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offer
英國企業瘋狂撤中國留學生的offer,背後的原因不簡單
在許多留英家庭的規劃中,一條理想的路徑是:孩子赴英留學後,先憑藉畢業生工作簽證(PSW)積累本地工作經驗,再成功獲得企業擔保,將簽證轉換為技術工作簽證(Skilled Worker Visa),最終以滿足居住要求,獲得英國永居身份。但是現實情況卻沒有想像中那麼順利,不少學生發現,近年來英國企業撤offer的情況越來越頻繁。特別是去年,以四大會計師事務所為首,掀起了一股撕offer的風潮。不僅如此,英國對國際學生的政策正在發生深刻變化,最近英國政府群發資訊警告逾期留學生,更把英國留學焦慮推到了頂點...前段時間,BBC發佈一篇文章,標題聳人聽聞:國際學生逾期居留,將會被驅逐出英國。這還是英國政府頭一回主動通過簡訊和郵件聯絡留學生,一時間從國外到國內媒體瘋狂報導這件事。據英國媒體報導,目前有超過1萬人收到這條警告消息,未來還可能覆蓋13萬國際學生和家屬。圖源:BBC很多家長看到消息的前半段就已經開始焦慮了,但是別太擔心。英國政府真正針對的,是來自巴基斯坦、印度、孟加拉國、奈及利亞等“高濫用率”國家的學生群體,中國留學生並不在主要打擊對象之中。英國政府也說了,這是為了打擊學生簽證濫用的情況。近年來,有相當一部分國際學生在學業結束或簽證到期時,並未選擇回國,而是通過提交庇護申請來延長在英居留時間。在今年5月發佈的移民白皮書中就提到,在所有持合法簽證居留的群體中,學生簽證持有人提交的庇護申請比例逐年上升。圖源:BBC雖然目前學生僅佔整體庇護申請的16%,但和五年前相比,這一數字已增長了六倍,情況已經不容忽視。內政大臣Yvette Cooper在BBC採訪也提到,一些學生即使本國情況沒有發生變化,依然會在學業結束後申請庇護,從而在英國滯留多年,這種濫用現象擠佔了真正難民的庇護資源。她同時強調,英國政府會繼續支援真正有需要的難民,但必須遏制學生簽證被濫用的現象。不過,還沒等國際學生團體發聲,英國的大學與學院工會就率先表達了不滿。他們批評政府以群發簡訊警告的方式妖魔化留學生,這可能製造恐慌,讓學生覺得英國政府對他們充滿敵意,從而打擊英國高等教育的國際吸引力。雖然這一政策和中國留學生關係不大,但是英國政府的訊號也很明顯,潛移默化中也會影響到中國留學生的處境。尤其是在當前移民政策收緊大環境下,中國留學生進退兩難。一直以來,中國學生留學英國最喜歡申請的就是商科,而四大會計師事務所是給國際學生發放offer最多的僱主之一。相比於其他企業,四大能夠提供的薪水可觀,他們在英國為應屆生支付的月薪通常在25-35k英鎊之間,而且發展前景非常好。但是英國頻繁更新的工簽政策讓一切都改變了。圖源:小紅書普華永道是撤回offer最徹底的公司,倫敦及周邊以外地區的所有offer全部都被撤銷,甚至連暑期實習轉正的Return offer也未能倖免。安永英國也撤回了一些offer,但也在郵件中委婉地表示,暫時撤回offer後,後續會有招聘人員聯絡受影響的學生,再次確認他們的簽證情況。圖源:小紅書英國企業撤掉中國留學生offer的原因不是因為別的,是因為中國學生“高攀不起”。因為,英國企業錄用一個國際生的成本越來越高。一家英國企業如果要為留學生提供工簽擔保,平均需要額外支付約1.2萬英鎊的成本。這包括簽證申請費、五年移民健康附加費、律師或外包團隊的代理費,以及其他各類附加費用。企業不是做慈善,除非要錄用的留學生具有不可替代的價值,否則企業是不願意為應屆生承擔沉重的用人成本。圖源:小紅書所以一些企業直接亮出底牌,要麼只面向英國本地人招聘,要麼必須要有工簽或者永居身份,這兩點直接就將大部分中國學生拒之門外。另一方面,即使企業有心為留學生提供工簽也心有餘而力不足。因為按照規定,雇主必須持有UKVI頒發的工簽牌照Sponsor Licence,才能擔保留學生轉為工簽。但是現在,英國大力打擊移民,不僅對工簽牌照的發放慎之又慎,而且還正在大規模清查和吊銷牌照。有資料顯示,在2024年第一季度,就有210份牌照被吊銷、309份被暫停。截至2025年,有1723個牌照被暫停,1560個被撤銷。大量英國中小企業沒有擔保資格,留學生即使拿到offer也無法順利轉工簽,特別是對於一些剛剛入職的留學生,企業突然失去擔保資格,簡直是天塌了!今年英國政府發佈的《移民白皮書》再次收緊了國際學生留在英國的機會。申請工作簽證的學歷門檻將由RQF 3(相當於A-level,即高中畢業水平)提升到RQF 6(本科畢業水平)及以上。去年4月英國政府已經將申請工作簽證的一般薪資門檻由原來的26,200英鎊提升至38,700英鎊,職場新人的年薪門檻也調整到30,960英鎊。在本次發佈的移民法修正案中,工作簽證的一般薪資門檻由原來的38,700英鎊/年上調至41,700英鎊/年。圖源:gov.uk而剛剛畢業的留學生、畢業生簽證持有人,也就是職場新人的最低薪資要求,也從30,960英鎊/年上調至33,400英鎊/年。工簽申請門檻一個比一個高,特別是薪資門檻,英國大多數普通崗位的起薪都很難達到這一標準。實習生的年薪通常在2.6萬英鎊左右,只有金融、諮詢、科技等極少數行業的頭部企業才能給到3.3-3.8萬英鎊的起薪。對於大部分依賴中小企業就業機會的留學生來說,這道年薪紅線徹底切斷了他們留在英國的可能性。很多留學家庭在規劃英國留學的時候,目標不只是拿到一個學位,更是為了未來的長遠職業發展以及永居身份。但是英國接連出台的不太友好的移民和簽證政策,不僅影響到留學生能否留在英國就業發展,而且還會讓家長和學生重新思考留英的價值。圖源:unsplash如果打算留在英國發展,那麼就要提前做好身份規劃,不能抱著畢業後自然而然就能留下的幻想。如果目標只是去留學鍍金,那麼就要重視在英國期間的實習,把海外實習經歷轉化為回國競爭的優勢。總的來看,留學英國不容易,留在英國也變得越來越難。要麼卷硬實力,進入高薪行業,滿足工簽申請門檻;要麼放眼全球,把英國當做提升能力的中轉站,未來回流國內或到其他國家尋找發展機會。家長和學生需要有心理準備的是,無論選擇那一條路,都意味著更大的勇氣和更高的勇氣。 (留學生日報)
祖克柏的來信:一份100000000美金的offer
試著想像這樣一個場景:一封來自社交巨頭Meta創始人祖克柏的電子郵件,靜靜地躺在你的收件箱裡。點開它,一串長到令人眩暈的數字映入眼簾——一個以“億”為單位的美元薪酬包 。這並非好萊塢電影的虛構情節,而是2025年矽谷AI戰場上,最真實的“搶人”劇本。以Meta為代表的科技巨頭,正揮舞著前所未有的巨額支票,將一場圍繞頂尖人工智慧(AI)人才的戰爭推向了白熱化 。他們不再僅僅是“招聘”,而是在進行一場戰略性的“人才掠奪” ,目標直指全球範圍內那屈指可數的幾百位“AI最強大腦” 。然而,當聚光燈和億萬美金聚焦於金字塔頂端的少數天才時,塔基之下卻是另一番冰冷景象:成千上萬的普通工程師在裁員浪潮中瑟瑟發抖,名校畢業生手握漂亮的簡歷卻叩不開一扇面試的大門 。歡迎來到AI時代的新常態——一半是海水,一半是火焰。這首冰與火之歌,正以前所未有的音量,在矽谷奏響,並深刻地影響和改變著身處在這裡的每一個人。01 億級薪酬不是神話:戰略價值下的“天價”邏輯“最近大家都在討論天價挖人的事,尤其是上億美元的那種數字,一看就很震驚。”一位長期關注AI領域的分析師表示。而行業獵頭與內部人士的觀察證實,這些傳聞並非空穴來風。近期,Meta成功從蘋果公司挖走其傑出工程師龐若鳴(Ruoming Pang),傳聞薪酬包總價值超過2億美元。無獨有偶,這家社交巨頭,還從OpenAI挖走了四名參與締造了GPT-4o等關鍵模型的核心研究員,並被曝出曾試圖以1億美元的簽約獎金(sign on bonus)挖角OpenAI的其他頂尖人才。流傳最誇張的版本是,OpenAI首席研究官Mark Chen當面收到祖克柏高達10億美元的年薪邀約,只是這位在OpenAI已經工作6年,從最初的研究員一路升至高管的AI頂尖專家,輕描淡寫地用一句“我目前在OpenAI過的還挺開心的”就拒絕了這一天價Offer。這一系列操作的背後,是Meta CEO馬克·祖克柏親自推動的“超級智能(Superintelligence)”計畫。祖克柏正通過親自向人才傳送郵件、提供巨額薪酬包等方式,密集地從蘋果、OpenAI、Google等競爭對手處招攬人才。“這個事兒本身是已經都被多方印證了,這是事實。”Tim Li對騰訊新聞表示。他是位於矽谷的人力資源服務公司Hireio海拓優才首席執行官。他進一步解釋,理解這種天價薪酬的關鍵在於,不能用傳統的薪酬標準去衡量。“對這些大公司而言,這已經不是一個單純的人力成本問題,而是一個戰略投資問題。” Tim說。他表示,這些在目前生成式人工智慧領域最頂尖的人才,他們的價值體現在多個層面:首先是戰略槓桿效應,一個頂尖人才或團隊的加入,可以直接影響公司的技術路線和產品競爭力。 “大模型其實人的槓桿效應更高,尤其是頂尖人才,一人頂萬人不是一種誇張的表達。”其次還有資本市場價值,這類重磅引援能立刻在資本市場產生數十億甚至數百億美元等級的價值波動。Meta官宣成立“超級智能”實驗室後,其股價應聲上漲,市值波動遠超支付給人才的薪酬本身,這反映了資本市場對人才戰略價值的直接認可。最後還有人才與生態的“旗幟效應”,Tim認為,頂尖人才的加盟會帶來強大的品牌和旗幟效應,吸引更多優秀人才跟隨而至,形成人才聚集的正向循環。以Meta為代表的科技巨頭這一輪發起的迅猛“搶人攻勢”,是一種典型的“收購式”招聘(acquihire),即相比於花費數十億甚至上百億美元去收購一家成熟的AI創業公司,直接以天價薪酬挖走其核心創始團隊,從大公司的角度來看,顯得更具成本效益。正如Google以24億美元“整體收編”AI初創公司Windsurf核心團隊一樣,收購的核心始終是人。Tim還指出,科技巨頭天價搶人的趨勢不會在短期內結束,或許在接下來一段時間內還會看到許多驚人的“挖人案例“。“這已經上到CEO的台桌上去直接做決定了,”Tim表示,“所以這個事情它不是短期內就會結束的。”02 薪酬結構解密:現金只是“零花錢”更多是股權激勵外界普遍關心這些上億美元的薪酬包究竟是如何構成的。事實上,這並非傳統意義上的年薪。多位業內人士透露,其構成極其複雜,且高度定製化。Tim表示,這些天價offer通常由三個主要部分構成:首先是基礎薪資 (Base Salary),這部分在總包中佔比較低,通常不會超過三分之一,對於最高等級的精英人才,現金部分佔比甚至可能不到十分之一。其次是簽約獎金 (Sign-on Bonus),也就是近期最吸引外界眼球的“天價數字”,這是一筆非常可觀的一次性現金獎勵,但通常附帶嚴格的限制條款,例如要求員工在未來數年內(如三年)不得離職,否則需要退還等。最後是股票和期權 (Stock/RSU,Options),這是薪酬包中最核心、價值最高的部分。公司會授予員工價值數千萬甚至上億美元的股票,分多年(通常是4-5年)歸屬。對於Meta這樣的公司,利用其目前處於高位的股價作為薪酬工具,既能吸引人才,又能將員工利益與公司長期發展深度繫結,是一筆非常划算的交易。“它不是說你來了就給你(天價的薪酬),肯定是有一些嚴格的條款,”Tim表示,“但具體條款沒有人知道。”他表示,這種情況通常都是定製的非標準化合同,確保了公司在付出巨大代價的同時,也鎖定了人才在關鍵時期的忠誠度與貢獻。03 市場的兩極分化:冰火兩重天在金字塔尖上演著瘋狂的人才爭奪戰的同時,矽谷的整個AI就業市場卻呈現出越來越明顯的兩極分化的現象,這種分化不僅體現在薪酬待遇上,更體現在機會的分佈上。Tim介紹說,目前矽谷與AI相關的崗位需求,最多的是應用層人才,這部分是目前市場需求的主體,負責將大模型技術應用於電商、搜尋、推薦等具體業務場景。雖然應用層人才目前的薪酬遠高於傳統軟體工程師,但仍在一個相對“正常合理”的範疇內。例如,GoogleL5等級的資深工程師,年薪大約在40萬到70萬美元之間;L6等級的薪酬則在50萬到90萬美元之間。儘管薪酬不菲,但他們並非此次人才戰爭的核心爭奪對象。第二類則是底層大模型人才,這是全球範圍內僅有的數百名精英,他們集中在OpenAI、Google DeepMind、Meta、Anthropic 等少數幾家機構,從事最底層的模型研發與最佳化工作。正如前文所述,他們對於公司的價值是戰略性的,薪酬也已完全脫離常規體系。這種分化的直接後果是,科技巨頭一邊裁撤“冗餘”的普通工程師崗位,以“給企業瘦身”,將節省下來的成本,轉而投入到對頂尖AI人才的爭奪中。這導致了一個殘酷的現實:普通工程師和新畢業生的就業環境急劇惡化。“這是一個生產關係的重構,”Tim表示,“AI的槓桿效應極度放大了能力強的人的價值。”AI程式設計工具及其他相關應用的普及,使得一個優秀的工程師可以完成過去數人的工作量,公司對初級開發崗位的需求大幅降低。許多名校的電腦科學專業畢業生,也發現自己所學的知識與市場需求嚴重脫節,畢業後難以找到合適的工作崗位。“就我接觸到的情況來看,甚至超過半數的畢業生找不到合適的工作機會。”Tim說。04 風向轉變:精英驅動、高度分化的新時代到來這場由矽谷大廠主導的人才戰爭,也正在深刻地改變著AI領域的創業生態。過去,頂尖技術人才是創業的主力軍。但如今,情況發生了變化。對於從事底層大模型研究的人才而言,創業的吸引力正在下降。原因在於,大模型研發是資源密集型競賽,極度依賴海量的資料、強大的算力和基礎設施。這些正是創業公司初期的短板,卻是大廠的巨大優勢。“創業者可能一開始沒有這些東西,”Tim說,“所以大機率情況,一個如果好的條件的話去加入這個大廠,是一個好的選擇。”相比於創業需要承擔的巨大風險和不確定性,加入大廠直接獲得頂級資源和一份幾乎零風險的天價薪酬包,對多數理性務實的技術精英而言,無疑是更優選擇。“這些人其實對自身也認識地非常清醒,有些人就適合埋頭做研究,並不適合創業,加入到大廠對他們來說,可能是最理想的選擇。”Tim說。如今AI領域的創業機會更多地集中在“應用層面”。這些創業公司利用大廠提供的基礎模型,開發麵向特定場景的圖片生成、智能體(Agent)等產品。面對如此嚴峻和分化的市場,對於個人,尤其是年輕從業者和畢業生而言,破局的關鍵在於思維和能力的快速轉變,Tim表示,在目前的生成式人工智慧時代下,學歷的價值正在被稀釋,公司現在更看重求職者是否做過一些實際項目,是否能獨立解決一些很難的問題。“GitHub上的貢獻、獨立項目經驗,以及是否具備端到端的應用開發能力,或許比一份簡單的光鮮學歷更有說服力。” Tim說。他認為,傳統教育與行業需求之間的鴻溝因AI的出現而變得更大。未來,懂得如何高效使用AI工具、提出好問題(Prompting)的能力,將比單純的寫程式碼能力更為重要。“現在我們看到許多創業公司,規模正在變得越來越小,因為借助AI,一個人已經可以勝任過去許多人幹的事,這反過來要求每個個體要成為‘通用型’人才。“Tim說。他表示,既懂演算法模型,又懂工程開發,能一人分飾多角的人才,無論在大廠還是小公司,都將更具競爭力。Meta的天價挖角,只是這場AI革命浪潮中的一個縮影。它揭示了一個精英驅動、高度分化的新時代的到來。但頗具諷刺意味的是,在外部以天價瘋狂“搶人”的同時,Meta內部卻被前員工曝出瀰漫著“恐懼文化”,員工長期處於對績效評估和被解僱的恐懼中,競爭壓力巨大且淘汰率很高。這種高壓、高淘汰的機制,與現如今的矽谷大廠中,並不罕見。這或許是AI新時代下的常態。頂尖人才享受著前所未有的紅利,而大多數人則必須在劇烈的變革中,不斷學習、適應,才能避免被市場淘汰。這場由AI驅動的社會結構和生產關係的重構,或許也才剛剛開始。 (騰訊財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