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導讀】近年來,美國多次以“國家安全”等理由,試圖遏制部分中國製藥企業同美國機構的貿易聯絡,同時也頻繁批評印度的仿製藥產業。另一方面,在2024年前三個月,全美有323種藥物處於短缺狀態,布洛芬、青黴素等基本處方藥也庫存告急。美國的醫藥產業究竟有多依賴中國和印度的供給?美國今年史無前例的“藥荒”究竟是什麼原因造成的?大選將至,未來美國將如何保障其“醫藥供應鏈”的“安全”?
本文認為,過去30年來,受到低價藥品採購策略的衝擊,美國的大部分藥品生產行業都已搬遷到海外。例如,仿製藥佔處方藥的91%,但僅佔該行業收入的16%左右。因此,基礎藥物包括抗生素以及藥物原材料、中間體等的生產高度依靠對外進口。比如在布洛芬的生產上,美國依靠低價從中國進口原材料加工生產成不同的劑型,再高價售出。目前,美國藥品行業在活性藥物成分(API)和成品藥物上對外依賴嚴重,到2023年,約80%的API依賴進口,主要來自印度和中國。中國提供了美國藥品中40%的API,同時,關鍵醫療裝置如注射器和針頭也大量依賴中國進口。此外,美國醫療供應鏈對外國的依賴還體現在關鍵起始材料和成品藥物上。
作者指出,藥品短缺的一個外部因素是印度政府對其製藥業的大量補貼,包括出口補貼、國內補貼、稅收優惠等多種形式,2022年補貼總額高達約50億美元。美國商務部已確認這些補貼為可反補貼對象,並通過徵收反補貼稅來抵消外國生產商的補貼優勢。此外,美國食品藥品監督管理局(FDA)的監管不足也加劇了藥品短缺問題。審批流程緩慢和對製造實踐監督不力,導致新藥上市延遲。過去十年,新藥審批平均時間增加了30%。FDA的檢查和執法行動也顯得不夠積極,2022年對藥品生產設施的檢查數量較前幾年有所減少,這導致監督不足,可能引髮質量問題,進一步導致藥品短缺。
為解決這些問題,作者建議採取立法支援、FDA監管改革和貿易救濟等一系列措施。參眾兩院正在討論的“PILLS法案”旨在支援國內生產並加強對進口藥品的監督。FDA監管流程的改革包括簡化審批流程、提高檢查頻率、改進對外國製造設施的監督。同時,應對印度等國實施貿易反制措施,如考慮對FDA必要藥品列表中的藥品施加第232條關稅和配額,以及擴大第301條關稅適用範圍,包括關鍵仿製藥和醫療裝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