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周996,頓頓預製餐!美國AI界00後卷瘋了

2005年,春末,史丹佛大學。

19歲的山姆·奧特曼坐在一間小教室裡,聽教授慢條斯理地講解演算法與系統結構。

奧特曼覺得課堂與未來之間有股深深的隔閡。

他心裡隱隱明白:真正能改變世界的,不會在黑板上的符號裡。

於是,他決定輟學、創業,他的第一家公司是基於位置的社交網路移動應用Loopt。

而二十年後的今天,他已成為OpenAI的掌舵人,被《時代》雜誌評為年度CEO,成為人工智慧浪潮的一種圖騰人物。

就在同一年,另一位年輕人已經在全球掀起風暴。

一年前,2004年,哈佛大學,祖克柏與他的同學一起在宿舍裡開始開發了一個社交網路(最初名為 Thefacebook),這是Facebook的雛形。

2004年夏/大二末期,20歲的祖克柏決定從哈佛退學,全力投入Facebook的建設。

祖克柏已經將全美的學校都網羅在他的「社交網路」中。

Facebook上線後,隨著使用者量增長,他和合夥人搬到了加州帕洛阿爾托(帕洛阿爾托屬於矽谷)。

現在的祖克柏在白宮坐在川普身邊「談笑風生」,為他提供每年6000億美元的投入。

二十年後的幾天,奧特曼和祖克柏成為AI造富時代的圖騰和代名詞。

一個坐擁世界上最大的非上市AI公司,一個拿著上億美金的合同延攬AI最頂級的人才。

而舊金山,矽谷,永遠不缺的就是年輕人,以及他們的兆市值美夢!

財富對年輕人依舊具有不可抗拒的魔力。

二十年的後的今天,同樣的歷史似乎再次上演,只不過這一次的年輕人們更加的狂熱!

當AI的浪潮撲面而來,沒有人能預測這波規模究竟會有多大,於是:

這些20歲的年輕人「自廢周末」:不喝酒、不睡覺、不社交,只為了沖一下兆市值的美夢;

他們每周工作92小時,在辦公室打地鋪,這些矽谷新創始人的睡覺的地方被戲稱為「棺材房」

無數湧入舊金山的20多歲的輟學年輕人除了筆記型電腦外,放棄了一切!


周日,舊金山的天空泛著慵懶的金色光澤。

但28歲的Marty Kausas,卻在自己的辦公室裡忙碌著。

不然,他還能在那兒呢?

最近,Kausas剛在領英上記錄了自己連續三周、每周工作92小時的「戰績」。

雖然他也曾嘗試去度假,結果卻因為工作壓力山大,半途就飛了回來。

Kausas的目標非常「簡單粗暴」:10年內,打造一個價值100億美元的公司。

當然,這不全是為了錢,畢竟有比這更容易的賺錢方法。同樣,也不是為了什麼崇高的使命,畢竟他做的是客戶支援軟體,又不是去拯救世界。

在Kausas看來,創業就是一場棋局——一場他志在必得的遊戲。

「其實,我本來能去一家大科技公司當程式設計師的。但那樣的話,就太沒勁了。」他說,彷彿那是讓人無法忍受的平庸之事。

Kausas的想法,或許和19歲的奧特們和祖克柏似乎也沒有什麼本質的區別。

於是,他轉頭就為自己聯合創辦的AI初創公司Pylon,拉來了5100萬美元的投資。

在舊金山,你隨便扔塊石頭,都可能砸到一個像Marty這樣心懷抱負或已然成功的科技創始人。

這群新一代的創始人,從小看著講述Facebook起源的電影《社交網路》長大,剛會認字就開始用iPhone,十幾歲就開始在程式碼的海洋裡遨遊。

他們競相湧入這個「天才怪咖們也有一席之地」的城市,夢想著拿下人人都渴望的終極大獎——打造一個擁有全球使用者的兆美元公司。

為了實現這個目標,他們極少喝酒,對「工作生活平衡」嗤之以鼻,並陷入一場永無休止的競賽,看誰才是(或看起來是)最痴迷的那個人。

「你必須一直工作,你必須非常拚命!」24歲的Mackay Grant說道。

去年,為了搬到舊金山來創辦一家AI金融公司,他甚至連大學的的畢業典禮都沒參加。

「如果我能創辦一家公司,幹嘛要去酒吧喝酒?」23歲的Emily Yuan反問。

她從史丹佛大學退學,並與人聯合創辦了一家AI金融基礎設施公司Corgi。

和許多二十多歲的創始人一樣,Yuan將辦公室之外的短暫時間大多花在了與工作緊密相關的社交活動上。

一些創始人唯一的休息,就是在健身房裡揮汗如雨,或是在城市浴場裡蒸桑拿,順便和同行們聊聊下一輪融資。

還有些人會在社交媒體上分享安·蘭德那本致敬奮鬥者的著作《源泉》的節選。

創辦一家公司,似乎只需要一個點子和一台筆記型電腦,這就給了創始人們一種單槍匹馬就能營運數十億美元企業的希望。

他們中許多人畢業於YCombinator,這家頂級創業孵化器曾培育出DoorDash和Airbnb等改變整個行業的巨頭。

奧特曼在擔任OpenAICEO前就是YCombinator的總裁。

自2005年成立以來,YCombinator已投資超過5000家公司,它們的總估值超過8000億美元。

今年,該孵化器的夏季項目收到了2萬份申請。

在外人看來,創始人的生活或許毫無樂趣——這些年輕人,在美國最風景如畫的城市之一追逐財富,卻無暇欣賞風景,只能在電腦前,弓著背吃著預製餐。

然而,對他們中的許多人來說,這正是成功的代價。

Haseab Ullah用自己的積蓄創辦了一個AI客服聊天機器人。

他在Founders Inc.工作,這是一個位於梅森堡的海濱創業園區,提供辦公桌、硬體實驗室、遊戲室,以及一個用於舉辦駭客馬拉松和爐邊對談的舞台。

他說為了節省時間和免去烹飪的麻煩,自己每天只點一份Uber Eats外賣。

Ullah每月花700美元住在一棟由辦公樓改造而成的生活工作空間裡,這裡大約住著20人。

床鋪集中在公共區域,是一個個全封閉的「睡眠艙」,配有隱私拉簾,就像火車的臥鋪。

拉上簾子,Ullah的睡眠艙裡一片漆黑,能讓他在通宵工作後,安然在白天入睡。

「你每晚都感覺自己像是躺進了一口棺材,」他說,「但除此之外,一切都好極了。」



Kausas是立陶宛移民的後代——父親是牧師,母親經營著一個非營利組織。

他本打算直接住在辦公室裡。

但這位Pylon的創始人最終還是對傳統生活做了些許讓步,在離公司一個街區遠的地方租了一套四居室公寓。

他的早午飯都吃的是預製餐——由痴迷於長壽的健康大師Bryan Johnson所創公司提供。

這樣,就不用費心去想吃什麼,工作日的效率會更高。

Kausas表示,他心目中最理想的銷售崗位員工具備「PhD」特質——即貧窮(Poor)、飢餓(Hungry)和不顧一切(Desperate)。

他的業餘活動也離不開工作。

最近一個周六,他在一場駭客馬拉松上發表了演講。

另一個周末,他約了另一位創始人去金門公園騎車。

這兩個互相投資了對方公司的男人,在騎行途中聊起了為何創業者很難找到約會對象。

25歲的Nico Laqua,父親是一名保險公司的律師。

但他卻立志要取代傳統保險業,把Corgi做成一家市值兆美元的公司。

他招聘時,只招願意一周工作七天的人。

新員工入職,他則會送一個能放在辦公室的床墊當歡迎禮物。

在40多名員工中,大約有30人是前創始人。

「我就住在辦公室,」Laqua說,他自認為是同輩中最拼的一個。對此,他的員工們也深有同感。

Laqua表示,雖然公司沒要求,「但有三分之二的早期員工都去紋了Corgi的紋身。」

Laqua後悔自己拿了哥倫比亞大學的學位,因為在課堂上學校裡他沒能解決社會問題。

「我總一直想做我能想到的最了不起的事,並創造儘可能產生最大的影響,」他說。

看著這群精力旺盛的年輕人,2006年畢業的YCombinator合夥人Jared Friedman,感到時光彷彿倒流回了網際網路剛剛誕生的時候。

那時在PayPal這樣的公司裡,大家也都睡在辦公桌底下。

「歷史正在重演,」他說,「而AI這波浪潮,規模可能是那時的十倍。」

AI的崛起,讓科技行業在2010年代末那種——「就算在里約海灘也能經營一家初創公司」的輕鬆氛圍蕩然無存。

取而代之的,是一種千載難逢的緊迫感。


25歲的Luke Igel去年十月搬到舊金山創辦了Kino,這是一家開發AI視訊編輯軟體的五人公司。

同樣畢業於YCombinator的Igel,嚴格遵循著「早9晚9,每周6天」的996工作制。

他唯一的「休息」,是周六和周日只工作半天。

他的辦公室是一個共享工作空間,使用者都是其他經營著自己公司的MIT畢業生。

在明尼蘇達州長大的Igel說,AI大大加快了人們對增長的預期,投資者期望初創公司能比以往任何時候都更快地賺到更多的錢。

20歲的Amogh Chaturvedi在史丹佛讀完大一就退學了。

「我整個朋友圈的人都退學了,全都為了去當創始人。」

Chaturvedi和另外兩位同為YCombinator校友的聯合創始人,以6位數的價格賣掉了他們的第一家公司——一款AI會計軟體。

如今,他們共同經營著Human Behavior,一家成立僅5個月的AI產品分析公司,專注於分析使用者在App上的行為。

他們的辦公室,就是三人合租公寓的客廳。客廳裡擺著五張辦公桌和顯示器。

對他們來說,工作就是最大的樂趣。當然,團隊成員有時也會一起打籃球和匹克球。

就連社交活動,都與創業緊密相連。

在一個由7位AI創始人以每月1.9萬美元租下的別墅——「通用人工智慧之屋」(AGI House)裡,就會定期舉辦「閱讀馬拉松」

規則很簡單:只要你來,就必須把一本書從頭到尾讀完。

負責營運AGI House的32歲的Jeremy Nixon,是一家AI寫作公司的創始人。

32歲的Jeremy Nixon是一家AI寫作公司的創始人,也是AGI House的營運者。

去年,他曾一口氣讀完了一本408頁的機械工程教科書。

今年,YCombinator啟動了線下的「AI創業學校」,吸引了2500人前來聆聽馬斯克和奧爾特曼等人的演講。

其中一場會後派對,主辦方是Cluely公司。

它的CEO就是那個,開發了號稱能「搞定一切作弊」的AI工具而被哥倫比亞大學留校察看的Chungin Lee。

26歲的Michelle Fang就職於風投公司Headline,負責為早期創始人策劃活動。她發現,很多AI圈的派對連酒都不提供。

一方面是,在這個圈子裡喝酒並不是什麼很酷的事情;另一方面,也是最直接的原因——很多創始人壓根就還沒到「合法飲酒年齡」

18歲的Arlan Rakhmetzhanov就是其中之一。

他在上高中時曾開發過一款AI工具,為他贏得了一份史丹佛大學的暑期研究工作。

這次的成功,讓他下定決心在高三退學,並創辦了一家為AI智能體提供輔助的初創公司Nia。

一切順利得像開了掛。

他被YCombinator錄取,籌集了100萬美元,並從家鄉哈薩克搬到了舊金山。

最近,在一次與創始人的晚餐後,他便立刻飛奔到了一位潛在客戶的公寓,現場為對方安裝軟體、進行演示。

直到凌晨1點,他成功簽下這位新客戶後才離開。

在隨後的幾周裡,他穿梭於整個城市,在超過80家初創公司重複著同樣的工作。

Rakhmetzhanov說,他無時無刻不帶著筆記型電腦,在散步時、晚飯時、洗衣房裡,甚至還在馬桶上修過bug。

「我努力讓自己永遠處於衝刺模式,」他說,「我從未想過把創業和個人生活分開。」

住在OpenAI辦公室街對面的Rakhmetzhanov,最近又獲得了一筆新投資。

為了慶祝,一位投資人給他送了份特別的禮物——把他的充氣床墊,換成了一張真正的床。

這股狂熱的淘金浪潮,甚至從舊金山灣區,一直傳到了哈薩克的廣袤草原。

Rakhmetzhanov的父親桑扎爾Sanzhar Rakhmetzhanov和他的兄弟,也被吸引而來,追逐他們自己的AI創業夢。

如今,住在諾布山一家酒店裡的Sanzhar,看著窗外這座充滿機遇與瘋狂的城市,由衷地感嘆:我無法言喻我的兒子們和我能來到這裡有多麼高興。


Marty Kausas,Pylon的聯合創始人兼CEO,專注用AI重做客服與支援工具,活躍分享早期公司營運與產品方法論。


Nico Laqua,Corgi聯合創始人兼CEO和CTO,主打用AI重構保險/金融基礎設施,常在YC與社區活動上分享創業經驗。


Emily Yuan,Corgi聯合創始人兼COO,史丹佛肄業,負責招聘與組織擴張,常發佈團隊與崗位資訊。


Jeremy Nixon,AGI House創始人,Omniscience CEO,背景涉及機器學習與創業。


Arlan Rakhmetzhanov,Nia(Nozomio)創始人兼CEO,面向「程式碼智能體」的開發與上下文工具,活躍於灣區創業與YC圈。


(INSIGHT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