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川普新規引爆醫藥股,但漲勢恐難持續 | 巴倫選股
在周二政府與輝瑞達成協議後,醫藥股出現了大幅上漲,這一勢頭在周三依然強勁。輝瑞與川普政府周二公佈的藥品定價協議,推動了醫藥股的強勁上漲,這一勢頭在周三依然持續。問題在於,這種上漲能否持續下去。今年對醫藥股來說並不順利。標普500製藥行業指數在周二上漲了4.3%,但截至周一收盤,該指數今年累計下跌了3.4%,而標普500指數則上漲了13%。周三該指數又上漲了5.5%。華爾街現在正在討論接下來會發生什麼。Mizuho醫療保健股票策略師賈裡德·霍爾茨在周三開盤前一小時發給投資者的郵件中寫道:“目前市場最關心的問題,無疑是醫藥股是否會因昨天的協議宣佈而繼續上漲。”目前來看,答案似乎是肯定的。輝瑞周三上漲了7.2%,此前周二已上漲6.8%。默克公司也在周三上漲了7.9%,同樣是在周二大漲6.8%之後。不過,關於政府與製藥公司達成的協議,仍存在許多不確定性。投資者不應忽視這些股票背後的大局,而這個大局遠非一片光明。下面是支援醫藥股反彈的兩個理由,以及反對的兩個理由。輝瑞公司得到了優厚協議也許最重要的是,周二公佈的協議似乎代表了輝瑞的最佳情況,這表明其他公司並不需要太過擔心。川普幾個月來一直強硬表態,計畫迫使製藥商將藥價降至與其他富裕國家相當的水平,並對藥品進口徵收高額關稅。但與輝瑞達成的協議似乎消除了這兩方面的擔憂,對其業務影響微乎其微。雖然輝瑞同意將其向醫療補助計畫(Medicaid)銷售的大多數藥品價格降至與其他國家相同的水平,但這對公司來說並不算什麼重大讓步。因為輝瑞在醫療補助市場的業務本來就不多。輝瑞還同意在美國以與其他富裕國家相同的價格銷售新藥。但這同樣不算什麼大的讓步:輝瑞仍可以通過在歐洲推出新藥時設定較高價格,來維持美國市場的高價。此外,輝瑞表示將通過政府網站以較低價格直接向消費者銷售藥品,但這些價格很可能不會低於輝瑞通過正常管道銷售時獲得的淨價。這意味著公司的收入預計不會受到影響。與此同時,川普政府同意給予輝瑞三年內免除任何針對製藥行業的特別關稅,作為交換,輝瑞承諾將在美國製造業基礎設施和研發方面投入700億美元。總統周二表示,其他製藥公司也在協商類似的協議,預計未來幾周還會有進一步的公告。坎托·菲茨傑拉德公司的分析師卡特·古爾德周二寫道:“如果白宮更關注以自身標準定義的‘勝利’——主要是表面效果——並且在協議形式上更加靈活,而不是堅持僵化的框架,這可能會讓企業將協議引導到對自身影響較小的重點上。”低迷的類股進一步利多因素是,今年以來醫藥股表現極差,這讓它們在回升到川普開始推動藥價改革前的水平之前還有上漲空間。例如,默克公司截至周三今年下跌了約9%,即便已經連續兩天大幅上漲。百時美施貴寶今年累計下跌了15%。這個行業依然面臨許多持續的問題,但今年的新情況是川普政府開始關注降低美國藥品價格。這意味著,隨著藥價問題的擔憂逐漸消除,相關股票可能會繼續上漲。“該行業的許多股票距離年內高點仍有較大差距……在遇到前期阻力之前,還有很大的上漲空間,”坎托公司的古爾德這樣寫道。麻煩重重接下來要討論的是,製藥類股持續上漲的反對理由。即使政治層面的挑戰消除,製藥股依然面臨諸多基本面難題。這個長長的清單上,包括輝瑞、百時美施貴寶等公司的專利懸崖,禮來和諾和諾德在肥胖症市場的動盪,以及醫保藥價談判等,僅舉幾例。整個製藥行業的市盈率都處於低位,而這一問題早在川普去年十一月再次當選之前就已經出現。以輝瑞為例,FactSet資料顯示,分析師預計到2030年,隨著專利到期,輝瑞的營收將下滑13.3%。與此同時,默克也在為其重磅抗癌藥Keytruda的專利到期做準備,這款藥物約佔公司總營收的40%。事實上,許多製藥公司都面臨著長期存在的結構性難題。投資者可能要等到對這些巨頭的長期盈利增長前景更加有信心後,才會重新回歸。沒有靈丹妙藥儘管輝瑞的政治陰霾可能已經消散,但其他製藥公司,尤其是那些對醫療補助計畫(Medicaid)依賴更大的企業,情況可能會有所不同。過去24小時,關於吉利德科學的討論尤為熱烈,因為該公司有相當大比例的HIV藥物銷售給了醫療補助市場。在其他製藥公司股票上漲的同時,吉利德的股價周二下跌了1.4%,周三則上漲了1%。如果輝瑞的協議成為其他製藥公司不得不接受的狹隘範本,這對大型生物製藥企業集團中的每個成員來說可能都不是理想選擇。目前仍存在很大不確定性,川普的舉措難以預測,醫療保健行業似乎鬆了一口氣,但現在可能還為時過早。 (Barrons巴倫)
《紐約時報》勞倫斯·薩默斯|這部法律讓我為自己的國家感到羞恥。
上周, 羅伯特·魯賓和我曾警告 ,川普總統上周五簽署的國內政策法案將帶來諸多宏觀經濟風險。我們至今堅持當時的判斷:這項立法極有可能導致經濟增長放緩、引發金融危機風險、進一步加劇貿易赤字,並通過耗盡政府的借貸能力而削弱國家安全。僅就這一系列後果而言,該法案的通過就已足以令人深感遺憾。但我想在此基礎上,再次回到這個議題。因為在與多位醫療專業人士的交流中——包括我在新罕布什爾州鄉村從事醫療與社會工作的兩個女兒——我意識到,僅關注宏觀經濟層面,雖然合理,卻忽略了這項立法最令人痛心的方面:對人的冷酷無情。這是我現在認為最具破壞性的層面。回想往年在獨立日那天,我從未如此羞於面對我們國家剛剛採取的一個政策決定。在節日期間的周末,當總統正在慶祝一項減稅政策——這項政策將在未來十年內,平均為收入分佈中最頂尖0.1%的家庭帶來超過100萬美元的收益——與此同時,醫療專業人員卻在思考這樣一些問題:面對嚴重殘疾、只能依靠醫療補助計畫(Medicaid)支付交通費用才能按時就醫的病人,當他們即將失去這項保障時,醫生該如何對他們開口?家中照顧貧困親人的人,在政府停止為居家護理人員支付工資之後將無法繼續工作,醫生應當向他們推薦什麼解決方案?醫院該如何應對那些既負擔不起康復中心或療養院,也無法在家生活的患者?而這些人現在正佔據著本應用於接收急症患者的病床。當國家的領導人決定優先照顧最富有階層的利益時,這些醫療人員是否還能為自己安慰孤獨、貧困與年邁者的職業感到驕傲?當病人住院期滿、卻只能拿到一張計程車券被“送走”時,醫生該如何面對這些人?討論這些問題之後,我開始回顧美國歷史上對社會保障網的削減,想弄清楚是否有先例、後果是否真的發生、錯誤是否被及時糾正。我本就對這位總統及當下的局勢極度悲觀,但即便如此,我所瞭解到的情況依然令人震驚。此次對醫療補助的削減,遠超美國歷史上任何一次對社會保障網的打擊。未來十年削減約1兆美元,佔國內生產總值的0.3%。相比之下,最嚴厲的前例是里根總統於1981年推行的減稅法案,但其削減規模僅為120億美元,佔GDP的0.03%。川普的這項法案將使超過1100萬人失去醫療補助資格,而里根時期的削減影響人數僅為約300萬。其他值得一提的社會保障削減政策,比如克林頓時代的福利改革,規模則更為有限。由於醫療補助計畫(Medicaid)是各州自行管理的項目,且在全國範圍內差異顯著,經濟學家能夠評估不同政策方案的影響。 多項研究表明,若在一年內將 100 萬人從醫療補助計畫中剔除,可能導致約 1,000 例額外死亡。由此推算,在十年內將超過 1100 萬人剔除出醫療補助計畫, 很可能導致超過 10 萬人死亡 。由於這一數字未考慮對符合條件者服務質量的下降——包括減少前往醫院的交通服務、減少社會支援等——因此很可能被低估。政府聲稱其政策,如將工作要求納入醫療補助資格標準,僅適用於有勞動能力的人群。我一直支援基於公平原則的現金福利工作要求這一基本理念。 但對阿肯色州一項實驗的仔細評估證實了常識的判斷——對需要醫療保險的人群實施工作要求並不會增加就業,反而會阻礙必要的醫療服務。這項削減不僅殘酷,更愚蠢至極。醫療補助受益者當然首當其衝,但我們其他人也難以倖免。那些原本應由醫療補助承擔的醫療費用,如今將由醫院買單,再層層轉嫁到有支付能力的患者身上——而這些費用通常會更高,因為延誤治療本身就會導致更大的開銷。當鄉村醫院被迫關門時,受到影響的將是周邊所有居民。像我女兒所在的醫院,如今就因床位被無處可去的慢性病患者長期佔用,已無法再接收通過空中轉運而來的急診病人。由於國會成員出於政治生存的本能,這些削減措施被故意延後至2026年中期選舉之後才生效。但這種憤世嫉俗或許還藏有一線希望:隨著越來越多人意識到這些政策的真實後果,我們仍有時間在造成嚴重傷害之前加以改變。所謂“TACO主義”(川普總會臨陣退縮)——這一規律並不僅適用於金融市場,它應該成為更廣泛的警示信條。 (一半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