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家印
許家印的防火牆,不管用了
一頓操作猛如虎,一看只剩二百五。2025年9月16日,香港高等法院就恆大創始人許家印的家族資產清盤案,作出了歷史性判決。判決不僅授權清盤人接管許家印控制的離岸公司,凍結許家印7個相關銀行帳戶,就連其通過家族信託持有的財產,也一併納入接管範圍,總價值77億美元。而這,意味著許家印的海外信託,大機率要被擊穿,其精心佈置的“諾亞方舟”計畫,很可能要徹底破產了。那麼,這到底是咋回事?又意味著什麼呢?一事情,還要從2024年,恆大的清盤官司說起。大家都知道,恆大爆雷之後,欠了海內外投資者一大筆錢。這些投資者肯定不干,但一個一個去告恆大又勢單力薄,於是他們湊在一起,在香港找了一個專業幹這種事的機構——清盤公司。這種活,清盤公司是很願意接的。根據香港《公司(清盤及雜項條文)條例》,清盤人報酬、律師費及其他清盤成本,擁有清盤資產的最高分配權,高於員工工資、債權人和普通股東。也就是說,就算最後清算的恆大債權人拿不到錢,清盤公司的收益也是有保障的。一個在清盤領域深耕20多年的公司——安邁顧問,接下了這筆業務,團隊負責人名叫黃詠詩,瑞幸咖啡的重組業務,就是她做的。2024年3月22日,清盤公司在香港特別行政區高等法院,對許家印、公司前行政總裁夏海鈞以及公司前首席財務官潘大榮發起訴訟,後來又把許家印前妻丁玉梅等其餘四人也納入了訴訟範圍,要求接管許家印的財產,清算後償還債權人。一開始,許家印是不太怕的。為何?一方面,許家印的嘴很嚴,就是不說自己在那裡有錢,有多少錢。2024年6月24日,香港法院向許家印發出了披露令,要求他在7天內申報所有價值超過5萬港元的資產,不止香港本地,還包括境外、信託、以及他人代持的資產。但是呢?無論是銀行帳戶,還是不動產清單,或是股權說明,許家印啥都沒交。都不知道許家印有多少錢,錢在那裡,那還怎麼清算?另一方面,許家印的錢早就轉移走了。許家印很聰明,他的年薪只有25.1萬,還不如一個網際網路大廠的碼農賺得多,但通過不斷的融資遊戲,依靠自己和妻子掌握的恆大七成股權,就能源源不斷獲得巨額分紅。2009年至2022年,恆大幾乎年年分紅,總分紅金額高達733.86億元。那怕在2020年,恆大債務危機已經顯現,但依然沒有停止分紅。2021年,恆大已經商票逾期,但恆大仍然在分紅!也就是說,恆大在已經沒有利潤的情況下,仍然把收入和融資變成利潤來分紅!如果按照許家印夫婦的股權計算的話,前前後後加起來,許家印總共可以拿到500億人民幣的分紅。這些錢,其中23億美元被許家印在美國設立了家族信託,他的兩個兒子許智健和許騰鶴被設成了受益人。這一信託本金不可變更、不可撤銷、不可追繳,只能領取利息,而且只有在許家印去世後才可以動用本金。啥叫家族信託呢?百度百科的解釋是:家族信託是指信託公司接受委託人委託,針對委託人的財富管理需求提供定製化事務管理和金融服務的信託業務,以家庭財富的保護、傳承和管理為主要信託目的,提供財產規劃、風險隔離、資產配置、子女教育、家族治理、公益(慈善)事業等定製化事務管理和金融服務的信託業務。簡單理解,就是有錢人把錢都一股腦地給信託公司,然後信託公司拿著這筆錢去做投資業務,然後給受益人分紅,只要投資得當,無論這個家族傳承多少代,都有錢拿,保持家族財富的長期穩健傳承。這就是很多做家族信託業務的金融機構宣傳的話術,這樣的架構可以有效保護資產。被譽為富人應對風浪時的“諾亞方舟”。對許家印來說,沒有什麼比信託更適合自己搞風險隔離了,因為錢給了信託公司之後,信託公司就成為了這些財產的法律意義上的持有人,許家印就算破產,這些錢也跟他沒關係,也不會被清算。相反,自己的後代卻能拿著這筆錢的分紅享受奢靡的生活,也不用擔心出現紈褲子弟敗光家產的事情了,就算是私生子,有了信託也能衣食無憂(想一想最近鬧得沸沸揚揚的家族信託案?)除此之外,許家印還和丁玉梅離了婚,在財務上與妻子進行分割,丁玉梅拿走錢,債務由許家印這一個人承擔,不影響整個家族的資產。反正恆大已經這樣了,與其把錢都吐出來收拾恆大這個爛攤子,還不如捨得一身剮,給老婆孩子和子孫後代留下一輩子吃喝不愁的金山銀山。這些騷操作,就是許家印的底氣所在。但萬萬沒想到,香港高等法院不按常理出牌,直接把信託給擊穿了。為何呢?香港高等法院有他們的理由。第一,成立信託的動機不純。恆大被發現財務造假是那一年?2017年。許家印的23億美元信託成立是那一年?2019年。恆大經營什麼情況你許家印不清楚麼?肯定清楚,在明知道要暴雷的情況下仍然拿這麼多分紅,而且在海外成立信託,那麼香港法院就可以認為許家印在蓄意轉移資產,侵害債權人利益。更何況,法官發現許家印雖然名義上把資產轉入信託,卻保留了投資決策、更換受益人等核心控制權。這種“名轉實控”的操作,使信託成立條件之一的“獨立性”形同虛設。所以,法官認為:將資產放入全權信託不會阻止法院行使管轄權,如果實質現實是相關被告控制全權信託的運作,那麼無論信託被描述成什麼樣子,都無關緊要。最後,香港法院裁決,許家印在恆大危機爆發期間將資產轉入信託的行為,構成《欺詐性財產轉移法案》項下的可撤銷行為,因而授權接管人直接追索至信託底層資產。當然,目前只能接管,還不能處置,先進行Preserve(資產保護),維持資產價值直到案件全部審結。第二,成立信託的錢不乾淨。信託本身的確可以風險隔離,但有個前提,那就是你的財產來源必須是合法的,必須是來源清晰、合法經營、經過合法的稅務申報流程的資產,才具備風險隔離的法律基礎。前文說了,那怕在恆大已經虧損的狀態下,許家印仍然通過經營和融資等手段繼續分紅,攫取巨大利益。這些錢是誰的錢?是債權人的投資!是供應商的貨款!是老百姓的買房錢!許家印把這些都拿去分紅了,那和貪污有什麼區別?信託本身不違法,但用黑錢成立信託就違法了,所以信託並不能成為規避債務的工具。第三,許家印的離婚也疑點重重。這次被擊穿的不僅有許家印的信託,還包括恆大集團前首席執行官/總裁、執行董事夏海鈞、恆大集團前首席財務官/執行董事潘大榮,以及許家印的前妻丁玉梅。有人可能會問,丁玉梅和許家印不是離婚了嗎?確實是離婚了,但法院認定這是“缺乏真實情感破裂基礎,具有顯著避債動機”,跟信託一樣,都是許家印的逃債策略。也就是說,丁玉梅雖然和許家印沒關係了,但她的錢和許家印有關係,更不要說丁玉梅持有的公司了。香港法院實行英美法系,可以引用英美法系中著名的“查布拉原則”,對“表面上無直接責任”的第三方行使命令,以防主要被告通過代持、離岸公司或信託等方式隱藏資產、逃避執行。這個“查布拉原則”簡單來說,就是即便資產記在第三者名下,只要有充分理由相信受被告實質控制或代為持有,法院照樣可以凍結、調查、接管。其實對於丁玉梅之前與許家印的“技術性離婚”,大家不是不清楚,但的確拿她沒辦法。但現在有了這個“查布拉原則”,就意味著丁玉梅通過離婚拿走的錢都是非法的,這些錢都要被追回來。法院還裁決,丁玉梅財產凍結後,每月僅能領取2萬英鎊生活費。雖然這在普通人眼中仍然是天文數字,但對比丁玉梅此前動輒揮金如土的生活,已經是天壤之別了。所以,這一次香港法院的裁決,並不是簡簡單單地要擊穿信託,而是把所有與許家印實質相關的轉移資產管道,統統納入了可執行的範圍。下一步,就是清盤公司進入這些資產管理機構進行控制、調查了,雖然距離徹底“擊穿”還有一定距離,但起碼已經在路上了。許家印折騰一輩子,到最後,恐怕要落得空歡喜一場了。二說實話,這次許家印的信託危機,受震動最大的恐怕還不是許家印,而是中國的一些不怎麼見得光的高淨值人群。為何?因為在過去的幾十年中,他們一直幼稚地相信,不管自己做了多少惡,只要把錢轉移出去,辦個家族信託,就能安安穩穩地度過下半生,或者讓子孫享受享不盡的榮華富貴。他們有的已經把錢轉出去了,有的正在做把錢轉出去的計畫。但事實上呢?財產來源的合法性和合規性,永遠都是信託繞不開的一個大雷。家族信託作為財富管理和傳承工具,本身是沒有原罪的。其風險隔離效果,也是經過了反覆嘗試和認證的。但問題在於,當人心與法律博弈時,貪婪的人往往會不顧一切。你想啊,連財務造假、高息理財、掏空公司都敢做,許家印又怎麼會在乎一個家族信託的法律風險?所以,很多高淨值人群去海外搞信託,其資金來源往往是不乾淨的,資產轉移途徑也往往是不合規的。但問題在於,法律風險,不是幾句拍胸脯就可以忽悠的。不乾淨的財富,更不是一張協議就能保住的。許家印的結局,早已超越個人悲劇的範疇,成為這個時代最鮮活的商業倫理教材。他在美國搭建23億信託時,也絕不會料到香港法院的判決能一劍封喉。許家印用他的親身經歷,為所有沉迷於資本迷夢的人,上了一堂代價高達77億美元的公開課:他以為搭建的是世代傳承的諾亞方舟,殊不知,法律這根定海神針,輕輕一攪,便讓這艘紙折的巨輪現了原形,連同船上的黃金美夢,一同沉入了道德的冰海。機關算盡太聰明啊,反誤了卿卿性命。當然,我們也不能高興太早,不要指望著這些錢被接管了,國內那些受害者就都能得到賠償。因為雖然法院已經判決,但這凍結和接管的77億美元全部追回來,非常難。首先,是執行難的問題。許家印的信託,是在美國創立的。那麼,香港法院的判決,對在美國的信託公司,有沒有執行力?美國和英國會不會配合香港的清盤人去查封接管許家印的豪宅、私人飛機、遊艇?考慮到美英現在都在竭力否認香港的特殊地位,連帶著其法院判決的執行力,恐怕也要大打折扣了。為何?因為這些資產,早就是美國資本的嘴中肉了,不會輕易吐出來。不要以為許家印的信託,和西方老錢家族的信託,是一回事。老錢家族是咋玩信託的?生幾個孩子,有人從政有人從商,有人聯姻有人掌控輿論,這樣家族樹大根深,黑道白道勢力龐大,借信託經理一萬個膽,他也翻不出浪花來。但對於中國一些外逃的貪官和商人來說,這信託資金,那還真就是送到外國信託公司嘴裡的肉了。別的不說,將心比心,捫心自問,一個陌生且毫無背景的外國人,突然把幾十億的資產交給許家印管理,許家印就會這麼老老實實守著錢不動?這是反人性的嘛!不要用絕對的利益去考驗人性,因為人性根本經不起考驗。私人律師、投資經理、資產管理公司稍微串通一下,就能合理合法吞掉你的錢。想當年,美國的大明星貓王給女兒留了一億多美元的信託,本來想著可以千秋萬代流傳下去。但25年後,這1億多美元的本金,就只剩一萬四了。其他的錢去那了?別問,問就是投資虧了!投資有風險,你要正確看待。連身為美國人的貓王這樣的超級巨星都這種待遇,更何況一個黃皮黑髮、沒有任何根基的失勢外國人?真以為他們能大發慈悲,幫你照顧好後代?別開玩笑了,人家祖宗可是干海盜的!你相信他們,還不如相信司馬懿的洛水之誓呢。甚至有時候根本都輪不到這些信託公司出手,外國政府直接就把事情給辦了,最簡單的一條就是:中國有每年每人5萬美元的外匯限額,那請問,成立信託的這些錢是那來的?是不是洗錢洗出來的?如果是,那對不起,信託不合法,沒收填充國庫,你抗議也沒處說理去,誰讓你的錢來源不合法呢?你看,最近英國政府就從中國逃犯錢志敏的手裡沒收了價值70億美元的比特幣嘛,罪名就是洗錢。現在總算知道你在轉移資產的時候,為何別人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了吧?因為等日後較起真來,你提供的每一份虛假材料,都會成為別人合法沒收你財產的呈堂證供。所以,許家印信託的錢已經算是美國的囊中之物了,正琢磨著啥時候下手收割呢,怎麼會乖乖地放手?現在信託資金雖然已經被香港法院判決接管,但能不能接管,怎麼接管,能不能追回來,還是未知數。其次,就算都追回來了,也不意味著受害者能拿到補償。77億美元和2.4兆的窟窿相比杯水車薪,清算出來的錢,要先結算清盤公司的開支、先清償發起清盤的債權人的債務、先償還銀行的貸款,這一圈下來,恐怕也不剩什麼錢了。那麼,能不能直接讓恆大破產清算來還債呢?也很難。且不說恆大破產的錢夠不夠堵窟窿的問題,因為就算破產清算了,有一部分錢還是許家印的。為何?因為許家印本身,不僅是債務人,也是債權人。許家印夫婦在獲得分紅後,轉頭又借恆大發行美元債的機會,把一部分錢借給了恆大。這麼玩,一方面可以吃到高達10%的高息。另一方面,就算恆大破產,許家印作為債權人的權利不會變,依然可以要求恆大償還債務。2023年8月17日,許家印正式向美國破產法院申請破產保護。為何要向美國法院申請?就是因為根據美國破產法第15章,可阻止債權人在美國對申請人提起訴訟或凍結其資產,為其爭取更多債務重組的時間。簡單來說,就是在破產保護期間,債權人不得強制要求還債,破產企業仍可照常營運。這是保住恆大控制權的一個手段,避免其他債權人強行要求恆大還款乃至接管企業。因此在發行美元債時,法律檔案中選擇紐約法律作為支撐,就是出於這個考慮。也就是說,如果恆大破產,可能會被美國提出追索,中國人的血汗錢,被美國以“合法”的手段白白拿走。所以,恆大現在還不能破產,不能白白便宜美國人,而是要繼續經營,想辦法把債務通過重組、展期等方式化解掉,把未建好的爛尾樓建好,讓大家起碼有房住,不至於影響社會穩定。而這次77億美元的接管,就是鞭策許家印放棄幻想、盡快化債的警鐘。雖然這77億美元不足以補償那些掏空幾代人積蓄買了爛尾樓的受害者,以及大量被拖欠款項的供應商。但最起碼,它撕開了一道口子,讓長期處於絕望中的債權人看到了一絲微光。當資本的狂歡散場,法律最終守護的,是每一個普通人對公平正義那最樸素的信仰。 (雲海觀星社)
許家印海外家族信託被“擊穿”?
近日,恆大創始人許家印家族信託被“擊穿”的消息在業內傳開。香港高等法院在判決書中稱,許家印及丁玉梅等被告需要以書面檔案披露其價值5萬港元及以上的資產,並且不得再以任何方式處置或處理其任何資產或降低其價值,同時對於這些資產,接管人有獲得、查閱相關檔案等權限。備受關注的是,香港法官在裁判文書附件中列明了採取凍結禁令的公司及相關銀行帳戶,包括許家印全資控股的公司及其銀行帳戶,以及部分並非許家印名下的第三方名下的銀行帳戶,後者便包含了許家印擁有實際控制權限的“消極信託”帳戶。多位業內人士分析稱,此次判決並不意味著許家印的家族信託被“擊穿”,但其信託此次難以發揮隔離性,也為投資者敲響了警鐘——即信託有效性一定是建立在合法、誠信和財務健康且早作規劃的基礎上。許家印境外信託引關注近日,有消息稱,今年9月香港高等法院就恆大創始人許家印家族信託案作出歷史性判決。法院不僅授權清盤人接管許家印名下資產,還將其通過離岸家族信託持有的財產一併納入接管範圍,意味著許家印境外家族信託被“擊穿”。對此,記者獲取的香港高等法院判決書顯示,該案的背景是2024年6月,科爾曼法官對許家印下達馬雷瓦禁令(Mareva injunction),禁止其處置包括全球資產在內的總額達77億美元的財產,同時許家印還被要求向恆大集團通報其個人所有價值5萬港元以上的資產資訊,並須在7日內通過宣誓書確認。但是,許家印卻沒有遵守該禁令。因此,香港高等法院法官在判決書中逐項進行批駁,認為在本案中,任命資產接管人和管理人員是公允而合理的。不僅如此,法官在裁判文書附件中列明了採取凍結禁令的公司及相關銀行帳戶,包括許家印全資控股的公司及其帳戶,以及部分並非許家印名下的第三方名下的銀行帳戶。根據相關文書,許家印及丁玉梅等被告需要以書面檔案披露其價值5萬港元及以上的資產,並且不得再以任何方式處置或處理其任何資產或降低其價值,同時對於這些資產,接管人有獲得查閱相關檔案等權限。值得注意的是,凍結的第三方銀行帳戶包括了許家印擁有實際控制權限的“消極信託”帳戶,便有了其家族信託被“擊穿”的說法。不過,清華大學法學博士楊祥發佈觀點稱,判決書中已經明確,接管人的權限僅限於識別、保全和維護許家印的資產。也就是說,當下恆大集團的清算人獲得了對許家印、丁玉梅等名下資產,以及二者通過“消極信託”或名義代持等空殼持有資產的“接管人”身份。目前,還遠沒有到“擊穿”信託,以信託資產來償還許氏債權人的債權的階段。另外,楊祥還解釋稱,消極信託即“裸信託”(bare trust),空有信託之名,並無信託之實。在判決書中,香港高等法院法官也提到:“若資產僅以消極信託形式持有,則可行使查布拉管轄權(the Chabra jurisdiction,一種資產凍結令 )。但依我之見,即便涉事被告在嚴格信託法意義上對相關資產不享有法定或衡平法上的權利,只要其對該資產具有某種控制權、支配權或其他接觸權,仍可行使查布拉管轄權,關鍵在於實際控制權的實質存在。”境外家族信託被“擊穿”已有先例值得注意的是,此前就曾出現過因擁有控制權而使得家族信託被“擊穿”的情況。早在2023年,美國聯邦地區法院公佈了La Dolce Vita Fine Dining Company Limited(甜蜜生活美食有限公司)與張蘭的民事訴訟裁決書,判決張蘭及其公司名下所有的紐約西53街20號,39A公寓出售所得歸甜蜜生活美食有限公司所有。而甜蜜生活美食有限公司實際上是歐洲私募股權公司CVC Capital Partners(以下簡稱“CVC”)為了收購俏江南成立的,判決書還透露張蘭在2019年與CVC的訴訟中敗訴,共欠對方1.42億美元(約合人民幣9.8億元)及其利息。彼時,為了追回欠款,CVC盯上了張蘭的家族信託。新加坡高等法院披露的裁判文書顯示,新加坡高等法院法官認定張蘭是其離岸家族信託所在銀行帳戶資產的實際所有人,因此同意了CVC提出的任命接管人的申請。這也意味著,張蘭的債權人CVC可以申請對這筆資金採取相應的執行措施。而當時張蘭家族信託存在的問題在於,張蘭既想要利用信託隔離債務,又害怕失去對資產的控制會導致的意外,因此過度保留了控制權。值得關注的是,根據媒體報導,香港法院查明,許家印家族信託架構的核心缺陷在於“控制權未真正轉移”。儘管許家印夫婦名義上將資產注入信託,但實際仍保留著投資決策、更換受益人等關鍵控制權,信託受託人在實際操作中淪為“傀儡”,未能履行獨立管理職責。合法誠信是信託有效性存在前提“家族信託的隔離有效性是存在前提的,不管是許家印境外信託的凍結,抑或是張蘭家族信託被‘擊穿’,都是給投資者敲響的警鐘。”一位資深信託研究員接受上證報記者採訪時坦言。他表示,無論任何人,如果以非法所得設立信託,最終該信託都有可能被“擊穿”。與此同時,當委託人在信託合同(境內)/信託契約(境外)中或信託架構上保留了對信託財產過多的控制權,且導致信託財產能夠被委託人自由支配,信託被“擊穿”的可能性也會明顯增加。此外,根據裁決書內容,許家印根本沒有遵守披露令。一方面,他沒有按照要求說明相關公司與信託架構的關聯,另一方面,他也沒有披露相關資產的實際控制情況與流向。正因為此,恆大在今年4月發出“接管人傳票”,申請任命清算人為許家印資產的接管人,香港最高法院最終支援了這一申請。“這也意味著,這一信託架構中許家印的關聯公司,與其家族信託存在隱形關聯,其設立之初的本意或是規避監管,以及轉移資產。所以法院支援上述申請,也是支援接管人查清楚那些離岸信託架構中所列公司背後的資產歸屬問題。”某信託公司家族信託業務負責人對上證報記者分析表示。其認為,這一判決顯示,許家印的家族信託是否被“擊穿”尚不可下定論,但是意味著離岸家族信託也可被穿透式監管。京華世家家族辦公室董事長聶俊峰也發佈觀點分析稱,無論本土還是離岸,信託有效性都必須建立在合法、誠信和財務健康且早作規劃的基礎上。當信託被用於非法目的,當資產轉移旨在欺詐債權人,再精巧的結構也難逃被穿透的命運。聶俊峰補充道,香港高等法院的判決雖然尚未最終“擊穿”許氏家族信託,但它向有家族傳承意願的投資人傳遞了一個明確訊號:法律尊重合法信託,但絕不容忍其被濫用為欺詐工具。對於有意向設立家族信託的人群而言,未來在進行財富規劃時,必須更加謹慎,確保信託架構的合法性和獨立性,避免因控制慾過強、控制權昭彰等問題導致資產被追索。真正的安全源於合規、透明與誠信,而非複雜的法律結構。 (上海證券報)
什麼訊號?中國前首富全球資產正被徹底清算
對許家印的“追索”又進了一步。最近,香港高等法院作出歷史性裁決:對恆大集團創始人許家印的全球資產實施接管,並凍結其名下逾77億美元資產。之所以說“歷史性”,是因為對中國恆大集團的清盤,已開始由公司清盤轉到個人資產的接管。接管範圍覆蓋許家印直接持有的財產及其通過複雜網路控制的離岸資產。據報導,許家印及其家族資產遍及全球,分佈在包括但不限於英國、加拿大等地。除豪宅豪車、私人飛機外,許家印及其家族還持有大量離岸公司以及比特幣等加密貨幣。恆大集團的清盤處理程序始於2024年1月29日。香港高等法院委任安邁顧問有限公司董事總經理杜艾迪及黃詠詩為共同清盤人。但清盤了18個月後,境外資產僅變現2.55億美元,其中,中國恆大直接持有資產的可變現額度,僅有1100萬美元。而恆大集團總負債高達2.4兆元人民幣,債務與資產比例懸殊使得債權人追償希望渺茫。2025年4月,清盤中的中國恆大向香港高等法院提出申請,要求委任清盤人作為許家印全部資產的接管人。法院要求許家印披露其價值在5萬港元及以上的全部資產,但許家印根本沒有遵守資產披露令,這被法院認定為“公然蔑視司法程序”。9月16日上午,香港高等法院最終支援清盤中的中國恆大訴請,判令由清盤人黃詠詩、杜艾迪作為接管人,接管許家印資產。至此,恆大清盤人角色發生轉變,變成了資產接管人。這一裁決意味著許家印的私人資產首次被全面穿透清算,其通過離岸公司、家族信託乃至“技術性離婚”等手段構築的財富屏障被徹底擊穿。許家印前妻丁玉梅同樣被納入資產追索範圍。許家印與前妻丁玉梅於2021年辦理離婚,並將價值427億元的資產轉移至丁玉梅名下。法院調查發現離婚協議存在“避債動機”,英國法院隨後凍結其名下價值600億港元資產並限制每月消費不超過2萬英鎊。而且,許家印早於1995年即在香港設立安基集團,恆大分紅通過境外控股公司流入許家印家族口袋,僅上市以來其個人分紅超500億元。例如,其子許騰鶴名下200億港元信託、丁玉梅通過5家BVI(英屬維京群島)公司在倫敦購房4980萬英鎊,均試圖規避追索。此案還有一個最引人注目的焦點,是法院裁定將許家印通過離岸信託持有的資產一併納入接管範圍,徹底擊碎了"海外信託絕對安全"的幻想。香港法院主要依據了兩個關鍵的法律原則來“穿透”許家印家族信託的合法外表。一是欺詐性轉移原則。法院審查的關鍵在於資產注入信託的 “時間點” :·如果委託人在注入資產時,已經資不抵債或瀕臨資不抵債,或者該行為導致其無力償還已知債務,那麼該轉移行為就被視為具有“欺詐債權人”的意圖。2017年,當時的許家印以2900億元身家成為“中國首富”,當時就開始系統性財務造假,並在此後仍進行巨額分紅。2019年至2020年,恆大地產累計虛增收入5641.46億元,虛增利潤920.11億元。許家印作為實際控制人,在此背景下將個人資產注入信託,其動機被法院認定為在債務“暴雷”前轉移資產,從而損害債權人利益。二是實質重於形式原則。許家印過度保留了信託的控制權,而且信託人與委託人具有高度一致性。這樣,法院可能認定該信託是 “虛假信託” 或 “委託人的延伸”,就是你不能一邊欠著巨債,一邊用信託為自己和家人保留巨額財富。總而言之,這77億美元追索行動不僅關乎債權人利益,更成為界定資本權力與社會責任的歷史標尺。司法裁決不僅追求債務清償,更旨在矯正扭曲的企業家精神。這場拖了數年的恆大危機,現在總算看到收尾的跡象。許家印吃盡了時代的紅利,卻將其與個人能力畫上等號,而不知遏制自己的慾望。資本的遊戲可以結束,但正義的清算永不謝幕。 (馬江博說趨勢)
許家印!被下禁令!
牽動無數人的心,許家印的資產,又傳來新消息。這一次動手的是香港高等法院。1,全球禁制令來了。因為許家印一直拒絕配合,拒絕披露自己的財產,海外財務;所以香港高等法院判令由中國恆大清盤人直接接管許家印資產,並委任Keith Ho為監督律師。同時,法院對許家印名下資產發出全球禁制令,禁止其處置價值不超過77億美元的資產。折合人民幣約550億人民幣!具體的時間,是9月16日的上午,香港高等法院直接開庭審理的。最終結果已經出爐,支援清盤中的中國恆大訴請,判令由清盤人黃詠詩、杜艾迪作為接管人!直接接管許家印資產,接管範圍既包括許家印名下的財產和資產,也包括他控制的公司。同時,香港法院發出全球財產禁制令,禁止許家印方面處置價值不超過77億美元的資產。這意味著許家印當年的瞞天過海,金蟬脫殼之計,在法律上已經徹底失敗!2,回顧一下當年著名的“金蟬脫殼”之計。2021年,恆大暴雷,這件事大家都非常清楚;但是在此之前,實際上許家印作為恆大的掌舵者早就已經知道,這家宇宙房企已經債務高壓,被壓得喘不過氣。當時明面上許家印至少用出了幾個“轉移資產的”計策:一,利用財物造假,分紅500億左右。這件事被證監會都已經通報,我就不再多解釋,差不多的意思就是2019年左右那幾年,許家印與背後的審計公司一起造假;拔高恆大的年度利潤,然後利用香港上市的便利,直接每年分紅;又因為許家印家族是大股東,所以他分紅得了500億左右。同時,香港的金融是世界流通的,所以這些錢都被許家印轉移到了海外。二,恆大造車,1100億不知所蹤。第二計是許家印的恆馳汽車,幾年時間燒了1100多億,卻只看到1000來個汽車,相當於一億元造一輛汽車。就算是用黃金造車,也要不了一個億一輛;這裡面恆大說都是虧損了,呵呵,沒有一個人信。更黑心的是,這糊裡糊塗的1100億里面,還有19億左右是地方政府給恆大汽車的補貼,相當於是我們納稅人的錢。三,與妻子丁玉梅離婚。眼看事情暴露,恆大兜不住了,許家印就與妻子丁玉梅在香港離婚;然後他自己留下來負責債務。妻子帶著無數的資金,財產,海外公司等,跑到倫敦去了。這幾年,很多人罵她老婆,讓她把錢吐出來,給那些買了爛尾樓,還沒交房的人,保交樓。呵呵,人家丁玉梅一次都沒搭理!反而在2024年二月份!許老闆的前妻,直接站出來切除關係,也就是2月26日,丁玉梅直接就在香港高等法院提起訴訟。向其與許家印的次子許騰鶴追討總計超過10億港元的債務。檔案顯示,前妻與自己的二兒子在2020年6月16日簽訂了一份貸款協議,大致的內容是:二兒子未有在約定還款日向原告人還款,因此原告向被告申索港幣7.3248億元。這份檔案,一經出爐,直接震碎了全國人民的三觀。2021年恆大宣佈的暴雷,然後許家印的妻子竟然提前一年2020年就開始有“ 如此頭腦 ”,竟然讓兒子給自己寫了欠條,貸款協議?!不但如此,隨後還技術性的離婚,自己一個女人把許家印家族從恆大港股這麼多年分紅的500多億現金,全都捲走。錢全都自己轉移走,把債務全都留給國內的許家印跟二兒子!!好手段,真的是好手段。一紙訴訟,不但把自己跟老許家的關係,徹底斷絕,還倒打一耙,說老許家欠她一屁股債。3,全球追殺!然而,現在香港高等法院的最新判決顯示,要對許家印之前的77億美元財產,大約550億資產,進行全球追殺,追討。這意味著,許家印夫妻的如意算盤徹底失算了!!那怕丁玉梅逃到海外,也沒有用!因為,現在法律已經明確,那後面肯定就會引渡回來,並且逃出去的資產,也全都要追回來。之前只是還沒有下令罷了,現在命令來了。許家印老婆的好日子也就徹底到頭了!! (王晶華說科技)
勁爆!許家印和恆大歌舞團兩個私生子的瓜!
恆大清盤人實在太猛,許家印前妻丁玉梅頂不住,不得已自曝家醜。自2024年1月,香港高等法院向恆大下令清盤,恆大的清盤人,開始追討許家印和丁玉梅的全球資產。根據近期媒體報導,許家印與其前妻丁玉梅除了已知的兩名成年兒子(許智健、許騰鶴)外,還意外曝光擁有兩名未成年子女。這一資訊是在丁玉梅向香港高等法院提出的法律申請中意外披露的。丁玉梅以“保護隱私”為由,要求閉門審理恆大清盤案件,並稱公開聆訊會影響其與兩名未成年子女及兩名未成年孫子女的生活。例如,她請求豁免部分資產凍結、不更新資產資訊等,但均被法院駁回。輿論普遍質疑,許家印家族或許通過未成年子女轉移或隱匿資產。例如,丁玉梅在資產凍結令生效後的7個月內花費了400萬美元(遠超法院允許的每月2萬美元生活費),顯示其仍有未披露的資產管道。香港高等法院已駁回丁玉梅的所有申請,強調清盤程序需公開透明以保障債權人權益,並要求其支付訴訟費用。儘管丁玉梅試圖以隱私和人權為由爭取豁免,但法院的強硬態度表明,恆大債務清償的透明度與債權人利益將優先於個人隱私主張。丁玉梅現年68歲,許家印67歲。若兩名未成年子女為丁玉梅親生,則她需在50歲後生育,自然受孕的可能性極低,推測可能涉及代孕或其他方式。另一種可能是子女為收養或非婚生。若子女年齡在2-3歲左右,其出生時間可能與許家印夫婦2022年的“技術性離婚”時間重疊,被質疑為轉移資產的工具。看來丁玉梅倒也大度,在許家印出事之前,她與許家印技術離婚之後,帶著親生兒子,以及許家印的私生子女,一起逃到了加拿大。封建社會雖然早已久遠,但一些封建陋習卻從來沒有變過,自古以來,有錢人就三妻四妾。許家印有私生子女,說明新時代下,雖然曾經貴為中國首富,依然難逃封建魔咒。而丁玉梅撫養前夫私生子女,倒也符合封建傳統,古代王公貴族,要是有了私生子女,一般也是交由正室來養育。這也更加印證,丁玉梅與許家印離婚,那是分為了保護財產的技術性離婚,而並不是真離婚,這是不是意味著,離婚之後屬於丁玉梅的個人資產,都可以技術性追討回來?早些年就有混跡商圈的巽學朋友給我分析過,許家印未來幾年行大運流年,估計會遇到財務問題甚至惹上牢獄之災,現在果真靈驗。現在許家印又折騰出來兩個私生子女,看來,許家印花高薪,聘請某珊珊之流,作為恆大歌舞團的隊長,錢沒有白花。恆大總部大樓42層的會所,發生了多少讓人血脈僨張、激情四射的風流往事,也只有許家印和他的戰友們,才知道了!在曝光許家印私生子女的同時,丁玉梅還公佈了其未成年孫子女的資訊,這也是許家首次公開孫子女的消息。此次公開的兩個未成年孫子女,目前並不知道是許家印那個兒子所生,在恆大的新聞史上,從來沒有關於兩位公子哥結婚的消息。估計,這兩個孫子女,也是許家印兒子未婚先育出來的孩子。除了許家印的家庭八卦,從這次香港法院公佈的資訊來看,丁玉梅還有很多未被查到的隱藏資產。很多人逃往國外之後,如果官司纏身,攜帶的財產又不夠的話,很容易被國外高昂的律師費拖垮。從公開的消息可以知道,許家印和丁玉梅,已經有不少資產被凍結。其中包括許家印名下的一架空客A319,一架空客A330,一架灣流G450私人飛機,兩輛遊艇和勞斯萊斯幻影系列豪車。丁玉梅名下的資產也不少,私人飛機、名車、遊艇,以及分佈在加拿大、英國等多地的豪宅,不勝其數。從法院披露的資訊來看,許家印家族被凍結的資產,大約有600億港幣,其中金融資產大約500億,還有100億則是房產及各種實物資產,類似私人飛機、豪車。丁玉梅隱藏的資產,目前未被清盤人發現,也未被凍結的資產,大約有200-400億港幣。當然,不要忘記了,所有的這些資產,其實都是全國恆大購房人的血汗錢,是供應商的身家性命,是銀行的貸款。這些原本都是國家和人民的錢,被許家印通過各種各樣的形式,轉移到了海外各地,隱藏了起來。相信恆大清盤人不會善罷甘休,丁玉梅也不會坐以待斃,雙方關於許家印家族資產的拉鋸戰,還會繼續。許家印的行為,不僅僅是觸犯了法律底線,更是將萬千老百姓的血汗錢變成自己墊腳石。不管身處那種行業,踏實本分,遵紀守法才是正確的選擇,要想獲得升職加薪,一定要有正確的三觀,通過正當的手段去爭取。一步錯、步步錯,要是能管住自己的貪慾,也許後面的一切就不會發生。但,人生那有可能再來一次呢?很多人,有了點錢或權,就開始飄了,這時候誘惑一來,立即把持不住。所以,你會發現不少人發跡之後,又很快隕落,就是定力不夠造成的。世界可能暫時是那些德不配位、能不配位的人的。 (一個人的莎士比亞)
許家印突發訊息
誰會接下許家印的燙手山芋?1. 恆大物業已有意向買家關於許家印的任何消息,依舊牽動著公眾的神經。日前,恆大物業(06666.HK)公告,本公司於2025年9月10日收到中國恆大集團及CEG Holdings Limited的共同及個別清盤人發出的接洽函。圖源:恆大物業公告該接洽函載明,清盤人一直尋求機會出售中國恆大及CEG Holdings所持有的本公司股份。清盤人一直希望出售這部分股份的原因也很簡單——據恆大物業揭露的2025年半年報業績顯示,上半年恆大物業營業收入約66.47億元,年增約6.9%,淨利潤約4.91億元;淨利率約7.4%,較去年同期下降約0.6個百分點;公司持有人應佔利潤約4.72億元,每股基本盈餘約0.04億元現金及現金等 .0.4億元現金。可以說,恆大物業是目前中國恆大旗下最具價值的資產之一。但是,恆大物業也表示,儘管近年來集團透過積極的經營調整努力降低流動性壓力,但目前公司仍處於淨流動負債狀態,故現金壓力仍是當前公司經營的核心挑戰。因此,趁著目前恆大物業還有價值,自然是儘早出售清盤為好。接洽函中也提到,就潛在交易而言,清盤人已與相關有意方訂立保密協議,且於2025年9月9日,清盤人已從其中部分的有意方收到不具約束力的指示性要約。然而,潛在交易還處於初步階段,清盤人未與任何有意方進行談判。不過,市場傳言有意競購的企業包括中國海外集團及華潤集糰子公司。但中國海外發展相關人士表示,目前不掌握競購恆大物業的相關情況;而華潤置地方面則回應相關傳言「不屬實」。接洽函進一步載明,清盤人擬於2025年11月前後邀請經挑選的有意方就潛在交易提交最終建議書,並將與該等有意方磋商最終交易檔案的條款,以就潛在交易達成具約束力的交易檔案。需要注意的是,Wind資料顯示,恆大物業當前實控人仍是許家印。圖源:Wind因此,若此次交易順利進行,恆大物業的實際控制權將發生變化。需要注意的是,截至2024年末,恆大物業的在管面積為5.79億平方米,位列產業第4,全年營業收入則排在產業的第8位。無論是那家企業競得恆大物業的控制權,都將大幅增強其在物業管理產業的競爭力。值得一提的是,9月11日上午,恆大物業宣佈停牌。停牌前,恆大物業股價不到1港元,總市值99.46億港元。圖源:百度股市通而後,恆大物業又於2025年9月12日上午9時起復牌。復牌當日,恆大物業股價大漲,一度漲近40%,截至收盤時股價為1.11港元,總市值為120億港元。圖源:百度股市通可見,市場對於恆大物業有了意向買家這一消息表現出了積極的反應,畢竟,如果交易成功,又能清償掉許家印留下的一筆債務。不過,恆大物業先前已多次傳出將易主的消息,這次交易的後續進展將會如何,讓我們持續關注。2. 關於許家印的消息從未停息中國恆大爆發危機後,2023年9月,許家印因涉嫌違法犯罪,已被依法採取強制措施。但是,與許家印有關的消息卻從未間斷過。前不久,中國恆大發佈公告稱,因未能滿足香港聯交所復牌指引要求,且未能在2025年7月28日前恢復股份交易,聯交所依據《上市規則》決定取消其上市地位。公告明確,公司股份的最後上市日期為8月22日,上市地點位於8月25日上午9時正式撤銷。圖源:中國恆大公告這意味著許家印一手創立的恆大的16年的上市之路將正式終結,令人唏噓不已。更早一些,許家印在中國香港的豪宅非法違建的事,也讓他站上了風口浪尖。許家印在香港的三棟豪宅這座市值5億港元的豪宅,地面平台違規加高逾1000平方英呎(約93平方米),並增建樓梯和地板;地下回填區被挖空改建成約5000平方英呎(464.5平方米)空間,整體違建超6000平方英呎(約557平方米)。從時間線來看,2024年12月,無人機熱成像掃描發現地溫異常;2025年1月,入室核查確認違建事實;2025年6月,正式勒令清拆並進行「釘契」(即在樓契上加注違建記錄)。該署指出,大宅地下低層被大規模違法改建和擴建,物業接管人將委聘專業人士跟進清拆令;最終,強制拆除行動定於2025年8月啟動。這消息引起網友熱議,紛紛表示還是有錢人會玩。再早一些,有媒體爆出,中國恆大集團和許家印又新增了兩條限制消費令,起因是和兩家資產管理公司的仲裁裁決案件,執行法院均為廣東省廣州市中級人民法院。並且,公開資訊顯示,去年以來,許家印及中國恆大集團已多次被限制高消費。此外,恆大集團還存在數百條失信被執行人及終本案件資訊,被執行總金額已達數百億元。這說明許家印留下的爛攤子確實很大,引發了一系列連鎖反應,因此,如今恆大相關的清盤進展才讓人格外在意。3. 許家印前妻也被清算許家印被清算,他的前妻丁玉梅也未能獨善其身。丁玉梅和許家印曾經許家印和丁玉梅是一對「患難夫妻」。創業之初,丁玉梅堅定站在許家印背後,給了他不少鼓勵,一直相扶相持一直到許家印帶領恆大走向巔峰。但,在恆大陷入危機後,丁玉梅選擇了跟他離婚。2023年8月14日,中國恆大發佈的公告中,丁玉梅已被定義為「獨立於本公司及其關聯人士的第三方」。圖源:中國恆大公告這被業內認定為許家印與丁玉梅離婚的有力證據,同時,兩人的離婚也被有不少人認為是「技術性離婚」。不過,不管這兩人曾經打了什麼算盤,現在的丁玉梅已經陷入一場難以掙脫的複雜困局之中。不久前,據媒體披露,一份法庭檔案顯示,中國恆大創始人許家印的前妻丁玉梅,通過5家離岸公司以4980萬英鎊(約合5.27億港元)購入了倫敦豪宅項目Thames City的33個單位,只是檔案中並未提及具體購買時間。但另有消息指出,查閱英國土地註冊處檔案可知,這些豪宅的購置時間為2022年9月。這個時間點顯得格外微妙——2021年,恆大的債務危機全面爆發,同年9月23日中國恆大未能按期支付債券利息後,監管部門曾敦促許家印拿出個人財富,以緩解恆大持續加劇的債務危機。而丁玉梅購置這些豪宅,恰是在監管部門敦促許家印動用個人身家償付債務近一年之後。如此背景下,丁玉梅進行大規模海外房產購置的行為,難免引人浮想聯翩。要知道,從法律層面來看,丁玉梅已無法對恆大的危機置身事外——據悉,丁玉梅名下有多架私人飛機、名車、遊艇,以及在加拿大、英國等地的多處房產,總價值達數億美元,這些已被查清的資產均面臨法庭凍結及清算人的處理。去年7月,香港和倫敦的法院已對丁玉梅發出全球資產凍結禁令,目的是追回許家印、丁玉梅及恆大前高階主管等人約60億美元的分紅及酬金。同年9月,據媒體消息,英國法院裁決允許丁玉梅每月支取最多2萬英鎊(約合18.62萬元人民幣)作為生活費。顯然,在這場牽涉甚廣的風波中,曾經隱身於許家印身後的丁玉梅,如今已站在聚光燈下,被捲入了與恆大危機深度繫結的漩渦之中。無論她當初的決策背後有著怎樣的考量,在法律與現實的雙重壓力下,這場困局的破解,恐怕還有很長的路要走。但無論如何,在恆大集團持續發酵的債務危機中,如何尋求有效的解決方案,保障投資者和債權人的利益,才是最重要的。 (大佬說)
許家印的後台,暴雷了!
香港四大家族之一的鄭家純家族,正陷入化債泥潭。來源:藍鑽故事6月23日,鄭家掌舵的新世界發展宣佈:已知悉市場上有關本集團現有貸款再融資的傳聞及猜測,本集團就現有貸款的再融資,仍在與債權人進行積極磋商。此前,關於鄭家暴雷的傳聞,已經沸沸揚揚。這家由香港傳奇大亨鄭裕彤一手創立的地產企業,由於高槓桿擴張,目前已背負著千億債務,並對旗下永續債延遲配息。港媒報導,新世界即將達成一項高達875億港元的貸款再融資協議,這筆救命錢是鄭家能否度過危機的關鍵,最新公告意在釋放積極訊號。鄭裕彤已在2016年去世,大陸人最熟悉的是他名下的周大福,有近百年歷史的珠寶集團。鄭裕彤其人背景十分深厚,曾幫助川普度過經營危機,川普在二十多年前曾拜訪過他,鄭裕彤的乾女兒明美蓮被拉來參加聚會,並留下了一張坐在川普腿上的照片。與鄭裕彤家族關係更密切的,還有另一位中國地產大亨,這就是2023年9月被抓的許家印。在許家印背後,正是以鄭家為核心的香港頂級富豪圈——“大D會”。許家印讓我們把時間倒回到2009年11月5日這一天,恆大終於在香港聯交所成功上市。上市當天,包括新世界主席鄭裕彤、華人置業主席劉鑾雄、星島新聞集團主席何柱國、長江實業執行董事葉德銓、英皇集團主席楊受成以及中渝置地主席張松橋等均到場站台。這些人的出現,讓傳說已久的香港頂級富豪圈“大D會”浮出了水面。可就在一年多前,剛滿50歲的許家印正為恆大的香港上市憂心忡忡。當時恆大準備首輪赴港上市,許家印一口氣拿下了33個地產項目,又囤積了大量土地,恆大因此資金缺口超過100億元。許家印覺得這都是小意思,只要恆大能順利上市,這點錢很快就可以通過地產運作補上。不料,一場席捲全世界的金融危機突然爆發,令躊躇滿志的許家印措手不及。許家印最初找到萬科的王石幫忙,彼此都是南方人,私下也算有些交情。可沒想到萬科此時也有著難言之隱,對許家印的融資請求支支吾吾半天也沒能給個痛快話。雖然恆大啟動全球路演並公開招股,市場對其估值在1200億-1300億元,但是巨大的資金缺口還是令許家印忐忑不安。上市在即,許家印只好硬著頭皮奔赴香港。果然,因為巨大的債務問題和不具備足夠的影響力,恆大的上市之路擱淺。此時,英皇集團的老闆楊受成請情緒低落的許家印吃飯。當初,恆大地產項目開盤邀請過許多英皇旗下的明星助陣,兩位大佬因此結識並熟悉起來。既然是好友,楊受成做了個順水人情,要將鄭裕彤介紹給許家印認識。鄭裕彤的大名自然讓許家印眼前一亮,急忙問楊受成有什麼好辦法可以快速和這位大亨熟悉起來。楊受成笑了,說:“鋤大D”。“鋤大D”是廣東的一種紙牌玩法,打法是各自為戰,以大打小,但也講強強聯手。作為香港四大超級富豪之一的鄭裕彤十分酷愛這個遊戲,常拉著兒子鄭家純以及楊受成、劉鑾雄、張松橋等人組成個小圈子私下玩。玩牌對於許家印來說有些意外,內地多年的商業應酬大多是喝酒唱歌打麻將,“鋤大D”,他會玩但是不精通。“記住,牌局見人品。”楊受成意味深長地點撥了下許家印。一周後,許家印終於在楊受成的介紹下,坐在鄭裕彤的牌桌上。83歲的鄭裕彤自然知道許家印的現狀,既不多問,也不多客氣,專心在自己牌上。彼此語言交流有些困難,許家印又得到楊受成叮囑,不敢談半句自己的生意,將全部精力放在打牌上。和簡單粗暴的“斗地主”不一樣,“鋤大D”講究的是合作和敏銳的判斷力,需要隨時觀察上家和對家的牌,懂得何時該讓路,何時該拼搶。因為“鋤大D”是算分,所以不止是自己出完牌為贏,有時即使牌面不好,但利用好對家的牌面分數,往往也能起死回生。這些道理很多人都懂,可真正到了牌桌,每個人或急或緩,喜歡合作還是單打獨鬥的性格就在一場場牌局中暴露無遺。此後的三個月裡,許家印幾乎每周都去淺水灣道12號報到,風雨無阻。碰到吃飯時候,在鄭家有啥吃啥。除了楊受成,牌桌上的許家印外還順便結識了其他幾位牌友,劉鑾雄和張松橋。除了和楊受成有點業務交集,許家印那時和這幾位只能說彼此認識,甚至還算競爭對手。不過,許家印自來熟的性格還是讓他們在打牌之外有了新的合作關係。許家印早年家境貧寒,大學畢業後,分配到國企舞陽鋼鐵公司工作。進入舞鋼後,許家印希望憑藉自己努力能幹出一番事業。不僅自己刻苦鑽研技術,擔任車間主任時,總會在細節上關心工人,甚至想方設法給自己車間謀福利,深受下屬好評。後排右二為年輕時許家印可他的很多做法在職場中引起領導猜忌,也使得他幹的很不痛快,最終決定辭職去南方闖蕩。1992年,許家印孤身來到深圳的中達公司,成為一名業務員。那一年,楊受成已經鹹魚翻身,收購飛圖唱片,納入旗下的英皇娛樂,開始了他的娛樂帝國事業。而劉鑾雄已經在北京和上海設立了辦事處,並在多個一線城市投資房地產事業,風頭正健。就連低調的張松橋在那一年也揣著巨資創立中渝實業公司,主營房地產。那時的許家印和之前幾位大佬,境況可謂天壤之別。有了許家印的加入,中達公司的業績蒸蒸日上。而許家印也從逐漸火熱的房地產行業中發現商機,向中達老闆提出進軍廣州房地產市場的建議,並主動攬下中達在廣州的第一個房地產項目——珠島花園。初到廣州的許家印沒有任何資源,只能是帶著幾個業務員通過發傳單和張貼小廣告來吸引客戶,可惜收效甚微。好在許家印會來事,又能吃苦,加上當時深圳經濟飛速發展,珠島花園項目在他“小戶型,低總價”的經營策略下很快就火熱起來,不到一年全部售罄。珠島花園這個項目大獲成功,給中達公司賺了2個多億,而此時許家印的工資才3000多塊。當許家印向老闆提出加薪的要求時,老闆拒絕了他,他也炒了老闆魷魚。許家印後來感慨說:“如果老闆當時能給我開到10萬的年薪,我就不會辭職,畢竟創業有風險。”正如馬雲後來所說,員工辭職無非兩個原因:第一,錢沒給到位;第二,心委屈了。這兩點,許家印當時都體會到了。離開中達後的許家印隨即在廣州白手起家成立了恆大,沒有錢也沒有風投的時代,許家印卻迅速掘到了第一桶金。他首先向銀行貸款付了土地定金,說服施工單位帶資入場,再以低於市場價格火爆售出,許家印在一年的時間內完成了徵地,開工,售罄,入住的奇蹟,恆大的銷售額更是高達8000萬元。不得不說,從成立恆大到項目的成功,許家印的能力實在不一般。這其中既需要過人的膽識和謀略,還少不了人緣、行銷等這些因素。在缺乏資金且有沒成功項目背景下,能貸到款、預先施工、快速銷售,都充分體現了許家印頭腦靈活、敢冒險的商業天賦。經過整整十年,恆大這樣的小公司,在許家印的帶領下,與王石的萬科、馮侖的萬通、楊國軍的碧桂園爭霸,一步步發展中壯大自己,成為中國房地產界的一匹黑馬。而就在這時,許家印已經考慮上市,為恆大未來的發展規劃了路線。大D會總舵主連續陪著鄭裕彤打了三個月牌,這其中許家印的牌技好壞不去評價。當年6月,鄭裕彤通過其控制的周大福以1.5億美元入股恆大,佔公司股份3.9%,隨後還投資了7.8億元人民幣與恆大合作了兩個項目,成為這輪私募中的領頭羊。10月19日的恆大路演會上,鮮有露面的鄭裕彤出席,評價恆大股票“買得抵!”,給足了許家印面子。身為新世界主席的鄭裕彤這次亮相,給恆大帶來的象徵性意義可以說是雪中送炭。11月5日,恆大於香港聯交所成功上市。作為香港頂級富豪的鄭裕彤,能主動給許家印站台,並在關鍵時候伸出援手,這或許與他一直以來獨特的結交朋友方式和不拘一格的經營思路有關。雖然從沒承認,也沒人正式宣佈,可已過世的香港超級富豪鄭裕彤是公認的“大D會”總舵主。而鄭裕彤的為人和實力在整個“大D會”也算是名至實歸。從一家金鋪打雜夥計成長為著名金鋪周大福的大老闆,很多人都說是因為鄭裕彤運氣好,找了個好老婆。因為周大福的創始人周至元是他的岳父。可瞭解鄭裕彤經歷的人知道,光憑運氣,鄭裕彤絕不可能成為香港頂級富豪之一。鄭裕彤出生在香港一個殷實家庭,父親是個綢緞商人,曾與周大福的創始人周至元是至交。倆人當時妻子都剛剛懷孕,就彼此指腹為婚,承諾只要生下的是一男一女,那無論將來對方家境如何,都要結為夫妻。結果鄭家生下了鄭裕彤,而周家生下了千金小姐周翠英。後來,鄭裕彤家境敗落,幼年的他去澳門投奔准岳父周至元,從金鋪的打雜小夥計一步步幹起。周至元講信譽,等到鄭裕彤18歲時,真的將女兒嫁給了他,並把香港一家金店交給他打理。鄭裕彤夫婦在通常人眼中,鄭裕彤當掌櫃,顯得有些“吊兒郎當”。他常常只在店裡呆四、五個小時,讓夥計負責看店,自己就不曉得跑到那裡,直到關門打烊才會回來。岳父周至元是起初還以為鄭裕彤偷懶,後來才得知他是在到處跑市場,留心各類生意。愛觀察、善思考、大膽做,是鄭裕彤後來成功的重要原因。上世紀五十年代,因為看到珠寶行業逐漸興起,鄭裕彤果斷在周大福金店內引入珠寶項目,率先開珠寶行業務。後來,他觀察到當時的金店沒有千足金的概念,都是拿成色不足的黃金當做足金糊弄顧客,於是,他毅然推出9999千足金概念。雖然受到內部不滿成本增高,同行咒罵攻擊等內外一致反對,可最終,周大福的黃金成了業內標準,香港市民買黃金都喜歡去周大福購買。不久,鄭裕彤注意到國外開始在婚禮市場銷售鑽石,又立即在周大福開展鑽石業務,並成為南非鑽石商最大的客戶。因為做生意果斷,大膽,鄭裕彤也在業內被人稱為“鯊魚膽”。在上世紀六十年代,香港因為動亂,人人都拋售土地物業,他卻成立了“新世界發展”,果斷購置了大量大量物業地產。即便遇到蕭條時期,新世界的物業都只租不售。新世界集團在1972年上市,之前的投資讓鄭裕彤賺得盆滿缽滿,並成為香港著名的房產公司之一。據說,鄭裕彤很喜歡找人打牌,從中物色合適的管理者和合作夥伴。  “打牌就是看人品,贏得起,更要輸得起。”鄭裕彤這樣解釋。去世前,隨著業務越做越大,鄭裕彤已經很少公開露面,多數時間就是打高爾夫,或召集好友在家打牌。有意思的是,鄭裕彤的牌桌上除了他兒子鄭家純,其他都是小他十幾歲甚至幾十歲的“年輕後輩”,如英皇集團的楊受成、中渝置業的張松橋以及華人置業劉鑾雄。新世界涉及的博彩、百貨、基建、酒店等產業,有不少就是與上述幾位牌友合作經營的項目。楊受成在“大D會”的牌桌上,有一位極其重要的人物,那就是將許家印拉上桌的英皇集團主席楊受成。和香港有錢的香港富豪一樣,楊受成也是緋聞不斷,一直是香港諸多花邊新聞的主角。但是,在諸多人心目中,楊受成似乎更像是香港版的“杜月笙”。他為人和善,不干涉屬下員工的具體業務,而且不吝分紅給員工。當年楊受成結識姜文後,因為對其信任,讓姜文很是感動,說出“只要我姜文這輩子拍戲,就一定先找楊先生。”楊受成聽到匯報後說,以後姜文開戲,題材、開支預算、演員一概他做主,資金我負責。2010年,《讓子彈飛》終於以高票房讓一直不得志的姜文揚眉吐氣,他私下對朋友講:“這筆錢該楊先生賺,我欠他的。”楊受成敢將當時正處於低谷期的許家印拉上“大D會”的牌桌,不僅僅是對許家印的支援,更是源於鄭裕彤對他的信任。楊受成出生於1943年,差不多比鄭裕彤小近二十歲。但是他和鄭裕彤的關係可謂不一般,甚至比劉鑾雄可以說更親近一點。某種程度上說,楊受成對鄭裕彤敬而重之,鄭裕彤亦對楊受成賞識有加,倆人算是忘年交。1995年,當時的鄭裕彤準備在澳門涉足賭場,合夥人裡已經有澳門首富何鴻燊。在這種背景下,鄭裕彤又找來了楊受成,想讓他執掌整個項目。楊受成那時雖也算豪富,可和鄭裕彤、何鴻燊這樣咖位的頂級富豪比,還是小巫見大巫。因此,楊受成感到有些意外和惶恐。可鄭裕彤一見面就對楊受成說:“你是有本事又誠實可靠之人,眼光銳利,不找你坐鎮,又能找誰?”楊受成頓感受寵若驚,有大佬如此信任,又有賭王坐鎮,這樣的買賣簡直就是穩賺不賠。最終,三人開設了“葡京貴賓廳”,果然自此財源滾滾。就這樣,能屈能伸,有膽識,又有人情味的楊受成得到鄭裕彤賞識,成為鄭府的座上賓,順利坐上了鄭家的牌桌。而楊受成能如此得到鄭裕彤的器重,可以說和他幾十年的商海沉浮經歷分不開。和劉鑾雄一樣,楊受成的起家也算是子承父業。他的父親楊成在上世紀四十年代就在香港開設了成安記表行。直到11歲,楊受成都算是個衣食無憂的“富二代”。沒想到,還在上小學的楊受成,家裡遭遇變故。父親做生意被騙,欠下了一屁股債,天天有債主上門叫罵。小小年紀的他開始意識到只有多賺錢,才能緩解家裡的局面。12歲時,瘦瘦小小的楊受成和大人一樣,坐著小船去公海從事手錶走私活動,好幾次都差點淹死在海裡。除了走私,他還像今天的導遊一樣,通過各種“黃牛”將國外遊客帶到大的鐘錶行消費,從中賺取介紹費。直到21歲,楊受成家裡經濟好轉,最終才在彌敦道開設了自己的鐘錶店──天文台表行,先後拿到歐米茄及勞力士錶的代理權。而他還繼續之前的套路,聯合計程車司機、導遊、酒店服務員結成利益聯盟,讓他們帶客人到他的“天文台表行”消費,給予他們豐厚的佣金,自己也大賺一筆。值得一提的是,這裡面有個“黃牛”叫古振光,是楊受成合作幾十年的好友,他是演員古天樂的父親。隨後,嘗到甜頭的楊受成又在銀行貸款,在自己表行對面開了亞米茄表專賣店,並進軍房地產業,成立上市公司“好世界”,一時風光無限。1983年,楊受成的“好世界”因為囤地和不斷擴張,欠下了匯豐銀行6億港元的債務,楊受成的豪宅、遊艇、豪車、金卡全部被銀行沒收後,他還倒欠銀行3 億2000 萬港幣。為了自己的產業不被銀行接管導致徹底一無所有,楊受成主動和銀行提出以經理人的身份幫銀行打工管理原本屬於他的資產。匯豐銀行同意,條件是8年內還清3.2億港元債務。楊受成轉眼就從富豪變成兢兢業業的打工仔,每日的辛苦工作使他很快意識到即便干滿8年,也實在很難還清3億多的債務。也就是這時,他經人介紹認識了香港風水師陳朗。對方提醒他命裡有重光之時,不要只顧眼前一點生意,而應展翅高飛,向西面發展。陳朗是香港著名風水師,更是李嘉誠御用的“風水顧問”,受到很多香港富豪和明星的信賴。楊受成也意識到自己必須再搏一把,才有翻身希望。於是,在多番打聽和鑽研下,楊受成跑去科威特炒外匯和黃金,狠狠賺了一把,又在陳朗提示下趕在科威特戰爭前全身而退,轉到東南亞搞金融,開賭場。三年不到的時間,楊受成就將3.2億港元債務還清,重回富翁行列。此後,楊受成絕地反擊,打造出囊括娛樂、珠寶、房地產、傳媒等八個行業的英皇帝國。產業佈局於港澳、內地甚至朝鮮等地,每年利潤幾十億港幣,成為香港“娛樂之王”,並因此和恆大的許家印結識。楊受成對許家印來說,是個傳奇人物。自己還是打工仔時候,對方就已經是香港的“娛樂之王”。楊受成也對許家印白手起家經歷十分欽佩,倆人可謂英雄相惜。當許家印在香港上市受挫,楊受成知道恆大缺的不止是錢,更缺的是有份量的人為其撐場。看好許家印的楊受成二話沒說,當即伸出援手,將他拉到“大D會”的牌桌上。不過,許家印能否被總舵主鄭裕彤接納,楊受成心裡沒底,畢竟廣東話說“乜都包生仔唔包”(介紹結婚不包生兒子)。後來的事實證明,楊受成這次推薦不僅幫了許家印一把,更讓人在知曉“大D會”的實力後,越加佩服楊受成的眼力。隨著恆大的壯大,雖和英皇集團並無直接的資本運作,但是彼此間合作還是不少。畢竟,英皇集團的產業並不止娛樂這一塊,旗下的金融、酒店、軟轉家居、衛浴材料等和恆大的產業都有關聯。劉鑾雄今天,談到“大D會”的成員,自然不止鄭裕彤、楊受成、許家印、張松橋、劉鑾雄等人。可細說起來,劉鑾雄的實力相對最弱。甚至,很多人提起劉鑾雄,都會想起他那些荒唐又豐富的情史,可他空手賺取幾億身家的經歷證明能坐上鄭裕彤的牌桌的他,絕非凡人。因為生意關係,劉鑾雄很早就認識鄭裕彤這位商界前輩,倆人也彼此談的來,關係亦師亦友。劉鑾雄出生於1951年的香港,比鄭裕彤小了26歲,是不折不扣的晚輩。對於鄭裕彤來說,劉鑾雄那些生意都是“小把戲”。他看中的是劉鑾雄腦子快,性格直爽,幾個牌友中數劉鑾雄的牌技最好,所以經常找他來家裡打牌。鄭裕彤在牌桌上從不和劉鑾雄談生意,只是時常借牌局教導他收收脾氣,別總是心直口快亂說話,多把心思花在正途上,少再曝出那麼多緋聞。面對鄭裕彤的教導,劉鑾雄總是笑嘻嘻地說“我曉得了,彤叔。”劉鑾雄家族是做電風扇的,因此曾有“風扇劉”的綽號,不過熟悉的人都喊他“大劉”。早年的劉鑾雄的確算是一表人才,上世紀70年代以優異成績畢業於加拿大大學。劉鑾雄因為受到當時石油危機影響,歐美環保意識提升,加上復古主義思潮瀰漫,劉鑾雄看準時機,回香港接過家族產業創辦了“愛美高”公司,主營出口的仿古電扇生意,生意可謂好到爆。不到兩年時間,從1.7萬港幣、22個工人起家的愛美高,僱員發展到萬人,並成功上市,市值五億多港幣。劉鑾雄也賺取了人生財富的第一個億,其商業頭腦可見一斑。就在兩年前,剛剛和太太寶詠琴結婚的他,最大的願望就是能夠擁有一個150多平方米的房子,存款能夠達到100萬,一家人小康就可以。在公司生意逐漸上軌道後,他開始對美國市場的國庫債券產生了興趣,系統研究了一遍。憑著過人膽色和敏銳判斷力,一年的功夫,劉鑾雄居然從美國的證券市場又賺到了數億元,這使得鑾雄內心升騰起更大的野心和自信,也意識到辛辛苦苦幹企業數年,不如在股票市場翻騰數日。1985年,劉鑾雄辭去公司職務,成立“華人置業”專心其股壇狙擊生涯,目標就鎖定在了香港。所謂股市狙擊流行於美國,簡單說就是趁一家上市公司的大股東控制權不穩,而該公司的資產值又很高時,在市場吸納到相當的股份後提出全面收購,迫使對方以高價買回自己手上的股份,或是將整間公司易手,從中賺取利潤。因為其投機和敲詐的性質,使得“股市狙擊手”在股市十分不待見。但是劉鑾雄毫不在乎,只要他看上的目標,就很少失手。數年間,他先後狙擊過莊氏家族的能達科技、李兆基的煤氣和嘉道理家族的大酒店,全部得手,獲利達到數十億,也攪得香港各大上市公司不得安寧。1997年的香港股市讓劉鑾雄意識到“股市有風險,投資須謹慎”,旗下的華人置業轉而進軍內地的房產市場,資產超過數百億港元。這一年,許家印剛剛成立廣州恆大,卻創下13個樓盤同期開發的紀錄。同坐一張牌桌前,劉鑾雄和許家印就認識,彼此還算是競爭對手,曾共同競標過廣州等地的地塊。可一起坐上鄭家的牌桌,倆人的關係開始微妙起來。就在恆大順利上市半年後,因為國內房地產政策調整,恆大股票和其他房產股一樣應聲下跌。不久,曾給恆大站台的劉鑾雄及其華人置業宣佈購買恆大6億美元的新增票據,其中華人置業認購3.5億美元,劉鑾雄則自掏腰包認購2.5億美元。錢雖不多,可意義重大,許家印背後有“大D會”支援的說法再次得到驗證,也使得恆大隨後順利獲得了更多融資。恆大和華人置業之間的關係自此開始密切,並在隨後又展開了一系列默契合作。張松橋與許家印一樣,“大D會”中還有一位來自內地的牌友張松橋,他比之前幾位大亨更富神秘色彩,極其低調。直到現在,誰也不知道張松橋這位來自內地的重慶小夥到底是怎麼坐上鄭裕彤的牌桌,成為“大D會”的一員的。不過,能坐上“大D會”牌桌,說明張松橋也絕非普通人。張松橋1964年出生於重慶,可以說幾乎是鄭裕彤孫子輩的牌友,也是“大D會”中最年輕的一位成員。據說,張松橋16歲高中畢業時因為繼承了祖母留在香港的一筆財產獲得了去香港半工半讀的機會。1982年,許家印還是河南舞陽鋼鐵公司一名小小技術員,而這時的張松橋已背著一大堆電子錶返回了重慶,做起了電子產品貿易。當時只有幾元的電子錶芯,從香港倒騰到內地,可賺上十幾倍的利潤。經過數年的經營,張松橋已經是重慶商圈小有名氣的港商,而他也悄悄搭建起眾人並不清楚的豐厚人脈。誰也不知道,張松橋中途曾帶著第一桶金回到香港,步入風生水起的香港房產市場,希望大幹一場。可那時的香港房產市場是資本市場的角逐,張松橋的那點錢和人脈毫無競爭力。1992年,張松橋再次返回重慶,拉著好友曾維才以1000萬美元創立中渝實業公司,主營房地產,並大手筆買了2000畝土地開發房地項。張松橋用其中800畝建立了重慶第一個高檔住宅區——加州花園。而那一年,身為車間主任的許家印因變賣公司廢料為職工發福利被調查,黯然離開舞鋼,孤身去了廣東中達。這時,重慶成為全國住房制度改革第一批試點城市已經6年,可人們對所謂“高檔住宅”沒有任何概念,採光好,能有獨立衛生間的房子就算是很好的住宅了。1996年,許家印因為月薪3000元與中達集團老闆協商漲薪未果時,張松橋已經通過更名為中渝置業在重慶又相繼參與了匯景台、加州城市花園、重慶大學科技園、中渝科技樓等多個大型房產項目,總投資數十億元。1997年,均價1700元/㎡的加州花園竣工,成為重慶乃至西南地區第一個有小區配套建設和物業管理的住宅小區,重慶人民第一次體會到什麼叫“高端住宅小區”。同年,伴隨香港回歸的喜訊,中央政府正式設立重慶為直轄市,張松橋的資產開始翻倍提升,中渝置業也成為西南地區舉足輕重的房地產公司。此時的許家印剛剛在廣州創立恆大,一門心思打造自己的金碧花園樓盤。那時,兩個人既不認識,更無交集。直到十年後,恆大才成立了恆大地產集團重慶有限公司,在西南開始佈局。這期間,恆大西南公司和中渝置地雖是競爭對手,但還算相安無事。原因是張松橋那時已在西南站穩腳跟,正謀劃內地市場,他身後的資源和實力是當時剛起步的恆大望塵莫及的。與此同時,張松橋旗下的渝太地產則以香港市場為重心,開發了九龍尖沙咀彩星中心、中環世紀廣場等商業項目。同時擁有香港西區海底隧道37%經營權,香港隧道及高速公路有限公司37%股份,香港駕駛學院70%股份,香港快譯通35%股份。2008年,倆人共同坐在鄭家的牌桌上時,當年的重慶崽兒張松橋成了不折不扣的香港大亨,許家印還在為恆大香港上市忙碌不停。牌局時局2016年,總舵主鄭裕彤過世,可隨著許家印的恆大加入,“大D會”的牌桌卻越來越熱鬧。同年,恆大收購了英皇集團旗下的“新傳媒集團”。而之前,幾位牌友聯手,先是花了200億元不停增持萬科的股份,使恆大成為了萬科的第三大股東。相比幾年前的恆大和萬科,真是風水輪流轉。接著,恆大花了125億買下了劉鑾雄華人置業旗下的香港美國萬通大廈,變成了恆大大廈。緊接著,恆大又花了200多億接手了鄭裕彤旗下新世界的內地的6個項目,並把恆大持有的盛京銀行的股份轉讓給了華人置業,還順便出資收購了張松橋在內地的全部中渝置地產業。真金白銀的互利互惠讓恆大迅速成長起來,僅20年歷史的恆大資產規模破兆元,算得上商業圈中的一個奇蹟。距離許家印坐上“大D會”的牌桌不到十年,恆大花了差不多550億就接手了“大D會”在內地的全部資產,幾位牌友相繼在一串眼花繚亂的操作中賺得盆滿缽滿。如今,劉鑾雄身體不好,楊受成專注自己娛樂事業,張松橋一如既往的低調。曾經進入鄭家還有些忐忑不安,可資產和資源已今非昔比的許家印則被認為是“大D會”新的核心人物。讓我們把時間再次調回2008年的3月,香港淺水灣道12號鄭裕彤的私宅。許家印第一次在楊受成的介紹下,緊張地坐到了牌桌上,他的對面是鄭裕彤父子。“玩牌,玩牌,牌運一變,牌局就變了。”鄭裕彤握著牌操著廣東話慢條斯理地說。許家印心領神會,放鬆下來。和那些動輒要求必須是老鄉,資產相近的國內富豪圈不同,鄭裕彤組的這個“大D會”並不是一個規範的富豪組織,也沒什麼嚴格的“會規”。可“大D會”這些牌友背後所蘊含的強大實力使得任何競爭對手都不敢小覷。畢竟,“鋤大D”玩的就是既能各自為戰,更善於強強聯手。然而,牌運變了,牌局真的也變了。“房價永遠不會跌”,香港人信,許家印也信,但2008年能在香港“鋤大地”,2016年能在“房住不炒”的基調下繼續擴張,卻未必能在後來再度“任逍遙”。“鋤大D”之後的十五年,也是許家印慾望不斷膨脹的十五年,千千萬萬人不斷投身這看似穩固的財富幻象,把他的大樓越建越高。眼見他起高樓,眼見他宴賓客,眼見他樓塌了。覆巢之下,安有完卵,而他的後台,那個叱詫風雲的香港豪門家族,在狂飆突進的大賭局之後,又能否逃過一劫?2019年,在許家印最春風得意的時候,同為地產商、新城控股的董事長王振華,跌入了人生的最谷底,因涉嫌猥褻兒童罪,他以最丟臉的方式進了局子,被判有期徒刑五年。但諷刺的是,當許家印被抓之後,即將出獄的王振華反成為許多地產大佬羨慕的對象。這五年來,地產界風雲突變,王振華個人財富從最高峰430億縮水至72億,但至少公司沒有暴雷,且債務因其入獄沒有進一步擴大,是少有的債務可控的頭部地產公司。與之相比,碧桂園、融創、世貿、陽光城、恆大,那一個不在高額的債務中焦頭爛額?牌局上的大佬們,牌運順的時候固然春風得意,氣吞河山,可真正把時間拉長,卻一個個最終跑輸了那些不得不躺平,什麼都沒幹的人。時運倒轉,莫測難辨。正如電影《活著》的主人公福貴,賭場輸得身無分文,卻意外躲過一場清算,僥倖地撿了一條命。一喜套一悲,一悲帶一喜,這就是人生,大腸包小腸,禍兮福所倚,福兮禍所伏。這就是時代,你我皆芻狗,無常即有常。 (投行圈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