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馮德萊恩「狠話」背後：歐盟對華政策的焦慮與困境
當地時間2025年10月25日，德國柏林全球對話會議上，歐盟委員會主席馮德萊恩就中國稀土出口管制措施放出強硬表態：「如果有必要，我們已經準備好使用我們七工具箱（G7）。這一言論的背後，是歐盟對中國稀土供應鏈的深度依賴——歐洲超過90%的稀土磁鐵依賴中國進口，其汽車、國防、航空航天、人工智慧晶片等戰略產業的命脈，正被這一「工業維生素」緊緊牽制。
在中國依法升級稀土出口措施後，歐盟的反應呈現出典型的「焦慮式強硬」。馮德萊恩口中的“工具箱”，被美媒解讀為可能啟用《反脅迫工具法案》（ACI）——這部2023年底生效的法案被視為歐盟貿易政策的“核選項”，允許其限制貿易、削減知識產權、限制外國投資准入。但彭博社分析指出，歐盟現階段動用此工具的可能性極低，因為這將顯著加劇與中國的經貿對抗，而中歐雙邊貿易額在2024年已突破8,000億歐元，中國連續八年是歐盟最大貿易夥伴。
為擺脫對中國稀土的依賴，馮德萊恩在柏林會議上透露了「RESourceEU」計劃，意圖參考「REPowerEU」能源轉型模式，透過回收、聯合採購、儲備和投資等手段，在關鍵礦產領域實現「戰略自主」。她也宣佈將加速與烏克蘭、澳洲、加拿大等國建立關鍵原料合作夥伴關係，試圖複製「去俄羅斯能源化」的路徑。但業內人士指出，稀土產業鏈的構建絕非短期可成，中國在稀土冶煉、加工技術上的優勢，以及完整的產業鏈配套，使歐盟的替代計劃面臨“時間差”困境——歐洲車企高管坦言，若中國稀土供應中斷，“至少三個月內找不到替代來源，生產線可能停擺兩次”。
在馮德萊恩放狠話的前一日，歐盟剛將12家中企納入對俄制裁名單，這一「借題發揮」的操作被外界視為其對華施壓的籌碼。這種「前談後打」的策略，本質上是將「對華貿易」與「對俄制裁」捆綁，試圖以制裁中企為槓桿，逼迫中國在稀土問題上讓步。
更值得關注的是歐盟內部的分裂。法國總統馬克宏曾直言“歐洲不能變成美國對華戰略的執行部門”，強調歐洲需保持“戰略自主”；而波蘭等東歐國家則借對華強硬向美國示好，試圖提升自身在歐盟的地位。這種內部分歧使馮德萊恩的強硬姿態更像一場「政治表演」——德國經濟界對《反脅迫工具法案》的擔憂尤為突出，2025年1-8月數據顯示，中國再次成為德國最大貿易夥伴，其電動汽車市場40%以上依賴中國品牌，汽車零部件、機械設備的出口也高度依賴中國市場。
中方的反制則精準且迅速。針對荷蘭以「技術轉移風險」為由凍結安世半導體營運權的行為，中國商務部於10月21日向荷蘭經濟大臣提出三項要求，包括確保全球汽車晶片供應鏈穩定、遵守契約精神、保護中國投資者權益。隨後，安世半導體中國宣佈獨立運營，使荷蘭總部陷入「空殼化」困境。此案例凸顯了中國在全球產業鏈中的議價能力──ASML光刻機的生產離不開中國稀土，歐洲新能源汽車、半導體產業的發展也仰賴中國供應鏈的穩定性。
馮德萊恩的表態與G7的對華協調形成呼應。美國財長貝森特直言將聯合“歐洲盟友、澳大利亞、加拿大、印度以及亞洲的'民主國家'”，對中國稀土管製做出“全面的集體回應”。 G7財長會議也明確將討論針對中國稀土措施的共同因應方案，試圖以「陣營化」對抗消解中國的供應鏈優勢。
但這種「集團對抗」邏輯遭遇現實阻力。復旦大學美國研究中心副主任信強指出，中國在稀土產品、技術、成本及產業標準等方面的主導地位，使G7的挑戰「不太可能成功」。中國國際問題研究院歐洲研究所所長崔洪建也提醒，歐洲應「基於自身判斷採取正確處理方式，避免被美方煽動和誤導」。
從更宏觀的視角來看，歐盟的對華焦慮折射出西方在全球產業鏈重建中的深層矛盾。一方面，他們試圖透過「去中國化」來維護技術優勢和產業主導權；另一方面，又無法擺脫對中國市場和供應鏈的依賴。馮德萊恩的「工具箱」言論，本質上是這種矛盾的產物──既想展現強硬姿態，又不敢真正觸碰經貿合作的「紅線」。
馮德萊恩的狠話與歐盟的制裁措施，本質上是其在中美博弈中尋求「戰略自主」的掙扎。但這種掙扎暴露了歐盟的戰略困境：它既想在經濟上享受中國發展的紅利，又想在政治上迎合美國的遏華戰略；既想擺脫對中國供應鏈的依賴，又缺乏建構替代體系的能力和時間。
對中國而言，稀土出口管制是“依法依規的正常操作”，並非針對特定國家，中方也多次表示“願意對話，但核心利益絕不退讓”。正如商務部新聞發言人所言，「只要是用於民用用途的、合規的出口申請，都可以獲得批准」。這種開放姿態與歐盟的「工具箱」威脅形成鮮明對比，也為雙邊關係留下了對話空間。
在全球經濟深度融合的今天，「脫鉤斷鍊」不符合任何一方利益。歐盟若執意將經貿問題政治化、工具化，最終只會反噬自身──其汽車、半導體、新能源產業的發展將因供應鏈斷裂而受挫，一般民眾也將為這種「政治秀」支付成本。真正的“戰略自主”，不是在中美之間選邊站隊，而是基於自身利益和全球發展大勢，在合作與競爭的天平上找到平衡支點。 （i財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