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正處在一個前所未有的複雜時刻。從政治到經濟,一系列問題盤根錯節,相互交織。人工智慧的底層邏輯尚未完全理解,地緣政治格局就已突然發生劇變;舊的全球合作體系出現裂痕,新的技術標準與貿易規則正在激烈博弈中形成。不可否認的是,那個“找到風口,豬也能飛”的時代,已經徹底結束了。過去幾十年,企業家們習慣於尋找增長賽道、抓住市場紅利的“取勢”思維,而這種模式需要建立在相對穩定的環境和可預測的技術發展基礎上。但今天的情況完全不同。全球化格局正在深度調整,技術迭代呈指數級增長。當我們還在研究某個商業模式時,技術底層可能已經革新;當我們剛適應某個市場規則時,外部環境可能已經改變。01 從“取勢”到“謀勢”,從“破局”到“融生”面對這樣的局面,我們需要一條新的路徑:謀勢、破局、融生。首先是謀勢,這不是追逐風口,而是看清風從那裡來,往何處去。從AI技術的物種級躍升,到全球權力的重構,再到文明規則的悄然改寫,一切驅動這個時代變革的深層力量,我們都要深刻洞察。其次是破局,即打破固有的認知枷鎖。正如“第一性原理”所啟示的,必須停止“別人做什麼我跟什麼”的內卷,回歸事物的本質去思考:這件事本來應該怎麼做?而當我們看清大勢、打破思維定式後,最關鍵的一步就出現了:融生。02 融生:在交匯處創造新可能所謂“融生”,不是跨學科的簡單交叉,而是讓科技、人文、政治、歷史等不同領域的知識與邏輯,在認知底層發生“化學反應”,進而孕育出一個全新的生命體——“戰略型企業家”,以及他們所創造的“新物種企業”。此前,我們學習行業標竿,往往是停留在模仿他們的方法上。而“融生”,則要求我們像他們一樣,融合多學科智慧,從第一性原理出發,“生長”出一套解決根本問題的全新系統。比如,“利用AI來最佳化我的客服中心”,這就是舊有的思維。與之不同的是“融生”思維,它會促使你思考,能不能打造一個從誕生起,就能重新建構與使用者的關係、最佳化服務成本模型,並形成資料價值閉環的AI原生“客戶互動新物種”呢?實現這種轉變的要求便是打破學科的壁壘。要知道,真正的創新,往往發生在商業、科技、人文、政治的交叉點上。因此,一個能夠理解技術邏輯、把握政策走向、同時具備歷史視野的企業家,才可能在這個複雜時代找到真正的破局點。03 成為“系統級”的創新者實現“融生”,還意味著企業家需要完成一次重要的角色升級,從“解題高手”變為“系統架構師”。具體怎麼做呢?第一,建立融通的知識體系:理解技術發展的底層邏輯,把握全球格局的變化脈絡,同時保持對人文價值的深刻認知。第二,培養系統的思維能力:不再只看單點效率,而是去思考如何建構一個有生命力的商業生態系統。第三,提升戰略定力:在複雜多變的環境中,保持對長期價值的堅持,同時具備靈活調整的智慧。這樣的升級並不容易。它要求我們跳出熟悉的思維舒適區,重新建構認知框架。也正是認識到這種升級的必要性,香港科技大學與香港全球化中心共同推出了融學科戰略型企業家項目(TSEP)。該項目的特別之處在於,它提出了四重境界:謀勢—破局—融生—定勢。它不提供標準化的問題解決方案,因為在這個時代,本來就不存在放之四海而皆準的答案。相反,它致力於幫助企業家建構屬於自己的“認知作業系統”,在複雜環境中保持清晰的判斷力。此外,它匯聚了來自各個領域的頂尖學者,包括具有全球視野的政策專家、深耕前沿的科學家、以及經歷過多個經濟周期的企業家。將通過案例研討、企業模擬、實地參訪等多種教學方式,幫助學員建立綜合性知識結構,提升戰略預見能力。邱震海博士曾直指本質地發問:中國的賈伯斯、馬斯克究竟在那裡?顯而易見,在這個充滿不確定的時代,那些能夠融合多領域智慧、在跨學科交匯處開闢全新可能性的企業家,才是未來商業文明的締造者和趨勢的定義者。他們不僅能主動參與規則的制定、價值的定義、未來的書寫,也更有可能成為中國的“賈伯斯”或“馬斯克”。 (邱震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