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最近的卡達經濟論壇上,埃隆·馬斯克(Elon Musk)接受了彭博社米歇爾·侯賽因的視訊專訪,這是一場針尖對麥芒的問答,對於米歇爾的窮追不捨,馬斯克一度聲稱像是在跟電腦對話,對方像個NCP,同時,馬斯克的直接真實也贏得現場陣陣掌聲。這次訪談不僅涵蓋了他的商業帝國——Tesla、SpaceX、xAI、Starlink等,還涉及到了他與普丁的關係、比爾·蓋茲的恩怨、OpenAI的糾葛以及DOGE、政治捐款等敏感話題,下面,我們一起來聽取Elon Musk在企業和政府工作的年中Review。
1. 銷量同比下滑:歐洲整體經濟疲軟
訪談伊始,主持人直指特斯拉近期在歐洲銷售下滑的問題。面對質疑,馬斯克表現得輕鬆自如,宣稱特斯拉的狀況"已經好轉"。當被追問歐洲市場銷量大幅下降的證據時,馬斯克巧妙地轉移焦點:
"歐洲是我們最弱的市場,但我們在其他地方表現強勁。我們現在的銷售情況良好,預計不會有任何有意義的銷售短缺。"
主持人還提到一些消費者因為馬斯克的政治立場而轉向其他品牌,甚至有車主在車上貼出"我是在知道Elon瘋狂之前購買的"的標語,馬斯克立馬回擊:“也有一些人正是因為Elon的瘋狂才購買的”。
"我們可能在左派消費者中失去了一些銷量,但在右派中獲得了更多。目前的銷售資料很強勁,需求沒有問題。"
2.薪酬爭議與CEO
當被問及是否會在五年後依然擔任特斯拉CEO時,馬斯克堅定地表示:"毫無疑問。"被追問是否有例外,他隨後幽默補充:"除非我死了。"
對於特斯拉的薪酬爭議——特拉華州法官否決了馬斯克的560億美元的天價薪酬,馬斯克反擊對方像萬聖節cosplay的假法官,馬斯克澄清,他關心的不是金錢,而是對公司的合理控制權,特別是在公司可能製造"數百萬甚至數十億人形機器人"的情況下,他不能因政治原因被激進投資者趕出公司。
談到SpaceX在太空發射領域的絕對主導地位,馬斯克用一組驚人的數字作了說明:
"如果把今年送入太空的所有火箭和衛星重量加起來,SpaceX一家就佔了9成,中國佔5%,世界其他航天公司和機構,包括美國NASA在內的所有其他機構僅佔5%。SpaceX的太空發射能力相當於世界其他地區總和的10倍,或是中國的20倍。當然,中國的表現也非常亮眼。"
當被問及是否考慮將SpaceX或星鏈(Starlink)分拆上市時,馬斯克表示沒有急於這樣做的計畫。他解釋道,上市雖然可能帶來更多資金,但也會導致大量公司開支和"非常煩人"的訴訟,這種顧慮或許源於下文與OpenAI的無休止訴訟。
談到與OpenAI的法律糾紛,馬斯克堅定將繼續推進訴訟,因為他最初資助OpenAI時,定位是一個非營利、開源組織,而現在卻變成了一個封閉原始碼的盈利公司。
"這就像你資助了一個非營利組織來保護亞馬遜雨林,但他們變成了伐木公司,砍伐森林並出售木材。你會說:'等等,這不是我資助的目的。'"
同時,馬斯克再次強調了AI監管的必要性,提出了一個微妙的平衡觀點。一方面,他用體育比賽中的裁判作類比,認為應該有一些裁判,但不應該有太多裁判,否則踢球時到處都是裁判。另一方面,馬斯克又認為,像汽車、航空航天、食品和藥品等長期存在的行業已經過度監管,而人工智慧等新領域則監管不足,事實上根本沒有監管機構。
"你希望在任何領域都有一些裁判,但不希望有一支裁判大軍。你希望有適量的裁判來確保公共安全得到照顧,但不希望場上擠滿了裁判,那看起來很荒謬。"
作為DOGE(政府效率部門)的負責人,馬斯克被問及是否存在利益衝突,考慮到他的公司與聯邦政府有數十億美元的合同。馬斯克否認有任何衝突,解釋自己只是一名顧問,沒有正式權利。總統可以選擇接受或不接受他的建議。如果其旗下任何公司獲得的合同被認為不當,那立即會成為頭版新聞。
當主持人質疑DOGE是否能實現馬斯克此前承諾的2兆美元節省目標(目前僅實現了1700億美元)時,馬斯克明顯不悅:
"我覺得你有點被傳統記者的對話樹所困,就像在和電腦對話一樣。DOGE是一個諮詢組,我們正在盡力而為。我們不制定法律,不控制司法機構,也不控制行政部門,我們只是顧問。"
訪談中一個特別激烈的交鋒發生在討論美國對外援助和比爾·蓋茲的相關評論時。當主持人提到蓋茲近期對削減美國國際開發署(USAID)資金可能導致數百萬人喪生的言論時,馬斯克立即做出了強烈反應,
"比爾·蓋茲是誰,他憑什麼對兒童福利發表評論?考慮到他曾與傑弗裡·愛潑斯坦有往來。"
這一尖銳反擊展示了馬斯克對蓋茲的明顯不滿,馬斯克曾公開稱蓋茲是個“說謊者liar”。當主持人指出蓋茲已經表示後悔與愛潑斯坦的交往,並通過自己的基金會在全球慈善事業上投入大量資金時,馬斯克希望蓋茲能夠提供任何實質證明。
馬斯克解釋說,USAID被削減的部分實際上已轉移到了國務院,而非完全被取消。他對援助機構的有效性提出了質疑,
"當他們說這將幫助兒童或消除某種疾病時,我們要求他們提供任何證據,比如讓我們與這些兒童交談瞭解他們的問題,但我們什麼也得不到。我們發現大量欺詐和貪污,很少有資金真正到達兒童手中,如果有的話。"
當主持人提到美國主導的艾滋病防治計畫PEPFAR(總統艾滋病緊急救助計畫)以及其他服務停止繼續,馬斯克表示,如果確實是真的,就會解決。
這段交鋒充分展現了馬斯克面對質疑時的反應方式——快速反駁,質疑資料,並在必要時表示願意解決問題。
當被問及是否會繼續在未來選舉中投入巨額資金時,馬斯克表示他將"在未來做得少得多",理由是"我認為我已經做得夠多了"。
訪談中最令人矚目的火花來自於主持人詢問馬斯克與普丁關係的環節。主持人暗示馬斯克與普丁有定期交流,馬斯克立即反駁:
"我不與普丁總統交談。我只在大約5年前與他進行過一次視訊通話,這是唯一一次。為什麼你會認為我與普丁總統交談?"
當主持人提到《華爾街日報》報導的馬斯克與普丁的對話時,馬斯克毫不留情地抨擊:
"世界上還有比《華爾街日報》更糟糕的出版物嗎?那家報紙是世界上最糟糕的報紙...我對《華爾街日報》的評價非常低,認為它完全是胡說八道。"
在訪談結束前,馬斯克展望了2025年可能實現的技術突破:
1. 星際飛船:實現完全可重複使用的軌道火箭,這是人類成為多行星物種的關鍵突破;
2.Neuralink:目前已幫助5名患者恢復能力,使他們能夠通過思想控制電腦,並計畫實施首例恢復盲人視力的植入手術;
3. AI:接近所謂的人工通用智能(AGI)或"數字超級智能";
4. 特斯拉:將在下個月在奧斯汀推出無人監督的自動駕駛汽車。
馬斯克總結道:"我首先是一個技術專家,這無疑是重要的一年。"
從特斯拉到SpaceX,從Neuralink到Grok AI馬斯克一次又一次的挑戰“可能”的內涵外延。馬斯克身上體現的是一種特殊的技術理想主義——不僅夢想未來,更有勇氣將夢想變為現實的決心。無論面對多少質疑、批評甚至嘲笑,他始終保持著自己的路線和信念。在這個過程中,他可能犯錯,可能言論激進,可能在商業和政治中引發爭議,但無法否認的是他對推動人類技術進步的巨大貢獻。也許,馬斯克最大的貢獻不是他建立的任何一家公司,而是他向世人展示的可能性——只要有足夠的決心和勇氣,那些看似遙不可及的未來,終將成為我們日常生活的一部分。 (JER學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