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制裁遇上加密貨幣

加密貨幣長期以來一直處於創新與監管的交匯點。

近年來，美國外國資產控制辦公室（OFAC），以及歐盟、英國、阿聯等全球執法機構加大了打擊利用數位資產逃避制裁的力度。

雖然加密貨幣在非法金融中的使用，僅佔全球金融犯罪的一小部分（與非法活動相關的交易量，約佔鏈上總交易量的 0.14%），但針對隱私混合器、去中心化金融（DeFi）、高風險交易所的執法行動已經重塑了整個行業的合規預期。

最近發生的事件，包括Bybit 駭客攻擊、以及隨後通過受制裁實體洗錢的事件，凸顯了監管機構與不法分子之間持續不斷的貓鼠遊戲。隨著合規政策的不斷發展，降低制裁風險的關鍵在於即時區塊鏈分析、主動篩查，以及與執法部門建立穩固的合作關係。

加密貨幣制裁執法範圍不斷擴大

監管機構已將加密貨幣制裁執法作為金融安全的基石，超越了傳統的銀行限制，直接干預基於區塊鏈的金融管道。近期行動包括：

• Tornado Cash 案：在 OFAC 於 2022 年對 Tornado Cash 實施制裁後，美國法院於 2024 年底裁定，某些執法措施超出了 OFAC 的權限。然而，美國財政部在 2025 年初將部分 Tornado Cash 智能合約從特別指定國民清單（SDN）中除名，承認該協議部分內容的不可篡改和去中心化特性。
• 俄羅斯交易所和洗錢網路： 2024 年，OFAC 制裁了Cryptex 和 PM2BTC，這兩家公司是網路犯罪和欺詐的主要推動者，處理了數十億美元的非法交易。
• 伊朗通過加密貨幣逃避制裁： 2024 年，伊朗對比特幣挖礦和加密金融網路的使用愈演愈烈，與伊朗相關的服務的流出量激增 70%。

逃避制裁的策略不斷演變

受制裁實體的洗錢手段已不斷演變。我們觀察到的趨勢包括：

• 穩定幣是逃避制裁的工具：儘管發行商積極凍結標記的地址，但超過 63% 的非法加密交易涉及 USDT 和 USDC 等穩定幣。
• 朝鮮網路犯罪和違反制裁：朝鮮附屬團體在 2024 年竊取了 13.4 億美元，通過俄羅斯場外交易櫃檯、DeFi 平台和跨鏈橋進行洗錢。
• 俄羅斯持續進行加密貨幣洗錢：儘管對 Garantex 等平台實施制裁，但俄羅斯實體仍然積極參與非法資金流動。
• 基於 DeFi 的洗錢：去中心化協議越來越多地被用於跨境洗錢。
• 跨鏈洗錢成為新常態：犯罪分子現在頻繁地跨多個區塊鏈轉移資產，以使追蹤工作變得複雜。

駭客事件凸顯了交易所面臨的安全漏洞

• 通過 Tornado Cash 洗錢：儘管受到制裁，Tornado Cash 的智能合約仍在繼續處理非法交易，部分退市加劇了這一風險。
• 使用俄羅斯交易所：駭客利用“最終交易所行動”批准的沒有開展KYC(客戶身份識別）的俄羅斯平台。
• 跨鏈洗錢：資金在兌現之前跨區塊鏈轉移，使調查和資產追回變得複雜。

監管機構將加強對加密貨幣生態系統的合規要求

隨著執法機構不斷加強加密貨幣相關的制裁策略，合規性仍是一個不斷變化的目標。Bybit 駭客攻擊事件，以及 Tornado Cash 的持續使用凸顯了執法滯後的風險。

展望未來，交易所必須加強合規系統建設，利用即時區塊鏈分析，並開展公私合作夥伴關係，以維護虛擬資產經濟的合法性。

作者：Stanford Cardoz是加密貨幣交易所 BitOasis 的合規副總裁 (道瓊斯風險合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