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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類晶片，沒有好消息！
最近，晶片產業好轉的消息絡繹不絕。
例如，產業知名機構Gartner就表示，2024年全球半導體收入預計將成長16.8%。當中尤其以記憶體晶片最為耀眼。Gartner指出，在經歷了過去兩年的低迷之後，記憶體晶片將於2024 年反彈，並帶領整個晶片產業強勢復甦。
另一家研究機構IDC也指出，隨著全球對人工智慧(AI) 和高效能運算(HPC) 的需求爆炸性成長，加上對智慧型手機、個人電腦、基礎設施和汽車產業彈性成長的需求趨於穩定，半導體產業預計在2024迎來新一波成長，年增率高達20%。
SIA則在日前發布的報告中披露，過去的2023年晶片產業整體不佳，全年全球半導體產業銷售額總計5,268 億美元，較2022 年5,741 億美元的銷售額下降8.2%。但展望2024年，半導體市場將達到兩位數成長。
除此之外，還有多家機構分享了對晶片產業的樂觀展望。但從最近一系列的廠商財報看來，工業/汽車晶片的需求正在面臨惡化跡象。
工業/汽車晶片，不被看好
過去幾年裡，因為德州儀器本身在模擬晶片和工業/汽車晶片上取得的成就和表現，讓不少晶片廠商認為這兩種對性能和可靠性有更高要求的晶片會是企業穿越半導體週期的重要「壓艙石」。尤其是類比晶片廠商，更是無一不談工業/汽車晶片。
然而，最近的廠商紛紛對其發出了預警。
首先是類比晶片巨頭德州儀器。在兩週前的財報說明會上，模擬晶片龍頭德州儀器公佈，由於工業和汽車客戶需求疲軟，該公司第四季營收和利潤下降，該公司股價下跌超過2%。該公司的投資者關係主管戴夫·帕爾（Dave Pahl）在與分析師的電話會議上表示：「我們的業績反映了工業的日益疲軟以及汽車行業的連續下滑，因為客戶努力降低庫存水平。 」
德州儀器2023 年74% 的收入來自工業和汽車客戶。該公司預計本季將繼續疲軟——第一季營收為34.5 億美元至37.5 億美元，低於去年的43.8 億美元，每股收益降幅也遠大於分析師的預期。
另一家晶片大廠意法半導體在一月底也表示，其收入在2023 年最後三個月開始下降。他們還警告稱，由於全球製造業低迷，2024 年第一季銷售將進一步放緩。意法半導體執行長Jean-Marc Chery 更是直言：“我們繼續看到汽車終端需求穩定，個人電子產品沒有顯著增長，工業進一步惡化。”
最近正在全力轉型的Onsemi的財報則顯示，該公司2023年第四季銷售額為20億美元，年減4.06%。第四季獲利年減6.88%至5.627億美元。具體到全年業績方面，Onsemi營收從2022年的83.3億美元下降至2023年的82.5億美元。不過，公司同期獲利則從19.0億美元上升至21.8億美元。
展望2024，Onsemi 預計，由於庫存消化和終端需求放緩，所有終端市場將持續疲軟。Onsemi總裁兼執行長Hassane El-Khoury甚至直接警告說，儘管預計2024 年SiC 將成長30-40%，但根據OEM 最新的電動車計劃，實際成長預計為20-30%。這也敲響了汽車晶片的另一個警鐘。
德國晶片大廠英飛凌在昨天的財務預告中，也給了一個不好的訊號。他們預警道，由於工業應用的電源和感測器晶片的銷售額“顯著下降”，預計第二季將特別困難。其中，本季工業業務的銷售額預計將降至36 億歐元，低於分析師平均預期的40.6 億歐元。英飛凌表示，第二季其整體部門利潤率預計約為18%，低於分析師預期的23.1%。該公司執行長Jochen Hanebeck 則補充說：“在消費、通訊、運算和物聯網應用領域，我們預計需求要到今年下半年才會出現明顯復甦。”
工業和汽車晶片在2023財年貢獻公司58%營收的晶片公司Microchip則以實際行動證明了其所專注市場的不景氣。最新消息顯示，Microchip Technology Inc. 正在為員工實施最高可達20%的減薪，並在3 月和6 月將其位於美國的三個最大半導體工廠（包括坦佩工廠）關閉兩週，以期在宏觀環境疲弱的時候更好地管理庫存。
Microchip 執行長Ganesh Moorthy 在日前與投資分析師舉行的電話會議上更是直言，該公司的最新季度業績「令人失望」。從Ganesh Moorthy提供的數據可以看到，Microchip在2024財年第三季的銷售額環比下降近22%，其主要原因是因為需求疲軟促使客戶削減出貨量並延長停產時間以保護庫存水平，這導致該公司無法履行先前計劃的積壓出貨量。
日本晶片大廠羅姆也下調了公司的全年營收預期。根據他們提供的2023財年第三季的數據，羅姆工業設備銷售額下降26.2%至170億日元，消費設備銷售額下降23.2%至220億日元。降幅最大的是電腦及儲存領域，年減32.4%至118億日圓。同時，羅姆也將公司銷售額從5,000億日圓下調至4,700億日元，營業收入從530億日圓下調至440億日圓。依照羅姆所說，之所以會有這樣的調整，是由於市場持續調整庫存所致。「汽車市場雖然持續成長，但低於預期，工業設備市場和電腦/儲存市場也經歷了長期的庫存調整和需求低迷。」羅姆強調。
荷蘭晶片巨擘NXP則指出，由於電動車領域和中國電子市場的預期疲軟，該公司季度營收預測為31.3 億美元的中位數，低於預期的31.6 億美元。恩智浦總裁兼首席執行官庫爾特·西弗斯(Kurt Sievers) 表示：“我們正在通過管理我們的控制範圍來實現軟著陸，特別是限制向客戶過度發貨。”
預期復甦，靠哪些晶片？
如文章開頭所說，整個晶片產業在2024年恢復是既定事實。那麼哪些晶片會是今年的主要推手呢？其中，AI晶片無疑是頭等大事。因為大模型的推動，全球領先的雲端廠商和新興企業正在全球掃蕩AI晶片，當中尤其以英偉達的GPU最受歡迎。
德勤也預測，到2024 年，針對生成式AI 優化的專用晶片市場將超過500 億美元。預計將佔當年所有AI 晶片銷售額的三分之二。依德勤所說，2024年AI晶片總銷售額將佔全球晶片市場預測規模5,760億美元的11%。對於2027 年AI 晶片市場的預測範圍則從激進的4000 億美元到更保守的1100 億美元。
IDC同時認為，隨著半導體技術的進步，預計從2024年開始，更多的AI功能將被整合到個人裝置中，AI智慧型手機、AI PC、AI穿戴式裝置將逐步推向市場。預計人工智慧引進後，個人設備將出現更多創新應用，將積極刺激半導體和先進封裝的需求增加。這也是AI晶片的另一個推動力來源。
SIA 執行長約翰·諾伊弗(John Neuffer) 在接受媒體採訪時表示：“人工智慧是一個超級強大的市場——我認為縱觀全局，有很多積極的事情值得關注。”
除了AI以外，記憶體晶片今年的復甦，也是另一件重要大事。
在早前，有外資分析機構曾經表示，DRAM 在2024 年第一季度報價強勢上漲，原廠開出的報價較上季至少會有雙位數的漲幅，2024 年正式開始DRAM的多頭年走勢，整個庫存去化、供應商仍在減產，消費性電子需求復甦，以及AI 走向應用造成的產能分配挪移，使得DRAM 在年可望維持一整年的多頭格局。
TrendForce 也表示，2024 年DRAM 及NAND Flash 在各類AI 延伸應用，如智慧型手機、伺服器、筆電的單機平均搭載容量均有成長，又以伺服器領域成長幅度最高，Server DRAM 單機平均容量預估年增加17.3%；Enterprise SSD 則預估年增13.2%。而AI 智慧型手機與AI PC 的市場滲透率預期應在2025 年略有明顯成長，屆時將再帶動平均單機搭載容量同步上升。
雖然我們在文章前面部分強調了工業和汽車晶片的不景氣，但SIA 行業統計和經濟政策總監Robert Casanova 則認為：“儘管汽車晶片今年開局緩慢，但預計該晶片市場仍將增長6%。”
機構也表示，急劇轉向電動、自動駕駛和連網的汽車，將推動對專用晶片前所未有的需求。產業分析師預測，汽車半導體營收將大幅成長，預計到2030 年代中期每年將達到2,000 億美元，到2040 年將激增至超過2,500 億美元。這種需求激增預計將在2024 年對半導體產業產生重大影響，推動創新並刺激製造能力的擴張。IDC提供的數據也揭露，ADAS將佔據汽車半導體市場最大份額，到2027年複合年增長率（CAGR）為19.8%，佔當年汽車半導體市場的30%。資訊娛樂佔據汽車半導體市場第二大份額，在汽車智慧化和連接性的推動下，到2027年複合年增長率為14.6%，佔當年市場的20%。
總體而言，越來越多的汽車電子將依賴晶片，這意味著對半導體的需求將是長期穩定的。
「就終端市場而言，預計PC 和智慧型手機銷量在2023 年分別下降14% 和3.5% 後，到2024 年將成長4%。這兩個終端市場恢復成長對於半導體產業可能很重要。」德勤在其報告中說。
寫在最後
在機構都在高度看好半導體的2024年的時候，筆者對此保留了一點懷疑。因為在與業界不少人交流了以後，他們認為終端目前的需求依然是不景氣。尤其是對於本土不少晶片廠商而言，為了更好地活下去，為了活下去，他們需要付出更多。
當然，也有不少廠商給了正面的預期，也許進入下半年，整個晶片產業就呈現出不同的動能。這值得期待。（半導體產業觀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