市場研究公司Gartner將這一階段稱為“幻滅低谷”：一項熱門新技術首次未能達到其炒作效果時所處的階段。圖片來源：YAN MINGLEI—VCG VIA GETTY IMAGES寶馬是最早預測電動車將經歷發展陣痛的車企之一。多年來，這家德國豪華汽車製造商的高管一直警告稱，儘管特斯拉掀起了行業熱潮，但購車者轉向電動車的速度不會如預期般迅速。如今，寶馬向股東表態，將堅守多元化動力系統戰略，持續為消費者提供包括燃油車、混合動力車型以及2028年將首次亮相的氫燃料電池車在內的產品選擇。首席執行官奧利弗·齊普策在上周三舉行的寶馬年會上說：“技術開放意味著緊跟市場，因為市場在演變，但不同市場的發展步調並不一致。將電動化作為唯一技術路徑只會走向死胡同。當前形勢已充分表明了這一點。”大約五年前，包括梅賽德斯-奔馳（Mercedes-Benz）、大眾（Volkswagen）和沃爾沃（Volvo）在內的許多品牌均宣佈了盡快向電動車轉型的宏大目標。相比之下，寶馬拒絕跟風電動車浪潮，曾招致大眾前首席執行官赫伯特·迪斯（Herbert Diess）等競爭對手批評其拖慢行業處理程序。齊普策表示：“即便面臨巨大阻力，我們仍堅定立場。如今形勢正朝著有利於我們的方向發展。”2013年，寶馬推出了適用於市內駕駛的小型電動車i3，但這款車型卻讓公司蒙受損失。該車型採用輕量化但成本高昂的碳纖維車身架構，本欲成為潮流標竿，卻淪為分析師與投資者眼中的財務失敗案例。傳統品牌難以說服消費者接受電動車優勢在本十年初，隨著特斯拉風靡全球，首席執行官埃隆·馬斯克（Elon Musk）忙於應對旺盛需求，這種電動車的宣傳熱潮看似合乎產業邏輯。2020年，特斯拉雖全年僅售出50萬輛汽車，卻超越所有汽車同行，成為全球市值最高的車企。寶馬的競爭對手已投入數十億美元開發專用架構，以經濟高效地製造各種尺寸和類型的電動汽車，如梅賽德斯-奔馳的EVA2和大眾備受推崇的MEB平台。但現實卻給行業潑了一盆冷水。傳統品牌難以向持懷疑態度的消費者闡述技術優勢。車企抱怨稱，圍繞電動車仍有許多認知誤區待澄清，包括車主在雨中充電是否會觸電。相比之下，特斯拉能夠迎合那些渴望率先體驗最新技術、熟知產品利弊的前衛受眾。如今，許多傳統車企如梅賽德斯-奔馳和沃爾沃已著手調整激進的電動車銷售目標。新款iX3將於年底投產電動車普及速度低於預期，特斯拉也未能倖免。去年，特斯拉放棄了2030年的銷售目標，遭遇Model Y推出以來的首次年度銷量下滑，且頹勢持續到今年第一季度。其一，在全球最大的電動車市場中國，這些品牌原本期望將其在傳統燃油車市場的份額轉移至電動車領域。就連特斯拉也從2024年的第三位跌至上個月的第八位。其他國家，如美國，根本不願再用每輛車7500美元的聯邦稅收補貼來資助購買更昂貴的電動汽車。歐洲市場對電動汽車的興趣也不盡相同。在石油資源豐富的挪威，幾乎沒有新車仍使用汽油或柴油，而在歐元區第三大經濟體義大利，去年電動車在新車市場的份額僅為4%。齊普策表示：“差異過於顯著，甚至在歐洲內部亦是如此。”寶馬集團（包括寶馬、迷你和勞斯萊斯品牌）的全球電動車銷量增長了14%，至超42.65萬輛。然而，就連這家慕尼黑汽車製造商也放棄了對電動專屬平台的牴觸——計畫於今年年底在匈牙利投產的寶馬iX3中型電動跨界車將基於全新純電架構Neue Klasse打造。 (財富FORTUNE)