芝加哥人深愛並極力捍衛我們的城市,這理所當然。從加菲爾德公園溫室到南岸文化中心,從全市 600 多座公園到世界知名的科研與高等學府,我們的自豪名副其實。同樣不爭的事實是,芝加哥的槍支暴力與犯罪長期被當作政治嘲諷的談資。但要降低本市犯罪率,並不需要像白宮反覆威脅的那樣,讓武裝的國民警衛隊進駐、佔領我們的城市。包括暴力倖存者在內的芝加哥人,已經明確反對這種極端做法。把國民警衛隊派進來,並不是應對這一真實存在問題的對症辦法。若唐納德·川普總統願意聽取本市領導人的意見,他就會看到,芝加哥的兇殺案數量剛剛降至創紀錄的低位,使得這個夏季成為自20世紀60年代以來最安全的夏天,而這正是社區與執法部門有效協作的結果。我要把話說明白:只要還有那怕一個家庭因槍支暴力失去親人,我們的工作就沒有完成。即使暴力指標已降至近六十年來的新低,這座城市目前的暴力狀況仍不可接受。我們每天都在採取行動,努力進一步減少暴力並預防槍擊事件。作者:布蘭登·約翰遜(Brandon Johnson)約翰遜先生是芝加哥(Chicago)第 57 任市長。本文寫於芝加哥。對我而言,這種努力絕非抽象。我的妻子和我在芝加哥西區的奧斯汀社區撫養三個孩子。我熱愛我們的街坊,但那裡也是本市槍支暴力最為猖獗的地區之一。我的家裡曾因流彈擊碎窗戶而不得不更換玻璃;我失去了鄰居,也失去了教會群體中的至親好友。正因為我每天都在西區入睡、在西區醒來,我才如此執著於為芝加哥頑固的槍支暴力問題尋找持久之策。儘管犯罪與暴力的成因錯綜複雜,但可以肯定,貧困居於核心位置。槍擊最為頻發的街區,長期也往往是最貧困的。在這些社區裡,失業率居高不下,當地學校經費長期不足,心理健康服務亦嚴重匱乏。國民警衛隊既不會、也無法解決這些根本問題。在過去六十年的相當長時間裡,芝加哥的領導層嘗試過各種“強硬打擊犯罪”的策略,瞄準槍支、毒品與幫派。即便耗費了可觀資源,要在犯罪降幅上取得持續、穩固的成效依然困難。因此,當有人把問題說得彷彿只需再添上一串隨意設定的警力數字,或者乾脆加上武裝士兵就能解決時,我必須直言反對。要真有那麼容易,我們早就把暴力問題解決了。我的市府團隊通過三套彼此銜接的路徑在降罪方面取得了進展:合法合規且有效的警務、預防暴力,以及直擊犯罪根源的舉措。在我的警察總監拉里·斯內林(Larry Snelling)的領導下,我們組建了搶劫專案小組,把資源聚焦到全市暴力事件最多的 35 個巡邏轄區,並對刑偵局進行了整編最佳化。我們也為重塑警民關係奠定了長期基礎,尤其是在那些長期得不到充分服務的社區,這為在緊張局勢出現時實現降溫提供了必要的公信力。我們的暴力預防工作,包括聘用曾經的幫派成員參與化解衝突的項目,也包括把人們同就業崗位與社會資源對接的計畫。其核心理念是:預防下一起槍擊,與偵破上一樁槍案同樣關鍵。我們把資金投向那些長期遭受投資撤離的社區,用以創造就業、提供心理健康服務等。我們正按計畫新建、翻修或保全超過 1 萬套可負擔住房。當芝加哥選民選我上任時,許多人對一位進步派的黑人工會組織者將如何應對本市治安作出過危言聳聽的預言。有人斷言暴力會飆升,警員會以集體辭職表達抗議。如今我已任職兩年多,現實由我們的成果作證,而非那些斷言。我的當務之急,是把芝加哥建設成全美最安全的大城市。若我們的努力奏效,就能證明一種進步派的治安路徑不僅更公正,也更有效。我們不需要國民警衛隊,我們只需要把資源投入那些行之有效的做法。布蘭登·約翰遜(Brandon Johnson)曾任公立學校教師與工會組織者,現為芝加哥第 57 任市長。 (一半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