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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離真正的「AI手機」還有多遠？
只有當AI手機帶給用戶新的體驗與服務時
用戶才有可能為其買單
伴隨去年9月“華為回歸”，國內智慧型手機市場的「內捲」程度似乎達到了一個新的高度，特別是在去年國內智慧型手機出貨量落至十年來最低谷的情況下。
每一年手機廠商在新品發表會上「內捲」的內容都會改變，從螢幕，到拍照能力，再到極致輕薄等等，如今這場競賽的焦點正轉移向AI。
手機廠商希望AI加持下的智慧型手機能刺激使用者的換機慾望，甚至將其視為繼傳統的功能機、智慧型手機之後的第三階段。 IDC也預測，2024年全球新一代AI手機的出貨量將達到1.7億支。
不過用戶的反應相對冷靜，人們希望等到一部“真正的AI手機”，而不是以AI為噱頭行銷的手機。
如何「迎戰」華為？
2023年，中國智慧型手機市場經歷十年以來最低谷，但復甦跡像在第四季度出現。 IDC數據顯示，去年中國智慧型手機出貨量年減5%，約2.71億台。但第四季出貨量年增1.2%，這是中國智慧型手機市場出貨量連續10季年減後首次反彈，如此反彈動能也延續至2024年第一季。
除去需求逐漸改善的因素，華為發表5G手機亦是去年第四季中國智慧型手機市場回升的重要因素。由於去年9月方才發布5G手機，華為並未在全年出貨量數據中重返前五，但是隨著華為重新回到牌桌，勢必將對中國市場頭部廠商造成衝擊，榮耀則被外界認為會是受到華為衝擊最甚的廠商。
顯然，如何應對華為回歸造成的衝擊，這是榮耀必須面對的問題。
「華為回歸是'確定項'，只是回歸的速度比外界的預想更快。」談及華為回歸會否對榮耀造成最大的影響，榮耀CEO趙明在近日在接受《中國新聞周刊》等媒體採訪中繼續堅持去年7月的觀點，「帶來的正面影響最大，強者回歸才能讓產業充滿活力，反之，如果強者紛紛離開一個產業，只能證明這個產業出現問題。如果產業不存在問題，各廠商需各憑本事吃飯。
IDC數據顯示，2024年第一季度，榮耀以17.1%的市佔率位列中國智慧型手機市場第一位，且在600美元以上高階市場出貨量年增123.3%，與華為、蘋果形成三分天下之勢。
儘管在趙明看來，「第一」是榮耀獨立之初便堅信能夠獲得的市場位次，但是在華為於去年9月強勢回歸的背景下登頂，無疑展現出榮耀在愈發「內捲」的國內智慧型手機市場中的競爭力。 「『市場份額第一』是過去一系列正確作為的結果，如果只關注結果，而忽視過程中是否在做正確的事，是緣木求魚。」趙明強調，在解決了品牌獨立後的'生死問題'之後，市場佔有率已不再是核心關切。持續做對的事，比不斷宣示自身強大更有價值。
透過不斷創新提升消費者體驗，便屬於「正確的事」。
「包括極致輕薄的折疊螢幕手機、手機拍照比肩單眼等，榮耀聚焦的創新方向都是公司長期堅持的價值主張。」趙明告訴記者，榮耀目前聚焦的創新方向中，AI必定位列其中。作為AI手機概念最早的提出者，榮耀希望在AI策略上「持續做正確的事」。
今年第一季發布的Magic系列最新旗艦－Magic6正是榮耀首款搭載自研端側平台級AI大模型－魔法大模型的機種。基於成熟的平台級AI能力以及“魔法大模型”， Magic6系列可以做到自然語義理解更簡單的視頻創作，模糊語義理解更精準的圖庫搜搜等，為用戶帶來了對話成片、圖庫語義搜尋、多模態日程管理等功能，這些都是在端側運行，即使斷網仍然可用。
榮耀以外，其他手機廠商也都在AI上加大投入，這正成為手機產業在高端化競爭上的新賽道，而榮耀正以與其他廠商不同的方式投入到這場競爭之中。
手機廠商「卷」AI
自2023年以來，智慧型手機廠商下場「卷」AI。伴隨著媒體揭露蘋果終止造車計劃，轉向生成式AI，手機廠商競逐AI的火藥味愈發濃烈。外界普遍預期，蘋果會在今年6月舉行的全球開發者大會上宣布AI策略。
相較於蘋果，安卓陣營擁抱AI的動作似乎更快。去年第四季以來，手機廠商紛紛發表自研端側大模型進度：榮耀在今年1月發表魔法大模型，去年11月，vivo、三星、OPPO等相繼發表自研大模型。這標誌著ChatGPT引發的大模型熱潮蔓延至手機等終端廠商。
不過，不同於人們熟知的GPT、文心一言等雲端大模型，手機廠商重點佈局的端側大模型運行無需聯網，響應速度更快，參數規模相比雲端大模型的千億級小一到兩個量級，多為幾十億到百億級水平，所需算力更少。端側大模型可以更好地學習用戶個人數據，而且數據不會離開終端，能夠更好地保護用戶隱私資訊。
趙明舉例說，用戶不會願意為了製作生日視頻，而將個人圖庫等數據共享至雲端。
相較於使用者無法直接感知的端側大模型，外界對於AI與手機結合的直覺感受來自於手機廠商展示的一系列AI應用，如「一鍵摳圖」、閱讀文章提煉要點、通話即時翻譯等。
「手機廠商展示這些AI應用時往往不會介紹其中哪些完全基於端側大模型。」有業內人士告訴記者，當前一些主流手機廠商的做法是將雲端大模型的能力整合於手機，提供AI應用，而非基於端側大模型，如三星便選擇與Google合作，將Gemini大模型整合於手機。
而榮耀則更為強調大模型在端側的部署，其在今年年初推出的自研70億參數魔法大模型在端側的應用，實現了相關生成能力、智慧服務能力斷網可用。
顯然，將大模型「塞進」手機並不容易，端側大模型必將提升對於手機硬體的需求。參數規模越大，模型能力也越強，這也意味著對於算力更多的需求，以及更多的能耗，因此手機需要在處理器有限的算力、有限的內存與存儲空間，以及有限的電池續航力等條件下達成端側大模型的良好體驗。
如業界普遍認為，對於依賴電池的行動終端而言，AI運作所需能耗將是一項重要挑戰。
趙明表示，「大模型是一種參數化的經驗，我們可以有十個億，幾十個億，七十億參數，但是這個邊界在哪裡？邊界就是端側效率和算力的提升，而不是一味的追求參數，這才是經濟可實用的模型。
同時，在純粹AI技術之外其他支撐的軟硬體技術，成為榮耀不斷提升自身AI能力邊界的關鍵。以續航為例，趙明介紹說，「今天所有旗艦機當中，榮耀旗艦機的續航是最好的，平台級AI持續在後台低功耗運行，電子圍欄也在持續運行，如果我們降低AI的運行，我們續航力會甩開對手更遠。
此外，在記憶體方面，趙明表示：“榮耀今年追求的目標是在12GB記憶體的基礎上把平台級AI做得更好，帶給消費者更加極致的體驗。”
手機廠商正在努力提升AI能力的邊界，不過所謂的「AI手機」只是指擁有端側AI應用能力的手機嗎？目前AI與手機結合的場景似乎更限於AI應用，用戶並未感受到AI帶給手機的質變，反而會生出疑問，一方面如「一鍵摳圖」這樣的AI應用在數年前已經實現，另一方面，拋開資料安全與回應速度，像「文生圖」這樣的AI應用可以透過網路或App取得。
IDC中國高級分析師郭天翔曾表示，對於手機市場而言，AI大模型等產品更新短期內都還不會成為消費者的剛性需求。
如何讓用戶為一部「AI手機」買單？這取決於手機廠商如何用AI帶給用戶顛覆性體驗，AI在端側的應用顯然不是終點。
「AI手機」虛實
OPPO創辦人、CEO陳明永認為，2024年是AI手機元年。未來5年，AI對手機產業的影響，完全可以比肩當年智慧型手機取代功能機。從產業發展階段來看，AI手機也將成為繼功能機、智慧型手機之後，手機產業的第三階段。
但「AI手機」並非新的概念，早在2016年，榮耀便推出第一代有AI概念的Magic手機。 2017年，華為也曾提出智慧型手機將從「App時代走向AI時代」。但當生成式AI具備更強的學習、理解、感知世界的能力時，應該如何定義「AI手機」？
「真正的AI手機不僅搭載先進的AI晶片實現基礎的語音助理功能，還應具備更高效的運算資源利用能力、敏銳的真實世界感知能力、強大的自學習能力和豐富的創作能力，能在多個層面上與消費者交互，提供更個人化、智慧化的服務與體驗。
從中不難看出，為使用者提供更個人化、智慧化的服務和體驗才是「AI手機」的關鍵。
「手機廠商一定要跟上AI熱點，但是在喧囂背後，需要認清終端廠商在AI上的發力點是什麼？」趙明在今年提出了一個反直覺的觀點，「手機AI」不等於「 AI手機」。所謂「手機AI」就是手機搭載AI應用，或是將雲端AI呈現於手機，而「AI手機」則是用AI使能操作系統，進而重構用戶體驗。儘管各家手機廠商都喊出All in AI的口號，但是多數限於淺層的“手機AI”，而只有“AI手機”才能為用戶帶來顛覆性服務和體驗。
他將智慧型手機與AI的結合分解為四個層面，其中第三層為AI在端側的應用，即將網絡側AI應用在端側呈現，手機廠商只是開放接口或提供部分算力，此前被手機廠商頻頻展示的「一鍵摳圖」、「文生圖」、即時通話翻譯等AI應用均屬此類。第四層則指AI的端雲協同，手機為文心一言、ChatGPT等雲端大模型提供入口。
當下手機廠商「卷」AI的發力點集中於這兩個層面，如三星與GoogleGemini大模型的合作。趙明預計，各類AI應用將很快在手機落地，但這並非「AI手機」的關鍵，榮耀的AI戰略佈局的重點在於更為「底層」的第一層與第二層。其中第一層是AI使能跨系統互聯，讓AI決策實現手機、平板、PC等裝置之間的無縫連接與資料共享。第二層則是AI重構作業系統，將AI作為一種基礎能力賦能作業系統，讓其主動理解人的意圖完成任務。
「榮耀基於這兩層打造的平台級AI，最終讓包括手機在內的終端'越用越好用，越用越懂你'。」趙明認為，所謂平台級AI是賦能不同設備（手機、平板、PC、穿戴裝置），讓人們在跨作業系統和跨裝置應用時，用AI來分析和學習人的意圖，讓服務跨系統跨裝置無縫流轉，這與傳統的人學習以機器為中心的複雜操作邏輯完全不同。 “平台級AI才是一部AI手機最核心的能力。”
「AI手機」的核心並非簡單地提供和整合第三方AI應用，而是利用自身的底層AI能力來使能操作系統的方方面面，進而重構用戶體驗和服務，其核心可以被概括為「懂你的手機」。
一部「懂你的手機」意味著不再由人適應機器，而是由機器適應人，這是人與手機互動方式的改變，也就是鐘新龍所期待的「推動手機互動方式向智慧化方向發展」。
2016年，在第一代Magic手機上，榮耀首次定義Magic Live智慧系統，如感受到用戶目光自動亮屏、黑暗中自動呈現手電筒、到機場附近自動推送登機證、通勤路上自動推薦音樂等，確立了榮耀意圖辨識人機互動的演進方向。
再到今年1月，榮耀發布了全新的AI使能的全場景操作系統MagicOS 8.0，其在行業內首次實現意圖識別的人機交互，如“任意門”功能，便是系統基於對用戶真實意圖的快速理解，可以讓使用者一鍵穿越不同應用，實現資訊與服務在不同應用、設備、系統之間的互通。使用者可以將社群媒體對話中提到的某個文字地址向螢幕兩側拖拽，系統會自動識別使用者需求和意圖，並彈出的地圖導航、叫車APP等相關應用程式，將文字地址資訊拖曳到目標應用上即可完成導航或搭計程車，節省了在不同應用程式間切換的步驟，而係統彈出哪些APP也是平台級AI學習用戶使用習慣後的結果。這意味著平台級AI使能的MagicOS系統未來會是「千人千面」。
「任意門功能是基於第一代榮耀Magic解決方案發展而來的，當用戶進行人機對話時，輸入法會提供一步直達的答案，例如詢問天氣、地點或電影評價等，會跳出相應的卡片，那張卡片就是今天'任意門'和'一步直達'的雛形。意圖、關鍵字，並結合使用者的背景訊息，變成多意圖辨識的全新人機互動。
生成式AI帶給榮耀在內的手機廠商最大的啟發，可能是雲端大模型透過更多參數的訓練從量變到質變的過程，將這種能力遷移到手機，使得多意圖識別變為可能。
因此直到今年年初推出MagicOS 8.0，趙明認為才初步實現了2016年的一些構思，利用AI的能力將硬體與軟體結合，為用戶帶來全新的意圖識別人機互動體驗。 「在MagicOS 8.0之後，才迎來真正的'AI手機'，此前只能算是支援AI服務的手機。但目前仍處在'AI手機'的入門階段，未來AI對於手機用戶而言會是無處不在，又體會不到其存在，它會在該出現時出現。
手機廠商都在加大在AI領域的投入，不過投入的方向更為關鍵。根據榮耀在今年初披露的數字，如果加上算力方面的投入，榮耀在AI領域的投入已經超過100億元。趙明表示，榮耀在獨立之時，設定的目標是在全球範圍內和蘋果、三星競爭。雖然榮耀的研發投入佔比營收11.5%，但是蘋果營收規模大，研發投入總量級肯定更高，因此一定要在技術路線的洞見和預判上超越蘋果，才能有機會跟蘋果去競爭。他認為，“榮耀的平台級AI理念領先同行3年。”
「從某種程度上榮耀前期抑制了AI應用層面的發展，因為擔心如果過於偏重單點AI應用，而忽略核心AI能力的建構。」趙明說。
如果將AI手機的競逐視為一場“戰爭”，應用層面被趙明視為可以短期內捨棄的一場“戰役”。但偏重「底層」能力的建構也讓榮耀對於AI的投入似乎更潛伏於水面之下，榮耀計畫在今年於AI應用層面即第三層有更多呈現。 「消費者也有疑問，榮耀能不能呈現『一鍵摳圖'、即時翻譯等功能？其實這對我們而言相對簡單，我們可以迅速與合作夥伴的能力對接，在今年下半年實現更多AI應用的集成，這並不存在門檻。
「戰爭當中，並非沒有打勝仗就是錯誤，而是時機未到。最高指揮官需要做出判斷，給予一線將士正確的支持和策略指導。」趙明說。 “相比短期的市場銷量，建立核心能力更重要。”
如趙明所言，對於榮耀而言，真正的「AI手機元年」是2016年，也就是第一代榮耀Magic手機發表之時。 8年來，始終關注底層能力建構的AI戰略給足榮耀底氣。 MagicOS 8.0發布之後，趙明認為真正的「AI手機」已經到來，Magic6系列手機在今年第一季的出貨量增長迅速，直接超過上一代Magic5系列2023年前兩個季度的出貨量。
只有當AI手機帶給用戶新的體驗與服務時，用戶才有可能為其買單。 (中國新聞周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