及其使用的一處辦公室——均與前議員安德烈·德爾卡奇有關聯。德爾卡奇在21世紀00年代擔任“能源原子”負責人，2022年逃往俄羅斯。高層消息人士稱，總統不可能知曉該計畫的全部細節，尤其是在他專注於戰爭的情況下。“如果澤倫斯基知道這些罪行的嚴重程度，他7月就不會撤銷那項法律，”一名接近國家反貪局的消息人士表示。然而，其親密盟友與醜聞的關聯，可能已足以危及他的政治未來。一名烏克蘭情報官員將其描述為“原子彈等級的打擊”。這一醜聞從兩方面威脅著烏克蘭對俄作戰。在國內，它可能加劇民眾的憤世嫉俗情緒，導致更多士兵逃兵——前線本已兵力緊張；在國際上，這使得烏克蘭更難爭取到維持運轉所需的援助（估計每年約1000億美元）。一些人不會將腐敗曝光視為該國擁有獨立反腐機構的證據，反而會以此為理由削減支援。據悉，多名歐洲大使已對這一政治後果表達擔憂。醜聞已導致兩名部長下台，政府承諾對國有公司進行全面審計。但若無一次廣泛且政治上痛苦的重設，腐敗問題可能難以遏制。總統令人敬畏的辦公廳主任安德烈·葉爾馬克已成為眾矢之的——他因壟斷權力、控制接近總統的管道而疏遠了朋友和敵人。他雖未被指控參與腐敗計畫，但作為澤倫斯基治理體系的設計者，在如此大規模的醜聞面前也岌岌可危。其陷入困境的支持者稱，他遭到了不公平的妖魔化。“人們想要簡單的解決方案，就把所有責任都推到安德烈身上，”總統辦公室副主任伊琳娜·穆德拉表示，她稱指責葉爾馬克的做法是“毫無根據的猜測”。澤倫斯基目前沒有輕鬆的解決方案。至少自7月試圖限制反腐機構權力以來，反腐調查人員與政府就已處於對立狀態。如今調查公開後，部分被告可能會與當局達成認罪協議，揭露更多破壞性資訊。已有五人被捕，更多人可能隨後落網。調查的下一階段可能長達一年，總統短期內無法獲得喘息之機。接近反腐機構的消息人士稱，他們正在調查該國龐大的國防部門——這讓精英階層陷入緊張。一些人希望政府全面重組；另一些人則認為，這是總統擺脫那些被他們稱為拖累其發展的“累贅”官員的機會。“澤倫斯基面臨著清算之日，”一名高級官員表示，“選擇並不多：要麼截肢，要麼讓感染蔓延全身而亡。” (邸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