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默茨
梅爾茨當選德國總理 首輪爆冷被“公開羞辱” 極右伺機而動
法新社報導,德國聯盟黨總理候選人、基民盟主席弗裡德里希·梅爾茨5月6日在聯邦議院首輪投票中失利,最終在第二輪投票中以325票贊成贏得絕對多數(316票),當選新一任德國總理。德國聯邦總統施泰因邁爾隨後正式任命梅爾茨為德國總理。梅爾茨在首輪投票中爆冷引發震動,因為這是二戰後德國聯邦議院首次出現指定的總理候選人未能當選。▲ 2025年2月18日,德國聯盟黨總理候選人梅爾茨在波茨坦競選集會上講話。(新華社圖)歐盟委員會主席馮德萊恩6日祝賀梅爾茨當選德國總理,稱他是“一位瞭解歐洲的人”。“我們將共同努力,建設一個更強大、更具競爭力的歐洲,”馮德萊恩在社交平台X上表示。歐洲理事會主席科斯塔補充說:“我期待我們在雄心勃勃的共同歐洲議程上展開合作。”烏克蘭總統澤倫斯基周二祝賀梅爾茨當選,並希望在歐洲大陸以及對美關係中“看到更多德國的領導力”,因為“歐洲的未來正面臨關鍵時刻”。“我們真誠希望德國變得更加強大,並看到德國在歐洲事務和跨大西洋事務中展現出更多領導力。”澤倫斯基在社交媒體上寫道。法國總統馬克宏6日也在社交媒體X上表示祝賀。“讓我們共同努力,使法德引擎和法德本能變得前所未有的強大。讓我們加快推進在歐洲主權、安全與競爭力方面的共同議程。為了法國人、德國人以及所有歐洲人。明天巴黎見,一起為此努力!”01 “前所未有的羞辱”德國新一屆聯邦議院共630個議席,當選總理需要獲得過半數支援。據報導,當天首輪投票共有621名議員參加聯邦議院的秘密投票,梅爾茨獲得310張贊成票,不足當選總理所需的316票。這一結果令德國輿論嘩然。梅爾茨所在的聯盟黨5日已同社會民主黨簽署聯合執政協議。聯盟黨和社民黨在聯邦議院分別佔據208席和120席。此前從未出現過指定的總理候選人在聯邦議院選舉中未能當選的情況。根據德國《基本法》,若第一輪未選出總理,議會有14天時間繼續提名候選人,並進行不限定次數的投票,只要某位候選人贏得絕對多數(即至少316票)即可當選。如果在這段時間內仍無結果,則可在第三輪投票以相對多數選出總理——即由得票最多者當選。6日當天,德國聯邦議院中除極右翼外的所有政黨團體達成一致,於當地時間15時15分舉行第二輪投票。最終,梅爾茨在第二輪投票中獲得325票(超過半數316票),當選總理。報導指出,這場原本應是走過場的無記名投票卻變成了一次公開“羞辱”,暴露了保守派(基民盟/基社盟)和社會民主黨組成的多數陣營內部,對這位未來領導人的信任赤字。02 開局不利增加執政變數巴黎政治學院阿爾弗雷德·格羅塞講席教授、柏林馬克·布洛赫中心的客座研究員克萊爾·德梅斯梅(Claire Demesmay)6日接受法新社採訪時表示,在首輪投票中失敗是“一記羞辱”,勢必會對梅爾茨“作為總理的開局以及之後的執政期造成負面影響。在國際層面上,這也絕對不是好兆頭”。事實上,全歐洲都在焦急等待德國組建新政府。2024年底蕭茲政府的垮台後,梅爾茨領導的保守派在今年2月舉行的提前議會選舉中艱難獲勝。此次首輪投票的挫敗嚴重削弱了即將上任的政府的權威。報導指出,儘管梅爾茨早有準備不會有任何“蜜月期”,但他沒料到會在聯邦議院投票中遭遇如此慘敗。有分析認為,梅爾茨最近做出的決定可能在保守派內部引發不滿——他提出放寬德國極為嚴格的財政規則,以便為其大規模的國防重整和國家現代化計畫籌集數千億歐元的資金。這讓許多保守派議員感到擔憂,因為這些政策與競選承諾背道而馳。03 極右翼伺機而動在一片混亂中,德國極右翼政黨“選擇黨”(AfD)6日呼籲重新舉行選舉。“我們已準備好承擔執政責任。”該黨領導人魏德爾(Alice Weidel)表示。選擇黨在此前的議會選舉中獲得了20%的選票。在近期的一些民調中,該黨支援率已超過保守派。目前,德國正處於地緣政治的轉折點,不得不加速擺脫對變得難以預料的美國盟友的軍事依賴,並重塑經濟模式。梅爾茨堅定支援烏克蘭,並承諾將為歐洲帶來一種新的“領導方式”。他希望通過加強與法國和波蘭的關係,並計畫於周三7日首次以總理身份出訪巴黎和華沙。為了應對挑戰,他的執政聯盟支援繼續推進德國軍隊的現代化改造,以及對公路、學校等多年來投資不足的關鍵基礎設施進行升級。在國內事務方面,梅爾茨還打算通過對移民採取強硬立場來削弱德國選擇黨的影響力。04 蕭茲卸任 被贊“轉折點總理”當地時間5月5日晚,蕭茲在柏林國防部舉行火炬告別儀式。德國國防部長稱讚蕭茲是德國軍隊的“轉折點總理”,因為他發起了軍隊的現代化。社民黨籍德國防長皮斯托裡烏斯在告別儀式上表示,在2022年2月烏克蘭危機爆發之後,蕭茲撥款1000億歐元作為特別軍事資金,“為打造一支高品質的聯邦國防軍奠定了基石”。將在新政府中留任的皮斯托裡烏斯說,“德國以一種可靠且持久的方式鞏固並加強了其在歐洲和北約中的作用。這一進展也帶有你——一位轉折點總理——的印記”。報導稱,蕭茲在當天的卸任講話中,表達了對“冒著巨大風險”的德國士兵的“感激之情”。蕭茲還祝願他的前對手作為政府首腦“一切順利”。梅爾茨也出席了此次活動。 (歐時大參)
最新!默茨當選德國總理
當地時間5月6日下午,德國聯邦議院進行第二輪投票,選舉新任總理。德國聯盟黨總理候選人弗裡德里希·默茨獲得聯邦議院全體議員多數票的支援,正式當選德國新任總理。弗裡德里希·默茨聯盟黨由基督教民主聯盟(基民盟)和基督教社會聯盟(基社盟)組成。聯盟黨同社民黨5日在首都柏林正式簽署聯合執政協議。新一屆聯邦議院共有630個議席,聯盟黨和社民黨分別有208席和120席。弗裡德里希·默茨是誰?弗裡德里希·默茨1955年出生在德國北萊茵威斯特法倫州,法學專業畢業,1985年至1986年在德國薩爾州首府薩爾布呂肯任地方法院法官。“默克爾老對手”默茨1989年至1994年任歐洲議會議員,1994年至2009年任德國聯邦議院議員,並於2000年至2002年任聯盟黨聯邦議院黨團主席,2009年後暫別政壇。在默茨的政治生涯中,很長一段時間都在與素有德國政壇“鐵娘子”之稱的默克爾展開競爭。2001年,默茨(左)與默克爾(右)2018年,時任德國總理默克爾宣佈不再尋求連任後,默茨宣佈重返政壇。經過三次競選嘗試,他在2022年2月起擔任基民盟黨主席兼聯盟黨聯邦議院黨團主席。政壇以外,默茨曾供職於律師事務所,曾任致力於德美合作的“大西洋之橋”協會主席,還曾在商界打拚。因與商界關係密切,默茨被視為基民盟黨內的“親商派”。主張擺脫歐洲對美國的依賴默茨主張在移民問題上採取更強硬立場。他認為,只有消除公眾對非法移民的擔憂,才能阻止右翼極端分子的崛起;在選民關心的經濟議題上,默茨承諾重振德國經濟,推動德國經濟年均增長2%以上;在外交政策上,他主張擺脫歐洲對美國的依賴,重建德國的國際地位,讓德國成為“一個我們可以再次為之驕傲的德國”。 (環球時報)
史無前例,德國政壇的驚天崩塌,默茨首輪總理投票居然落選!
2025年5月6日清晨,柏林國會大廈內,基民盟主席弗裡德里希·默茨步入會場,目光如炬,彷彿已觸及德國總理的寶座。基民盟與社民黨組成的聯盟掌控328個議席,理論上足以確保他登頂。然而,10時05分,聯邦議院主席尤利婭·克勒克納(Julia Klöckner)宣佈結果時,宛如晴天霹靂:621名議員投票,默茨僅獲310票,距絕對多數316票差6票,307人投反對,3人棄權,1票無效。76年來,德國首次見證總理候選人在首輪折戟,默茨的加冕之夢瞬間崩塌,聯盟的團結神話化為齏粉。這場失利不僅震懾政壇,更將德國推向未知的深淵。叛變的暗箭:18名背叛者的動機剖析默茨的失利源於聯盟內部的致命裂痕。基民盟(208席)與社民黨(120席)共佔328席,理論上可提供12票緩衝。然而,秘密投票揭露驚人事實:至少18名議員背棄了默茨。基民盟新任黨團主席延斯·施潘(Jens Spahn)堅稱其議員全員到場,內部試投票無異議,試圖將矛頭指向社民黨。社民黨黨團主席拉爾斯·克林拜爾(Lars Klingbeil)則反駁,稱120名議員全數支援,85%的黨內成員支援聯盟協議是“不可動搖的承諾”。秘密投票的匿名性讓真相成謎,但叛變者的動機清晰可辨。社民黨叛變者:部分社民黨議員可能因默茨2025年1月在移民政策上與德國選擇黨(AfD)的短暫合作而心存芥蒂。社民黨前黨團主席羅爾夫·穆岑尼希(Rolf Mützenich)曾怒斥默茨“開啟地獄之門”,此言在黨內激起強烈共鳴。此外,克林拜爾在政府組閣中冷落資深成員,如前勞工部長胡貝圖斯·海爾(Hubertus Heil),可能導致部分議員藉機發洩不滿,試圖給黨團領導一個“教訓”。基民盟叛變者:基民盟內部,默茨在債務剎車改革上的妥協引發反彈。他競選時誓言堅守財政紀律,卻在3月與社民黨達成巨額債務協議,激怒保守派。此外,聯盟談判中,社民黨獲等量部長席位,儘管其選舉表現遠遜於基民盟,讓部分議員感到被“出賣”。未獲內閣職位的議員或地方派系,如被忽視的下薩克森和柏林代表,可能在秘密投票中表達抗議。這場叛變不僅是個人恩怨,更是兩黨團主席領導力的雙重失敗。施潘未能彌合基民盟內部對默茨的疑慮,忙於新任黨團主席的協調工作卻忽略了潛在裂痕。克林拜爾過於自信的黨團管理,忽視了黨內對組閣安排的不滿。18名叛變者的暗箭,讓聯盟的根基搖搖欲墜。選舉程序與未來迷霧:危機中的抉擇默茨的失利觸發了聯邦憲法第63條的複雜程序,選舉分為三個階段:第一階段:總統弗蘭克-瓦爾特·施泰因邁爾(Frank-Walter Steinmeier)提名默茨,需絕對多數(316票)當選,但已失敗。施潘和克林拜爾事前確信聯盟團結,未料投票崩盤。第二階段:議會可在14天內(至5月20日)以絕對多數選出總理,可進行多次投票。提名需至少四分之一議員(158人)或相應規模的黨團支援,通常由基民盟或聯合提名默茨。議會規則要求提名提前三天公佈,但若三分之二議員(420人)同意,可縮短至5月7日。施潘正緊急聯絡綠黨和左翼黨以爭取支援,克林拜爾則強化社民黨紀律,防止進一步叛變。若默茨再次失利,其他候選人可能被提名,但聯盟暫無替代人選。第三階段:若14天內無人獲絕對多數,立即舉行新投票,相對多數即可當選。總統可在七天內任命當選者,或解散議會,觸發提前選舉。若選擇黨在此時支援默茨,將令聯盟陷入道德困境;若默茨再敗,施泰因邁爾可能傾向解散議會,導致政局更亂。當前,施潘和克林拜爾決定5月6日不舉行第二輪選舉,可能於5月7日或最晚5月8日再試。施潘呼籲“迅速行動”,克林拜爾警告黨內“不可再失誤”。奧拉夫·蕭茲繼續以看守總理身份執政,其3月底獲授權的臨時政府將維持運轉,直至新總理產生。這場危機讓德國的領導真空持續,施潘和克林拜爾的協調能力面臨嚴峻考驗。德國的隱憂:信任危機與國際震波默茨的失利對德國造成深遠負面影響,施潘和克林拜爾首當其衝。國內信任危機:聯盟的裂痕加劇公眾對主流政黨的不信任。經濟學家馬塞爾·弗拉茨舍(Marcel Fratzscher)批評聯盟協議缺乏改革魄力,未能應對稅收、養老金和移民挑戰,公眾信心已跌至谷底。政治學者卡爾-魯道夫·科爾特(Karl-Rudolf Korte)指出,默茨的“領導光環已破滅”,施潘和克林拜爾需重建黨團團結,但秘密投票的陰影讓猜忌揮之不去。若聯盟在百日內無法展現治理能力,選擇黨可能在下次選舉中崛起。國際形象受創:基民盟秘書長卡斯滕·林內曼(Carsten Linnemann)坦言,推遲的巴黎和華沙訪問損害了德國的全球信譽。在歐洲戰事、貿易動盪和跨大西洋關係重塑的背景下,德國的領導真空讓歐盟和北約倍感不安。選擇黨主席愛麗絲·魏德爾(Alice Weidel)要求重新大選,其潛在的第二輪干預可能玷污聯盟的合法性。政治生態惡化:各方反應凸顯危機深度:基民盟:施潘稱默茨獲“長時間掌聲”,強調將團結再戰。林內曼呼籲迅速投票,候任外長約翰·瓦德富爾(Johann Wadephul)淡化危機:“令人遺憾,但非災難。”社民黨:克林拜爾堅稱無內部叛變,強調黨內紀律。州長曼努埃拉·施韋西格(Manuela Schwesig)怒斥結果“不負責任”,內政部長南希·費瑟(Nancy Faeser)避免指責但承認可能有少數異議者。綠黨:聯合主席卡塔琳娜·德勒格(Katharina Dröge)拒絕支援默茨:“政策方向錯誤。”副主席弗蘭齊斯卡·布蘭特納(Franziska Brantner)遺憾聯盟無執政能力。選擇黨:魏德爾嘲諷聯盟“根基脆弱”,聯合主席蒂諾·克魯帕拉(Tino Chrupalla)暗示將影響第二輪。左翼黨:圖林根前州長博多·拉梅洛(Bodo Ramelow)怒斥聯盟“製造混亂”。馬克斯·索德(Markus Söder)稱聯盟是“民主的最後一顆子彈”,但其“火藥已受潮”。這場選舉風波不僅是默茨的悲劇,更是德國民主的試煉。施潘和克林拜爾肩負重塑聯盟的重任,而德國的穩定與國際角色岌岌可危。❖突發新聞,德國時間15:15將進行第二輪投票。 (德國派)
默茨當選德國總理
新華社快訊:德國聯盟黨總理候選人弗裡德里希·默茨在6日下午舉行的德國聯邦議院第二輪投票中當選總理。資料照片:弗裡德里希·默茨當地時間5月6日下午,德國聯邦議院進行第二輪投票,選舉新任總理。德國聯盟黨總理候選人弗裡德里希·默茨獲得聯邦議院全體議員多數票的支援,正式當選德國新任總理。聯盟黨由基督教民主聯盟(基民盟)和基督教社會聯盟(基社盟)組成。聯盟黨同社民黨5日在首都柏林正式簽署聯合執政協議。新一屆聯邦議院共有630個議席,聯盟黨和社民黨分別有208席和120席。首輪投票失利 再次被提名德國聯盟黨總理候選人弗裡德里希·默茨在6日舉行的德國聯邦議院第一輪投票中未能當選總理。他在投票中獲得了310票贊成,比當選總理所需的316票少了6票。投票失利後,由基督教民主聯盟(基民盟)和基督教社會聯盟(基社盟)組成的德國聯盟黨議會黨團主席延斯·施潘表示,儘管弗裡德里希·默茨在第一輪選舉中落敗,但他仍將再次參選。施潘表示,聯盟黨和社民黨“將再次提名默茨參加第二輪投票。”德國聯邦議院當天15時15分進行第二輪投票,弗裡德里希·默茨通過投票成功當選總理。弗裡德里希·默茨是誰?弗裡德里希·默茨1955年出生在德國北萊茵威斯特法倫州,法學專業畢業,1985年至1986年在德國薩爾州首府薩爾布呂肯任地方法院法官。“默克爾老對手”默茨1989年至1994年任歐洲議會議員,1994年至2009年任德國聯邦議院議員,並於2000年至2002年曾任聯盟黨聯邦議院黨團主席,2009年後暫別政壇。在默茨的政治生涯中,很長一段時間都在與素有德國政壇“鐵娘子”之稱的默克爾展開競爭。2001年,默茨(左)與默克爾(右)2018年,時任德國總理默克爾宣佈不再尋求連任後,默茨宣佈重返政壇。經過三次競選嘗試,他在2022年2月起擔任基民盟黨主席兼聯盟黨聯邦議院黨團主席。政壇以外,默茨曾供職於律師事務所,曾任致力於德美合作的“大西洋之橋”協會主席,還曾在商界打拚。因與商界關係密切,默茨被視為基民盟黨內的“親商派”。主張擺脫歐洲對美國的依賴默茨主張在移民問題上採取更強硬立場。他認為,只有消除公眾對非法移民的擔憂,才能阻止右翼極端分子的崛起;在選民關心的經濟議題上,默茨承諾重振德國經濟,推動德國經濟年均增長2%以上;在外交政策上,他主張擺脫歐洲對美國的依賴,重建德國的國際地位,讓德國成為“一個我們可以再次為之驕傲的德國”。當選聯盟黨總理候選人2024年9月,默茨成為2025年德國聯邦議院選舉中聯盟黨的總理候選人。聯盟黨在聯邦議院選舉中獲勝當地時間2月23日,媒體公佈德國大選出口民調結果後,默茨慶祝勝選。第21屆德國聯邦議院選舉於2025年2月23日舉行。聯盟黨得票率領先其他政黨,成為議會第一大黨。聯盟黨與社民黨完成組閣談判根據4月9日聯盟黨與社民黨公佈的聯合執政協議,基民盟掌控外交部、經濟事務和能源部等6個部門以及總理府,社民黨掌控財政部、國防部等7個部門,基社盟掌控內政部等3個部門。基社盟和基民盟分別於4月10日和28日批准聯合執政協議。4月30日,社民黨批准同聯盟黨組建聯合政府的執政協議。5月5日,聯盟黨同社民黨在首都柏林正式簽署聯合執政協議。默茨在新聞發佈會上表示,新執政聯盟將給德國民眾帶來積極轉變。如果他成為總理,“德國將擁有一個決心通過改革和投資推動國家前進的政府”。社民黨聯合領導人拉爾斯·克林拜爾表示,新一屆聯邦政府將迅速開展工作,使德國走上增長道路,“現在我們需要一個能夠採取行動的政府”。“黑紅聯盟”政府面臨一系列重大挑戰由於聯盟黨代表色為黑色,社民黨代表色為紅色,因此外界普遍使用“黑紅聯盟”代指德國社民黨與聯盟黨組建的執政聯盟。默茨將這屆新聯盟命名為“工作聯盟”。目前,新一屆“黑紅聯盟”政府面臨一系列重大挑戰,包括重振疲軟的經濟、遏制非法移民等。此外,新政府還必須重新定義德國在歐洲和世界上的角色。 (瞭望)
被川普刺激,德國要崛起了?
德國新政府誕生的速度,明顯地比觀察家們想像的要快。2月23日提前大選後,聯合政府的組閣談判以驚人的速度向前推進。3月18日,德國聯邦議院(下議院)以2/3的多數為即將上台的新政府修憲, 突破債務禁區;3月20日,德國議會上議院也以2/3多數同意修憲,為大幅重整軍備,重新建立強大的德意志武裝力量打開了錢袋子。3月25日,德國新議會如期正式履新就職。而最晚4月23日誕生的德國新一屆聯邦政府,鐵定將由聯盟黨(基民盟+基社盟)的黨首默茨出任總理。副總理兼外長,極有可能由唯一的“執政夥伴”社會民主黨的黨首柯林貝爾擔任。當地時間2025年3月8日,德國柏林,基督教民主聯盟總理提名人弗裡德里希·默茨(左)與德國社會民主黨共同領導人拉爾斯·柯林貝爾在與媒體交流後離開,宣佈在聯盟談判前的探索性會議中取得進展/圖源:視覺中國未來這一“黑”一“紅”的老搭檔聯合政府,主要政策經脈已經相當清晰:對內強化投資,修橋樑,擴道路,搞基建,穩民生,撫商界;對外重整軍備,造武器,買飛機,造軍艦,購軍火,開兵源。一個強大的德意志,似乎又呼之慾出。引發巨大爭議的是,為響應歐盟3月初提出的8000億歐元“重新武裝歐洲”計畫,候任總理默茨不惜違背競選承諾,支援修改基本法規定的“債務剎車”限制,並以屈求伸,通過大幅度妥協的方式,說服舊議會2/3多數議員,尤其是綠黨議員,在即將謝場之前為他“修憲護航”。01 去“緊箍咒”修憲,就是為默茨去掉“債務剎車”這個憲法緊箍咒。“債務剎車”是德國限制國家新借款的一項法律法規。這個規定於2009年被納入基本法(第109條、第115條),旨在防止聯邦和州政府長期入不敷出,靠舉債度日。它緊緊地限制著聯邦政府的手腳,使之無法隨心所欲地增添新的聯邦債務。受制於這“緊箍咒”,聯邦政府每年新增債務不得超過國內生產總值的0.35%。德國2024年的GDP為4.31兆歐元。這意味著,在不修憲的情況下,默茨新政府倘若要舉債的話,他的憲法授權只有4.31兆歐元的0.35%左右,相當於150.8億歐元。對於默茨和他即將領導的“黑紅聯合政府”來講,這區區150億歐元只不過是杯水車薪。德國聯邦政府2024年的財政預算高達5000億歐元,光是勞工社保福利就佔去了近一半。沉重的“福利社會”負擔,加上烏克蘭危機帶來的額外財政壓力,使得聯邦政府捉襟見肘,剩下的部分都不夠滿足日常的各項開支,經常是被迫拆東牆補西牆。各執政夥伴為此火星四濺,蕭茲總理的“交通燈政府”就是栽在了2025年財政預算分歧上,黯然下台。截至2024年底,一般政府預算的財政赤字(淨借款)為1130億歐元。這比2023年增加了約55億歐元。州政府、地方政府和社會保障基金的財政赤字增加,主要是由於社會實物福利和除社會實物轉移支付以外的社會福利支出增加/來源:destatis沒有錢幹不了大事,更不用說帶領德國和歐洲走出低谷了。這一點,可能默茨和他的社民黨夥伴柯林貝爾比誰都明白:不先把錢搞定,將來如何“和諧”執政?然而,默茨對錢的“慾望”與其說是來自執政壓力,還不如說是來自川普現象的刺激。也就是說,他去掉“債務剎車”這個緊箍咒的衝動,主要是外部世界刺激的結果,並非來自從內部振興德國的憂慮。這對於理解未來默茨政府外交政策的走向,具有極其重要的意義。02 導火索導火索是川普和烏克蘭總統2月28日在白宮的激烈爭吵。這一天離默茨贏得2月23日的大選只有5天。在對待德國“債務剎車”這個問題上,默茨在選前和選後判若兩人。在選戰中,默茨是堅定的“債務剎車”的維護者,把他的競爭對手,主張對“債務剎車”進行改革的蕭茲總理批得體無完膚,嘲笑社會民主黨人只會花錢買人心,誤國誤民。然而,在目睹了川普在世界媒體面前肆無忌憚地羞辱了澤倫斯基之後,默茨的態度來了個180度的大轉彎,從德國“債務剎車”改革的“剎車者”,變成了去“債務剎車”緊箍咒的推手。默茨澤倫斯基“被辱”三天後,默茨公開對外界表示,確保對烏克蘭未來的援助資金並增加德國的軍事預算迫在眉睫。他暗示,他會動議召開聯邦議院特別會議,就新的專項基金作出決定。他這裡所說的“專項基金決定”是放鬆“債務剎車”的代名詞。只有通過修改憲法,他的政府才能得到“鬆綁”,繼而大刀闊斧地提升軍費開支,重振德國武裝力量的雄風。白宮“2·28鬧劇”可以看成是默茨對美國態度的轉折點。默茨一向被視為堅定的“跨大西洋派”的首領和旗手,是徹頭徹尾的親美主義者,也是德美關係的堅定維護者。他出任過德國精英組織“大西洋橋樑”的主席、美國資產管理集團貝萊德集團(BlackRock)德意志大區的監事會主席。在他這個層次上的德國人中,可能沒有比他更青睞美國的了。明顯地,澤倫斯基在白宮被羞辱的場面震撼了他。默茨應該是切膚之痛地感到了此次事件的嚴重性,否則他不會一反常態地開始猛烈抨擊川普領導下的美國。“2·28”以來,默茨的語調迅速向馬克宏的“歐洲戰略自主”主張靠攏。他以罕見的口吻強調,德國和歐洲需要加強相對於美國的獨立性。“美國政府基本上對歐洲的命運漠不關心”,這種批評以前只能從反美主義者口中聽到,而今出自堂堂的親美大將默茨之口,令人有隔世之感。默茨和馬克宏更讓人驚訝的是,默茨將美國對德國大選的干涉,與俄羅斯的滲透行動相提並論,認為它們是一丘之貉。針對川普政府對右翼民粹主義政黨德國選擇黨(AfD)的支援,默茨呼籲歐洲對美國採取統一立場。這位德國候任總理提醒歐洲人,在加強歐洲防務方面要有緊迫感。他甚至提出,在必要時尋找北約的替代者。換句話來講,一向視緊密的跨大西洋夥伴關係為圭臬的默茨,也開始懷疑美國安全保障的可靠性。很難說默茨是一時興起,心血來潮地對他如此熟悉和心儀的美國耍小孩子脾氣。他對媒體講,他把川普總統、范斯副總統和澤倫斯基總統相互爭吵的畫面反覆看了幾遍,最終得出結論:這場“衝突”並不是一個“偶發”事件,而是一個“故意導致的升級”。換句話來講,默茨認為所謂“澤倫斯基2·28大鬧白宮”,是川普集團“自編自導”的一場戲,專門做給世人,尤其是給歐洲人看的。在這場“爭吵”的背後,默茨明顯地認識到了他未來要打交道的美國領導人完全是他並不熟悉的“另類”。烏克蘭和歐洲的利益,對美國新政府來講已經變得無足輕重;除了靠自強自立,德國和歐洲別無選擇。03 自強自立而自強自立是需要政府花錢的,這個道理,幹過投行的默茨不可能不懂。即使當了總理,若被“債務剎車”卡著,他也“巧婦難為無米之炊”,無法讓德國自強自立,這個道理作為精明政治家的他可能更懂。從“2·28鬧劇”到3月14日,短短的兩周內,默茨以雷霆萬鈞之勢搞定了柏林政壇的多數,為修憲改革“債務剎車”機制掃清了道路。他的妥協藝術,將換來5000億歐元的基礎建設專項基金和事實上無上限的軍費開支授權。掌控了即將謝幕的議會逾2/3多數的聯盟黨人、社會民主黨人和綠黨人士,在他沒上台之前就給他鬆了綁,允許未來的德國軍費開支超過國內生產總值1%的部分,不受“債務剎車”的限制。隨著聯邦參議院也以2/3多數通過,這項憲法修正案就將正式生效。這等於是讓默茨拿到了一張可以自己填寫的支票。只要他認為有必要,這位未來的德國總理就可發行國債籌集軍費,重整軍備,擴充軍隊,充實彈藥,夯實德國獨立的武裝力量。默茨的團隊在社交媒體中多次提到需要加強國家的國防能力這是戰後德國歷史上的一次重大轉變。和平主義的德國將成為過去;強軍強國的思想重新開始蔓延;擺脫對美國安保依賴的政治主張逐漸形成共識。對美國“去風險”不再是“思想禁區”。而這一切都與白宮發生的“2·28鬧劇”有關。沒有川普對澤倫斯基的“羞辱”,便沒有默茨的“覺醒”,也沒有德國憲法規定的“債務剎車”的名存實亡,更沒有一個充滿自信的新德國的誕生。可以預見的是,默茨領導下的德國將重新調整對美關係,逐漸擺脫對美國的軍事依賴,儘管默茨一再強調保持美國在德國的軍事存在“有利於德國安全”。很難想像默茨在試圖降低對川普領導下的美國的依賴性的同時,會進一步惡化同中國的關係。一個同時與自己的軍事安全保護國說“再見”和與自己最大的貿易夥伴交惡的德國,必然會將德國置於空前孤立的地位。這個邏輯,默茨不可能不懂,更何況他的執政夥伴,一向主張同中國務實合作的社會民主黨人,也不會允許他對華採取敵對的政策。如果組閣後,德國外交部確實又回到了社民黨的手裡,溫和的對華政策是可以預見的。默茨並不是一位天生的友華政治家。到目前為止,他對於中國的評價尖刻多於尊重,拒絕多於認同。但他同時屬於務實且善於妥協的政治家,為了德國在中國的經濟利益和在世界舞台上的活動空間,他可能會在中美之間和經濟利益與意識形態之間,走出一條自己的平衡之路。默茨隨著自由民主黨和綠黨在這次大選的前後下台,德國的對華政策將會回歸相對溫和的軌道。由對華充滿敵意的綠黨掌控了三年多之久的外交部,無論未來是由聯盟黨還是由社民黨掌控,都會變得更加務實和專業。在一中問題上經常試探中國底線的自由民主黨的出局,也會使未來德國的對華政策少了一個不穩定因素。但無論是對美關係還是對華政策,這些可能都不是默茨外交政策的重中之重。默茨上台後可能做的第一件事,就是重新恢復和法國的緊密合作,使“德法軸心”再次運作起來。把歐洲團結起來,尋求英國和法國的支援來恢復德國在歐洲的領袖地位,這應該是德國新政府最想做的事情。今年上半年,德國的外交資源和能量將更多地流向倫敦和巴黎。事實上,默茨已經開始計畫與法國和英國就聯合建立“歐洲核威懾”進行會談,以加強歐洲的安全架構。默茨似乎很清楚,核保護是德國對美國安全依賴的核心,只有與核大國英國和法國聯手建立起歐洲自己的核保護傘,德國和歐洲才能在真正意義上減少對美國的依賴,實現防務獨立和戰略自主。 (南風窗)