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聯準會“降息” 敲定,那些變數決定2026金價走勢?
隨著聯準會如期敲定25個基點降息,聯邦基金利率降至3.50%-3.75%,倫敦現貨黃金順勢站上4500美元/盎司的歷史高位,年內漲幅超70%;國內滬金同步突破1000元/克大關,金店前排起的長隊、黃金ETF的持續熱銷,無不彰顯市場熱情。降息大幕已拉開,2026年金價還能繼續“狂飆”嗎?答案藏在四大核心變數的博弈中,看懂它們就能把握黃金行情的關鍵脈絡。變數一:聯準會降息節奏,決定金價上漲“加速度”黃金作為無息資產,與美元利率呈天然反向關聯,降息周期向來是金價的“黃金窗口期”。此次聯準會點陣圖已釋放明確訊號,2026年或再降25個基點,市場更是將下次降息預期提前至明年6月。高盛分析師指出,若經濟疲軟倒逼聯準會加快降息節奏、加大降息力度,美元指數大機率延續當前9%的年度跌幅態勢,進一步走弱將直接推動黃金估值重構。反之,若通膨反彈導致降息暫停,金價可能迎來階段性回呼,這是2026年金價走勢的核心錨點。變數二:央行購金潮能否延續,築牢金價“地板價”這是本輪黃金牛市最堅實的支撐。自2022年起,全球央行開啟“囤金模式”,形成了與ETF配置、零售消費三足鼎立的需求格局。最新資料顯示,11月全球黃金ETF已連續六個月流入,資產管理規模增至5300億美元新高。更關鍵的是,各國央行購金需求呈現結構性強勁,施羅德公司報告指出,美國財政脆弱性與美元信用疑慮,讓沙烏地阿拉伯、巴西等國紛紛轉向黃金分散儲備風險。只要這一趨勢不逆轉,就能為2026年金價提供“地板級”支撐。變數三:地緣風險與經濟不確定性,點燃避險“導火索”黃金的避險屬性,從來都是行情的“催化劑”。當前全球地緣風險多點爆發,歐洲無限期凍結俄羅斯央行2100億歐元資產的舉動,讓眾多國家開始重新審視資產安全性,進一步強化了黃金的配置價值。《貨幣戰爭》作者裡卡茲直言,這種不確定性將倒逼更多國家增持黃金,甚至預測2026年金價可能飆至1萬美元/盎司。此外,全球貿易摩擦、美國國債風險高懸等問題若持續發酵,將持續啟動避險需求,成為金價上行的重要推力。變數四:美元走勢與消費需求,影響行情“內外溫差”對國內投資者而言,這一變數直接決定實際收益。若2026年中美利差縮小推動人民幣升值,可能會抵消部分國際金價漲幅,導致滬金漲幅不及倫敦金。同時,消費端的變化也不容忽視,如今“90後”“00後”成為金飾消費主力,輕克重、設計感強的“微投資”單品備受青睞,這種消費需求增長將與投資需求形成共振,為國內金價提供額外支撐。機構對2026年金價普遍看漲,高盛預測年底金價將升至4900美元/盎司,摩根大通更看好突破5055美元,甚至上探6000美元。但需警惕短期風險,當前行情已積累大量獲利盤,若市場情緒降溫或出現集中獲利了結,可能引發階段性波動。對普通投資者而言,無需盲目追漲。建議將黃金在資產組合中的權重控制在5%-8%,優先選擇積存金、黃金ETF等穩健工具,規避期貨市場的高波動風險。畢竟,黃金的核心價值在於對衝風險,而非短期投機。2026年的金價走勢,終將是四大變數共同作用的結果,把握降息節奏與避險需求的核心邏輯,才能在黃金熱潮中保持理性,精準把握機會。 (正商研究院)
美銀:明年中美經濟增速強於預期
在即將步入2026年之際,華爾街最大的銀行之一的美國銀行發佈樂觀展望稱,明年的經濟會比大多數人預期的更強勁,尤其是美國和中國。在最新發佈的報告中,美國銀行全球研究團隊援引該行12月早些時候的預測,明確表明其立場比普遍看法更為樂觀。該行資深美國經濟學家Aditya Bhave此前預計,美國2026年第四季度同比GDP增速將達到2.4%,這高於普遍預測的2%。美銀全球研究部主管Candace Browning總結了這一基調,並稱該團隊“仍然看好經濟和人工智慧”,並“對兩個最具影響力的經濟體持樂觀態度,預計美國和中國的GDP增長將超出市場預期。”當然,Browning團隊的樂觀並沒有“止步於”2026年。該行還預計,美國2027年的經濟增長率將保持在2.2%左右,這表明美銀預計美國經濟將出現長期且溫和的擴張,而不是短暫的爆發。該行寫道,近期貿易談判出現積極跡象,同時中國國內刺激政策正在發力,使得經濟活動呈現出超過此前預期的韌性。背後動力美銀強調,美國這種“強於預期”的增長並非是憑空出現的。相反,該行經濟學家強調了一系列政策和投資利多因素,他們認為這些因素將抵消物價上漲和就業市場降溫帶來的不利影響。根據Browning團隊的說法,在這背後有五大驅動力:財政和稅收政策:美銀估計,所謂的“大而美”法案可以通過支援家庭支出和鼓勵企業投資,使2026財年的GDP增加約0.3-0.4個百分點,而恢復的減稅和就業法案的福利將支援資本支出。人工智慧(AI)驅動的資本支出:該行認為,人工智慧投資已經為經濟增長做出了貢獻,並將“在2026年繼續以穩健的速度增長”,從資料中心到晶片再到軟體,並強調對人工智慧泡沫的擔憂“被誇大了”。最重要的是低利率的滯後影響:這將會影響抵押貸款市場、企業借貸和風險偏好。最後,貿易環境略有改善和能源價格走低也為市場提供了支撐,尤其對新興市場和進口依賴型經濟體而言更是如此。其他展望在美國股市方面,美銀策略師預計,2026年標準普爾500指數成分股每股收益將增長約14%,但指數本身的漲幅預計僅為4%至5%,年底目標價位為7100點。這種組合(強勁的盈利和溫和的指數漲幅)表明,經濟運行良好,但估值已經足夠高,因此不能指望通過大幅的市盈率擴張來推高回報。該團隊還指出,美國股市可能正在經歷從“消費驅動”向“資本開支驅動”的結構性轉變,AI基礎設施建設將成為新周期的重要推動力。對於市場普遍擔憂的AI泡沫,美銀指出,人工智慧投資已開始對美國GDP形成實質貢獻,並將在2026年繼續增長。根據歷史泡沫周期的分析,美國科技類股當前仍處於相對健康的估值區間,並未出現典型泡沫時期的投機性過熱跡象。該行強調,AI仍將是未來幾年最關鍵的增長驅動因素之一。在利率方面,美銀預計聯準會將在2026年進行兩次降息(分別在6月和7月),並預計10年期美債收益率在2026年底將下行至4%至4.25%,且存在進一步下行風險。這意味著借貸條件比2024-2025年略微寬鬆,但不會回到超低利率時代,而超低利率時代曾推動了早期美國房地產和股市的繁榮。 (科創板日報)
美國GDP增速大超預期,川普還需要聯準會降息嗎?
12月23日(當地時間),因為美國聯邦政府停擺而遲到近兩個月的美國第三季度GDP增速終於公佈:年化增速高達4.3%,創下近2年來最高紀錄。這個資料大幅超過市場主流預期的3.2%。也明顯超過亞特蘭大聯儲GDPNow模型預測的3.5%。川普對此十分滿意,並將強勁的經濟增長歸功於自己的關稅大棒:The TARIFFS are responsible for the GREAT USA Economic Numbers JUST ANNOUNCED, AND THEY WILL ONLY GET BETTER! Also, NO INFLATION & GREAT NATIONAL SECURITY.”志得意滿的川普會降低對聯準會降息的壓力嗎?答案是否定的。川普在GDP增速公佈之後明確表示:他要求“他的”新聯準會主席降低利率,不同意他的人永遠不會成為聯準會主席。那麼為什麼川普會如此執著於降息呢?從表面上看是因為川普看重股市,如他在推文中所說的,他不希望股市基於“經濟強勁-市場對聯準會降息預期落空-市場下跌”  的邏輯走弱。但這就是唯一真相嗎?或許不是。如果我們結合GDP增速背後的資料以及明年的中期選舉,我們會發現川普要求降息有著更現實的邏輯。先看GDP資料本身,對GDP增速貢獻最大的仍是美國的立國之本——消費。第三季度消費的年化增速為3.5%,創2024年四季度以來新高。但是和消費增速不匹配的是收入,如果以收入衡量,美國三季度經濟增速(GDI)只有2.4%,低於前一季度的2.6%,如果我們再看通膨調整後的可支配收入,則是在原地踏步。更弱的收入增長和更強的消費支出為何能同時發生?原因可能在於K型經濟。K型經濟可以從兩方面理解:財富分化的K型。美國2022年以來股市長期走牛,但是在這輪牛市中,高收入群體吃肉,低收入群體只能喝湯。根據密歇根大學調查資料,美國高收入群體的平均股票持有量遠高於低收入群體(近10倍),可以說高收入群體獲取了大部分股市增長的收益,因此其消費支出仍然強勁。但低收入群體財富增長乏力,消費支出相應較弱。行業分化的K型。AI和受益於川普政策的能源等行業增長強勁,但是更多的傳統行業,如農業、房地產等則增長較弱。對於川普來說,K型經濟問題很大。一方面,K型經濟的脆弱性正在增強,美國股市已經連續大幅增長3年,而這在歷史上僅發生過一次——2000年網際網路泡沫破滅前夕,如果明年美國股市走弱,支撐美國經濟增長的消費將受到致命打擊。此外AI投資似乎已經開始下降,而AI是美股增長的核心力量,如果AI崩了怎麼辦?另一方面,或許也是更加重要的方面,川普的基本盤在K型經濟中是弱勢方——低收入群體和傳統行業。低收入群體更加依賴工資收入,而美國11月的失業率已經從4.4%走高至4.6%(詳見11月非農:聯準會降息的合理性),傳統行業的代表——房地產也不好過,房地產投資增速則在第三季度下降了5.1%。如果低收入群體和傳統行業的情況沒有得到改善,共和黨可能會在明年的中期選舉中遇到大麻煩,一旦共和黨在中期選舉喪失了眾議院或者參議院的多數席位,川普政府將再度成為“跛腳鴨”。那麼降息會帶來什麼呢?更低的失業率。更加繁榮的傳統行業。因此川普依舊強烈要求降息的原因就可以理解了:降息的紅利將更多惠及川普的選舉基本盤,從而幫他贏得2026年的中期選舉。但是降息的代價又是什麼呢? (聊聊FED)
中國內部研判:海南封關,新加坡“跳腳”背後的大國博弈
一、海南自貿港正式啟動全島封關最近,全世界都在盯著海南,原因很簡單——海南封關了。但真正值得警惕的,從來不是“封關”這兩個字。而是你有沒有看懂,這一步棋,國家到底在幹什麼。如果你還只是把海南理解成“免稅島”“旅遊島”,那坦白說,這一輪變化,跟你幾乎沒關係。可如果你把時間軸拉長,就會發現一個非常清晰的規律:中國每一次重量級區域政策,背後都對應著一次外部壓力的升級。1979年的深圳,是向市場經濟,鬆開了一道口子;2001年的入世,是向封閉的市場突圍,倒逼了一場革新;而2025年的海南,邏輯已經完全不同了,這是一場針對“地緣封鎖”和“外部圍堵”的主動突圍。換句話說,這一次,不是發展問題,是安全問題。在大國博弈這盤棋裡,海南如同一枚經過精密打磨的楔子,正被穩穩嵌入東南亞經貿版圖的核心地帶。鋒芒所指,正是三千公里外,長期扮演美國區域支點的新加坡。大國博弈,首重“勢”而非“力”。 海南封關的核心政策叫“一線放開”,什麼意思?2025年後,從高精尖裝置到大宗原材料,進入海南將實現零關稅。而就在2024年,僅靠中國和印尼之間的中轉,新加坡就躺賺數百億美元的服務費。但問題來了,如果貨可以在海南“零成本中轉”,全球物流為什麼還要繞道新加坡?所以,這根本不是港口之爭,而是一種“結構性的擠壓”。 表面看,海南分流了新加坡的“貨”,但我們要明白一件事:離岸金融中心,靠的從來不是金融技巧,而是戰略緩衝。一旦實物流動萎縮,依附其上的資本安全性,就會被重新定價。換句話說,錢,開始感覺不安全了。那錢要走,往那裡走?國家早就安排好了。波士頓諮詢(BCG)最新報告顯示,香港已與瑞士並列,成為全球兩大跨境財富管理中心。這說明,資本正在從新加坡撤離,挪到了國家認可的“後院”——香港。這正是國家這盤大棋的高明之處:用海南在實物層面“堵”死新加坡,用香港在金融層面“革”去新加坡的命。如果說地緣上的變局是“海南 vs 新加坡”,那麼大洋彼岸的貨幣變局,則是另一場即將到來的風暴。二、聯準會近期動向我們把目光調回12月11日凌晨,此時聯準會如期降息25個基點,將聯邦基金利率目標區間下調到3.50%至3.75%之間。在降息公佈後不久,就遭到了美國總統川普的批評:降息力度還不夠。自上任以來,他就一直在不斷敦促聯準會大幅降息以刺激經濟進一步增長。16日,川普面試聯準會主席候選人——現任聯準會理事克里斯托弗·沃勒。加上之前的哈塞特跟沃什,這意味著現在主席位置已經變成了三選一。新出現的沃勒同樣也是支援進一步降息,以把聯準會的政策利率帶回“中性”水平,但同時表示政策制定者沒必要急於出手。說白了,就是會降,但是要慢慢降。這也意味著這三人均支援連續降息,無論是誰成為新的聯準會主席,都是符合川普口中的那個“聽話人選”。目前看來,在2026年至少會有一次聯準會降息調整,這也就意味著未來的全球資產迎來新的一次洗牌。聯準會降息早已經不是新鮮事,2024年9月以來已經降了六次。常規來說,降息會直接削弱美元的“利息吸引力”,理論上美元會貶值。但從現實來看,雖然美元對於全球主要貨幣都在走弱,而美元資產依然強勢,今年美股三大指數依舊在創新高。這是因為本輪降息是為了“應對經濟衰退風險”,全球資本可能因“避險情緒”反而湧入美元資產。整體看來,美元短期承壓但中長期韌性猶存,美股在流動性支撐下或延續強勢,美債收益率下行凸顯其配置價值,黃金的貨幣屬性或將再度強化。這複雜的局面,恰恰揭示了單一資產依賴的風險——沒有永遠上漲的資產,只有動態平衡的策略。這對我們的資產配置具有教育意義,眼界要變長變寬,同時多元配置資產,不把雞蛋放在一個籃子中,才能讓資產穩妥穿越周期。尤其在美元角色變遷的當下,將其作為資產組合中的“穩定器”而非“賭注”,才是穿越周期的關鍵。那麼目前最穩妥的美元資產配置方式還有那些呢?三、資產流動下的高確定性資產2007年,巴菲特曾向華爾街的基金經理們發起了一場長達10年的賭約。賭標普500指數基金能跑贏避險基金組合,最後華爾街門徒基金經理泰德·西德斯應戰。賭約的結果令人咋舌,即便中間經歷金融危機,巴菲特的標普500依然穩穩回升,最終以125.8%的總收益完勝避險基金的36.3%。這也是價值投資美股這類美元資產的優勢,無論是標普指數還是納指近20年的平均年化收益率都達到了12%以上。不光是股票基金這種高風險的投資品,目前美元資產中固收類的政府債券、企業債券等也處於高位,以美債為例,目前收益率依舊在4%以上。正是美元資產能帶來這麼豐厚的回報率,所以大家會看到有這麼多人積極參與。 (邱震海)
貝森特暗示聯準會未來方向:通膨“區間制”,取消“點陣圖”,支援財政部,回歸“幕後”
美國財政部長貝森特近日暗示聯準會的政策框架或將面臨重大調整,包括用通膨“區間制”取代固定的點位目標,以及取消備受市場關注的利率路徑“點陣圖”。他主張央行應縮小對經濟的干預範圍,回歸更為傳統的幕後角色,並與財政部進行更有效的政策協同。在12月23日上線的All In播客節目的討論中,貝森特雖然強調在通膨率確切回歸2%之前不宜調整目標以維持信譽,但他明確表示,一旦通膨受控,他支援引入“區間”概念(例如1.5%至2.5%或1%至3%)。他認為經濟系統更類同於“生物學”而非物理學或數學,追求小數點等級的確定性是荒謬的。此外,他透露現任臨時聯準會理事米蘭(Kevin Miran) 可能在二月或三月重返白宮,這一時間點被市場解讀為與下一任聯準會主席提名的決策窗口相吻合。貝森特進一步指出,新任聯準會主席可能會考慮廢除每季度發佈的經濟預測摘要中的“點陣圖”,這一工具長期以此來以此引導市場對利率走勢的預期。他列舉的潛在人選如沃什(Kevin Warsh)、哈塞特(Kevin Hassett)和沃勒(Chris Waller),均傾向於縮小聯準會的職能範圍,並旨在減少市場對央行官員隻言片語的過度解讀,使政策制定過程更具可預測性。01 提出通膨區間制、取消“點陣圖”貝森特對聯準會現有的通膨目標框架提出了質疑。儘管他承認“2%”的通膨目標已是既定標準,且在通膨高於該水平時貿然調整會被視為“作弊”,從而損害央行信譽,但他認為未來的方嚮應當是更加靈活的區間制。他指出,市場和經濟是非線性的複雜系統,試圖錨定一個精確的數值並不符合實際經濟運行的規律。在溝通工具方面,貝森特對“點陣圖”持批評態度。他暗示,隨著未來聯準會領導層的更迭,這一長期作為市場風向標的工具可能會被廢除。這一改變旨在降低市場對央行短期利率預測的過度依賴,使央行的政策意圖傳導更為直接和清晰。此外,貝森特提到了目前正在接受考察的聯準會主席候選人,包括沃什、哈塞特和沃勒。他指出,這些候選人普遍希望能縮小聯準會的機構規模和職能,結束所謂的“功能增益”(gain of function)貨幣政策,即不再讓央行成為經濟舞台上的絕對主角。02 呼籲聯準會縮小“存在感” 回歸幕後貝森特對聯準會在過去十幾年中實施的量化寬鬆(QE)政策進行了嚴厲批評,將其稱為“不平等的引擎”(engine of inequality)。他認為,聯準會長期購買資產人為推高了資產價格,導致擁有資產的群體與普通工薪階層之間的貧富差距擴大。依據貝森特的觀點,大規模資產購買應僅限於作為應對緊急危機的工具,類似於英國央行在市場動盪期間的短期干預,或者是作為傳統的“最後貸款人”提供流動性,而非長期維持龐大的資產負債表。他指出,聯準會目前因高價購買債券而每年面臨約1000億美元的虧損,這與以往央行向財政部上繳利潤的情況形成了鮮明對比。貝森特主張聯準會應剝離其複雜的“三頭怪獸”角色——即同時進行利率設定、資產負債表操作和金融監管。他希望未來的聯準會能像以前一樣,是一個在背景執行、可預測的機構,而不是讓市場和美國人民需要時刻緊盯每一個詞彙的波動源。03 聯準會應該支援財政部在談及財政與貨幣政策的關係時,貝森特引用了德國央行的模式,主張聯準會應與財政部進行更緊密的配合。他提出,如果財政部能夠展示出控制赤字的決心和成果,聯準會應當通過降低利率來“為財政緊縮鋪平跑道”。關於財政狀況,貝森特預計2026 年美國將迎來經濟的“盛宴”,並致力於將預算赤字佔 GDP 的比例降至 3% 的水平。他表示,2025 年是“擺桌子”的一年,通過一系列政策調整為後續增長奠定基礎。他強調,關稅政策不僅是貿易平衡的工具,更是國家安全的手段,並引用舊金山聯儲的研究稱關稅實際上具有反通膨效應。對於未來的經濟圖景,貝森特描繪了一個“華爾街與主街(Main Street)”融合的願景。通過推行“川普帳戶”(Trump accounts)——即為每個出生的美國兒童提供 1000 美元的投資啟動資金,旨在普及股權所有權,提升全民金融素養。同時,財政部將致力於放鬆對社區銀行的監管,以釋放其對中小企業和農業的信貸支援能力,從而推動更廣泛的經濟繁榮。 (追風交易台)
聯準會副主席:四個維度研判 AI 泡沫
人工智慧(AI)正以前所未有的速度重塑全球經濟與金融圖景。隨著資本市場對AI相關公司的熱情持續高漲,一個不可避免的問題浮出水面:我們是否正在見證一場類似上世紀90年代末網際網路泡沫的投機狂潮?2025年,聯準會副主席菲利普·N·傑斐遜在克利夫蘭聯準會金融穩定會議上,系統闡述了他對當前AI熱潮與網際網路泡沫時代的比較分析,並提出了判斷AI是否存在泡沫的四個關鍵指標。這一講話不僅反映了全球最重要央行對新興技術的審慎觀察,也為市場參與者提供了理性評估AI熱潮的清晰框架。一、聯準會的觀察基點:雙重使命與金融穩定聯準會的一切政策與觀察均圍繞其法定“雙重使命”——最大化就業與價格穩定展開。傑斐遜明確指出,評估人工智慧的影響必須從這一根本任務出發。這意味著,聯準會關注AI不僅在於其技術突破或市場表現,更在於它如何影響整體就業水平、勞動生產率、經濟增長潛力以及通貨膨脹走勢。從就業角度看,AI展現出雙重效應。一方面,它通過提升工作效率、創造新崗位(如AI研發、部署與維護)促進就業;另一方面,其自動化替代效應可能導致部分職業萎縮,尤其對年輕、經驗較少的勞動者衝擊可能更大。傑斐遜指出,若AI僅替代現有勞動力而未能同步創造新崗位,可能引發短期經濟放緩。這種“替代與補充”的動態平衡,是判斷AI對勞動力市場結構性影響的核心。從價格穩定視角,AI提高生產率有助於降低生產成本,對物價構成下行壓力。高效資源配置、供應鏈最佳化、決策輔助等應用都可能抑制通膨。但同時,AI基礎設施(如資料中心)建設推高土地、能源等投入品價格,AI人才薪資上漲也可能帶來成本推動型通膨。這種雙向影響使AI對通膨的淨效應充滿不確定性,需持續監測。為實現雙重使命,穩健且有韌性的金融體系至關重要。聯準會通過半年度的《金融穩定報告》(FSR)持續監測系統性風險。最新調查顯示,30%的市場聯絡人將“對AI的態度轉變”視為金融體系顯著風險,較春季的9%大幅上升。這似乎警示,若市場對AI的樂觀預期突然逆轉,可能引發金融條件收緊與經濟下行。因此,聯準會將AI納入金融穩定監測框架,正是為了防範技術熱潮可能滋生的資產泡沫與金融脆弱性。二、監測框架:FSR與市場情緒跟蹤聯準會對AI的監測並非孤立進行,而是嵌入其整體金融穩定評估體系中。FSR不僅關注傳統風險如槓桿率、資產估值、融資風險等,也將新興技術帶來的結構性變化納入視野。傑斐遜強調,政策制定者必須區分“周期性波動”與“結構性變化”,而AI很可能屬於後者。這意味著,AI帶來的生產率提升可能改變就業與通膨間的關係,進而影響貨幣政策傳導機制。市場情緒是FSR關注的重點之一。調查顯示,近三分之一的市場參與者已意識到AI情緒逆轉的潛在風險。這種共識本身可能成為“自我實現的預言”——一旦樂觀敘事轉向,資本快速撤離可能導致資產價格劇烈調整。相比網際網路泡沫時期,今天的資訊傳播速度與演算法交易普及可能放大市場波動。因此,聯準會對情緒指標的跟蹤,實質是對潛在系統性風險的早期預警。此外,AI在金融業自身的應用也帶來新的監測挑戰。高頻交易、智能投顧、風險模型等AI工具在提升效率的同時,也可能引發新的同質化風險與順周期性。聯準會正通過擴展分析工具包(包括利用AI技術自身)來加強對這些新興風險的識別與評估。三、四個核心指標:判斷AI泡沫的試金石傑斐遜通過對比當前AI熱潮與1990年代末網際網路泡沫,提煉出四個關鍵差異點,這些差異可以成為判斷當前AI領域是否存在嚴重泡沫的核心指標。(一)盈利基礎:從“故事驅動”到“盈利支撐”網際網路泡沫時期,大量公司僅憑“.com”概念上市,缺乏可持續的盈利模式,收入微薄甚至為零,依賴外部融資與市場狂熱維持營運。相比之下,當前AI領域的領頭企業(如部分科技巨頭)普遍擁有堅實且多元的盈利管道。它們不僅通過AI服務直接創收,更將AI深度嵌入現有產品體系,提升核心業務競爭力。這種“盈利支撐”的發展模式,使AI投資更具基本面依據,降低了純投機炒作的空間。然而,傑斐遜也指出,私募市場的活躍可能部分掩蓋了早期AI公司的盈利困境。大量風險資本湧入AI初創企業,這些公司雖未上市,但估值高企,若未來無法實現盈利,仍可能成為風險源。因此,盈利指標的觀察需兼顧公開與私募市場。(二)估值水平:市盈率相對克制網際網路泡沫巔峰期,網際網路公司市盈率常達數百甚至上千倍,反映出市場對遠期增長的非理性樂觀。當前,儘管AI概念公司股價大幅上漲,但其市盈率仍遠低於歷史峰值。這一定程度上表明,投資者在追捧AI的同時,仍在一定程度上錨定企業實際盈利與現金流。當然,估值合理性需結合行業特點與增長階段綜合判斷。AI作為通用目的技術,其長期價值創造潛力巨大,適度溢價有其合理性。但若估值脫離基本面過快上漲,仍可能滋生泡沫。聯準會關注估值指標,正是為了辨別市場熱情中的理性成分與過熱訊號。(三)上市公司數量:投機廣度有限1999-2000年,超過1000家網際網路公司上市,形成“遍地開花”的投機盛況,甚至更名加入“.com”即能推高股價。當前,被明確歸類為“AI核心企業”的上市公司約50家左右(依據特定指標),數量遠少於網際網路泡沫時期。這表明市場投機行為相對集中,尚未蔓延至整個市場。但傑斐遜也提醒,私募市場可能隱藏著大量AI初創公司,它們雖未公開交易,但融資活動活躍。若這些公司未來批次上市或融資環境突變,可能成為新的不穩定因素。因此,“公司數量”指標需動態觀察,涵蓋公募與私募領域。(四)金融槓桿:債務依賴程度較低網際網路泡沫時期,許多公司依賴股權融資,債務槓桿有限,這某種程度上減少了泡沫破裂對金融體系的直接衝擊。當前,AI公司同樣較少依賴債務融資,這有利於限制風險傳導。然而,近期趨勢顯示,為支撐AI基礎設施(如資料中心、算力叢集)的巨額投資,部分企業開始增加債券發行與信貸融資。傑斐遜特別指出,隨著AI從軟體層面向硬體基礎設施擴展,資本投入需求急劇上升,可能導致槓桿率逐步攀升。若AI情緒逆轉,高槓桿公司將面臨更大償債壓力,進而通過信貸管道將風險擴散至更廣經濟領域。因此,槓桿指標需密切關注其演變趨勢。四、對市場從業者的啟示傑斐遜的論述不僅為政策制定者提供分析框架,也為投資者、企業及研究人員帶來重要啟示:第一,觀察問題需從觀察者的根本任務出發。 投資者應超越短期市場情緒,深入分析AI技術對企業基本面(盈利能力、成本結構、競爭壁壘)的實質影響。企業則需聚焦AI如何提升自身生產率與長期競爭力,而非盲目追逐概念。第二,辨別周期性波動與結構性變化。 AI代表的是可能持續數十年的技術革命,其影響是結構性的。市場波動中應區分長期趨勢與短期噪音,避免將結構性機會誤判為周期性泡沫,或反之。第三,關注整體市場反應與系統性風險。 單個公司或類股的上漲未必構成泡沫,需評估市場整體估值水平、資金集中度、槓桿情況與情緒一致性。尤其需警惕AI敘事從“盈利支撐”轉向“故事驅動”的跡象。第四,善用分析工具,包括AI本身。 AI技術可被用於更精準地評估市場風險、企業價值與經濟影響。從業者應積極利用資料分析、機器學習等工具提升決策質量,同時警惕模型同質化可能帶來的新風險。五、以理性與熱情持續、多維、動態參與傑斐遜最終結論相對審慎樂觀:基於盈利基礎、估值水平、公司數量與金融槓桿四個維度的比較,當前AI熱潮與網際網路泡沫存在顯著區別,重演1990年代末劇烈崩盤的可能性較低。AI發展根植於一批盈利穩健的成熟企業,且整體金融體系韌性較強。然而,不確定性依然存在。AI對就業、通膨、生產率的長遠影響仍需時間驗證;市場情緒可能逆轉;私募市場活躍度可能掩蓋風險;基礎設施投資推高槓桿的可能性值得警惕。因此,聯準會將持續監測AI發展,確保其在一個穩定、有韌性的金融環境中展開,最終服務於最大化就業與價格穩定的根本目標。對市場而言,傑斐遜的分析提供了理性評估AI投資的工具箱。在技術革命與資本熱情的浪潮中,保持清醒、區分本質與表象、聚焦長期價值,或許是避免泡沫、擁抱變革的最佳姿態。AI是否為泡沫?答案不在簡單的是與否,而在持續、多維、動態的觀察與判斷之中。 (數字新財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