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資對中國經濟至關重要。根據商務部的數據,外資以佔中國市場主體數量不到2%的比重,帶動了超過8%的就業,貢獻了1/6的稅收和1/3的進出口額。
近年來,不斷有外媒在「外資退出中國」這個話題上進行炒作,引發了人們關於「外資對中國還有沒有信心」的討論。
對於這個主題,已經深耕中國市場四十多年的泰國首富,給了一個肯定的答案。
近日,中國僑商聯合會會長、泰國正大集團資深董事長謝國民在接受采訪時,被問及如何看待“外媒炒作外資退出中國”,謝國民斬釘截鐵地表示了對中國市場的信心:
關於外資對中國市場的信心強度如何,雖然每位投資者都有自己的市場判斷,但作為連續多年的泰國首富,也是中國多年來的最大規模之一的外資公司的掌門人,謝國民豐富的經驗與堅定表態,無疑可以給甚囂塵上的「外資退論」一個強而有力的回擊。
說起謝國民,可能有很多中國人還比較陌生。但如果說起正大集團,卻是伴隨了中國人非常長久時光的名字。
1990年,中央電視台《正大綜藝》的開播,這是中央電視台第一個外資介入的欄目,也是第一個以企業冠名的電視專欄。從此,正大集團的名字就走進了中國千家萬戶之中。
但其實,早從1979年開始,正大集團就開始向中國投資和發展,乘著改革開放的第一縷春風,正大集團還率先取得深圳市「0001號」中外合資企業營業執照,成為改革開放後第一家進入中國大陸的外資企業。
而謝國民,就是正大集團的掌門人。
身為泰籍華人的他祖籍廣東澄海縣,當初其父親謝易初為了避難來到泰國謀生,並和兄弟謝少飛創立了正大集團。到謝國民執掌正大集團的時候,一方面有著濃厚的鄉土情結,另一方面中國蓬勃的改革潛力,也吸引了謝國民持之以恆地對大陸進行孜孜不倦的深耕。
充滿活力的中國經濟,也同樣沒有辜負謝國民的信任,依靠中國事業的不斷騰飛,謝國民兄弟在福布斯泰國富豪榜上曾經霸榜十餘年,長期佔據泰國首富的位置。
可以說,正大集團既是中國經濟起飛發展的見證者、參與者,也是受益者。因此,即便是在最困難的時刻,正大集團也沒有想過要放棄中國市場。
在1990年代末,金融風暴席捲亞洲,正大集團也未能倖免。謝國民斷臂求生,拋售了泰國境內蓮花超市等大批資產,關閉了亞太石化等長期虧損企業,並緊急裁員。但內憂外患之際,他沒有賣掉中國的資產,反而加大了投資。當時,在中國最大的投資項目——上海正大廣場資金鏈告急。謝國民費盡周折搞來資金,讓正大廣場順利開張。
這份堅持被實踐證明是準確而明智的。金融危機過後的1998年,中國資產為身陷困境的正大,貢獻了救命的160億營收和5.3億利潤。
轉眼45年過去了,正大集團在中國設立企業已達600多家,員工近10萬人。 2023年,集團總營業額1,800億元,產業覆蓋飼料、食品、製藥、娛樂等,是中國外商投資規模最大、投資領域最多的跨國企業集團之一。
如今再次被問及對中國市場的看法,泰國首富的堅定沒有任何改變。這或許就是一個頂尖企業家從更高維度,透過浮誇表象所做出的敏銳判斷。
中國吸引外資的大趨勢仍不變。
目前的中國,到底存不存在外資撤離現象?
答案也是肯定的,主要表現在實際使用外資金額數據。
根據商務部的數據顯示,今年前10個月,全國新設立外商投資企業46893家,年增11.8%,實際使用外資金額6932.1億元人民幣,年減29.8%。 2023年,全國新設立外商投資企業5,3766家,較去年成長39.7%;實際使用外資金額1,1,339.1億元,較去年同期下降8.0%。
再加上,近幾年來有一些比較知名的歐美日韓企業,在華業務體量有所變化,例如:
今年8月,IBM中國區突然通知研發人員,決定將中國系統實驗室的開發任務轉移至海外基地,退出在中國所有開發任務,所有不願意去印度的工作人員將被裁員;
2019年,亞馬遜宣布退出中國電商市場,關閉了在中國的電商業務。同年,三星手機先後關閉了在深圳、天津、惠州等地的工廠,在製造環節徹底退出中國。
2023年,微軟突然撤離了中國區Azure人工智慧團隊的七、八百名員工,將頂尖AI科學家轉移至溫哥華。同時,微軟在東南亞加大投資,似乎有意將亞太市場的重點轉移至該地區。
這樣的數字變化和具體案例,都成為一些論調的口實。
但從長期數據來看,無論是新設外商投資企業數量,或是實際使用外資金金額,都會在某些固定期間內受大環境影響而起伏。而且不論是IBM、微軟還是三星、亞馬遜,都有部分業務在中國市場缺乏競爭力,難以和國產同類產品抗衡。調整、出局是正常的。
我們僅拿近20年資料來看,就會發現2009年、2012年、2016年等諸多年份,實際使用外資金額都有不同程度的回落。新設外資企業數量,在許多年份也會出現年減趨勢。但長期來看,兩者都呈現明顯的波動上升狀態,顯示中國吸引外資的大趨勢仍未改變。
具體到最近兩年。其實不僅是中國使用外資情況下浮,全球外國直接投資(FDI)也全都成長乏力,總量持續在低位徘徊。
根據《中國雙向投資報告2024》數據顯示,2023年FDI流動實際下降10%,降至1.3兆美元。全球範圍外商直接投資出現放緩跡象,並不局限在對華投資,還涵蓋了對整個亞洲地區的投資。
而根據《世界投資報告2024》數據顯示,中國實際使用外資佔全球FDI比重即便在這兩年有所下滑,但是在20多年來,仍然是明顯的上升狀態。
新聞真實分為部分真實和整體真實。中國作為一個擁有百兆級GDP的超級大市場,每年每月,甚至每分每刻都會有企業的進入和離開。把短期、小樣本的數據放大成整體的新聞論調,並利用情緒大肆傳播影響他人,是一種失之偏頗甚至心存惡意的春秋筆法。
所以對像謝國民這樣高度的企業家來說,他們的立場和格局遠非一朝一夕的紙面數據變化,或一些網路輿論鼓動所能影響的。
對未來市場趨勢的敏銳判斷,才是其決策的核心依據所在。這種趨勢,就是中國經濟換檔後的巨大潛力。
伴隨著結構性的調整,中國經濟正處於新舊動能轉換下的成長換檔期。新興產業不斷崛起,產業鏈、價值鏈也逐漸升級。中國吸引外資的優勢,開始轉向高新技術領域,例如醫療、人工智慧、半導體等方向轉移。
這成了中國持續具有外資吸引力的因素。
其中最典型的,莫過於新能源汽車產業。
隨著中國在新能源汽車產業的彎道超車,2023年,中國成為世界第一的出口大國,並且累積了眾多的電動化、智慧化領域的先進技術和製造經驗。這些技術和經驗,以及累積而成的供應鏈體系,成為源源不絕吸引外來資本的重要因素。
與以往外資在中國研發生產來供應中國市場不同的是,在中國研發生產並以此為中心反哺全球,正成為外資車企在中國新的投資邏輯。特斯拉就是其中的典型代表之一。
「浦東發布」微信公眾號報導,10月11日特斯拉上海超級工廠第300萬輛整車正式下線。 300萬輛整車中,有1/3已經遠銷歐洲、亞太等海外市場,獲得海外市場高度認可。據悉,目前在澳洲市場上銷售的Model 3和Model Y車型,兩者皆來自上海超級工廠。
同樣的情況也出現在大眾身上。福斯ID3車型基本上都是在中國生產,並銷往全球,但德國車主購買ID3相當於買進口車,價格是中國車主的兩倍有餘。 2023年這個情況被發佈在社群媒體之後,德國車主集體破防。
大眾在今年4月已宣布投資中國25億歐元,拓展位於合肥的生產與創新中心。截至目前,大眾汽車圍繞汽車智慧化、電動化在華投入至少超過700億元。
其他兩大德國車企也不甘落後:賓士集團今年9月宣布,計畫與中國合作夥伴共同在華投資超140億元,進一步豐富乘用車和輕型商務車的本土化產品陣容;今年4月, BMW宣布,向瀋陽生產基地投資200億元,用於瀋陽大東工廠的大規模升級和技術創新,為2026年啟動寶馬「新一代」車型的本土化生產奠定基礎。
儘管歐盟政治領袖呼籲「降低」與中國的經濟關係風險,但在德國汽車製造商的帶領下,歐盟企業在華的綠地投資在2024 年第二季飆升至創紀錄水平。德國央行的統計數據顯示,2024年光是上半年,德國對華投資就已經創下歷史新高,達73億歐元,超過去年全年投資額。
可以看出,外資對中國失去興趣的說法缺乏實際依據。相反,在超大規模市場和獨立完整的現代工業體系的基礎上,中國向著戰略新興產業進行換檔提速,恰恰不斷吸引著外資更高水準的關注和投入。
那些選擇撤離的外企,恰恰是其競爭力已經不足以適應中國發展的速率。例如亞馬遜退出中國,那是因為在中國電商的夾擊之下,根本吃不到太大的份額。三星關閉中國工廠,也是因為中國手機品牌的崛起,讓三星的成本不足以在中國繼續進行市場競爭。
而那些在市場上處於優勢地位的企業,根本不會考慮退出。
正大集團製藥部門下的港股上市公司中國生物製藥,不僅深紮根國內,而且負責掌舵的謝家第四代子弟,甚至已經入了中國國籍。
如今中國經濟處在換擋周期,新興產業正取代傳統產業,逐漸成長為推動經濟發展的第一推動力。
這種生產力層面質的提升,是先前習慣於傳統產業、傳統格局的人們所難以想像的。因此盯著一些負面消息抱持懷疑、不安態度,也屬於正常。更何況,現實中確實也存在各種結構性問題,急需人們做出改變和調整。
但面對各種實打實的事實、數據,還不轉變思路,就未免有些固執。也就相當於把自己排除在了中國新一輪的發展浪潮之外,最終受到損失的還會是自己。
能像正大集團這樣堅持對中國的信心,並甘心陪伴度過磨合期的企業,才是中國經濟最適合的「合作夥伴」。這不僅是對於外資來說,對大大小小所有中國民間資本來說,也同樣如此。(大潮WAVE)