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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初，我剛發佈了文章《AI 的泡沫，可能就要破滅了》，僅僅過了 1 周，美國麻省理工學院就發佈了一份重磅報告《生成式AI鴻溝：2025年商業AI現狀》。
由於揭露了 AI 行業的巨大泡沫，報告發佈的當天，納斯達克指數就暴跌了 1.4%。
首先說一下報告的核心結論——麻省理工學院通過調研 153 位企業高管發現：美國企業在生成式 AI 方面已經投資了 300～400 億美元，但 95% 的企業都沒有得到回報。
老實說，95% 這個數字把我驚到了。畢竟在全球範圍內，歐美企業的數位化程度已經算很高了，是 AI 最容易落地的一批企業。他們都有 95% 的失敗率，很難想像中國企業的失敗率究竟有多高。
不過，有意思的是，雖然這些企業的 AI 項目大都失敗了，但他們的員工卻都在使用個人版 AI，而且還是自己付費使用。
那為什麼會出現這種矛盾現象呢？我覺得可能有 3 個原因。
首先，企業對 AI 的要求比個人要高得多。
個人使用 AI，主要是用於辦公提效，場景簡單，對準確性要求不高，那怕 AI 的效果只有 60 分，也能顯著提升工作效率。
而企業級 AI 主要用於處理核心業務流程，比如供應鏈管理，不但場景複雜，而且對準確性的要求非常苛刻。一旦出現錯漏，就會造成巨大損失。而目前很多 AI 產品還沒有達到企業的要求。
第二，企業 AI 落地的前提是資訊化。
但很多企業包括很多美國企業，資訊化程度其實都不夠。
比如很多美國企業都上了 CRM 系統，但是只使用了最簡單的線索、商機功能，銷售過程資料基本都線上下。
這就導致了 AI 在規劃階段設想得很美好，但一旦落地，就會發現缺失很多重要的資料。
第三，可能也是最重要的一點：在個別媒體的炒作下，企業高管對 AI 的期待實在是太高了。
年初，很多企業甚至制定了 AI 裁員的計畫。但實際上 AI 的缺陷還很明顯，這就導致了巨大的泡沫。
看完報告，我還有一點感受：在企業級市場，這一輪 AI 浪潮最大的受益者，恐怕不是初創公司，而是傳統軟體廠商。
首先，根據麻省理工的調研，大部分企業高管對 AI 初創公司都不信任。
以某位高管為例：雖然每天都能收到很多初創公司的推銷郵件，聲稱自己能夠提供最好的 AI 方案，但是他還是寧願等待現有供應商新增 AI 功能。
這裡面可能有 4 點原因:
首先，企業級系統的替換成本非常高，一旦選擇了不靠譜的供應商，就會面臨巨大風險。因此企業更願意相信合作已久的老供應商。
第二，傳統軟體供應商都在加速轉型AI，初創公司的先發優勢其實非常短暫，不足以讓企業更換供應商。
第三，相比於初創公司，傳統軟體廠商更懂企業需求，這會大大降低企業部署 AI 系統的成本和風險。
最後，對於企業來說，AI 一定要融入核心業務流程，這就意味著AI 系統必須和原有業務系統深度整合。顯然，傳統軟體廠商在這方面也擁有巨大的優勢。
當然了，麻省理工的這一份報告並非沒有缺陷。最大一點就是調研的企業數量有限，不一定能代表大部分美國企業。
但是，能被麻省理工選中的企業，大機率都有一定的實力，因此這份報告還是非常有參考價值。這也是為什麼它會引發納斯達克暴跌的核心原因。
上周，一位頭部 SaaS 公司的 CEO 專程來拜訪我，他們去年的營收已經突破 5 個億，這兩年也一直在大力投入 AI。
但經過 2 年的摸索，他卻不看好企業級 AI 在短期內的表現，認為 AI 的泡沫太嚴重。
不過，生成式 AI 畢竟是近 20 年來最大的技術突破之一，發展潛力巨大。因此，長期來看，我們對 AI 都抱有非常大的期待。
還是那句老話：短期不要高估，長期不要低估。 (ToB老人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