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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稅等騷操作，真的是川普一拍腦袋拍出來的嗎？
其實，從他的草台班子，到看不懂的關稅，早就被背後一位惡名昭著的華爾街猶太大佬佈局了。
這個白手起家、曾是華爾街爬得最快的CEO，從職場霸凌、恐怖襲擊、心腹團滅中排除對手，搶奪商機，晉陞政壇的億萬富翁，到底是誰？怎麼搞出關稅的爛攤子？
我是一家常駐紐約、混跡全球資本市場的前財經記者。今天呢，帶大家扒一扒現任美國貿易部長霍華德·盧特尼克，和他背後的金融巨頭Canter Fitzgerald的底。可能呢，可以幫你看懂啊，美國撲朔迷離的經濟政策走勢。
估計有90%的人，都沒有聽說過Canter Fitzgerald這家公司的名字。
名字有點長，就簡稱Canter。其實它已經有80年歷史，1.2萬多人團隊，業務遍佈全世界，服務5,000多家機構大客戶，是金融巨頭，甚至還是聯準會的御用券商之一。
聽著很厲害吧？但你要打開Google地圖，他的評分就只有2.9分。你再打開員工的評分網站Glassdoor，得分就只有3.4分，而且推薦率就只有43%。
也就是說，願意推薦自己公司給朋友的員工，都不到一半。相比之下，出了名的卷的高盛，評分都能有3.8分，這推薦率都能達到69%。
為什麼口碑這麼差？原因就在大老闆霍華德·盧特尼克身上。這位身價超過30億美元的大佬，為何人見人罵？為何又能被川普重用？
老霍的傳奇崛起
老霍1961年出生在紐約一個普通猶太人家。命運對他真是有點狠，16歲和18歲，他媽和他爸相繼去世。
要不是學校主動給他發獎學金，可能連大學都讀不完。但老霍，是個求生欲和野心極強的狠人物。
大二暑假在華爾街實習打工的時候，就已經展現出自己超凡的向上社交的功力。他可不是靠什麼送禮喝酒，而是沒事就寫市場小報告，送到大老闆的辦公室。
雖然，他也不知道大老闆會不會去看，但就是一直寫一直髮。結果暑期實習結束的時候，老闆把他叫到辦公室，對著桌上一疊他寫的小報告說：“你明年夏天繼續來。”
而且開學以後，老闆還繼續給他發工資。
第二年的暑假，老霍陪老闆去談判，對家竟然在老霍畢業的時候，給他開出了雙倍工資，搶他：“Come work for me！”簡直就是爽劇劇本。
這家公司就是Canter，當時已經是華爾街上做債券買賣數一數二的機構，早在1972年，就推出了美國第一個國債電子化交易平台Drama。
一切才剛剛開始。
老霍得意洋洋去上班，卻被告知招他完全只為了噁心老霍的前老闆，什麼工作都沒給他安排。大家就感受一下，這個公司的企業文化有多險惡。
但老霍在這麼險惡的環境中，不但活下來了，而且8年後，不到30歲，還成了這家公司的CEO兼總裁。
他是如何翻盤的呢？
發現小丑竟是自己後，狠人老霍沒有抱怨，而是用30分鐘的時間啟動自救。在交易大廳，鎖定了5個在人群中氣場最強的前輩，挨個去問有沒有工作機會。
其中有一個，被他的熱情打動，就把他收到門下。老霍就保住了飯碗。
接下來，除了鑽研業務，沒啥背景的老霍，就繼續發揮他的社交手腕。除了出手大方、廣交朋友，據說，他能迅速從你開的車、穿的衣服、別人跟你說話的態度，判斷你在食物鏈中的地位，決定在你身上花多少時間。
1986年，25歲的老霍在酒局上無意中聽說，鐵路公司早年都免費拿到不少地。老霍就一調查，發現一個叫做Burlington Northern的鐵路公司，真的坐擁大把土地，而且完全被市場忽視了。
老霍立刻去找公司創始人Bernie Cantor，建議收購這家公司，並拆分土地去銷售。結果直接被轟出來！
老霍也不放棄，每天去找老闆，最後Bernie真的給他200萬美元去投資。精彩的來了，老霍用這200萬，買了鐵路公司的債券。
沒多久，他發現這家公司的高管企圖用超低價格把土地從公司資產中分離，這不就壞了老霍的計畫嗎？
老霍竟然聯絡到了所有的其他債權人，爭取到代理權，發集體律師函，強硬反對。鐵路公司立刻來求和，給了他200萬美元，加上債券本身升值的50萬美元，老霍一下子就幫公司賺了250萬美元。
他馬上去找Bernie邀功，還爆料鐵路公司要分拆資產的計畫。Bernie一看這小子行啊，立刻跟進，投了鐵路公司1億美元的股票。
最後，這塊地拆分之後，被賣了60億美元，Bernie一下子賺了1.5億美元。老霍也分到了人生中第一個百萬獎金。
兩年後，老霍又看準了美國跨州銀行改革將帶來的收購合併機會，又幫老闆Bernie賺了2億美元。
27歲的老霍，用兩年時間幫老闆狠狠地賺了兩筆，就此贏得Bernie的信任。之後，老霍在公司裡青雲直上，在1991年擠走前總裁之後，尚未成為公司的CEO兼總裁。
1996年，Bernie去世以後，老霍和他的遺孀艾瑞斯展開公司控制權爭奪大戰，最終成功替艾瑞斯出局，買下其股份，從底層小混混逆襲成公司真正的大老闆。
但也因為不擇手段，成為行業中不受歡迎的名字。
老霍的精明和發現商機的敏銳。而且，只要他看準了，沒有他找不到的人，撬不開的局。
核心秘訣就是：讓自己成為最能幫對方賺錢的人。也是這一點，讓他之後成為川普的心腹。
他又是如何為川普創造價值，甚至賺錢的呢？
老霍掌權Canter之後
Canter的生意火爆。到01年的時候，Canter已經拿下了美國國債交易七成的份額，每天上百萬上百萬的賺錢。
同時，老霍也把Canter變成了自己的王國。他只僱傭他喜歡、他信過的人，包括他弟弟、他朋友、他朋友的朋友，一切就聽老霍一個人的。
就在順風順水的時候，911來了。當時，包括老霍弟弟在內的在世貿辦公室的658人，全部葬身。
那老霍是因為那天送兒子上幼兒園，開學遲到，躲過一劫。
公司的核心團隊幾乎團滅，剩下的人也開始跳槽。一下子沒人幹活了，客戶發來的新生意，加上手上本來就有的倉位，成為了難以收拾的爛攤子，開始一天上百萬上百萬的虧錢。
為了省錢，老霍迅速切斷了對所有受害員工的工資。這本來名聲就不好，這個時候更是罵聲一片。
幸虧Canter在1999年推出了電子交易平台eSpeed，在微軟等公司技術人員助力之下重新上線，成為了公司的救命稻草。
確定Canter勉強活下來之後，老霍同意拿出公司未來五年利潤的25%給受害者家庭，需要重建團隊的老霍應該知道，你不照顧好老部下的家屬，是不會再有人願意跟著你打拚的。
重建Canter的過程
老霍一方面重新規劃業務，擴張版圖，擴展出投行、房地產交易、技術服務、風險投資等等新領域；另一方面，就是組建新團隊。
啟動初期，也是非常艱難。但老霍慢慢摸索出了自己的一套方法論。他把人才來源分成三等：
最次的就是投簡歷的，因為合格人選的比例太低；
其次是獵頭推薦的，有一些篩選；
而最好的人才，則要靠自己信任的人來推薦。
所以，他會不厭其煩地問自己的優秀員工、身邊所有靠譜的朋友，有沒有人可以推薦。
10年之後，Canter團隊的規模從911前的2,900人，回升到了5,000人，現在更是達到1.2萬多人。不但從絕境中回歸，而且比之前更強大，成為了華爾街上最成功的Comeback story之一。
這個過程中，老霍的財富也不斷增長，現在已經超過30億美元。
為什麼川普信任老霍？
說到這，我們也可以解釋，為什麼川普在去年大選還沒有結束，就任命老霍做過渡團隊的聯席主席，成為自己的頭號HR，招兵買馬。
首先，經歷過911後重建Canter的老霍，比誰都更懂怎麼快速搭建精英團隊。其次，剛才我們也說了，老霍在自己公司那是萬人之上，有絕對的權威，這也是川普非常欣賞的。
要知道，川普第一任任期內，那內閣裡抓馬不斷，動不動就給自己拆台，他很希望第二任的內閣可以圍著自己轉。
這裡再廢話一句，這能掙錢的老闆，和受外貸的老闆是兩回事，大家一定不要混為一談。
Canter雖然很掙錢，但老霍這種任人唯親、權力中心化的管理模式下，我聽說他內部就是有各種小團體，各種勾心鬥角，所以員工評分才會那麼低。當然，這也不是川普care的。
老霍和川普是怎麼成為政治盟友的？
都是土生土長在紐約的，老霍和川普倒沒有什麼生意往來，但是上流社會圈的老朋友。老霍動不動就吹噓自己年輕的時候，就和川普一起逛過夜店。
很長一段時間，老霍是只認真賺錢，和政界的交際很少。
老霍當上Canter CEO前後，才開始政治捐款，一直金額也不大，而且他兩黨都會去捐，包括還捐給過希拉里。
這個操作在華爾街很常見，目的就是不結仇。但川普上台之後，老霍觀察到，大的捐款人都能混個一官半職，和川普走得近的都能獲得政策支援。
突然，這老霍的風格就變了，開始開出十幾萬、甚至上百萬美元的大check，而且全部倒向了共和黨一邊。
到了2024年大選，老霍更是全力支援川普，除了大把捐款，躋身捐款榜單前十，還為川普舉辦籌款晚會，帶來了上千萬美元的捐款。
立刻，川普、馬斯克一起站在競選演講台上拉票，發言位元朗普還川普，人稱“川普的擴音喇叭”。
大家可以要注意一下，老霍發家就是靠搞定老闆，現在，他依然只關注他覺得最重要的人：一個是川普，一個是馬斯克。
和其他人，都是宮鬥得很厲害。在爭取內閣職務的時候，雖然沒有拿下財政部長，不過還是獲得馬斯克力挺，最終拿下相當有份量的貿易部長一職。
上任之後，老霍各種操作，讓他快速從“華爾街最可恨的人”，升級為“華盛頓最不受歡迎的人”。他也無所謂，“Who cares？”
因為，他只需要穩固和川普的關係。不少川普身邊的人都反映，說這老霍見總統比任何人都要勤。
那他用什麼搞定川普呢？一個是帶來了大筆的競選資金；一個是提供自己超強的獵頭能力；第三，就是幫川普掙錢。
那老霍搞定川普了嗎？我們來看看他對美國現在政策的影響有多少：
1. 組建內閣：除了推薦大量的候選人，同時還會對所有的候選人進行一輪競調，保證這內閣不光是川普的人，也是自己的人。這過程中，他還不斷邊緣化另一位聯席主席等一些自己的競爭對手。
2. 政府效率部：他號稱是他提出的要建立馬斯克領導的政府效率部，就是DOGE的想法。
3. 關稅政策：川普4月2號宣佈關稅計畫時，站在他身邊幫忙拿板子的那個，就是老霍。
4. 金卡簽證：他聲稱500萬金卡簽證的，也是他參與提出的。
5. 擴張計畫：老霍號稱是他鼓勵川普提出對於包括格林蘭島在內地區的擴張計畫。
這個當中，有一些是他自己說的，我們沒法考證，但不管是真是假，川普的核心政策似乎他都參與了。
同時，他還製造了很多政策噪音，我們舉兩個例子：
第一個，就是在川普完全沒有政治計畫的時候，就號稱川普會給收入15萬美元以下的人去免稅。
第二個，在電視上建議大家去買特斯拉的股票，給馬斯克拉盤，做了這麼多年金融，他能不知道政客不能推薦股票嗎？不知道有監管嗎？
這一系列操作，讓白宮方面都不得不讓他少接受媒體採訪，不要添亂。
老霍為何如此折騰？
過去那樣悶聲發大財不香嗎？
剛才說幫川普賺錢，又是可能用什麼方式實現的呢？我分析，可能主要有三方面：
1. 數字貨幣：老霍是一個鐵桿數字貨幣支持者。2020年，美國貨幣監管署允許銀行提供數字貨幣的託管業務後，老霍迅速出手。
2021年，Canter成為了穩定幣USDT發行方Tether的儲備託管方，同時2023年投資控制了Tether 5%的股權，相當於6億美元。
什麼是穩定幣？這裡就不展開說了。我就說一個數字：去年他們的利潤是130億美元，大家就可以感受一下Tether的影響力和吸金能力。
另外，Canter在去年7月還啟動了比特幣相關的貸款業務。老霍在美國數字貨幣政策上又會有什麼訴求呢？
一個是，美國如果建立了比特幣聯邦儲備並放鬆監管，就能拉動數字貨幣的價格，提高市場對Tether發行的穩定幣的需求，創造更多利潤，同時拉高Canter手中相關數字貨幣資產的價值。
其次，Tether的法律麻煩有點多，一直因為資產管理不透明被不法分子濫用而被吐槽，還深陷美國司法部的調查，包括Canter自己也有法律麻煩。如果能從政策上影響調查，這也關乎老霍的利益。
結果，川普上一任還特別瞧不上比特幣這些數字貨幣，但這一次，從大選開始就來了180度大轉彎，不但政策上對數字貨幣超友好，還和圈內人不停建言開會，建立了比特幣戰略儲備，都是老霍想要看到的。
為什麼川普態度會變？
從利益上看，一方面，大選時川普拿到很多幣圈的捐款；其次，川普自己還連續發幣，賺了粉絲不少錢。這是不是老霍牽線搭橋？是不是他給川普出謀劃策？
但老霍肯定是川普身邊和幣圈走得最近的。我只能把事實幫大家擺在一起，也因為這一層說不清的利益，老霍受到各界的質疑，據說就因為這一點沒當上財政部長。
關稅政策公佈之後，就有不少人反映，老霍會和各種企業表示， tariff有關的事和我談就行，不要找別的人。
同時，他找各種機會在媒體上代替川普亂喊話，為什麼？
就是告訴大家，我和川普關係特別鐵，你要有啥訴求，就來找我。老霍和企業談判中會不會夾帶私貨？那可能只有老霍自己知道了。
川普簽署行政令建立比特幣儲備的消息，是老霍提前一天向公眾透露的，立刻比特幣價格大漲。
一方面可以看出，老霍在數字貨幣政策上參與度很高；其次，光靠這個資訊差，在幣價上，老霍背後的團隊應該就已經賺得盆滿缽滿。
再說，關稅政策如果只是談判砝碼，你就不能不讓金融市場這麼大動盪嗎？你就不能不讓全世界看熱鬧嗎？
通過高層外交的博弈，安安靜靜把它實現不行嗎？從川普之前的採訪看，應該他的整個內閣核心都對金融市場的波動有所預期。
不說這個資訊差可以讓老霍獲利，光是債券交易的激增，Canter這樣的券商就能多掙不少交易費。
老霍的算盤打得確實很好，但他也有過失手的時候。
1987年10月，美國發生股災，市場大幅波動，精明的老霍很早就預料到了，但當時還是新手的他，沒有猜到什麼時候會出現，很早就開始賣空，結果沒等股災爆發，自己先賠光了。
現在，老霍雖然是華爾街的老狐狸，但政治上卻還是菜鳥。各國真的會像包括他在內的川普團隊期待的那樣出牌嗎？
真能改寫世界格局的同時，最大化個人財富嗎？
在中國有不少生意的老霍，真的扛得住中美貿易戰嗎？
美國會被他們帶翻車嗎？ (AI光子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