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說四十多年前發財的機會是深圳，那今天，東北，也許就是下一個深圳。

別不信，你印象中的東北也許是這樣的：GDP排名集體大倒退、出生率墊底、老齡化率最高、人口流失嚴重……就連《漫長的季節》裡的最後一幕，也是“往前看，別回頭”。

“東北振興”口號喊了20年，財政投入十多兆，東北卻似乎像一頭冬眠的巨獸，氣息沉沉，看不到動靜。

但是，今天的東北，卻是這樣的：

吉林連續兩年一季度經濟增速全國第一！

遼寧連續5個季度經濟增速高於全國！

東北的“三駕馬車”都起飛了，出口一騎絕塵把長三角、珠三角甩不見影子！

吉林、遼寧喜提2023年人口淨流入4.34萬和8.6萬！

據說，現在的東北，廣東人、浙江人、江蘇人都湧進來了，“天天都能見到新面孔”，因為確實賺錢。

從人口到GDP，從冰雪到外貿，從內陸到出海口，東北，正迎來全面復甦。

東北“老鐵”，最近相當給力。

今年一季度，東三省GDP總額13043億元，比去年同期增長了443億元，集體增長超3.5%。

其中，吉林表現最為亮眼，連續兩年一季度經濟增速都是全國第一！今年是6.5％，高於全國1.2個百分點，去年8.2％，高於全國3.7個百分點。

如果說第一年還是低基數帶動高反彈，那連續兩年第一總沒法反駁了。

東三省中經濟體量最大的遼寧，今年一季度同樣以5.4%的增速，跑贏了廣東、河南等大省，超過全國平均線。而這，已經是遼寧連續5個季度高於全國。

這些年，東北人都只想往外走。從“六普”到“七普”的十年裡，東北人口減少1101萬，相當於直接消失了一座哈爾濱城。

但現在的東北，居然也被人們用腳投票啦！吉林、遼寧分別結束連續12年、11年人口淨流出局面，在2023年都迎來正增長。

拿吉林來說，自2011年以後一直處於人口淨流出狀態，每年人口淨流出在15萬以上，有時甚至高達30萬至40萬。但2023年，人口淨流入4.34萬！

遼寧人口流入更加喜人，2023年淨增8.6萬。

雖然人口的淨流入，並沒有完全抵消東北地區高老齡化、低出生率帶來的人口自然負增長，但良禽擇木而棲，人口自主選擇的動向，才更加反映出人們對一個地區當下及未來發展的信心。

那究竟是什麼，讓“孔雀東南飛”變成了“東北飛”呢？

我們常說拉動經濟增長的“三駕馬車”——投資、消費和出口，東北都有了令全國人民羨慕的表現。

投資方面，東三省今年一季度固定資產投資增速均跑贏全國，吉林同比增長6.3%、遼寧同比增長9.3%、黑龍江同比增長15.9%，高於全國11.4個百分點！居於全國第三。

消費方面，一場從去年底火到今年初的冰雪熱，席捲整個東北，東北像寶藏地被重新發現。

令人意外的是，最吸金的居然不是有“爾濱”的黑龍江，而是吉林和遼寧。

2023年，黑龍江接待國內外遊客人次2.1億人次，實現旅遊收入2215.3億元，結果吉林實現了3.1億人次、收入5277億元，遼寧5.1億人次、收入5022.6億元，妥妥的“悶聲發大財”！

更亮眼的當屬外貿了。2023年出口增長最快的地區，不是長三角，也不是珠三角，而是東三省。

據海關總署資料，2023年，東北地區的出口增長了6.5%。而全國的增速才多少呢？0.6%。也就是說，東北的增速是全國的足足十倍之多！

今年前5個月，東北地區的進出口規模更是連續突破3000億元、4000億元和5000億元三大關，規模創歷史同期新高，同比增長4.5%。

可以說，東北的“三駕馬車”都起飛了，這絕對不是一個偶然現象。

“東北振興”了20年都難見起色，怎麼一下就“起飛”了？答案是，時代的風口來了。

背靠大樹好乘涼。東北的這棵大樹，還是俄羅斯。

這兩年涉俄生意有多好？最近我的一個東北朋友辭職了，在去非洲開金礦和去俄羅斯賣服裝之間，毫不猶豫選擇了後者。

環球時報的一段記者手記，更是生動地記錄了和俄羅斯做生意的盛況：

一名長期紮根在海參崴的中國商人，疫情前，他主要做俄羅斯糧食出口中國，也做點物流、旅遊什麼的。

俄烏衝突爆發加中國通關後，隨著歐美企業的撤離，用他的話就是“俄羅斯各行各業簡直全是市場空白”，於是他的業務迅速擴展到了汽車裝置、瀝青、有色金屬、工程機械、液化天然氣等領域，簡直“原地起飛”。

據他說，現在一年的流水比戰前漲了200倍也不止！

另一個大哥做木材生意的……他感觸最深的是，以前做俄羅斯生意的以東北人為主，這兩年，廣東人、浙江人、江蘇人都湧進來了，“天天都能見到新面孔”，因為確實賺錢。

民間充斥著賺錢進賬的聲音，賣包子的、鞋子的、列印紙的都聽者有份，就連中醫都開始把洋人脈了。

海關的資料，也一次次刷新歷史的紀錄：

2023年，中俄貿易額達到破紀錄的2401億美元，同比增長26.3%，而原定目標是2000億美元，直接提前超越！

緊挨著俄羅斯的東北，吃下了最大的一塊蛋糕：

2023年，黑龍江對俄進出口總值2103.9億元人民幣，同比增長13.5%，位列全國第2；吉林對俄羅斯進出口總值同比增長71.5%；遼寧同比增長58.6%，均遠高於全國。

拿中俄貿易增長最快的汽車板塊來說：

2023年，中國對俄羅斯的汽車出口增長了五倍，達到80萬輛。讓中國車一舉拿下俄羅斯一半的市場（49%），而韓國、日本、歐洲的品牌汽車份額都已降至4%左右，美國品牌汽車的份額更是僅為1%。

背後助力之一，正離不開東北。畢竟新中國第一輛汽車，就誕生於長春，長春市汽車叢集，更是全國45個先進製造業叢集中，唯一一個以單一城市申報的綜合性汽車產業叢集。

站在琿春口岸，你可以看到不僅僅小轎車、SUV排隊過關，公車、自卸卡車、混凝土攪拌車等專用車也等著出中進俄。

在琿春口岸外等待通關的車輛，圖源：證券時報

俄羅斯這棵大樹想抖落的金幣，只會越來越多。

上個月，北方一號人物又訪華了，有幾點值得注意。

一是，陣容“豪華”，這次老大帶了6位副總理、俄外長拉夫羅夫、國防部長別洛烏索夫、財政部長西盧安諾夫、央行行長納比烏林娜和聯邦安全會議秘書紹伊古，幾乎把俄高層，都帶來了。

二是，就兩天的行程，除開訪問北京，他還特意去了趟哈爾濱。

我覺得有訊號意義的是兩件事，出席了第八屆中俄博覽會和第四屆中俄地方合作論壇開幕式，還去了趟哈工大。

前者說明雙方經貿合作還可以再上一個台階，用普丁的話說是合作“還遠未達到極限”。

後者我的理解是，為了安全。這也說明東北在兩國高端科技尤其是高科技突破性的大型項目方面，可能會有進一步的動作。比如哈工大以火箭、飛彈和太空技術研究聞名，是中國核能工業人才的搖籃。

還有一個令人意外的：圖們江的開發。中朝俄三國就共同開發圖們江航運達成一致。

最高興的想必是吉林，算上去年“鬆口”的海參崴，那麼吉林將迎來兩大出海口！

在左圖的防川，距離吉林省琿春市中心城區約60公里，是中國唯一與北韓、俄羅斯交界的地方，從防川村到圖們江出海口，距離不過15公里。

這意味著吉林的糧食、木材、煤炭，以後不論是運到中國東南沿海還是日本、韓國、北美，都將更便捷。

根據媒體報導，吉林此前借道海參崴出海，光運輸時間便可以節省2-4天，僅煤炭運輸，一年就可以省下6000多萬元運費。這次圖們江的開發，遠景值得期待。

不過圖們江河道淤塞嚴重，加上俄朝鐵路大橋高度有限，大船暫時難以直接通航，下一步的進展還得看北邊的誠意了。

站在更長遠的角度看，東三省和大俄的合作還很多。不論是去年還是今年的中俄聯合聲明，小到邊境線上一個窗口的建設，大到關乎兩國安全的大國重器、能源建設、糧食儲備，東北都站在了風口上。

歷史總是驚人的相似。東北的歷次崛起，都與國際局勢的變動緊密相連。

1896年，俄國獲取了在中國修築鐵路的許可，隨著一條東清鐵路（即大清東省鐵路，也稱“中國東方鐵路”）開通，俄商一邊將中國大量的廉價原料和農產品輸送國外，一邊帶資入局，開發東北。

這件事的意義從當下去理解，差不多可以形容為“第一個高鐵節點”，拉動著中心城市哈爾濱一舉成為國際化大都市。

新中國成立以後，蘇聯援華156項工程，落戶東北的便有54個。大批國家重點發展的重工業部門，如鋼鐵、汽車、機械製造、化工、電力、軍工等聚集於此，直接讓東北被捧為“共和國長子”，成為新中國的“工業搖籃”。

這一次東北再度回春，同樣離不開北方鄰居的“向東看”。這種勢頭，短期內並不會結束。

看看這次普丁的訪問路線，先是中國，再是24年來首次訪問北韓、7年來首次訪問越南，背後當然不是巧合，朝越兩國都曾在冷戰時期與其建立過“特殊關係”。

所以，從俄羅斯的策略來看，“向東轉”只會加強，不會減弱。那麼東北地區的春意就只會更濃。

地利之外，天時也恰如其時偏愛東北。全球氣候變暖，給東北經濟加了把油。

氣象部門資料顯示，東北平均氣溫每10年上升0.31℃，高於全國，受夠了冷氣的老鐵們，要開始慢慢接受越來越溫暖了。

中俄合作的北極航道，或成最大贏家。過去還只能通航7月到10月的三個月，如今已經延長到6到11月的五個月。而研究表明，到2030年，北極可能會沒有海冰，從東北出發的集運班輪，可以任意穿梭在北極了。

不過，東北的弱點也是如此明顯，特殊的地理位置，一直受制於國際局勢的影響，就不得不避免“成也蕭何，敗也蕭何”的魔咒。

比如1969年珍寶島事件後，蘇聯在中蘇、中蒙邊境集結了百萬重兵。為了應對複雜的國際局勢，一段長達十餘年的新三線計畫提速，東三省拚命拆分自己的工廠、裝置、項目，到1979年為止，東三省向內陸省份累計遷移單位200多個，項目300多個。

現在身處湖北十堰山區的中國二汽，正是由吉林一汽援建。如此，“大後方”是建立起來了，東北也被掏空了。

不被外部牽著鼻子走，增強內生動力，才是東北的長期之道。

只是這一次，東北準備好乘勢破局了嗎？

拿最關鍵的人口來說。雖然今年吉林、遼寧都釋放出了人口淨增長的訊號，但是東三省的疊加高老齡化率、低出生率，東三省人口還是持續減少。

瀋陽和長春雙雙喊出了衝擊“千萬人口”的口號，並把實現目標的節點定在了2025年，也就是明年。現在瀋陽920.4 萬人，長春910.2萬人，離千萬人口只差一腳油門。但是去年他們的人口增長規模都沒有超過10萬人。

兩地對於人才拉攏，也拿出了最大誠意。比如瀋陽今年已經宣佈取消積分落戶、高中畢業生可直接落戶、租房即可落戶等舉措，包括畢業生的近親也可直接落戶。

一季地方GDP之戰，又現「翻盤」與「黑馬」劇情!

第一季30省GDP數據已經出爐，在已公佈成績單的省份中，有18個省份的經濟增速跑贏或追平全國線5.3%。

廣東雖然在體量上繼續保持全國第1，但實際增速僅4.4%，被後面增長6.2%的江蘇以極快的速度縮小差距，從去年同期的600多億收窄到不到400億。

除江蘇以外，還有7個省份增速達到了6%或以上，其中吉林延續著「東北復興」的寄託，以6.5%的增速暫居第1。

在城市層面，主要城市大多公佈了一季度數據，其中大部分都交出了令人滿意的答案卷，數據低的也不會太差。

唯獨有1個例外，那就是廣州。廣州第一季3.6%的實際GDP增速，遠低於全國水平，也低於廣東省4.4%的成長速度，延續了近年來持續下滑的頹勢。

這也使得Top5排名再次易位，重慶以6.2%的成長速度超越，廣州又一次跌至第5。

不過，這些城市中最值得關注的還不是廣州，而是東南沿海的另一個城市──泉州。

2024年頭3個月，泉州的GDP成長率達到了7.2%，在已經公佈成績的21座萬億城市中（截至4月17日），與南通暫時並列第2。

這一成績的取得，對泉州來說，不僅僅是一個簡單的數字提升，它背後的故事更是充滿了戲劇性。

就在1年前，泉州還以「24座萬億城市唯一負成長」的身份登上熱搜，成為了一個經濟下滑的典型案例。

在疫情後經濟復甦、全國GDP成長4.5%的大背景下，2023年一季度，泉州GDP成長率為-1.8%。

除了泉州以外，另外23座兆市不僅都實現正成長，而且絕大部分在3%以上。

之後隨著更多城市數據發布，大家發現，泉州不僅是萬億城市裡唯一負成長，也是全國GDP前50城市裡唯一負成長的。

一時間關於泉州的負面評論甚囂塵上，產業結構落後、過於依賴外貿為人詬病，還有人從城市建設差、市政規劃水平低下、城市佈局有問題等等宏觀層面深挖，給人一種已經“積重難返”的感覺。

然而，僅僅1年後，泉州就實現了從倒數第1到正數第1的華麗轉身。

非常有趣的一點是，當前各地爭相躋身「網紅」行列，泉州卻以自身跌宕起伏的經濟軌跡證明，將過多資源消耗在城市宣傳和旅遊業上並不能換來經濟增長，製造業依然是王道。

在福建諸多城市裡，泉州屬於比較低調。

廈門靠著第一代網紅景區－鼓浪嶼為福建的明星城市，「東方夏威夷」聞名遐邇;福州則因為經常入圍各種「最沒存在感省會」的評選，反倒有了一定的知名度。

至於泉州，或許大多數人除了教科書上的「海上絲路起點」之外，就再也沒有什麼認知了。與其他2座城市相比，就算不是不為人知，也可以說是常常被遺忘。

但在低調的外表下，泉州還是一座不折不扣的經濟強市、工業強市。

以經濟論，在2021年之前，泉州GDP連續22年力壓省會福州排名福建第1，位列全國二十強，還高於一些新一線城市。

以工業論，泉州更能入選全國十強，去年第二產業增加值還在武漢、東莞、成都等普遍認知中的「工業強市」之上。

而去年一季度泉州的失速，也正和工業崩盤有關。

根據官方數據，2023年一季度，泉州規上工業增加值增速為-10.4%，在萬億城市裡排名倒數第1，紡織服裝、建材家居、機械裝備、健康食品等支柱產業增加值均為負值，是當季GDP下滑1.8%的「罪魁禍首」。

不只是一季度，整個2023年，泉州經濟都飽受工業疲軟的困擾，全年GDP僅成長了4.8%。

從結構來看，2023年泉州一產增速3.9%、二產增速4.1%、三產增速5.7%。

三產在整體增速以上，不用多說，而拖累增速的部分，雖然一產增速最低，但從在經濟中的比重來說，其佔比實際上只有2%，影響不會很大，其最大(向後)拉動動作用的還是佔比53%的第二產業。

細看下來，泉州規上工業增加值年比僅成長3.3%，遠低於全年工業増加值増長6.5%-7%的預期目標，顯然要給經濟疲軟背最大一口鍋。

1年下來，泉州GDP的全國排位直跌2名，掉出了二十強榜單。

今年以來，眼瞅哈爾濱和天水接下了新一波“潑天富貴”，基於脫困的”泉州也趕了一波網紅時髦，傾力打造文旅項目，重金發力城市宣傳。

春節期間，泉州重啟停了20年的大型民俗踩街活動;舉辦2024泉州非遺年貨節、「錦鯉瓦市」非遺沉浸展演、「獅舞騰龍」第十八屆泉澎「乞龜「民俗文化活動;推動高甲戲《圍頭新娘》亮相2024新年戲曲晚會;元宵節點亮2000盞花燈等等，圍繞「文化」「傳統」「歷史」等關鍵詞，怎麼網紅怎麼來。

在公共平台，年前推出的「何以中國向海泉州」網路主題活動全網點擊量逾50億次。春節元宵期間各級各類媒體刊發有關報導及融媒體產品12,000多條，累計閱讀量達7.6億+。網路商業平台上關於泉州的播放量超億次「爆款」有20多個。

客觀上，必須承認這些舉措的效果很不錯。

根據泉州市文化廣電和旅遊局發布的數據，整個春節假期，泉州接待了旅遊人數818.12萬人次，同比增長159.4%，較2019年同期增長140.6%;旅遊收入80.18億元，按可比口徑較上年同期成長243.3%－全都實現了倍增，且雙雙成為全省第1。

如果和2022年春節接待旅遊人數275.9萬人次，旅遊收入20.4億元相比，那更誇張，人數翻3倍，收入翻4倍。

但回到GDP上，可以看到，今年第一季泉州第三產業增加價值成長6.3%，是落後於GDP整體成長率的。

泉州第一季的“翻身”，最後靠的還是工業發展。

分產業看，第一產業增加值成長4.5%，第二產業增加價值成長8.3%，第三產業增加值成長6.3%。

二產從最大的拖累力量變成了最大的拉動力量。

在細分領域，泉州規上工業增加價值年增9.5%，9個千億級產業全部實現正成長。

過去，泉州工業的問題是類型過於傳統、結構過於落後，9個千億產業集群裡，只有裝備製造和電子資訊屬於戰略性新興產業，並且規模都比較小。

根據前瞻智慧招商系統顯示，雖然泉州市9個戰略性新興產業均處於全國前50水平，但除了節能環保產業以外，其他8個產業都在30名乃至40名開外。相較於其GDP及工業實力在全國的排名，泉州在戰新產業發展上仍有提升空間。

2023年泉州痛定思痛，大力推行創新驅動發展策略，拿出真金白銀，在支持高新科技產業發展的同時，推行傳統產業的智慧化改造。

包括吸引高新科技企業698家，新引進香港理工大學晉江研究院等高水準科創平台8家，成立積體電路創新實驗室、海洋生物產業研究院，引聚高階人才團隊15個、各類人才10.8萬名，啟動「抓工業設計促進產業提升」專案行動，舉辦「海峽盃」「刺桐盃」「何朝宗盃」等工業設計賽事，深化「工業園區標準化建設」專案行動等等。

今年一季度，泉州在相關領域加倍投入。

數據顯示，扣除房地產後，泉州固定資產投資成長15.5%，工業投資成長25.4%，其中工業技改投資成長37.3%，高技術產業投資成長29.8%。工業技改投資和高技術產業投資的大幅成長，也展現了泉州工業轉型的決心。

至少對泉州這樣的老牌工業城市來說，旅遊業或許有著獨特的魅力，為城市帶來短期的名聲與熱度。然而，消費性產業鏈短、關聯度低且不產出物質財富的特徵決定了，這個產業沒辦法供養圍繞現代工商業集群聚集起來現代化都市發展。

推動經濟持續健康發展的核心力量，仍是製造業的穩健發展。

製造業不僅涵蓋了從原料加工到成品製造的整個過程，而且其產業鏈長、關聯度高，能夠帶動上下游多個行業的發展，創造大量就業崗位，促進技術革新和人才培養，是推動經濟結構優化升級的關鍵。

話說回來，雖然旅遊不能成為一座現代大都市發展的核心推動力，但在製造業轉型升級的基礎上，「網紅經濟」卻能成為不錯的錦上添花因素。

而泉州兼具歷史厚度和地理特色，恰好是有著強大網紅潛力的城市。

歷史厚度，指的是泉州作為一個千年古港，擁有開元寺、洛陽橋等大量歷史悠久的文物古蹟，唐宋起步，遍地明清。

泉州擁有6項世界級非遺、36項國家級非遺，是國內唯一擁有聯合國教科文組織三大類別非遺名錄的城市，涵蓋人類非物質文化遺產代表作名錄、急需保護的非物質文化遺產名錄、非物質文化遺產優良實踐名冊。

地理特色，指的是比起隔壁商業化氣息濃重的廈門，泉州的閩南風味還沒有完全被臭豆腐、大雞排、烤魷魚蓋過，更加原汁原味、妙趣橫生。

除了本土風情以外，異國文化也在這裡交融。伊斯蘭教、佛教、摩尼教、基督教等都在此留下歷史印記，據說泉州有不少於6000座宮廟和500位神祇。

近年來，泉州雖然沒能把醞釀中的網紅氣息引爆，卻已經積攢了一定的位能。在全國文化旅遊只等一個恰當的時機觸發。

從近三年的假日文旅市場表現來看，整體維持平穩發展趨勢。 2023年元旦節假期，全國國內旅遊出遊5,271.34萬人次，較去年同期成長0.44%，依可比口徑恢復至2019年元旦假日同期的42.8%。 2023年春節假期全國國內旅遊出遊3.08億人次，較去年成長23.1%。

值得一提的是，泉州去年人口成長率僅0.4%，在兆城市倒數第2。在其他城市擁擠不堪的時候，泉州還保留有一絲清淨，是一座潛力無限但未被大眾認識到的城市。

未來隨著經濟發展，這個有著優秀城市景觀的地方可能會成為年輕人的新選擇。  (前瞻性經濟學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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