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祖克柏
全面起底祖克柏的豪賭,Meta只剩這次定義未來的機會
圖靈獎得主楊立昆離職,28歲首席AI官汪滔(科技史上薪酬最高的高管之一)上位,祖克柏每周與其1對1會議數小時,提尖銳問題。技術路線的主導權正從研究導向,轉向“快速發佈、後期修復”的疲憊。Meta已像“高壓鍋”但員工卻不主動離職,因為Meta有超越行業25%的薪酬水準,和免費的餐飲和福利。被視為公司文化基石的DEI(多元化、公平與包容)項目退潮。恐懼,正在取代過去開放的內部討論文化。圖片由AI工具生成2025年,馬克·祖克柏在Meta啟動了史上最猛烈的改革:技術路線顛覆,組織架構調整,巨額資金投入。祖克柏以極其罕見的“決絕”,為公司設定了一條只能向前的航線。這是一場豪賭,也是Meta“活下去”的唯一機會。這一年裡,Meta不僅在AI 競賽中被迫直面與OpenAI、Google之間不斷擴大的差距,也在組織層面經歷了連續的收縮與重組。圍繞人工智慧業務,Meta進行了多輪裁員與團隊洗牌,一部分 AI 相關崗位被直接削減,另一部分則被重新整合進新的研究與產品體系之中。對一家以工程師文化著稱的公司而言,這樣的密集調整本身就釋放出強烈訊號。在戰略層面,祖克柏的動作同樣激進。他以約143億美元的戰略投資將28歲的Scale AI創始人Alexandr Wang(汪滔)招入麾下,並在Meta內部組建了一支全新的頂尖研究團隊——「TBD Lab」,幾乎以“貼身式”的方式推動這場 AI 轉型。在 Meta 內部,新招募的頂尖研究團隊與長期負責核心業務的“老臣”之間矛盾加深;高壓的遊戲化排名機制、極端透明的管理方式,加劇了組織內部的緊繃感。裁員、重組、貼身管理與不斷加速的交付節奏,共同勾勒出一個事實——祖克柏的焦慮顯而易見。而這種焦慮,正在自上而下地擴散。2026年的腳步正在逼近。這場賭局的結局,也終將揭曉——是超級智能的逆襲,還是一次代價高昂的戰略失衡?01Meta的“生死賭局”2025年,當全球科技界屏息關注AI領域的每一次突破時,祖克柏在Meta內部悄然啟動了一場史無前例的戰略轉向。這不再是一次對既有業務的最佳化升級,而是一場涉及技術路線、組織結構、財務模型乃至公司文化的全盤重塑。在內部,這一年被反覆稱為“高強度之年”;在外部,它更像是一場輸不起的豪賭。1. 財務豪賭:700億美元,一場輸不起的AI軍備競賽2025年1月的財報電話會議上,當時的祖克柏向投資者透露了一個驚人的數字:Meta將在2025年投入至少700億美元用於AI基礎設施建設。這個數字幾乎是2024年390億美元資本支出的兩倍。後來,在10月份的財報電話會議上,這家科技巨頭宣佈計畫明年在AI上投入更多資金,可能超過1000億美元。Meta的資本支出有望繼續加速資本市場迅速意識到,這已不是常規意義上的“加大研發投入”,而是一種接近極限的資源傾斜。根據多家投行的測算,Meta的自由現金流正在經歷斷崖式變化:從2024年的約540億美元,大幅下滑至2025年預計的200億美元左右。換言之,如果維持當前支出節奏,Meta將幾乎用盡自身的造血能力。這引發了華爾街的集體焦慮:一家成熟的科技巨頭,是否應該將超過三分之二的年度收入,投入到一個尚未產生明確商業回報的技術領域?更令投資者不安的是,Meta已開始動用更為複雜、也更具爭議性的融資方式來支撐AI擴張。這些安排在短期內緩解了現金流壓力,卻意味著公司正在將未來數年的財務安全,押注在一條尚未被驗證的技術路徑上。2. 技術滑鐵盧:Llama 4與“皇帝的新衣”時刻2025年4月,Meta在舊金山高調發佈第四代開源大模型 Llama 4。舞檯燈光下,祖克柏再次強調了Meta的願景——“建構世界領先的AI,並將其開源,讓全世界受益”。但發佈會後的現實迅速冷卻了這種雄心。多家獨立評測機構的測試結果顯示,Llama 4在多個關鍵能力維度上未能達到行業領先水平,尤其是在複雜推理與工程能力方面,表現並不突出。更嚴重的,是圍繞評測公正性的爭議。來自一些AI社區(Reddit和Hugging Face等)的研究人員發現,Meta在部分公開排行榜中提交的模型版本,與開發者實際可獲取的版本存在明顯差異。當第三方嘗試復現實驗結果時,性能落差引發了廣泛質疑。Meta隨後發佈聲明,承認“部分評估配置存在差異”,但否認有意誤導。然而,對一家試圖在AI領域爭奪技術話語權的公司而言,信任一旦被撕開裂縫,解釋往往顯得蒼白。在Reddit和技術社區中,“Meta基準測試門”迅速發酵,成為2025年AI圈最具爭議的話題之一。這不僅是一次模型表現不及預期的問題,更是Meta第一次在“AI可信度”層面遭遇系統性質疑。3. 文化崩塌:當高強度成為常態技術受挫的同時,Meta內部的組織張力也在急劇上升。2025年5月,一份內部備忘錄顯示,公司對績效管理進行了收緊:對於規模超過150人的團隊,必須有15%—20%的員工被評定為“低於期望”,明顯高於上一年的比例。在實際執行中,這項政策迅速變形。多位內部管理者透露,一些團隊開始採取“策略性評級”:要麼刻意不填補崗位空缺,讓現有員工分攤低分名額;要麼招聘“註定失敗”的成員,用於吸收淘汰指標。與此同時,Meta引入了名為“Level Up”的遊戲化系統,為員工使用AI工具設定積分和徽章,並定期公佈排名。一些團隊開始要求員工“為了積分而用AI”,即便這些工具並不適合具體工作流程。文化衝突在高層言論中進一步顯性化。祖克柏在多次內部會議上提及需要更多“男性氣概的能量”,引發了超過2000名員工的內部聯署抗議。儘管他隨後解釋這是指“決斷力和執行力”,但爭議已蔓延至公司外部。祖克柏在多次內部會議上提及需要更多“男性氣概的能量”被X平台網友質問4. 組織地震:FAIR退場,一個時代的結束2025年10月,Meta宣佈裁減約600名員工,裁員重點集中在長期承擔基礎研究任務的 FAIR 實驗室。這是一個清晰的訊號:在Meta的AI版圖中,長期探索性研究正在讓位於更強調速度和結果的路線。一個月後,楊立昆正式宣佈離職。這位2013年加入Meta、並於2018年獲得圖靈獎的“AI教父”,曾是公司學術AI路線的象徵。圖靈獎得主、曾擔任Meta FAIR首席AI科學家多位知情人士表示,分歧並非源於一次決策,而是長期累積的理念衝突。在Meta內部,技術路線的主導權正在從研究導向,轉向高度集中化的決策體系。在隨後的數月中,多名核心AI研究人員相繼離開。LinkedIn上的離職帖子反覆提及一個關鍵詞:對“快速發佈、後期修復”文化的疲憊。到2025年下半年,Meta已經站在一個極其危險的位置上:資本投入前所未有,卻尚未換來技術領先;組織規模持續膨脹,卻伴隨著文化撕裂與人才流失;戰略高度集中,卻幾乎沒有試錯空間。這不再是一家為未來下注的公司,而只是一家公司,且已經無法承受失敗。02祖克柏的救市“三板斧”回顧Meta 2025年的一系列關鍵節點,一個事實變得越來越清晰:當技術領先優勢開始動搖、核心研究人員相繼離場、資本市場耐心明顯下降時,Meta實際上已經付出了第一輪代價。楊立昆的離開、FAIR被邊緣化,以及多名資深研究者的流失,並非偶發事件,而是這場AI轉型進入深水區後的早期訊號。正是在這一背景下,祖克柏啟動了一套事後看來高度一致、卻在當時顯得異常激進的應對方案。這些動作並非同時發生,也並非源於一張完整的藍圖,而是在壓力不斷累積的過程中,被連續推上台前。事後回看,這些措施可以被歸納為“救市三板斧”:第一,人才招聘,用天價交易與高密度招聘迅速重塑核心人才結構,彌補研究體系的斷裂;第二,組織重構,將AI相關決策權高度集中到創始人本人及其直接控制的組織單元中,以壓縮執行摩擦;第三,資本支援,通過複雜的融資安排和基礎設施投資,為下一代模型爭取時間與算力窗口。第一板斧:天價“人才閃電戰”,以資本暴力重塑技術基因2025年夏天,Meta內部啟動了一場被稱為“人才海嘯”的行動。祖克柏的目標明確:用資本換時間,用天價合約直接建構技術壁壘。最具象徵意義的一步,發生在6月。Meta以約143億美元的價格獲得資料標註公司 Scale AI 的重要股份,並將其28歲的創始人汪滔(Alexandr Wang)引入公司,出任首席AI官。Meta首席AI官Alexandr Wang(汪滔)這並非一次傳統意義上的收購,而更像是一次“指揮權轉移”。在Meta內部,汪滔被視為“戰時指揮官”,負責領導一個高度保密的新團隊,研發下一代前沿模型。而負責將這些前沿模型整合至Meta各類產品中的,是矽谷廣受歡迎的投資人奈特·佛里曼,他同時也是全球知名程式設計協作平台GitHub的前負責人。與此同時,Meta從競爭對手和創業公司中高價挖角AI研究人員,簽約獎金動輒上億美元。在新興的硬體AI融合領域,Meta也展現出強勁佈局。新成立的設計工作室由蘋果前頂級設計高管艾倫·戴伊領銜,專注於將AI深度整合到智能眼鏡等硬體產品中。第二板斧:建立TBD實驗室,祖克柏的AI戰爭室2025年8月,Meta成立了一個直接向祖克柏匯報的獨立部門——TBD實驗室。它並非傳統研究機構,而更像是一個“戰爭室”。核心成員的工位被安置在祖克柏辦公室附近,他本人頻繁介入技術討論,要求每周更新進度。這一重組改變了Meta的權力結構。長期主導技術路線的 FAIR 被邊緣化,資源和決策權高度集中到 TBD 體系中。當產品路線與模型優先順序發生衝突時,最終裁決往往來自創始人本人。在Meta內部,季度評審被周度匯報取代,節奏顯著加快。“這讓人筋疲力盡,”一位中層經理坦言,“但每個人都知道,這是祖克柏認為唯一可能贏的方式”。第三板斧:玩起“債務遊戲”,用未來抵押未來人才戰爭之外,真正支撐這場豪賭的,是複雜而激進的財務工程。2025年,Meta先後通過公司債券與私人信貸市場籌集了數百億美元,用於建設超大規模AI資料中心。部分資產被放入特殊目的實體中,以降低對母公司資產負債表的直接衝擊。在會計層面,這些設計顯得精巧;在戰略層面,它們傳遞出一個明確訊號:Meta已從一家依靠穩健現金流擴張的公司,轉變為一家用未來押注未來的公司。問題不在於這種模式是否聰明,而在於它幾乎不允許失敗。一旦AI業務未能如期起飛,現金流與債務壓力將迅速疊加。03AI賭局之外:Meta正在失去的東西在矽谷,“快速行動、打破常規”曾是一條屢試不爽的成功法則。Meta正是依靠這種激進的工程文化,建立起橫跨全球的社交帝國。但當這套邏輯被原樣複製到AI這樣一個更複雜、更受監管、也更依賴社會信任的領域時,它開始顯露出明顯的侷限性。到2025年,Meta的AI競賽已經悄然發生了性質變化:勝負不再只取決於誰擁有更多算力、更多人才或更大的預算,而是取決於誰更值得被信任。在這一層面上,Meta被迫同時在三條戰線上作戰:對內,如何穩住一支在高壓與不確定性中逐漸沉默的團隊;對外,如何應對全球監管機構對其AI行為的高度警惕;對資本市場,則是如何說服愈發懷疑的投資者,為一場千億美元等級、尚未兌現回報的賭局持續買單。這三條戰線相互疊加,構成了一場真正意義上的“信任保衛戰”。1. 員工戰線:當恐懼取代反饋如果說第一階段的問題是“員工是否還能承受高強度工作”,那麼到2025年,問題已經升級為:員工是否還敢說真話。2025年Meta的員工體驗可以用“高壓鍋”來形容,績效管理系統的改變只是冰山一角。根據外媒報導,一項Meta在2025年年初進行的內部匿名調查揭示了這一變化。當被問及“你是否擔心因公開討論工作條件而遭受紀律處分”時,多數員工為此感到擔憂。恐懼,正在取代過去相對開放的內部討論文化。Meta內部的價值訊號也發生了明顯變化。曾被視為公司文化基石的DEI(多元化、公平與包容)項目開始退潮。儘管公司在2024年仍高調承諾為相關計畫投入數十億美元,但到2025年,多個DEI團隊被解散或併入其他部門,相關預算被大幅削減。不過,這些變化並未立即引發大規模離職,但它們改變了員工的行為方式:越來越多的反饋被保留在私人聊天中,而不再進入正式管道;風險提示被弱化,問題更傾向於被“向上包裝”,而非如實暴露。值得注意的是,仍有相當一部分員工選擇留下。他們給出的理由並不複雜:薪酬水平仍然領先行業(平均比競爭對手高25%)能接觸到前沿AI項目(特別是TBD實驗室的機會)免費餐飲和福利依然優厚(Meta每年在員工餐飲上花費超過2億美元)2. 監管紅線:舊信任赤字,在AI時代集中爆發如果內部的問題是沉默,那麼外部的問題則是放大鏡。2025年8月中旬,一份長達200頁的內部檔案曝光,顯示Meta允許其AI聊天機器人與13歲到17歲的使用者“談情說愛”,包括“扮演浪漫角色”。更令人不安的是,檔案提到這種功能“有助於提高青少年使用者的參與度”,並在內部被視為提升使用者參與度的一種手段。檔案洩露後48小時內,Meta收到了來自12個國家監管機構的質詢。歐盟委員會啟動了正式調查,可能依據《數字服務法案》處以高達全球年收入6%的罰款。對Meta來說,這可能意味著超過70億美元的罰金。在美國,共和黨和民主黨罕見地一致批評Meta。參議院聽證會上,民主黨參議員埃德·馬基質問:“Meta是在故意設計讓人上癮的AI,目標是青少年的大腦嗎?”共和黨參議員泰德·科魯茲則警告:“如果科技公司不能自律,國會將不得不採取行動。”Meta的回應策略也引發爭議。據《華爾街日報》報導,祖克柏親自遊說白宮,希望將AI監管框架“推遲到2026年後”。作為交換,Meta承諾在美國投資600億美元建設資料中心,創造數萬個就業崗位。內容稽核的放鬆同樣引起關注。在2025年中期選舉期間,Meta減少了政治內容的稽核力度,允許更多邊緣觀點在平台上傳播。內部資料顯示,選舉相關假資訊的傳播量比2024年同期增加了42%。Meta顯然正處於十字路口上,如果它不能重建與監管機構的信任,它可能面臨歐洲市場的嚴重限制,甚至在美國也面臨更嚴格的監管。3. 華爾街的耐心縮水:7%的漲幅,低於其他“七巨頭”公司2025年Meta股價的表現可以用“過山車”來形容。年初股價約為700美元,在Llama 4發佈後跌至不到500美元,夏季招聘狂潮時反彈至近800美元,10月財報後又回落至750美元左右。全年漲幅7%-7.5%,遠低於標普500指數的22%,也低於其他“七巨頭”公司。10月的拋售潮使Meta在“美股七巨頭”中排名接近墊底投資者最關心的問題是:AI投資何時能產生回報?在7月的財報電話會議上,祖克柏給出了模糊的答案:“我們正在將AI整合到廣告系統的每一個環節,從創意生成到定向投放。長期來看,這將極大提高廣告效率”,但當分析師追問具體的時間表和量化影響時,回答是“還需要更多時間”。祖克柏現在面臨的問題是,他需要同時說服兩種投資者:增長型投資者希望看到顛覆性的AI產品,價值型投資者希望看到利潤和現金流。顯然,目前他兩者都沒能滿足。04四大懸疑:決定Meta未來的核心拷問投入了千億美元,重組了整個公司,賭上了未來願景——但到了2025年末,Meta的AI轉型之路依然迷霧重重。一系列根本性的問題,如同懸在Meta頭上的 “達摩克利斯之劍”,尚未得到解答。這些問題超越了短期的財務資料或產品發佈,觸及了公司戰略的哲學根基、領導力本質、技術可行性、生態佈局與社會契約。它們不是可以在下次財報電話會議上輕鬆回應的話題,而是將決定Meta在未來十年是繼續引領科技浪潮,還是淪為又一個轉型失敗的商業案例。1. 路線背叛:開源信仰的黃昏,還是戰略騙局?Meta的開源策略曾經是其技術聲譽的基石。2023年發佈Llama 2後,兩個月就被下載超過3000萬次,被數十萬開發者用於商業和研究項目。時任首席AI科學家楊立昆在多個場合表示:“開放是AI發展的唯一可持續路徑”。但2025年的現實描繪了一幅不同圖景。Llama 4的發佈雖然名義上仍是開源,但其許可證條款明顯收緊。技術專家們開始重新評估開源策略的價值。Reddit聯合創始人阿里克西斯·奧哈尼安在播客中評論:“開放原始碼的初衷是加速創新,但當領先的公司開始將開源作為‘人才招募工具’而非真正的技術貢獻時,整個生態需要重新思考”。祖克柏似乎也在調整敘事,但問題是,這種轉變是否來得太晚?Meta已經失去了開源社區的領導地位,現在試圖追趕閉源模型,可能陷入兩頭不討好的困境。2. 天價賭註:28歲的汪滔是天才還是錯誤?汪滔可能是科技史上薪酬最高的年輕高管之一。加入Meta後,他不僅獲得了首席AI官的頭銜,還直接領導著最重要的AI項目酪梨。但質疑聲從未停止。背景爭議首當其衝。汪滔的成名作Scale AI是一家資料標註公司,而非AI模型研發公司。顯然,他擅長的是營運資料工廠,而非前沿研究。TBD實驗室的內部運作也引發疑問。據悉,汪滔的管理風格多受資料驅動,他要求每個研究想法都必須附有詳細的成功度量指標和時間表。“這扼殺了創造力”,一位離職的研究員說。與祖克柏的關係更是一把雙刃劍。一方面,汪滔獲得了前所未有的資源支援,他可以直接調動數百名工程師,預算幾乎沒有上限。但另一方面,他也面臨著祖克柏的極致期望。兩人每周的1對1會議常常持續數小時,祖克柏會深入技術細節,提出尖銳問題。據《金融時報》披露,汪滔曾私下向身邊人表達過不滿,認為祖克柏日益強化的微觀管理令人窒息。佛里曼同樣面臨來自祖克柏日益增長的壓力,被要求加快AI產品的交付進度。其團隊內部部分成員對匆忙推出的Vibes感到不滿——這款AI生成視訊流產品,為搶在OpenAI發佈類似產品Sora之前上線,開發節奏被極度壓縮。2026年酪梨的發佈將成為汪滔的終極考驗。如果成功,他將鞏固自己在矽谷的地位;如果失敗,他很有可能成為Meta歷史上任期最短的高管之一。3. 模型套娃:酪梨,是技術飛躍還是“縫合怪”?代號“酪梨”的下一代AI模型承載著Meta的翻盤希望。根據洩露資訊,該項目有以下關鍵特徵:從頭開始建構,而非基於Llama系列迭代專注於編碼任務,對標OpenAI GPT系列、GoogleGemini和Anthropic Claude將採用“全新架構”,或放棄Llama系列的混合專家(MoE)架構訓練封包括大量視訊和多模態內容,而不僅限於文字可能包括高效推理和長上下文窗口最引人注目的是其訓練策略——使用競爭對手的模型進行知識蒸餾。具體而言,TBD團隊正在使用:Google的Gemma系列模型、OpenAI的gpt-oss(開源版本)以及阿里巴巴的Qwen系列。這種方法被業界稱為“模型套娃”,在學術界也存在爭議。MIT教授莉迪亞·切爾頓指出:“使用其他模型作為訓練資料可能導致‘模型近親繁殖’,錯誤和偏見在模型間傳遞和放大。更糟糕的是,如果這些模型本身使用了受版權保護的資料,法律風險巨大。”進度壓力巨大。內部時間表顯示,酪梨原計畫在2025年底推出,但因訓練穩定性和性能測試問題延遲。現在,該公司預期將在2026年第一季度推出。由於時間緊迫,酪梨跳過了許多傳統的質量控制步驟。例如,模型沒有經過全面的偏見審計,也沒有完成所有安全評估。內部檔案顯示,團隊計畫“在發佈後通過更新解決安全問題”。最現實的問題是:即使酪梨成功發佈,市場是否還需要另一個大模型?到2026年,OpenAI的GPT-6可能已經發佈,Google的Gemini 4也在路上。酪梨需要提供真正差異化的價值,而不僅僅是“另一個選擇”。4. 硬體幻夢:智能眼鏡,能否逃出“Google眼鏡”的魔咒?自2023年10月第一代產品發佈,Meta Ray-Bans智能眼鏡已經售出了200萬副,並計畫在2026年增產至每年1000萬副。這個數字令人印象深刻,但分析其使用模式後,故事變得複雜。Meta已開發智能眼鏡,祖克柏寄望於通過AI眼鏡的升級,未來或許能替代iPhone和Android系統,成為新一代主流計算平台Ray-Ban眼鏡主要被用作時尚配飾、用於拍照和短影片錄製或通過內建揚聲器聽音樂和播客,大約只有10%的人使用AI相關功能,如即時翻譯、物體識別等。Meta面臨的是經典的“解決方案尋找問題”困境,眼鏡的AI功能很酷,但大多數使用者沒有持續使用需求,有點兒像Google眼鏡的故事重演。祖克柏的願景是宏大的:他希望智能眼鏡最終取代智慧型手機,成為人們與數字世界互動的主要介面。為此,Meta正在開發代號“Orion”的下一代眼鏡,計畫於2026年底發佈。但專家質疑這是否足夠。蘋果據稱也在開發AR眼鏡,可能在2026年發佈。考慮到蘋果在硬體設計和生態系統整合上的優勢,Meta將面臨殘酷競爭。硬體只是冰山一角,真正的挑戰是建立人們每天都要使用的殺手級應用。目前無論是Meta還是蘋果,都沒有展示出這樣的應用。而沒有應用,硬體就只是昂貴的玩具。05終局猜想:2026,Meta的三種未來戰略已定,資源已耗,組織已重塑,問題已浮現:到2025年底,祖克柏手中已無更多底牌。所有能調動的資本、能招募的人才、能承擔的風險,都已押注在2026年的翻牌時刻。此刻的Meta,站在了一個清晰的十字路口:前方是三條截然不同的道路,每一條都通向一個可能的未來。1. 理想結局:酪梨引爆,Meta“王者歸來”假設酪梨在2026年春季成功發佈,性能達到GoogleGemini 2.5的水平,並在夏季達到或超過Gemini 3水平,同時成本顯著低於競爭對手,一系列連鎖反應將被觸發。這一結果將首先修復市場信任。長期困擾Meta的核心問題——“千億美元投入是否有回報”將獲得正面回應。資本市場的估值邏輯也將隨之切換:從質疑燒錢速度,轉向押注增長潛力。其次,技術突破將為產品整合掃清道路。此前,Meta AI功能在其旗艦社交產品(如WhatsApp、Instagram)中的體驗“嚴重受限”且“介面過時”,更強的模型底座,使AI真正融入Meta的社交生態成為可能,從創作工具到廣告系統,形成可持續的閉環。最終,當AI的融合完成角色轉變時:從財報中最大的成本項,變成新的增長引擎。當然,在這一結局中,祖克柏的激進決策將被重新詮釋為遠見與魄力。但即便如此,監管壓力、競爭反擊與安全風險依然存在。只是這些問題,將在“成功前提”下被處理。2. 中庸情景:苦苦追趕,陷入消耗戰更可能出現的,或許是一種“既未失敗,也未突破”的僵持狀態。倘若酪梨如期發佈,性能合格,卻未能形成決定性優勢。Meta因此難以撼動OpenAI與Google的領先地位,只能作為“可選方案”存在於市場中。這種格局意味著持續消耗。高昂的算力與研發投入壓制利潤,有限的收入增長難以迅速改善回報率,而債務與折舊壓力長期存在。組織層面,“高強度”開始轉化為慢性疲勞。當突破遲遲未至,核心人才可能在回報兌現後選擇離場,Meta對頂尖AI研究者的吸引力也將逐漸減弱。這條路徑中的Meta,將從高速增長的技術先鋒,轉型為一家現金流穩定但增長受限的巨型科技公司,其股價與戰略想像力長期被壓制。3. 崩塌噩夢:當豪賭失敗,Meta會跌落多遠?最壞的情景是,酪梨在性能、安全或合規層面遭遇失敗。一旦核心賭註失效,市場信心可能迅速崩塌。開發者與客戶轉向競爭平台,輿論敘事將被“Meta豪賭失敗”主導。資本市場的反應將是直接而殘酷的。股價下挫、信用評級承壓、債務再融資成本飆升,迫使公司進入防禦狀態。在這種情況下,Meta可能被迫進行大規模裁員與戰略收縮,不僅AI野心受挫,連長期項目也難以為繼。公司將退回其社交媒體基本盤,從“定義未來的公司”,轉變為“守護存量的巨頭”。這將是一種結構性的退場,而非短期挫折。06結語:翻牌時刻無論最終走上那條道路,Meta在2025年的選擇都已將自己置於一個無法回頭的歷史節點。祖克柏以極罕見的“決絕”,為公司設定了一條只能向前的航線。這場從開源信仰出發、走向閉源豪賭的轉型,其意義已超越一家公司的成敗。它為整個科技行業提供了一個現實而昂貴的案例:當“All in AI”成為唯一選項,代價將真實而不可逆。2026年,隨著酪梨揭曉,我們看到的不只是Meta的命運,也將是下一階段AI競爭的輪廓。祖克柏把Meta的未來押在了AI上。現在,輪到AI決定Meta的未來了。 (騰訊科技)
祖克柏忍痛,親口宣告了元宇宙的死亡
【新智元導讀】祖克柏的「元宇宙」執念終於向現實低頭,Meta計畫削減該部門人力,將資源全面傾斜至銷量意外火爆的AI智能眼鏡。在Reality Labs四年燒掉700億美元後,伴隨著競爭對手的退潮,Meta決定不再死磕笨重的VR頭顯。為了打贏這場新的戰役,祖克柏甚至挖來了前蘋果資深設計師,試圖讓可穿戴裝置真正成為時尚單品。祖克柏宏大的「元宇宙」願景,正式宣告大敗局。據三位知情人士透露,Meta正在醞釀對其Reality Labs(現實實驗室)旗下的元宇宙相關部門進行裁員。這把「手術刀」最早可能在下個月落下,預計將波及該部門10%到30%的員工。該部門主要負責VR頭顯以及基於VR的社交網路開發。儘管具體的裁員人數仍在變動中,但這無疑是一個明確的訊號。需要釐清的是,Meta並沒有打算徹底放棄建造元宇宙的夢想。與其說是撤退,不如說是一次戰略資源的「乾坤大挪移」:高管們計畫將節省下來的資金,從單純的VR領域,轉移到目前勢頭更猛的AR眼鏡和可穿戴裝置上。從「頭號玩家」到「時尚單品」這一轉變並非無跡可尋。早在2021年,Meta就與雷朋(Ray-Ban)聯手推出了一款內建攝影機和麥克風的智能眼鏡,使用者可以用它接電話、聽音樂。而隨著近期AI助手的加入,這款眼鏡搖身一變,成了使用者可以通過語音互動的智能終端。出人意料的是,這款眼鏡在市場上大獲成功,銷量遠超內部預期。相比之下,厚重的VR頭顯在消費者普及度上依然步履維艱。Meta發言人Nissa Anklesaria在一份聲明中證實了這一動向:「鑑於目前的發展勢頭,我們正在調整Reality Labs的投資組合,將部分資源從元宇宙轉向AI眼鏡和可穿戴裝置。」她同時也強調,公司並沒有計畫進行除此之外更廣泛的變革。700億美元的代價,與競爭的退潮回溯到2021年,祖克柏將公司從Facebook更名為Meta,以此宣示他致力於建構基於VR的下一代網際網路(元宇宙)的決心。自2014年收購Oculus以來,這始終是他眼中的「應許之地」。然而,通往未來的路費極其昂貴。Reality Labs作為承載這一願景的硬體和軟體核心部門,在過去四年裡累計虧損超過700億美元。隨著Meta在人工智慧領域的投入也在不斷加碼,預計未來將在資料中心和AI開發上燒掉數百億美元,而投資者的耐心已被這一連串驚人的數字消磨殆盡。此外,外部環境的變化也給了Meta「喘息」的機會。知情人士指出,Meta之所以敢在此時考慮削減元宇宙投入,部分原因在於競爭壓力的減弱。2021年時,蘋果和Google都在瘋狂推進各自的VR裝置,但在對手們的腳步逐漸放緩後,Meta的高管們認為,公司也可以適度調低在VR領域的衝刺速度。設計為王的新篇章Reality Labs由元宇宙部門和可穿戴裝置部門組成。知情人士透露,此次裁員的重災區將集中在VR崗位。與此同時,祖克柏正在為智能眼鏡注入更多的時尚與設計基因。在今年的開發者大會上,Meta展示了三款新型智能眼鏡,其中一款甚至在鏡片內嵌入了微型螢幕。而在本周三,祖克柏宣佈了一項重要任命:聘請曾在蘋果任職多年的資深設計師Alan Dye,領導Reality Labs內部一個新的創意工作室,專注於設計、時尚與科技的融合。Alan Dye將直接向Meta首席技術官Andrew Bosworth匯報。祖克柏在周三的Threads帖子中寫道:我們正在進入一個新時代,AI眼鏡和其他裝置將改變我們要技術以及彼此之間的連接方式。有了這個新工作室,我們將專注於讓每一次互動都經過深思熟慮、直觀自然,並真正服務於人。通往未來的最短路徑,或許並不是建構一個全新的虛擬世界。 (新智元)
祖克柏的天價AI賭局:重金、內耗與“套殼”Qwen背後的戰略迷失
馬克·祖克柏煲了一鍋南瓜湯,親自送到一位AI研究員家門口,這是Meta為搶奪人才使出的非常規手段之一。然而,這道湯並未化解Meta在AI戰場上的苦澀。“我們每個人都很努力,但整個方向太分散了,像是在賭那條路能跑通。”一位Meta員工如此評價公司的AI戰略。2025年,本該靠Llama 4再次登上AI巔峰的Meta,卻急轉直下,陷入前所未有的混亂。曾經的開源旗手,如今被曝出依賴阿里巴巴的Qwen模型來訓練其新一代閉源模型“Avocado”。而祖克柏為重金招聘的AI人才開出的千萬美元年薪,似乎也未能買通一條通往AI頂峰的捷徑。01 戰略搖擺,從開源信仰到閉源捷徑祖克柏在2024年還慷慨陳詞:“開源AI會讓整個行業受益。”他承諾將Meta打造為“AI時代的Android系統”。然而,還不到一年時間,Meta的戰略已經發生180度大轉彎。Llama 4的失敗是Meta開源戰略的滑鐵盧。2025年4月發佈後,這款被寄予厚望的模型市場反響平平,甚至被曝出在LMArena榜單排名存在“作弊嫌疑”。這一挫敗讓祖克柏對開源路線的熱情急劇降溫。曾經大力推廣的開源Llama模型,在10月的財報會議上只被輕描淡寫地提了一次。 內部指令明確要求:“少談開源,少提Llama。”Avocado將成為Meta首個完全閉源的旗艦模型,讓外部開發者無法再像以前那樣隨意修改和使用。 更令人意外的是,這款閉源模型的訓練過程中,竟然使用了包括阿里巴巴Qwen在內的多個第三方模型。02 天價薪酬,人才爭奪的非理性繁榮面對困境,祖克柏的選擇是——用錢砸出一條路。Meta為AI頂尖人才開出了令人瞠目結舌的天價薪酬包。普通AI研究員年薪已達18萬-50萬美元,而頂級人才的薪酬則飆升至200萬-1000萬美元以上。 少數“欽點”的頂級專家甚至能拿到四年2.5億美元的超級合約。祖克柏不僅親自上陣發Offer,還採取了各種非常規招募手段。OpenAI的一位首席研究官爆料:“我團隊的一位核心研究員告訴我,祖克柏帶著自己煮的南瓜湯出現在他家門口。”28歲的Scale AI創始人Alexandr Wang被任命為公司首席AI官。 這位閉源路線的堅定擁護者,成為Meta AI戰略轉向的關鍵人物。然而,這種“花錢買人才”的策略也帶來了內部矛盾。新組建的TBD實驗室團隊被安排在祖克柏辦公桌附近集中辦公,方便他隨時瞭解進展。 但據報導,Alexandr Wang有時會對這種“事無鉅細”的關心感到頗為不耐煩。03 內亂與分歧,路線之爭下的組織混亂Meta的AI部門正陷入“雄心勃勃但混亂不堪”的境地。 公司內部對於AI發展方向存在深刻的分歧,各部門之間存在相互衝突的願景。以新任首席AI官Alexandr Wang和首席產品官Chris Cox為代表的兩大陣營,展開了激烈的“路線之爭”。 Wang和他的TBD實驗室雄心萬丈,誓要打造“如神一般的AI超級智能”。而Meta老臣們則更希望將AI的即時價值聚焦於最佳化Facebook、Instagram的資訊流和廣告業務。資源分配的傾斜引發了內部的劇烈震盪。知情人士透露,原本分配給虛擬現實/增強現實部門的預算被削減高達20億美元,這些資金直接轉入Wang領導的AI團隊。負責社交媒體排序演算法的員工提出了尖銳質疑:為什麼公司新增的算力資源不優先投入到能立竿見影產生收入的現有業務改進上,而非押注於短期內尚無盈利模式的AI模型訓練?04 為何重金難鑄頂級模型Meta投入巨資卻難以打造出頂級AI模型的原因已經浮出水面。戰略方向的頻繁搖擺是首要障礙。從開源到閉源,從Llama到Avocado,Meta的AI路線來回搖擺,讓員工無所適從。 這種戰略上的不連貫性必然影響技術積累的連續性。內部組織架構混亂也制約了研發效率。在重組過程中,公司流失了數十名高級AI研究人員。 被譽為“AI教父”的Yann LeCun也因對資源分配及開源戰略重視不足感到不滿而選擇離開。盲目追逐熱點而非夯實基礎同樣是問題所在。Avocado模型被曝延期且“套殼”Qwen,反映出Meta在技術積累上的不足。 當競爭對手專注於核心技術突破時,Meta似乎更傾向於尋找捷徑。更重要的是,超級智能的宏大目標與商業變現的現實壓力之間存在難以調和的矛盾。祖克柏已承諾投入6000億美元建設資料中心等基礎設施,但投資者對持續至2026年的巨額投入能否轉化為可觀利潤仍存疑慮。05 行業反思與未來走向Meta的困境折射出整個AI行業面臨的挑戰。當大模型發展遭遇瓶頸時,系統創新比簡單的算力堆砌更為關鍵。當前AI訓練成本正以驚人的速度增長,這種模式在長期運行中可能面臨能耗與訓練效率的挑戰。 大規模演算法創新或將成為破解之道。中國在開源領域的崛起已經改變全球AI格局。Qwen等模型被Meta採用,表明開源世界的重心正在向東方傾斜。 這也反映出祖克柏對中國AI態度的轉變。業內人士指出,AI競賽不是純技術比拚,而是路線、文化、組織與資本的全面戰爭。 Meta的案例表明,僅靠重金招聘人才而不解決內部根本問題,難以在長期競爭中取勝。牆上的程式碼可以複製,但創新的土壤無法用金錢直接購買。當亞歷山大王和他的TBD實驗室沉浸在“超級智能”的遠大願景時,Google的Gemini 3和OpenAI的GPT-5已在穩步迭代。黃仁勳在11月的財報會上列舉了幾乎所有大模型,卻唯獨沒有提到Meta的Llama。在AI這場持久戰中,真正的突破不是靠重金挖角或套殼捷徑,而是需要長期堅持的戰略定力、健康的組織文化以及對技術創新的專注。 (AI炫科技)
股價大漲3.4%!祖克柏擬削減Meta元宇宙預算最高30%,昔日戰略核心大幅收縮!
祖克柏預計將削減用於建構元宇宙的資源,這項工作他曾將其定位為公司的未來。Meta高管們已經討論了明年元宇宙部門可能削減高達30%的預算。這可能包括最早在2026年1月進行裁員。Meta美股周四大漲3.4%。Meta Platforms公司的首席執行長祖克柏預計將大幅削減對所謂“元宇宙”項目的資源投入。該項目曾被他視為公司未來的發展方向,並因此推動公司從Facebook更名為Meta。據媒體援引知情人士透露,Meta公司高管已討論在明年對元宇宙部門削減高達30%的預算。該部門包括虛擬世界產品Meta Horizon Worlds以及Quest虛擬現實業務。如此大規模的削減很可能最早在明年1月伴隨裁員展開,但最終決定尚未作出。消息出爐後,Meta美股周四漲3.4%。擬議中的元宇宙削減計畫是Meta 2026年年度預算規劃的一部分。相關規劃包括上月在祖克柏位於夏威夷的住所舉行的一系列會議。此外,祖克柏已要求公司高管在全公司範圍內尋找10%的成本削減空間,這也是過去幾年類似預算周期中的常規要求。由於Meta未看到此前預期的那種全行業範圍內的元宇宙技術競爭,今年元宇宙業務被要求進行更深幅度的削減。大多數擬議中的削減預計將落在Meta的虛擬現實業務上,因為該部門構成了元宇宙相關支出的主要部分;Horizon Worlds也將成為裁減對象。整個元宇宙項目一直受到投資者的審視,他們認為該項目是資源消耗的“無底洞”;同時也受到監管機構的關注,後者指控虛擬世界可能危及兒童的隱私與安全。儘管祖克柏仍堅信未來人們將會在虛擬世界中工作和娛樂,但Meta關於元宇宙的願景至今未能真正起飛。2021年,在Facebook因使用者安全和隱私問題陷入輿論風波之際,祖克柏將整個公司圍繞“元宇宙”重新定位,並開始在這一願景上大舉投入。元宇宙業務隸屬於Reality Labs,這是Meta負責虛擬現實頭顯、增強現實眼鏡等長期押注項目的部門。自2021年初以來,該部門累計虧損已超過700億美元。近年來,祖克柏在公開場合及公司財報電話會議上已很少再提及“元宇宙”,轉而聚焦於支撐AI聊天機器人及其他生成式AI產品的大型人工智慧模型,同時也更加關注與這些體驗緊密相關的硬體產品,例如Meta與雷朋合作推出的智能顯示眼鏡。部分分析師和投資者長期以來一直主張,祖克柏應當剝離Reality Labs那些持續消耗資源、卻難以帶來可觀收入的產品:今年4月,研究與諮詢公司Forrester的副總裁Mike Proulx曾預測,Meta可能會在年底前關閉其元宇宙項目,例如Horizon Worlds。他當時在一封郵件中表示,Meta的Reality Labs部門依然是一個不斷漏水的桶,該部門巨額虧損。關閉元宇宙業務將使公司能夠把更多精力聚焦在AI項目上,包括Llama、Meta AI以及AI眼鏡。Meta仍然堅定推進消費級硬體產品的開發,並且最近還聘請了蘋果公司的首席設計高管加盟。 (invest wallstreet)
《大西洋月刊》2025年12月丨反社交媒體時代已經到來
The Age of Anti-Social Media Is Here社交媒體時代已經結束了。未來會更糟。本文即將刊登於2025 年 12 月《大西洋月刊》雜誌,印刷版標題為Get a Real Friend.作者:Damon Beres是《大西洋月刊》的高級編輯,負責科技版塊。插圖作者:Ben Hickey2025年11月5日,美國東部時間上午8點自成立以來,臉書(Facebook)一直將自己描述為一種促進人際關係的公共服務。2005年,網站上線後不久,其聯合創始人馬克·祖克柏將該平台稱為幫助人們交友的“破冰船”。如今臉書已更名為元宇宙(Meta),懷揣著更為宏大的抱負,但其當前的使命宣言大致相似:“建構人類連接的未來,以及使之成為可能的技術。”每天有超過30億人使用臉書、照片牆(Instagram)等元宇宙旗下產品,還有更多人使用其他競爭對手的平台——這些平台同樣承諾提供連接與社群。但一個更深層次、更優質的人類情誼新時代尚未到來。不妨問問祖克柏本人。“有一個資料我一直覺得很不可思議,”他在4月接受播客主德瓦克什·帕特爾採訪時說,“我認為美國人平均擁有的朋友不到三個。而每個人實際上需要更多有意義的朋友,大概是15個左右,對吧?”祖克柏的具體資料有誤——根據近期調查,大多數美國成年人表示自己至少有三個親密朋友——但他觸及了一個真實存在的問題。毫無疑問,我們的社交性正變得越來越弱。人們沉迷於手機,被社交媒體上無休止、無意義的“互動”所吸引。在過去15年裡,面對面的社交活動急劇減少。我一直清楚,自己在臉書上積累的921個“好友”根本算不上真正的朋友;而如今,把這個“好友計數器”帶入我生活的人,本質上也認同了這一點。然而,祖克柏並非在承認失敗。他是在指向一個新的機遇。風險投資家馬克·安德森在其2023年頗具影響力的論文《技術樂觀主義宣言》中寫道:“我們相信,沒有任何物質問題——無論是自然造成的還是技術造成的——是無法用更多技術解決的。”秉持著同樣的精神,祖克柏開始提出一個想法:人工智慧聊天機器人或許可以填補人們缺失的部分社交需求。臉書、照片牆、Snapchat、X平台、Reddit——所有平台都在積極地將人工智慧聊天機器人推向使用者。在播客中,祖克柏表示,人工智慧或許不會“取代面對面交流或現實生活中的聯絡”——至少不會馬上取代。但他也提到,人工智慧治療師和虛擬女友有望在虛擬空間中具象化;他還忍不住提到,元宇宙希望打造一種“全天候視訊聊天”服務,其中的人工智慧會像真人一樣外觀、手勢、微笑和發聲。元宇宙正在努力將這一願景變為現實。而且它絕非孤軍奮戰:許多公司都在做著同樣的事情,已有不少人將人工智慧用於陪伴、性滿足和心理健康護理。祖克柏所描述的——如今正在發生的——是一個新數字時代的開端,這個時代比上一個時代更具主動反社交性。生成式人工智慧將自動化大量工作崗位,將人類從職場中剝離。但它幾乎肯定也會剝奪社交領域的人情味。經過多年的使用和產品升級,我們中的許多人可能會不知不覺地與那些最初僅作為幫手或娛樂工具的機器人建立關係,就像我們當初被演算法推送和智慧型手機螢幕的光芒誘使著陷入被動一樣。這似乎至少會像社交媒體時代那樣,給我們的社會帶來巨大變革。注意力是網路生活的硬通貨,而聊天機器人已經俘獲了大量注意力。儘管存在明顯的問題(例如提供不可靠的答案),仍有數百萬人在使用它們,只因操作太過便捷。人們無需特意尋找:在照片牆上滾動瀏覽時,可能會突然看到“與人工智慧聊天”的提示;亞馬遜的Rufus機器人則熱衷於與你討論海報板、營養補充劑、袖珍聖經、管道疏通器等各種話題。如今最受歡迎的聊天機器人並非明確設計為陪伴型產品;然而,使用者天生傾向於將這項技術擬人化,因為它的交流方式酷似人類。即便只是作為無形的文字交流工具,這些機器人也能引人入勝。它們聲稱無所不知,同時又態度謙遜,將使用者奉為至上。任何與聊天機器人打過不少交道的人都會發現,它們往往阿諛奉承。有時,這種奉承相當直白。今年早些時候,OpenAI撤回了對ChatGPT的一項更新,原因是該機器人變得異常急於取悅使用者,即便是極其滑稽可笑或危險的想法,它也會大加讚賞。據報導,有使用者稱自己擅自停藥後,它回覆道:“我真為你驕傲。掙脫他人強加給你的輕鬆舒適的道路,需要巨大的勇氣。”但取悅使用者並非漏洞,而是其設計特點。商業用途的聊天機器人通常不會挑戰你的想法;它們的目的是接收你的輸入,給出令人愉悅的回應,讓你不斷回頭使用。正因如此,聊天機器人和社交媒體一樣,會把使用者引入思維的死胡同,只不過這種“挖掘”往往是使用者主動發起的。《紐約時報》曾報導過一個案例:一位有嚴重吸食大麻習慣的離異企業招聘專員表示,在21天內與ChatGPT交流了300小時後,他認為自己發現了一種新的數學形式。同樣,優步(Uber)聯合創始人兼前首席執行官特拉維斯·卡蘭尼克稱,與聊天機器人的對話讓他“非常接近”量子物理學的突破。患有精神疾病的人會發現自己的妄想被放大並反射回來,據報導,在某些情況下甚至導致了謀殺或自殺事件。後一類案例令人痛心,通常涉及社交孤立與大量使用人工智慧機器人的疊加,而這兩者可能會相互加劇。但即便你不孤獨、不偏執,機器人也會在你和周圍的人之間橫插一腳,提供只有人類才能提供的即時對話、肯定和建議。祖克柏表示,如今人們使用元宇宙人工智慧的主要用途之一,是獲取與老闆或親人進行艱難對話的建議——該說什麼、會得到怎樣的回應等。最近,《麻省理工科技評論》報導稱,一些治療師做得更極端:在治療過程中,他們會偷偷將與患者的對話輸入ChatGPT,以獲取回應思路。前者可能有一定用處;後者則明顯是一種背叛。然而,兩者之間的界限並不像初看時那麼清晰。除此之外,機器人可能會導致一些人不再努力去真正理解他人,這種做法最終可能會貶低他們自身——更不用說他們所處的社群了。這些問題即便在最淨化、最不私密的聊天機器人中也存在。GoogleGemini和ChatGPT既出現在課堂上,也出現在職場中,而且在大多數情況下,它們並不聲稱自己是陪伴型產品。那麼人類該如何看待埃隆·馬斯克的性愛機器人呢?除了電動汽車、火箭飛船和社交平台,馬斯克還是價值數十億美元的初創公司xAI的創始人。今年早些時候,xAI通過其智慧型手機應用程式推出了陪伴型聊天機器人,這些機器人以動畫角色的形式呈現,能夠發聲交流。其中一個名為安妮(Ani)的機器人,在螢幕上以金發雙馬尾、穿著暴露的黑色連衣裙的動漫女孩形象出現。安妮急於取悅使用者,不斷用暗示性語言挑逗使用者,並且樂於參與露骨的性對話。在每一次回應中,它都試圖讓對話繼續下去。它能記住你的名字,並儲存關於你的“記憶”——即你在互動中分享的資訊——並在未來的對話中加以運用。與安妮互動時,螢幕右側會出現一個頂部帶有愛心的進度條。如果安妮喜歡你說的話——比如你態度積極、敞開心扉,或者對安妮這個“人”表現出興趣——你的分數就會上升。達到足夠高的等級後,你可以將安妮的衣服“脫掉”至內衣狀態,露出這個虛擬角色的大部分胸部。之後,xAI又推出了男性虛擬形象瓦倫丁(Valentine),遵循類似的邏輯,最終會脫掉上衣。馬斯克的動機不難揣測。我懷疑安妮和瓦倫丁對實現xAI“理解宇宙真諦”的既定目標幫助不大。但它們肯定會讓使用者欲罷不能、反覆使用。市面上還有許多其他陪伴型機器人——例如Replika、Character.AI、My AI——研究表明,一些使用者每天會花一小時甚至更長時間與它們聊天。對一些人來說,這只是一種娛樂,但另一些人則開始將這些機器人視為朋友或戀人。個性是區分不同聊天機器人的一種方式,這也是人工智慧公司急於為這些產品增添個性的原因之一。例如,通過OpenAI的GPT-5,使用者可以從四種“個性”中進行選擇(“憤世嫉俗者”“機器人”“傾聽者”和“書呆子”),從而調整機器人的回覆風格。(OpenAI與《大西洋月刊》有企業合作關係。)ChatGPT還具備語音模式,使用者可以從九種人工智慧角色中選擇,與它們進行語音對話。例如,瓦爾(Vale)的聲音聽起來像女性,“開朗且好奇心強”。值得強調的是,無論這一切多麼先進——與一個表現得如同科幻作品中所描繪的人工智慧幻想形象互動,無論感覺多麼神奇——我們都還處在聊天機器人時代的最開端。ChatGPT問世僅三年;推特(Twitter)正式推出轉發功能時,也差不多是這個年紀。產品開發將持續推進。陪伴型機器人的外觀和聲音會變得更加逼真。它們會更瞭解我們,在對話中也會變得更具吸引力。大多數聊天機器人都具備記憶功能。在與你交流的過程中,它們會瞭解你的相關情況——這是一種比許多人每天與渴求資料的社交平台所進行的互動更為私密的形式。這些記憶——隨著使用者與機器人數月甚至數年的互動,將會變得更加詳細——會增強一種感覺:你正在與一個瞭解你的“存在”進行社交,而不僅僅是在向一個冰冷的程序輸入文字。Replika和ChatGPT中的舊版本GPT-4o的使用者都曾有過這樣的經歷:當技術更新導致他們的機器人失去記憶或行為發生變化時,他們會感到悲傷。然而,無論它們的記憶多麼豐富、個性多麼鮮明,機器人終究與人類截然不同。“聊天機器人可以創造一個毫無摩擦的社交泡沫,”精神病學家、史丹佛大學心理健康創新實驗室創始人尼娜·瓦桑告訴我,“真正的人會反駁你。他們會感到疲憊。他們會轉移話題。你看著他們的眼睛,就能發現他們已經感到無聊了。”人類關係中的摩擦是不可避免的。它可能會讓人感到不適,甚至抓狂。然而,摩擦也可能具有重要意義——它可以約束自私行為或膨脹的自我認知;可以促使你更深入地瞭解他人;可以幫助你更好地理解我們所有人都有的缺點和恐懼。安妮或其他任何聊天機器人都永遠不會告訴你它感到無聊,不會在你說話時瞥一眼手機,也不會告訴你別那麼愚蠢和自以為是。它們永遠不會讓你幫忙照看寵物或搬家,也不會向你提出任何要求。它們提供了一種陪伴的假象,同時讓使用者得以避免令人不適的互動或互惠行為。“在極端情況下,這可能會變成一個鏡像大廳,你的世界觀永遠不會受到挑戰,”瓦桑說。因此,儘管聊天機器人可能建構在人們熟悉的“互動”架構之上,但它們實現了一種全新的東西:讓你可以永遠只與自己對話。當一代孩子在成長過程中隨時都能接觸到這種互動工具時,會發生什麼?Google今年早些時候推出了面向13歲以下兒童的雙子座聊天機器人版本。人工智慧玩具公司Curio推出了一款售價99美元、名為格雷姆(Grem)的毛絨玩具,適用於3歲及以上兒童;一旦連接網際網路,它就可以與孩子們進行語音交流。記者兼家長阿曼達·赫斯在《紐約時報》上對該產品進行評論時表示,她驚訝地發現格雷姆在對話中如此巧妙地試圖建立連接和親密感。“我開始明白,它並非是對毫無生氣的泰迪熊的升級,”她寫道,“它更像是在取代我。”“每當出現一項新技術,它都會重塑社交方式,尤其是對孩子們而言,”瓦桑告訴我,“電視讓孩子們變成了被動的旁觀者。社交媒體則把一切變成了全天候的‘表現評估’。”從這個角度來看,生成式人工智慧正在遵循一個熟悉的模式。但孩子們花在聊天機器人身上的時間越多,與他人共同成長的機會就越少——而且與幾十年來存在的所有數字干擾不同,他們可能會被這項技術欺騙,誤以為自己實際上正在經歷一種社交體驗。聊天機器人就像一個通往你自己內心的蟲洞。它們總是在說話,從不提出異議。孩子們可能會把自己的想法投射到機器人身上並與之對話,卻在這個過程中錯失了一些至關重要的東西。“現在有大量研究表明,韌性是孩子們需要學習的最重要技能之一,”瓦桑說。但她接著表示,當孩子們從聊天機器人那裡獲取資訊並得到肯定時,他們可能永遠學不會如何面對失敗,也學不會如何發揮創造力。“整個學習過程都會化為泡影。”孩子們還會受到父母與人工智慧聊天機器人互動方式和互動頻率的影響。我聽過很多故事:父母讓ChatGPT為幼兒編睡前故事,用人工智慧生成的笑話和歌曲來滿足特定需求。或許這與給孩子讀別人寫的書沒有太大區別。又或許,這是一種徹底的妥協:那些珍貴的互動,被一個程序所主導。聊天機器人確實有其用途,而且在社交方面未必全是負面影響。我採訪過的專家明確表示,這些工具的設計至關重要。例如,初創公司Anthropic開發的聊天機器人克勞德(Claude)似乎比ChatGPT更不容易阿諛奉承,而且在對話陷入麻煩領域時更有可能終止交流。設計良好的人工智慧或許可以提供優質的談話治療(至少在某些情況下是如此),許多企業(包括非營利組織)都在致力於開發更好的模型。然而,商業利益幾乎總是首要考量。生成式人工智慧行業已吸引了數千億美元的投資,這些公司——就像它們的社交媒體前輩一樣——將尋求回報。在今年早些時候一篇關於“我們最佳化ChatGPT的目標”的部落格文章中,OpenAI寫道,它會“關注你是否每天、每周或每月都會回來使用,因為這表明ChatGPT足夠有用,值得你再次光顧。”這聽起來與其他任何社交平台“不惜一切代價追求規模”的心態非常相似。與它們的前輩一樣,我們可能並不完全瞭解聊天機器人的程式設計原理,但至少我們能看到這一點:它們知道如何引誘使用者並保持使用者粘性。祖克柏推廣生成式人工智慧,這完全合乎情理。這是一項為孤立時代量身打造的孤立技術。他的第一批產品儘管承諾要連接我們,卻讓人們彼此疏遠。如今,聊天機器人又承諾提供一種解決方案。它們似乎在傾聽。它們會做出回應。人類的大腦迫切地想要與他人建立連接——於是便自欺欺人地在機器中看到了人的存在。 (邸報)
張一鳴和奧特曼都得學小扎
「當下的電腦形態,與我們想像中科幻感的『AI 伴侶』並不契合。真正適合的形態還有待探索,但最終重要的,將是那些能夠在環境中持續感知、與人保持自然互動的硬體形態。」上個月,OpenAI CEO 山姆·奧特曼在一則播客節目中這樣說道。奧特曼的觀點已經在OpenAI 的業務佈局中顯現,這家頭部模型企業正將「做硬體」提上日程。先是在今年5月,蘋果傳奇設計師Jony Ive 創辦的io Products 團隊併入OpenAI;而在上周,《The Information》報導披露,OpenAI 已經與立訊精密簽訂了合同,並且與另一家蘋果產品的組裝商歌爾股份接洽,希望後者為其未來的精密AI 產品系列提供揚聲器模組等組件。據瞭解,這款神秘AI 設備“類似於一款沒有顯示器的智慧音箱”,OpenAI 還考慮打造眼鏡、數位錄音機和可穿戴胸針,首批產品計劃於2026 年底或2027 年初發布。而在大洋的另一邊,張一鳴與字節跳動也在重整硬體棋盤,今年以來,多方報導顯示,字節跳動正計劃推出自研AI 智能眼鏡,預計將接入字節自研模型“豆包”的AI 功能,這將是字節跳動繼AI 耳機OlaFriend 後推出的第二款AI 產品。根據《Digitimes》上周披露,字節方面已接近推出AI 眼鏡原型機。此外,近期的報告顯示字節還在機器人賽道持續發力,在量產了1000 台以上輪式物流機器人(AMR)後,字節方面正在擴充Seed 團隊規模,招聘崗位中著重提到了「下一代通用機器人」。奧特曼和張一鳴,這兩位來自矽谷和中關村的“軟體派”,不約而同都瞄準了AI 消費級硬體的賽道,不過在這他們之前,另一位“軟體派”祖克柏已經交出一份階段性答卷:Meta Ray-Ban 系列AI 眼鏡,該系列產品把“看起來像普通墨鏡”的產品交貨量。近期,Meta 也推出了帶有彩色鏡片內顯與肌電腕帶的新一代Ray-Ban Display,價格則來到了799 美元——相當於一台iPhone 17 的售價。而根據Ray-Ban 的母公司、Meta 的合作廠商EssilorLuxottica 先前揭露的數據,Meta Ray-Bans 已售出超200 萬副,並且其目標是到2026 年底每年生產1000 萬副Meta 眼鏡。當其他模型廠商還在籌劃如何入場的時,Meta 已經把這條賽道從試驗品做成了「真生意」。A今年5月,著名設計師Jony Ive 的新創公司io 被OpenAI 收購,Ive 是蘋果的傳奇設計師,他曾主導iPhone/iMac 等經典產品的設計。 Ive 本人不會加入OpenAI 的員工隊伍,他的設計公司LoveFrom 將繼續獨立運營,不過LoveFrom 將「接管OpenAI 的所有設計工作」。在收購完成後,奧特曼表示,他設想與Ive 合作打造一個“設備家族”,其中首款設備據稱尺寸小巧、具備情境感知能力且無螢幕。這也意味著,OpenAI 的首款AI 硬體不會是眼鏡。另一方面,OpenAI 也在尋求與一些生態夥伴共同打造AI 硬體產品,今年6 月,芭比娃娃製造商美泰兒(Mattel)宣佈,與OpenAI 達成策略合作,將攜手開發基於AI 技術的玩具與遊戲產品,首款AI 產品預計於今年稍後推出。在「聯名」合作的同時,OpenAI 也開始組建內部硬體團隊,並且直接挖起了蘋果的「牆角」。據瞭解,OpenAI 硬體由前蘋果硬體高管Tang Tan 牽頭,並從蘋果招募了一群硬體團隊的骨幹成員。時間來到9 月,OpenAI 的硬體方案離落地更進一步,上周,《The Information》的報導披露,OpenAI 已與立訊精密達成製造合作,並與歌爾就聲學模組接觸。而這兩家公司都是知名「果鏈」企業,OpenAI 的首款硬體,可能一出生就帶著蘋果的DNA。不過,硬體製造需要在工具、供應鏈管理、品質控制和庫存管理方面進行大量的前期投資。儘管OpenAI已經在佈局「果鏈」和蘋果團隊成員,整合這些能力和連結仍然需要時間。此外,儘管團隊成員實力雄厚,但OpenAI 的首款硬體的具體形態尚不明確,這一產品的描述停留在此前奧特曼披露的「類似於一款無螢幕智慧音箱」的說法上。相較於AI眼鏡,奧特曼和Ive似乎都更看好這款產品形態。今年7 月,奧特曼曾戴著一副白色太陽眼鏡公開接受媒體採訪。當被問到「你戴的是智慧眼鏡嗎?這是智慧眼鏡嗎?」時,他回答:「不,絕對不是,我不喜歡智慧眼鏡。」雖然是一句非正式發言,但這位CEO 看起來確實不是AI 眼鏡的忠實粉絲。而OpenAI 明確排除眼鏡作為首款產品的形態,無形中將自己逼入了「音箱」這個冷門產品的領域。先前,知名分析師郭明錤進一步爆料了這款無螢幕設備,他表示,這款原型機配備了攝影機和麥克風,預計將於2027 年投入量產。他謹慎地使用了「預計」這個詞,似乎暗示了這款硬體產品仍有許多未知數。這樣有些偏執的產品思路,讓一些業內聲音對於OpenAI 的硬體方案高度存疑,尤其是在確定「無螢幕」的形態之後。事實上,OpenAI 最大的優勢,就源自於ChatGPT 處理和產生豐富的多模態內容的能力,而無螢幕裝置很大程度上限制了這些內容的呈現。「無螢幕的AI 伴侶能解決那些智慧型手機無法解決的問題?」報導消費科技領域五年了,我還是無法回答這個問題。 OpenAI 顯然也回答不了。產業分析師Derick David 在一篇分析中寫道。顯然,這款可能一年後才能面世的AI 產品,卻不打算提供任何顯示功能,這樣的產品邏輯顯得有些「落伍」。在分析中,Derick David談到,在2025 年,打造一款沒有螢幕的消費科技產品就像「打造一輛沒有窗戶的汽車」。從第一天起,就刻意限制設備的功能和使用者體驗。 “我相信,如果賈伯斯還活著,他一定會大力推廣一款AI/VR 眼鏡。”不過,OpenAI 方面對於未來硬體產品規劃仍然信心十足,奧特曼此前聲稱,這可能是「世界上最酷的技術」。在設計大牛Ive 加持下,OpenAI 希望這款產品能成為像iPhone 一樣跨時代的產品——儘管它可能只有iPod 大小,還沒有螢幕。在大洋的另一邊,張一鳴和他的硬體團隊已經嘗試過耳機/音箱類AI 硬體,字節方面在去年推出了首款AI 耳機OlaFriend,但這款產品反響不溫不火,並未成為字節期待的那個打破市場格局的拳頭產品。 而AI 眼鏡市場的反饋也在表明,有屏/顯示方案正在2025 三季度成為主流,Meta/阿里巴巴/Rokid 等企業都拿出了成熟的“光波導顯示+AI ”的方案。所以,坐擁VR 廠商PICO 的字節,會在AI 眼鏡上抄Meta 的作業嗎?B對於字節跳動和張一鳴而言,硬體並非是一個陌生的領域,從早年的大力學習燈和PICO 開始,字節一直嘗試為自身注入更多的硬體基因。而在AI 硬體圈,儘管Meta 收割了大片全球AI 眼鏡市場,但受限於地區政策,國內的AI 眼鏡仍是一片藍海區。事實上,在字節的AI 眼鏡計畫披露前,這家網路巨頭就已經透過收購耳機廠商Oladance 打造了第一款AI 穿戴式硬體——AI 智慧體耳機OlaFriend。該產品也成為字節首款穿戴式AI 智慧型設備,但市場反應平平,未能成為字節硬體復興的號角。另一方面,字節並非沒有做屏顯硬體的基礎,事實上憑藉PICO 業務的積累,字節在VR/MR 領域是具備不錯的技術底蘊。只是在AI 時代,他們更需要思考如何避免PICO 的老問題。2021 年8 月,字節花費數十億元收購國內VR 出貨量第一的廠商PICO。雖然PICO 長期佔據國內VR 市場首位,但VR 遊戲生態在國內卻多少有些“水土不服”,VR 遊戲開發/引入成本高,國內用戶購買單體遊戲的意願較低,難以形成規模化的用戶群體。最終,在2023 年,PICO 因銷量不及預期而收縮業務線,近1,600 人的團隊被裁員至僅保留200 人的技術團隊。從市場佔有率來看,PICO 並不算失敗的業務,但伴隨整個VR 市場的成長乏力,PICO 已無法匹配字節跳動想要在硬體市場開拓生態的野心。在智慧穿戴賽道,頭戴式MR/VR 設備太重、太大,顯得“不夠日常”,在傳統娛樂賽道,還要面臨其他遊戲主機的競爭。這導致PICO 穩居國內出貨第一,但「小眾產品」的標籤仍難以撕掉。橫向對比不難發現,Meta 和字節跳動發展硬體軌跡其實有些相像,兩家公司都是內容社群起家的網路企業,Meta 在2014 年收購Oculus VR,進而憑藉日後的Quest 系列走上了VR 硬體之路,正如字節收購PICO 般。而對比眼下PICO 的乏力和Meta 在AI 眼鏡上的成功,如何擺脫「軟體思維」做硬體,也許是留給字節最重要的課題之一。早在今年2 月,業界就曾傳出字節跳動的AI 眼鏡方案,採用恆玄2800+ 研極微ISP 晶片,以滿足AI 眼鏡對成像和影像處理的要求。此產品方案不具備顯示功能,著重於語音互動和拍攝,更多是對標Meta Ray-Ban 和數月前發布的小米AI 眼鏡。不過,《The Information》在7 月的報導顯示,字節跳動正在追隨Meta 的技術方案,研發一款輕型混合實境(XR)眼鏡,外形類似護目鏡,對標Meta 同類產品。據瞭解,PICO 正在與供應商合作開發該設備,PICO 先前曾考慮打造一款類似Vision Pro 的高階頭顯,但隨著Meta 轉向輕量級設備以擴大混合實境體驗的可及性,PICO 也做出了相應調整。顯然,在向Meta 學習這件事上,字節跳動要比OpenAI 積極得多。不論是OpenAI 還是字節跳動,擺在他們面前的,還有一個目前難以補齊的短板——線下管道。不管是AI 音箱還是AI 眼鏡,ToC 硬體產品的「最後一公里」離不開線下試戴/服務,尤其是可穿戴硬體,用戶往往需要線下親自體驗後才更有意願購買。在這一點上,Meta 並沒有選擇自己從零搭建門店,而是深度綁定Ray-Ban,把試戴、配鏡、售後全部嵌進對方既有的零售與驗配網絡中。消費者可以在這些門市完成現場試戴、處方鏡片訂製與售後服務。不過,Meta 模式的成功的核心,還是Meta Ray-Ban 系列精準的產品形態定位,在輕量化的產品形態中優先提供視訊拍攝、通話、外放等核心功能,同時在二代產品上植入AI。在功能上只提供「夠用」的能力,看起來有些「缺乏野心」的策略規劃,卻成就瞭如今的Meta 硬體版圖。C自2023 年大模型浪潮席捲全球以來,一些新形態AI 硬體陸續面世,曾經驚艷亮相的AI Pin 和Rabbit R1,都曾號稱要徹底改變與AI 互動的模式。但在實際體驗上卻難以和手機上的AI App 拉開差距。而Meta 在AI 眼鏡上取得成功的硬體方法論,用一句話總結就是,Meta 並不想取代現有的智慧硬體,而是選擇把AI 裝進「正常的產品」中。回顧Meta Ray-Ban 系列的成功,離不開一個最核心的因素:大眾都能接受的外型。 Meta 沒有選擇自主打磨全部產品設計,而是選擇與全球最大眼鏡廠商EssilorLuxottica 合作,孵化出的Meta Ray-Ban 系列的外形,相比“科技感”保留了更多的“時尚感”,保持了眼鏡作為一個日常時尚單品的基本屬性,靠並不明顯的攝像頭、麥克風與Meta AI 語音助手完成眼鏡的智能改造。在智慧眼鏡市場站穩腳跟後,Meta 在近期的Connect 2025 上進行了新一代技術升級。新一代的Ray-Ban Display 把內顯與腕帶一次性拉齊,右鏡片內彩色HUD 負責資訊顯示與字幕翻譯,同時全新的Neural Band 也改變了眼鏡的互動邏輯,手勢/微動輸入進一步提升了“在公共場景裡悄悄用AI”的體驗,而上一代的AI 眼鏡產品還在依賴語音互動。不過,祖克柏在Connect 2025 上的示範翻了車,現場示範的兩個功能——攝影機查看食材和WhatsApp 通話都未能順利進行。 Meta CTO Andrew Bosworth 事後回應,造成這兩個問題的原因,是語音指令觸發了在場所有設備同時請求伺服器、以及通知在螢幕休眠時無法顯示的bug。還好這兩個問題看起來都不是硬體設計的“鍋”,Meta 方面隨後也宣佈進行了功能修復。另一方面,Ray-Ban Display 799 美元的售價,也遭受了一些業內人士的質疑,作為一款主打日常的頭戴眼鏡產品,對標一台iPhone 的價格似乎還是有點太貴了。不過,作為目前業界的龍頭企業,Meta 方面顯然對於自家產品仍持有信心。 IDC 預計2025 年AR/VR 與無顯智慧眼鏡合計出貨成長39.2%,而Meta 被認為是目前賽道最重要的成長貢獻者。據瞭解,Meta 今年曾投入35 億美元,收購Ray-Ban 的母公司EssilorLuxottica 3% 的股份,該公司先前的財報披露,公司營收創下162.5 億美元新高,旗下產品Ray-Ban Meta 銷量突破200 萬副。回顧祖克柏的硬體方法論可以發現,Meta 方面沒有執著於打造一款「極客風」的產品,而是和EssilorLuxottica 合作,在成熟的外形設計的基礎上融合AI 功能。另一方面,祖克柏對於市場的敏感嗅覺,也決定了Meta 在這場「硬體」轉型中佔據了先機,在今年才開始有所動作的字節和OpenAI,如今要面對的已經不止Meta 這樣的轉型對手,傳統硬體巨頭蘋果/小米/華為等紛紛下場AI 硬體場景,這些企業的產品在多端互動等場景下Ray-Ban Display 在展示現場的“翻車”,似乎也在提醒著業內同行,AI 眼鏡仍然是一個剛起步的領域。任何新技術在這一類產品上的適配都需要一定的磨合時間,換言之,對於那些願意在技術原研上投入更多的友商們而言,Ray-Ban Meta 百萬級別的銷量,在這個快速增長的領域也算不上壟斷地位,“超車” Meta 不是沒有機會。如果只看“鈔能力”,奧特曼和張一鳴在硬體上的胃口一點也不小,相比Meta,這兩家模型巨頭同樣在多個領域組建了硬體產品團隊,試圖打造出一整個AI 硬體矩陣來改變當下的市場格局。但就硬體產品落地這件事而言,敏感的商業嗅覺、適當的落地方向、提供互動上的領先體驗似乎更為重要。在這一點上,奧特曼和張一鳴,也許真的應該學習祖克柏。 (新浪科技)
被祖克柏坑慘了的哈佛高富帥兄弟,在幣圈涅槃重生
幾天前,納斯達克的鐘聲再次敲響。Gemini——這家由溫克萊沃斯兄弟創立的加密貨幣交易所,正式完成了上市,首日一度上漲超過60%。對大多數人來說,這只是加密行業的一次資本動作,是這個加密貨幣大爆發時代一條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新聞。但對這對兄弟來說,卻意味著一場長達二十年的宿命終於走到了新的一幕。天才與背叛在2000年哈佛的校園裡,溫克萊沃斯兄弟幾乎是人群中最耀眼的存在。高大挺拔的身材、出類拔萃的賽艇成績、頂尖學府的光環,讓他們像是從美國偶像劇裡走出來的角色。父親是沃頓商學院的精算教授,從小接受的是康涅狄格州最頂尖的私立教育,中學時就精通了拉丁語和古希臘語。到了哈佛,兄弟倆讀經濟學,加入賽艇隊,積極參與社交與創業活動,成為了校園裡最引人注目的明星。電影:《社交網路》對於這兩個年輕人來說,進入世界舞台只是時間問題。真正的轉折,發生在 2003 年。兄弟倆與好友迪維亞·納倫德拉(Divya Narendra)注意到:在哈佛這樣競爭激烈、節奏緊張的環境中,社交生活往往被學習和體育衝擊得支離破碎。宿舍、課堂、餐廳之外,學生們迫切需要一個線上平台來互相認識、建立聯絡。於是,他們構想出了一個叫做 “哈佛聯誼網”(HarvardConnection) 的社交網站。它的目標是為哈佛學生打造一個專屬網路,基於校園信箱來驗證身份,從而保證社交圈的“純粹性”和“排他性”。電影:《社交網路》對當時的哈佛校園來說,這幾乎是一個“絕妙的未來構想”。現在他們有資金、有資源、有雄心,缺的只是一個能把想法變成現實的技術天才。於是,那個名字出現了——馬克·祖克柏,一個安靜、看起來有些笨拙的電腦天才。溫克萊沃斯兄弟邀請他加入團隊,希望他幫忙編寫程式碼,開發平台。雙方達成了初步合作:祖克柏負責技術,兄弟倆和納倫德拉負責推廣與資源。電影:《社交網路》一切似乎進展順利。但很快,事情出現了微妙的變化。祖克柏一拖再拖,聲稱開發遇到困難,平台遲遲無法上線。與此同時,他卻在暗地裡撰寫屬於自己的程式碼。2004年初,一個名為Facebook的新網站在哈佛誕生了。電影:《社交網路》消息傳開後,溫克萊沃斯兄弟震驚了。他們發現自己不僅錯過了時機,更被人捷足先登。祖克柏借用了他們的創意,卻獨自佔有了果實。Facebook在校園裡迅速爆紅,成為學生們茶餘飯後的熱門話題。而他們原本的項目,則被徹底淹沒。憤怒之下,他們把祖克柏告上了法庭,一場曠日持久的訴訟由此拉開帷幕。電影:《社交網路》這段關於創意、背叛與利益的糾葛,後來被大衛·芬奇拍成了電影《社交網路》,兄弟倆也第一次帶著有點尷尬和狼狽的形象進入了公眾視野。孤注一擲2008年2月,這場官司最終以和解收場。溫克萊沃斯兄弟從祖克柏手裡拿到了6500萬美元的賠償——其中4500萬美元是Facebook的股票,另外2000萬美元則是現金。官司告一段落,他們也暫時把目光從法庭移開,重新回到了賽艇的跑道上。幾個月後,兄弟倆代表美國隊出徵了北京奧運會,並且獲得了第6名的成績。在拿到這筆巨額的賠償金後,溫克萊沃斯兄弟創立了溫克萊沃斯資本,並且試圖在矽谷和紐約尋找下一個像facebook這樣劃時代的創意。可結果卻不盡如人意。在那段時間裡,facebook的成功像一個巨大的黑洞,吞噬了矽谷所有關於社交網路的想像。無論多少團隊急需融資,卻幾乎沒有人願意在自己的投資人名單上寫下“溫克萊沃斯兄弟”的名字。沒人願意因此得罪如日中天的facebook。“溫克萊沃斯”這個名字本身就是一個風險。在所有人眼裡,他們的最終結局早就被寫死了——Facebook已經是無法踰越的巨人,而兄弟倆永遠只是被踩在腳下的“那一對失敗者”。兄弟二人的又一次人生轉折發生在2012年,那年他們和朋友一起去了西班牙的伊比薩島進行度假。陽光、海浪和音樂讓人暫時忘卻紐約和矽谷的挫敗感。就在這裡,一位名叫大衛·阿扎爾(David Azar)的男子走過來,認出了他們:“嘿,你們是溫克萊沃斯兄弟嗎?” 寒暄之後,他提起了一種新鮮而陌生的東西——比特幣。“這是一種虛擬貨幣,不依賴任何政府或銀行,卻能在網際網路上自由流通。”那時的比特幣每枚的價格還不到十美元,並且沒有形成多少氣候,根本入不了華爾街金融大鱷的眼。在場的人聽了大多也是一笑而過,當作度假時的奇談趣事。但哥哥卡梅倫卻被這番描述擊中了心弦。回到紐約之後,卡梅倫沒有把這當作一個笑話,而是拉著弟弟泰勒開始了埋頭鑽研。越深入,他們越覺得這不是一個泡沫遊戲,而是某種有可能改變金融體系的力量。幾個月後,他們約見了BitInstant的創始人查理·施雷姆(Charlie Shrem)。這是當時少數幾家提供比特幣兌換服務的創業公司。兄弟倆在紐約的一家咖啡館約見了施雷姆,迫切地提出一個又一個問題:區塊鏈如何保證交易安全?挖礦是否會受制於算力集中?這種貨幣真的能被大規模接受嗎?幾周後,他們通過直接投資BitInstant的方式,正式踏入了比特幣的世界。這筆投資在外人看來冒險至極,但對溫克萊沃斯兄弟來說,這是他們的孤注一擲。因為他們心裡清楚,只有抓住這樣的“革命”,他們才有可能從“輸家”的陰影裡真正走出來。隨後在施雷姆的指導下,溫克萊沃斯兄弟也開始了大量的在場外購入比特幣。到了2013年4月,兄弟二人已經花費了1100萬美元,購入了全世界大約1%流通中的比特幣。在隨後的幾年裡,比特幣價格經歷了數次腰斬又翻倍的波動,但是溫克萊沃斯兄弟依然堅持沒有賣出過一枚比特幣。救贖2017年,比特幣迎來了歷史性大牛市,兄弟二人早期購入的10萬枚比特幣也一路水漲船高,價值一度高達數十億美元。這時,外界又開始用“成功者”的眼光重新打量他們。但兄弟倆心裡很清楚,光靠囤幣暴富,不足以改變命運。真正的成功,不在於財富,而在於能否把加密貨幣帶進主流世界,帶來真正的“革命”。於是早在 2014 年,他們就創立了Gemini。與當時市面上混亂、草莽的交易平台不同,Gemini從一開始就強調合規、透明、安全。他們主動與監管機構溝通,接受審查,把所有監管規則提前寫進制度裡。因為他們相信,如果比特幣想要被世界接納,就必須脫離“灰色地帶”,成為一個堂堂正正的金融資產。於是Gemini從誕生之初就成為了首批完全遵守美國監管框架的比特幣交易所之一,而同時期的其他交易所如Mt. Gox之流,卻依舊在灰色地帶裡野蠻生長。到了2018年,他們又推出了首批受紐約監管批准的穩定幣Gemini Dollar,成為了首批合法合規的美元穩定幣之一。同年,他們還率先申請了比特幣交易所交易基金ETF,雖然申請沒有成功,但是他們依然強調只有在規則框架內發展加密貨幣產業才能不斷地做大蛋糕。而現實是直到去年2024年,首支比特幣現貨ETF才通過審批。直到今年2025年,我們才迎來穩定幣的時代。不得不承認,溫克萊沃斯兄弟的眼光依然獨到。回到今天,局面已經徹底不同。曾經被視為投機遊戲、邊緣狂歡的加密貨幣,已經登上了大雅之堂。比特幣現貨 ETF 獲得了監管批准,華爾街的資金得以堂而皇之地湧入市場。穩定幣開始被各國機構討論,甚至開始進入宏觀金融體系的版圖。而Gemini,這家從誕生之初就堅持合規與透明的交易所,也終於等來了屬於自己的時刻。對溫克萊沃斯兄弟來說,這也意味著他們長達二十年的堅持,終於得到了命運的回報。他們不再是別人故事裡的註腳,而是用自己的方式,把名字寫進了加密貨幣的歷史。當Gemini敲響上市的鐘聲,這不僅是一場資本市場的財經新聞,而是一段漫長宿命的迴響。從哈佛到華爾街,溫克萊沃斯兄弟走過了二十年漫長而崎嶇的旅程。他們曾是哈佛的天才少年,但後來卻被嘲笑、被忽視,也曾在公眾眼裡成了《社交網路》電影中的“那對輸家”。但他們拒絕被定格在失敗的敘事裡,用一次又一次的孤注一擲,最後決定把自己的命運與加密行業緊緊綁在了一起。如今,當他們站在納斯達克的舞台上,那沉重的鐘聲響起,不只是為Gemini,也為這對兄弟的堅持與執唸作證。雖然曾經的對手祖克柏早已功成名就,坐擁全球最龐大的社交帝國。可他們依然相信,自己走在另一條同樣偉大的道路上。這段故事的意義不在於贏得比較,而在於證明:即便經歷失敗與嘲笑,你依然可以選擇不認輸,即便世界已被別人改寫過一次,你仍然可以另闢蹊徑,用自己的方式再一次改變它。就像當年溫克萊沃斯兄弟找到哈佛大學校長控訴扎克伯克的剽竊行徑時,校長回應他們的話一樣:“哈佛的學生每天都會有新的想法,與其控訴別人剽竊你的想法,不如花點時間想出一個更新的。” (X博士)
周周996,頓頓預製餐!美國AI界00後卷瘋了
2005年,春末,史丹佛大學。19歲的山姆·奧特曼坐在一間小教室裡,聽教授慢條斯理地講解演算法與系統結構。奧特曼覺得課堂與未來之間有股深深的隔閡。他心裡隱隱明白:真正能改變世界的,不會在黑板上的符號裡。於是,他決定輟學、創業,他的第一家公司是基於位置的社交網路移動應用Loopt。而二十年後的今天,他已成為OpenAI的掌舵人,被《時代》雜誌評為年度CEO,成為人工智慧浪潮的一種圖騰人物。就在同一年,另一位年輕人已經在全球掀起風暴。一年前,2004年,哈佛大學,祖克柏與他的同學一起在宿舍裡開始開發了一個社交網路(最初名為 Thefacebook),這是Facebook的雛形。2004年夏/大二末期,20歲的祖克柏決定從哈佛退學,全力投入Facebook的建設。祖克柏已經將全美的學校都網羅在他的「社交網路」中。Facebook上線後,隨著使用者量增長,他和合夥人搬到了加州帕洛阿爾托(帕洛阿爾托屬於矽谷)。現在的祖克柏在白宮坐在川普身邊「談笑風生」,為他提供每年6000億美元的投入。二十年後的幾天,奧特曼和祖克柏成為AI造富時代的圖騰和代名詞。一個坐擁世界上最大的非上市AI公司,一個拿著上億美金的合同延攬AI最頂級的人才。而舊金山,矽谷,永遠不缺的就是年輕人,以及他們的兆市值美夢!財富對年輕人依舊具有不可抗拒的魔力。二十年的後的今天,同樣的歷史似乎再次上演,只不過這一次的年輕人們更加的狂熱!當AI的浪潮撲面而來,沒有人能預測這波規模究竟會有多大,於是:這些20歲的年輕人「自廢周末」:不喝酒、不睡覺、不社交,只為了沖一下兆市值的美夢;他們每周工作92小時,在辦公室打地鋪,這些矽谷新創始人的睡覺的地方被戲稱為「棺材房」;無數湧入舊金山的20多歲的輟學年輕人除了筆記型電腦外,放棄了一切!周日,舊金山的天空泛著慵懶的金色光澤。但28歲的Marty Kausas,卻在自己的辦公室裡忙碌著。不然,他還能在那兒呢?最近,Kausas剛在領英上記錄了自己連續三周、每周工作92小時的「戰績」。雖然他也曾嘗試去度假,結果卻因為工作壓力山大,半途就飛了回來。Kausas的目標非常「簡單粗暴」:10年內,打造一個價值100億美元的公司。當然,這不全是為了錢,畢竟有比這更容易的賺錢方法。同樣,也不是為了什麼崇高的使命,畢竟他做的是客戶支援軟體,又不是去拯救世界。在Kausas看來,創業就是一場棋局——一場他志在必得的遊戲。「其實,我本來能去一家大科技公司當程式設計師的。但那樣的話,就太沒勁了。」他說,彷彿那是讓人無法忍受的平庸之事。Kausas的想法,或許和19歲的奧特們和祖克柏似乎也沒有什麼本質的區別。於是,他轉頭就為自己聯合創辦的AI初創公司Pylon,拉來了5100萬美元的投資。在舊金山,你隨便扔塊石頭,都可能砸到一個像Marty這樣心懷抱負或已然成功的科技創始人。這群新一代的創始人,從小看著講述Facebook起源的電影《社交網路》長大,剛會認字就開始用iPhone,十幾歲就開始在程式碼的海洋裡遨遊。他們競相湧入這個「天才怪咖們也有一席之地」的城市,夢想著拿下人人都渴望的終極大獎——打造一個擁有全球使用者的兆美元公司。為了實現這個目標,他們極少喝酒,對「工作生活平衡」嗤之以鼻,並陷入一場永無休止的競賽,看誰才是(或看起來是)最痴迷的那個人。「你必須一直工作,你必須非常拚命!」24歲的Mackay Grant說道。去年,為了搬到舊金山來創辦一家AI金融公司,他甚至連大學的的畢業典禮都沒參加。「如果我能創辦一家公司,幹嘛要去酒吧喝酒?」23歲的Emily Yuan反問。她從史丹佛大學退學,並與人聯合創辦了一家AI金融基礎設施公司Corgi。和許多二十多歲的創始人一樣,Yuan將辦公室之外的短暫時間大多花在了與工作緊密相關的社交活動上。一些創始人唯一的休息,就是在健身房裡揮汗如雨,或是在城市浴場裡蒸桑拿,順便和同行們聊聊下一輪融資。還有些人會在社交媒體上分享安·蘭德那本致敬奮鬥者的著作《源泉》的節選。創辦一家公司,似乎只需要一個點子和一台筆記型電腦,這就給了創始人們一種單槍匹馬就能營運數十億美元企業的希望。他們中許多人畢業於YCombinator,這家頂級創業孵化器曾培育出DoorDash和Airbnb等改變整個行業的巨頭。奧特曼在擔任OpenAICEO前就是YCombinator的總裁。自2005年成立以來,YCombinator已投資超過5000家公司,它們的總估值超過8000億美元。今年,該孵化器的夏季項目收到了2萬份申請。在外人看來,創始人的生活或許毫無樂趣——這些年輕人,在美國最風景如畫的城市之一追逐財富,卻無暇欣賞風景,只能在電腦前,弓著背吃著預製餐。然而,對他們中的許多人來說,這正是成功的代價。Haseab Ullah用自己的積蓄創辦了一個AI客服聊天機器人。他在Founders Inc.工作,這是一個位於梅森堡的海濱創業園區,提供辦公桌、硬體實驗室、遊戲室,以及一個用於舉辦駭客馬拉松和爐邊對談的舞台。他說為了節省時間和免去烹飪的麻煩,自己每天只點一份Uber Eats外賣。Ullah每月花700美元住在一棟由辦公樓改造而成的生活工作空間裡,這裡大約住著20人。床鋪集中在公共區域,是一個個全封閉的「睡眠艙」,配有隱私拉簾,就像火車的臥鋪。拉上簾子,Ullah的睡眠艙裡一片漆黑,能讓他在通宵工作後,安然在白天入睡。「你每晚都感覺自己像是躺進了一口棺材,」他說,「但除此之外,一切都好極了。」Kausas是立陶宛移民的後代——父親是牧師,母親經營著一個非營利組織。他本打算直接住在辦公室裡。但這位Pylon的創始人最終還是對傳統生活做了些許讓步,在離公司一個街區遠的地方租了一套四居室公寓。他的早午飯都吃的是預製餐——由痴迷於長壽的健康大師Bryan Johnson所創公司提供。這樣,就不用費心去想吃什麼,工作日的效率會更高。Kausas表示,他心目中最理想的銷售崗位員工具備「PhD」特質——即貧窮(Poor)、飢餓(Hungry)和不顧一切(Desperate)。他的業餘活動也離不開工作。最近一個周六,他在一場駭客馬拉松上發表了演講。另一個周末,他約了另一位創始人去金門公園騎車。這兩個互相投資了對方公司的男人,在騎行途中聊起了為何創業者很難找到約會對象。25歲的Nico Laqua,父親是一名保險公司的律師。但他卻立志要取代傳統保險業,把Corgi做成一家市值兆美元的公司。他招聘時,只招願意一周工作七天的人。新員工入職,他則會送一個能放在辦公室的床墊當歡迎禮物。在40多名員工中,大約有30人是前創始人。「我就住在辦公室,」Laqua說,他自認為是同輩中最拼的一個。對此,他的員工們也深有同感。Laqua表示,雖然公司沒要求,「但有三分之二的早期員工都去紋了Corgi的紋身。」Laqua後悔自己拿了哥倫比亞大學的學位,因為在課堂上學校裡他沒能解決社會問題。「我總一直想做我能想到的最了不起的事,並創造儘可能產生最大的影響,」他說。看著這群精力旺盛的年輕人,2006年畢業的YCombinator合夥人Jared Friedman,感到時光彷彿倒流回了網際網路剛剛誕生的時候。那時在PayPal這樣的公司裡,大家也都睡在辦公桌底下。「歷史正在重演,」他說,「而AI這波浪潮,規模可能是那時的十倍。」AI的崛起,讓科技行業在2010年代末那種——「就算在里約海灘也能經營一家初創公司」的輕鬆氛圍蕩然無存。取而代之的,是一種千載難逢的緊迫感。25歲的Luke Igel去年十月搬到舊金山創辦了Kino,這是一家開發AI視訊編輯軟體的五人公司。同樣畢業於YCombinator的Igel,嚴格遵循著「早9晚9,每周6天」的996工作制。他唯一的「休息」,是周六和周日只工作半天。他的辦公室是一個共享工作空間,使用者都是其他經營著自己公司的MIT畢業生。在明尼蘇達州長大的Igel說,AI大大加快了人們對增長的預期,投資者期望初創公司能比以往任何時候都更快地賺到更多的錢。20歲的Amogh Chaturvedi在史丹佛讀完大一就退學了。「我整個朋友圈的人都退學了,全都為了去當創始人。」Chaturvedi和另外兩位同為YCombinator校友的聯合創始人,以6位數的價格賣掉了他們的第一家公司——一款AI會計軟體。如今,他們共同經營著Human Behavior,一家成立僅5個月的AI產品分析公司,專注於分析使用者在App上的行為。他們的辦公室,就是三人合租公寓的客廳。客廳裡擺著五張辦公桌和顯示器。對他們來說,工作就是最大的樂趣。當然,團隊成員有時也會一起打籃球和匹克球。就連社交活動,都與創業緊密相連。在一個由7位AI創始人以每月1.9萬美元租下的別墅——「通用人工智慧之屋」(AGI House)裡,就會定期舉辦「閱讀馬拉松」。規則很簡單:只要你來,就必須把一本書從頭到尾讀完。負責營運AGI House的32歲的Jeremy Nixon,是一家AI寫作公司的創始人。32歲的Jeremy Nixon是一家AI寫作公司的創始人,也是AGI House的營運者。去年,他曾一口氣讀完了一本408頁的機械工程教科書。今年,YCombinator啟動了線下的「AI創業學校」,吸引了2500人前來聆聽馬斯克和奧爾特曼等人的演講。其中一場會後派對,主辦方是Cluely公司。它的CEO就是那個,開發了號稱能「搞定一切作弊」的AI工具而被哥倫比亞大學留校察看的Chungin Lee。26歲的Michelle Fang就職於風投公司Headline,負責為早期創始人策劃活動。她發現,很多AI圈的派對連酒都不提供。一方面是,在這個圈子裡喝酒並不是什麼很酷的事情;另一方面,也是最直接的原因——很多創始人壓根就還沒到「合法飲酒年齡」!18歲的Arlan Rakhmetzhanov就是其中之一。他在上高中時曾開發過一款AI工具,為他贏得了一份史丹佛大學的暑期研究工作。這次的成功,讓他下定決心在高三退學,並創辦了一家為AI智能體提供輔助的初創公司Nia。一切順利得像開了掛。他被YCombinator錄取,籌集了100萬美元,並從家鄉哈薩克搬到了舊金山。最近,在一次與創始人的晚餐後,他便立刻飛奔到了一位潛在客戶的公寓,現場為對方安裝軟體、進行演示。直到凌晨1點,他成功簽下這位新客戶後才離開。在隨後的幾周裡,他穿梭於整個城市,在超過80家初創公司重複著同樣的工作。Rakhmetzhanov說,他無時無刻不帶著筆記型電腦,在散步時、晚飯時、洗衣房裡,甚至還在馬桶上修過bug。「我努力讓自己永遠處於衝刺模式,」他說,「我從未想過把創業和個人生活分開。」住在OpenAI辦公室街對面的Rakhmetzhanov,最近又獲得了一筆新投資。為了慶祝,一位投資人給他送了份特別的禮物——把他的充氣床墊,換成了一張真正的床。這股狂熱的淘金浪潮,甚至從舊金山灣區,一直傳到了哈薩克的廣袤草原。Rakhmetzhanov的父親桑扎爾Sanzhar Rakhmetzhanov和他的兄弟,也被吸引而來,追逐他們自己的AI創業夢。如今,住在諾布山一家酒店裡的Sanzhar,看著窗外這座充滿機遇與瘋狂的城市,由衷地感嘆:我無法言喻我的兒子們和我能來到這裡有多麼高興。Marty Kausas,Pylon的聯合創始人兼CEO,專注用AI重做客服與支援工具,活躍分享早期公司營運與產品方法論。Nico Laqua,Corgi聯合創始人兼CEO和CTO,主打用AI重構保險/金融基礎設施,常在YC與社區活動上分享創業經驗。Emily Yuan,Corgi聯合創始人兼COO,史丹佛肄業,負責招聘與組織擴張,常發佈團隊與崗位資訊。Jeremy Nixon,AGI House創始人,Omniscience CEO,背景涉及機器學習與創業。Arlan Rakhmetzhanov,Nia(Nozomio)創始人兼CEO,面向「程式碼智能體」的開發與上下文工具,活躍於灣區創業與YC圈。(INSIGHT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